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王殿下被困南疆,南疆有個將領叫恆都,用兵十分狡猾,我之前與他交過手,還算了解,所以我必須去。」


    「可之前不是說禹王殿下捷報連連,怎的現在情勢突轉,還要支援了呢。」


    上迴在寧國公府裏,祖母生辰,未見禹王到場,賢妃派了她的貼身女官迴國公府給老夫人賀壽,當時席寶珠就聽了那麽一耳,那女官告訴祖母,說禹王殿下在南疆打仗,快要凱旋而歸了。


    「所以才說那恆都狡猾。戰事不便與你多說,你隻要知道,我不會去太久,我保證過年前一定迴來,好不好?」


    席寶珠哪裏會覺得好:「現在才六月,過年還有六個月呢。」


    看她不舍,葉瑾修更加不舍,簡直擁入懷中,輕拍她單薄的後背,說道:


    「若是可以的話,我也不想打仗,我希望任何時候都不要打,但是,如今有宵小之輩在我大陳邊境滋擾,擾的是邊境軍民,若不鎮壓,便是更大的浩劫。」


    這些道理席寶珠都懂,可就是覺得心裏悶,一點都不想說話了,本來她還想等葉瑾修迴來問一問宋芷柔的事情,看他有什麽看法,可現在完全是一個字都不想提了。


    她和葉瑾修雖然成親大半年,可才圓房多久啊,正是新婚燕爾,如膠似漆的時候,葉瑾修突然說要去打仗,一去還是半年,雖然知道這是他身為軍人的天職,可要席寶珠一點都不難過,不舍得,那是不可能的。


    靠在他的胸膛上,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若非還有理智殘存,席寶珠簡直想要一哭二鬧三上吊的阻止他去。


    因為是領兵支援,在葉瑾修告訴席寶珠知道後的第三天,他便整裝待發,穿著英挺軟甲,從馬上翻身而下,葉家眾人在門外送行。


    葉瑾修從馬背上翻身而下,單膝跪在戚氏麵前,戚氏縱然不舍卻也不流露半分,隻簡短一句:「萬事當心。」


    葉瑾修又看向戚氏旁邊的席寶珠,對她伸出一隻手,席寶珠將手遞過去,被他緊緊捏在手中,離別之際,席寶珠也很無奈,不想表露太多不舍,徒增葉瑾修掛心,便燦爛一笑:


    「等你凱旋歸來,我給你做好吃的。」


    葉瑾修難得一笑,伸手撫在席寶珠的臉頰上,鄭重保證:「我會盡快迴來。」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葉瑾修辭別家人後,便再度翻身,領兵開拔,前往南疆支援。


    席寶珠把畫好的圖紙拿去給蘇綿,跟蘇綿一起結合後世的經驗,又添了不少靈感。


    工作完了之後,席寶珠和蘇綿兩人坐在一起喝茶,珠顏堂的二樓雅間臨街,坐在窗邊的時候,一轉頭就能看到街麵上的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蘇綿去泡茶,席寶珠則蔫兒蔫兒的趴在桌子上往樓下看,葉瑾修不在身邊,席寶珠覺得自己都沒什麽活力了,成天沒精打采的想睡覺。


    蘇綿端著泡好的茶水過來,還另外拿了兩碟糕點配著茶吃。


    「聽說你男人打仗去了?」


    縱然蘇綿生在市井,但還比較關心國家大事。


    席寶珠點了點頭,對蘇綿沒什麽好遮掩的。


    「南疆戰事出了問題,原本都要得勝,誰知道對方突然來了個很厲害的將領,原先的主帥有些不敵,請求支援。葉瑾修就去了唄。」


    蘇綿剛坐到對麵,聽到席寶珠說起南疆,眉心一蹙,將手中茶水遞過去的同時,疑惑問道:


    「南疆戰事……那,那你可知那主帥是受傷了,還是怎麽的了?」


    蘇綿急切的語調讓席寶珠一愣,接過茶杯看著她搖了搖頭:「倒是沒聽說他如何了。」席寶珠腦子有點糊塗,喝了口茶之後才想起來問蘇綿:


    「怎麽聽你口氣,你是認識那主帥嗎?」


    蘇綿麵上露出憂愁之態,席寶珠見她這般,很是不解,南疆如今的主帥不是禹王殿下嘛,蘇綿難道認識他?


    席寶珠一下就想到了那個神秘的,蘇綿的金主,之前就聽她說過,金主近來不在京城,正巧禹王殿下在南疆抗敵,腦中閃過一個很不得了的猜想,把眼睛瞪到這幾天最大的程度,指著蘇綿驚愕的有點語無倫次:


    「你……他……你們……是他?」


    盡管席寶珠根本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但蘇綿居然愣是聽懂了。放下茶杯按著席寶珠的手,另一手在唇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小點聲。」


    席寶珠忍不住哦出來,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從自己位置上站起來,來到蘇綿身旁,勾住她的肩膀說道:


    「藏的夠深啊。」


    蘇綿把席寶珠八卦的臉推開:「深什麽呀。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嘛。」


    「你隻說你給人當外室,沒說是給他當外室啊。我認識他的,算起來,他還是我表哥呢。你要早說是他,我不就全明白了。」席寶珠感歎世界真是太小了,蘇綿的金主居然就是禹王殿下,要不是今天她脫口說出來,席寶珠到現在還被蒙在鼓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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