雲舒迴席。淩玄韞湊過來問她:“有什麽收獲?”


    一想到剛才偷聽到的信息量爆炸的內容,雲舒幾次不知該說不說,引得旁邊的人不禁都豎起耳朵。


    雲舒抬頭望了一眼最高位上的沉穩肅威的男人,對方似有所覺,狹長標準的鳳眸輕微掃過台下的那名女侍,又淡淡地轉移另一邊的城主們。


    雲舒抬高視線,凝望天色,想向水鏡外的長老們求助。


    姬嫻跟隨璃見看著親密,關係應該不一般。


    但方才明輝帶安也知到宗主主動介紹,分明是起了當月老的心。


    而自己在房門外偷聽,安也知和陸驚玥又有另一段不為人知的秘密。


    宗主跟陸驚玥還是師叔侄的輩分。


    上一輩的故事真的能播出來嗎?


    不會被禁嗎?


    還有貴圈真亂啊。


    雲舒把內容簡化,傳音給自己隊內的隊友:


    [我方才出去,聽到了安也知和陸驚玥的對話。陸驚玥被挖了根骨,安也知也被挖過,還是陸驚玥挖的,她還說會在恨意消失之後殺了陸驚玥。]


    哇,這逆天的消息。


    淩玄韞連上對內通話:[這不可能,我們宮主如今渡劫期圓滿,已經達到靈氣化為紫氣護身的地步。如果說現在被挖去根骨,那麽她後來又如何能使用靈力和升境?]


    霍行冠道:[這就是你們妙奧仙宮該想的問題了。]


    霍承基道:[如果說這座城發生的事真的是一千多年前真實存在的,那麽這些年來,陸長老的失蹤會不會和妙奧宮主擺脫不了關係?]


    衡珩提醒眾人:[各位,宮主迴來了。]


    大家默契切斷傳音。


    安也知衣著平整,從容落座。


    明輝見自家徒弟未歸,又恐出了什麽事,傳音讓蘇長隱代替自己照顧聖女,後腳離開小秘境。


    明輝一走,蘇長隱便換了坐姿,平靜深邃的鳳眸難得挑起點玩味。


    一看就是要搞事情的預兆。


    “小輩們比試都差不多了。比上一屆差點,迴去繼續潛心修行,爭取四年突破兩個小境界,屆時我等會負責檢查你們這些年的曆練。”


    侍從席傳來哀聲一片。


    蘇長隱拔高了一聲嗯,“還叫?那就三個小境界。”


    城主們偷笑著,侍從席這下沒人再敢出聲。


    蘇長隱滿意地點頭,忽然轉向正在看戲的望舒仙宮等人:


    “剛才聽聞明師兄說望舒聖女修為已達化神期,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正好我也是化神期,可否聖女賞個臉,轉至擂台?”


    “啊?”


    安也知隔著麵簾不知是真笑還是假笑:“小輩怎麽就比完了?我這邊不是也帶來幾個嗎?”


    雲舒和淩玄韞暗道不好。


    “阿淩,帶著你身旁那位小師妹出席。”


    修仙界以先入門才規定之間的輩分。


    安也知的話音一落,熟悉雲舒和淩玄韞的修士全看之,淩玄韞跟雲舒不得已站到安也知身後。


    安也知挑撥著茶蓋:“我這兩位師妹德才兼備,天賦驚人。先前我一直未出聲,是怕與各小輩切磋不公。現在輪到城主之間的比試的話,她們的實力可不遜於新晉的城主們哦。”


    要知道,成為江南洲城主的第一步是要到達元嬰修為。


    她的話令在場所有城主和幾位洲主瞬間集中雲舒和淩玄韞。


    “哈哈哈哈!”有位中年男人大笑道:“望舒仙宮隱世不出,一出便是帶著逆天苗子!”


    “好!既然如此——”


    那人飛身離席,站在如墨潑開的擂台,舞袖立足間渾然天成的意氣風發。


    “我乃黃天城新上任城主,七十多年來潛心修行,隻惜天賦平庸,上月勉強入了元嬰中期。憐無人比,今棄身位,煩請兩位小道友為我複查修行。”


    七十多歲就能步入元嬰中期,好一個“天賦平庸”!


    尋常人兩百年都摸不著元嬰的門檻,他不足百歲登元嬰,放到前者麵前該是何等令人咬牙切齒。


    在場城主各個元嬰修為以上,一看就能看出淩玄韞的真實實力和骨齡。


    還在感歎後生可畏的同時,他們的注意力更加傾向身邊那名姿容勝霞的女子。


    每每深入窺探,總被一陣雲霧蓋住,看不清真假。


    應是佩戴了什麽隱藏修為的法寶。


    淩玄韞拱手:“前輩謙虛,能與前輩切磋是阿淩榮幸。敢問前輩大名?”


    “複姓北冥,單字卿。”北冥卿負手,朝淩玄韞招手,“上來吧。”


    北冥卿,是後來恆古仙殿的一名長老。


    聽見熟悉的名字,侍從席裏的一角落,歲寒塵難得正眼追隨北冥卿。


    他等在入城之前已經私用法寶隱藏修為,充當剛踏入金丹的小家族弟子。


    懷融在左,觀望之,莫折嫣位右,閉目打坐。


    北冥卿隻見一個人上台,目隨雲舒:“你為何不上?”


    “晚輩不敵阿淩師姐,上台恐生笑話。”雲舒迴答,“前輩是一人,師姐也是一人,公平公正。”


    雲舒這麽一說讓更多城主對她的修為產生了好奇。


    既然雲舒婉拒了,北冥卿隻好跟淩玄韞進行比試。


    結果不出預料那般。淩玄韞雖有元嬰初期實力,也可越級取勝,但北冥卿勝在修為和實戰經驗大於淩玄韞,招招致命,不留情義,把淩玄韞壓製得退無可退。


    淩玄韞被他的滑頭劍耍得不留神,後跟踏出了擂台範圍。


    銅鑼一響,勝負已定。


    北冥卿收起他的滑頭劍,頷首,眼中帶有欣賞,肯定了淩玄韞的實力:


    “曾想秦娘無後人,一劍寒鳴斬風雲。”


    淩玄韞收劍,再次拱手:“前輩謬讚。”


    北冥卿轉向雲舒:“你呢?何不上台?”


    雲舒踏出一步,高位上飛下一抹黑影。


    “我來。”蘇長隱落在擂台中央,挺拔的背影如鬆,虛空一抓,雲舒便被強行帶上擂台。


    台下眾人伸長了脖子矚目二人。


    居然是洲主親自下場?!


    連雲舒也沒想到蘇長隱會親自下台比試。


    蘇長隱淡道:“放開打,讓我瞧瞧聖女推出來的人何等天賦驚人。”


    台下,衡珩這邊,屠蘇醉問旁人:“洲主這是什麽意思?”


    有常年赴宴的侍從解釋:


    “蘇洲主自小天賦異稟。聽聞出生時便是自帶築基圓滿,十幾歲結丹,二十多歲結嬰,步入化神期更少不足百歲,如今已墊在化神中期許久,隨時突破後期小境界。”


    “在他麵前,誰都不敢自稱天賦第一,唯恐丟人現眼。”


    原來如此。


    屠蘇醉恍然大悟,重重拍了大腿!


    “那剛才聖女所言豈不是在給雲舒、淩玄韞引火燒身?!”


    縱使雲舒到達化神期,但不過是初期修為,而那蘇長隱早在化神中期沉澱已久,堪比化神後期,這如何取勝?


    擂台上,蘇長隱負手而立,虛空之中凝結出半根香條,點燃。


    他打量雲淩兩人。


    “兩個一起上,撐過半炷香即可。”


    雲舒心底微沉,自己看不透蘇長隱的修為,想來是位於自己之上。對方如此驕傲,令自己和淩玄韞齊上,想必不將她們放在眼裏。


    如果說自己是望朝陽起飛的獵鷹,獨行自強,不枉費天才之名,那麽這個階段的蘇長隱就已經是如日中天的金烏,久居天空,習慣了睥睨一切低於他高度的弱小。


    不,她不要做獵鷹!


    雲舒直接從儲物荷包取出幾疊厚沉的符。


    符中藏著先天法寶黃金符。


    她是後羿,持弓等待獵物放鬆警惕的那頃刻間,便是射殺最佳時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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