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修似乎早已看穿了一切,坐在蕭承啟對麵淡定自若的給他泡茶,泡完茶之後,將一杯遞到他麵前:「殿下,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咱們如今已經被卷入這場暴風中,若是無所作為,短時間內也許不會有事,可你怎敢保證將來一直平安呢?臣有想要保護的人,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母親,試問殿下,可有想要保護的人?淑妃娘娘和寧國公府,或者您身邊那位蘇綿姑娘,殿下就敢保證,以如今的形式發展下去,將來他們仍會平安無事?」


    葉瑾修讀的是兵法,懂得攻心之策,自然也知道在最合適的時候說最合適的話以打動人心。


    蕭承啟覺得自己可以不做皇帝,但如果他不做的話,將來身邊的人能不能像現在這樣平安,他真的不敢保證。更何況,現在就算他想置身事外都不可能了,父皇用這樣的方式,直接把他從圈外拽到了圈內,安王府和滇國從商這件事情不管他怎麽處理,他和安王的仇都結定了,再不可能相安無事。


    既然勢必要鬥,那何不趁著手中有資本的時候出手呢。


    端起茶杯的那一刻,蕭承啟便做出了選擇。


    葉瑾修和蕭承啟這幾天都很忙,席寶珠和蘇綿乖乖的抱團玩耍,盡量不去打擾他們。


    晚上席寶珠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葉瑾修才從外麵迴來,見席寶珠眼睛睜開了,幹脆問她要不要喝水,席寶珠撐起身子,葉瑾修坐過來,習慣性的在席寶珠的肚子上輕撫起來,忽的感覺手心好像動了一下,葉瑾修很驚喜的看向席寶珠。


    「好多天前就會動了,你一直在忙,我就沒告訴你。」


    席寶珠喝了口水潤喉,幹脆把枕頭墊在腰下,讓驚喜萬分的葉瑾修看個夠。


    「這麽大的事情,我再忙也得告訴我呀。」葉瑾修幹脆把臉貼到席寶珠肚子上,一隻手輕柔的撫摸:「寶寶,我是爹爹,這些天沒聽見爹爹的聲音,有沒有想爹爹啊?」


    席寶珠被葉瑾修這幼稚的舉動直接給逗笑了,可忽的肚子上又是一動,肚子裏的小家夥好像真的聽懂了葉瑾修的話似的,居然十分給麵子的又動了兩下,這下可把葉瑾修給高興壞了,抱著席寶珠的肚子一個勁兒的說話。


    隻可惜,除了最初的兩下,接下來無論葉瑾修怎麽唿喚,他都相當穩重的一動不動了。


    「你說他剛才是不是聽見我的聲音才動的?」


    葉瑾修問席寶珠。


    席寶珠將喝完了的茶杯遞給他,說道:「我覺得是因為我喝水,他聽見了水聲才動的。」


    「不對不對,肯定是聽見我的聲音了。」


    葉瑾修在這方麵還是挺較真的,席寶珠也懶得和他爭辯這種幼稚的問題,靠著枕頭問他:」安王府和滇國商船的事情進行的怎麽樣了?」


    葉瑾修一邊除去外衫,一邊迴了句沒什麽關聯的話:「過陣子我送你去通州和娘一起住,她一個人在老宅裏,我總是有點不放心的。」


    席寶珠漂亮的眸子一閃,沉默片刻後,問出一句:「你和娘是不是早就商量好了,你們早知道京裏快要不太平了?」


    葉瑾修脫鞋的動作僵了僵,迴頭看著神情平靜的席寶珠,忽的笑了:「你……看出來了?」


    席寶珠拿起手邊的另一隻枕頭往他拋過去,葉瑾修直接把枕頭抱在懷裏,席寶珠無奈歎息:「我在你和娘心裏是有多笨,多不穩妥,讓你們都不敢把事情提前告訴我知道。」


    從他們出京城的時候開始,葉瑾修肯定就已經預料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所以才會借故把戚氏和她都帶出京城,遠離即將要發生的混亂事件,所以,安王的事情,葉瑾修根本就不是到了揚州府才知道的,他很可能早就調查過,隻不過一直沒說罷了。


    因為早就知道,所以肯定早就有了部署,來揚州不過是他計劃中的一部分,是為了掩人耳目罷了。


    「不是覺得你笨或穩妥,是不想讓你多操心。」


    「你們直接告訴我,我才不會操心呢,反而你不說,我成天腦子裏都在琢磨這件事兒……」


    葉瑾修湊過去將席寶珠摟在懷中,親昵安慰:「我知道錯了,娘子這般聰慧,我確實不該有所隱瞞的。」


    席寶珠見他這麽正式的道歉,忍不住抿唇一笑:「那你現在已經成功勸服禹王了嗎?」


    葉瑾修想做的事情,必須要在勸服禹王的基礎上才能進行,而看他這些天和蕭承啟忙活的樣子,十有八、九是已經勸服成功了。


    葉瑾修想要把蕭承啟的野心調出來,讓蕭承啟出麵去和安王爭鬥,這也就是葉瑾修按兵不動,一定要先來杭州的目的。


    果然,聽了席寶珠的問題,葉瑾修點了點頭:「基本上全服了。其實殿下心中清楚的很,不必我多說什麽,從皇上下令開始,他就已經被皇上卷入了風口浪尖。」


    席寶珠明白這個道理,而現在她最擔心的就是:「那京城是不是真的要動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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