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寶珠坐在園子裏,園子上麵已經搭了紗棚,這是席寶珠以前在電視劇裏從來沒有看到過的,那時候就在納悶,那些王公府邸的貴人們到了夏天可怎麽辦,沒有空調,沒有電扇,但古人有古人的智慧,在納涼和防蚊這上麵有奇招。


    打紗棚就是一項直接見效的方法,雖然成本比較大,但如果不挑材料的話,其實也還行。


    就是把每個院子上麵都用竹竿搭起一個棚架,然後上麵罩些透明的,或者半透明的紗,這樣既擋了烈日,又防蚊,還很透氣,隻要不是七八月的盛暑天,六月裏坐在紗棚下還是很涼爽的。


    關於宋芷柔和杜宣的問題,席寶珠其實也考慮過,真是沒想到杜宣會這麽執著,已經堅持送了快一個月東西了,宋芷柔那邊似乎也沒什麽迴應,他單方麵的付出居然能堅持這麽久,看來確實是真心的。


    對於一個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小直男,席寶珠真有點不知道該怎麽跟他說,如果直接點破的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反過來以為席寶珠她們想要阻撓或拆散他和女神的姻緣。


    正一籌莫展之際,管家帶著門房在院子外麵迴稟,讓阿金通傳進來。


    「夫人,不好了。二公子和表小姐,還有杜家公子在門外發生爭執了,您快過去看看吧。」


    席寶珠吐出一顆荔枝核,跟葉彩衣她們對望一眼,全都一頭霧水,莫名其妙,葉彩衣驚訝的連荔枝都忘記吃了,自己白天說人,晚上說鬼,在背後講別人壞話,總是心虛的。


    既然爭吵起來,那席寶珠是肯定要去看一下的。接過阿銀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席寶珠對葉彩衣她們說道:


    「一起去看看怎麽迴事。」


    葉彩衣把手中的荔枝塞入口中,還不忘對阿金阿銀吩咐:


    「趕緊把這些放進冰鑒,我們待會兒就迴來吃。」


    荔枝這麽寶貝的東西,可千萬不能熱著,葉彩衣完全是吃貨的本能反應。一直等到阿金阿銀開始行動之後,她才提著裙擺,小跑著追上席寶珠的腳步往門房去。


    席寶珠她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杜宣攔著宋芷柔的去處,臉頰漲紅,眉心緊蹙,兩人像是在對峙,席寶珠她們走過去了,杜宣仍不退開,葉庭修站在一旁看著他們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見席寶珠來了,葉庭修趕忙迎過來。


    「怎麽了?」席寶珠悄聲問葉庭修。


    葉庭修湊到席寶珠麵前將情況簡單解說:


    「之前杜兄不是一直往家裏送東西,其實是表姐與他有書信往來,她讓杜兄以為……」後麵的話葉庭修沒有說出來,隻是用手指了指宋芷柔和杜宣兩人。


    盡管動作有點簡陋,但是席寶珠仍舊看明白了。


    意思就是,杜宣之所以每天跟傻了似的給宣平侯府送東西,其實是宋芷柔默許加鼓勵的,她讓杜宣以為自己隻要堅持送東西來,他就有大大的希望,唉,真是婊出天際。


    「所以呢。現在怎麽了?杜宣發現了,要來要迴東西嗎?」


    「不是。」葉庭修以手掩唇,更加小聲:「是表姐忽然跟他寫了一封訣別信,要他從此以後不要再糾纏。」


    這倒是出乎席寶珠意料的,宋芷柔怎麽突然就寫訣別信了?


    「杜兄收到信之後,就找到了我,讓我帶他來府中,但表姐始終不肯相見,杜兄便在門房等著,先前等到了表姐迴府。這不就杠上了。」


    葉庭修終於把事情說清楚,讓席寶珠明白現場的情況,上前勸道:


    「二位要不要去花廳裏談談。」


    杜宣連送了兩個月的東西,如果是自願的也就算了,既然是宋芷柔鼓勵的,那總要把事情當麵說清楚才行,免得今後再有糾纏。


    杜宣還沒開口,隻聽宋芷柔冷聲說道:


    「我跟他談什麽?隻怕於禮不合吧。」


    杜宣見她這般決絕,從袖中拿出幾封書信:「你現在說於禮不合,那你我來往的信件又做如何解釋。你說與我談風頌月,詩詞歌賦聊的投緣,我亦認你為知己,你緣何這般絕情,若我有哪裏做的不對,你大可說與我聽,我改便是。」


    杜宣生性靦腆,遇到人都不好意思多說話,今日可能是真的被傷到,才會氣不過尋來找宋芷柔對峙吧。


    宋芷柔看著杜宣手中的書信,一聲歎息,緩緩走近,竟迅速一把奪過,放在手裏直接團了起來。


    「杜公子,請你說話放尊重點。你我本就萍水相逢,你寫信與我,我不過迴信罷了,若是讓你誤會,那我今日便將這誤會解除。畢竟,你也從未與我說過你不是嫡房嫡子,我宋芷柔縱然再怎麽樣,也不可能與一個庶子有所牽連。我說的可還明白?」


    席寶珠覺得宋芷柔今天要麽是吃錯了藥,要麽是腦子被雷劈了,這種話從她嘴裏說出來,真有點叫人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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