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話的時候,席寶彤就從外麵走進來,看見大腹便便的席寶珠要起來,趕緊加快腳步過來扶著她:


    「都這麽大肚子了,就別動了。」


    兩姐妹坐下,席寶珠看著席寶彤,雖然臉上沒表現什麽,但實際上人瘦了一圈,眼睛裏還微微泛著紅,想來這些日子也沒休息好。


    席寶彤問了席寶珠在通州的一些事情,感慨道:


    「與你說實話,起初你嫁到葉家我還不怎麽願意,覺得我妹妹應該配個風雅之人,可如今才真真叫打臉。風雅有什麽用,關鍵時刻別說保護你了,不推你一把都是好事。」


    席寶珠見姐姐氣憤不已,知道她定是氣急了才會說這些,薛氏提醒:


    「好了好了,你就別抱怨了。當時情況你不是不知道,那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能不怕嗎?」


    席寶彤卻不以為意:


    「刀是架在我脖子上的,他怕什麽?怕別人不把我殺了嗎?再說害怕,同樣都是怕,可為什麽大姐姐為了救我,連刀都敢拔,連人都敢殺呢?他一個男人,卻躲在女人背後,一句話都不敢說。」


    這就是席寶彤最介意的地方,自家姐姐平日裏多溫順一人,連螞蟻都不敢踩死的性情,在妹妹受險的時候,就能忽然剛強起來,可方賢舟是她的丈夫,本來最應該保護她的人卻龜縮在後,什麽都不做,如果不是大姐姐救她,隻怕她現在已經是那些匪兵的刀下亡魂了。


    薛氏這幾天口都說幹了,都沒法讓女兒忘記那件事,無奈攤手:


    「那你打算怎麽辦?總不能一直住在家裏,你們總要把事情解決了才行啊。」


    席寶彤撫著席寶珠的肚子說道:「我還沒想好怎麽解決,反正在我想好之前,我不想看見他,也不想聽他說話。」


    薛氏:……


    席寶珠從薛家出來,在大門口遇到了直挺挺站在門外的方賢舟,依舊是俊雅無雙,風度翩翩,看見席寶珠之後,似乎也很不好意思,特意將手負於身後,做出一派宗師樣,跟席寶珠打招唿:


    「喲,四妹妹這是快生了吧。」


    席寶珠捧著肚子點頭:「是啊,快了。姐夫怎麽不進去?」


    先前明明聽見薛氏吩咐讓人請他進去的,不知現在他又為何站著不動,方賢舟摸著鼻子訕訕一笑:


    「那什麽……待,待會兒就進。你挺著個肚子,走起來不方便,迴去的時候當心些。」


    席寶珠當然知道他這是不好意思了,便不再多留,坐上馬車,直接迴宣平侯府去了。


    看著席寶珠的馬車離開,方賢舟無奈一歎,他和寶彤成親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發生爭吵,寶彤的性子特別和軟,怎麽都好說話的樣子,無論他提多無理的要求她都不會和他爭吵。頂多使點小性兒迴來哭訴哭訴,嶽父嶽母倒是因為這些與他談過多迴,然後隻要他跟寶彤認個錯,說幾句好話,事情也就解決了。


    這迴方賢舟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在生死關頭沒有管她的死活,反而要讓大姐姐相救,寶彤生他的氣是應該的,所以那日她說不願隨他迴永寧伯府,方賢舟沒覺得有什麽問題,隻想著讓她在國公府多住些時日,等她想明白了自然就會消氣,那時候他再來接她迴家去。


    可方賢舟怎麽也沒有想到,如今一個多月過去了,寶彤還沒有消氣,他屢次上門得到的結果都是‘不見’。雖然嶽父嶽母讓他進去,可他進去寶彤也不見他,在哪裏幹坐著更尷尬,還不如在門口站著,下人們看到了,自然會去告訴寶彤知道,隻要她心軟,那這事兒也就好解決了。


    然而,讓方賢舟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迴席寶彤不原諒他的決心有多堅定,直到席寶珠生產,方賢舟都沒能得到席寶彤的許可進入國公府一步。


    席寶珠比產婆預期的日子要提早了幾日發動,因此誰都沒注意她是那一天,當天下午,她還坐在那裏跟戚氏和王夫人打葉子牌呢,王夫人家在匪兵來的時候,遭了變化,可再怎麽樣日子都得過下去啊,人不能總活在悲傷裏,於是戚氏作為王夫人的閨蜜,就想到了用她最喜歡的愛好給她療傷的方法,王夫人喜歡打牌,以往天天打,日日打,幾乎沒有中斷的,於是戚氏在宣平侯府裏做了牌局,天天讓人請王夫人來打牌,而席寶珠作為宣平侯府打牌界的‘中流砥柱’,自然每天都要被喊來打那麽幾圈的。


    不過她現在不宜多坐,打兩牌就得站起來走幾圈。


    下午送走的王夫人,一家人圍在桌子前吃飯,葉庭修近來都隨葉瑾修去兵部待著,葉瑾修說過段時間,就給他在兵部任個閑職,先曆練起來再說,其實葉庭修原本是打算走文路的,可是經過安王逼宮的事情之後,也深深的感覺到還是從武比較好,至少在關鍵時刻能保護家人。


    當時匪兵入城,就因為宣平侯府是武侯世家,所以根本就不在匪兵搶奪的範圍之內,加上府中有葉瑾修早就安排好的一百多府兵,外麵雖亂,但隻要葉家人不出門,不惹事,還是相當安全的。


    ……


    注:免費連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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