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他太想知道江宴到底是怎麽釣的了,根本沒心思去細想。


    “你願意說?”


    “當然。”


    “那你快說啊。”


    閻埠貴催促道。


    高文吃驚地看著江宴,難不成他真的想把自己魚餌的秘密分享出來?


    雖然心裏不認可江宴這個做法,但是高文也沒有出來阻止,反而豎起耳朵聽聽江宴能說出什麽來。


    “其實也沒有什麽,秘訣就是我坐的位置。”


    位置?


    大家下意識看向江宴釣的位置。


    “不對啊,這個位置之前可從來沒有上過魚。”


    “對。”


    江宴坐的位置閻埠貴是最早就知道的,在今天之前,這個位置邪門得很,從來沒有人在這裏上過魚。


    薑太公的稱唿怎麽來的,就是因為他連續在同一個位置空軍一個月被大家調侃的。


    江宴神秘兮兮地說了一句:“那是因為這個位置今天是魚窩。”


    “魚窩?”


    江宴一本正經地點頭:


    “魚窩就是魚群喜歡聚集的地方,我能看出來什麽位置是魚窩。”


    聽著很扯,可是江宴說得那麽神秘,加上他今天的戰績,大家都信了個七八分。


    “所以說隻要坐了你這個魚窩的位置,怎麽釣都有魚?”


    閻埠貴盯著江宴,想要從他話裏辨別出這句話的真實性。


    江宴鄭重其事道:


    “沒錯,而且是大魚。”


    閻埠貴下意識看向江宴的魚籠,確實沒錯,


    他今天釣的都是大魚,就是最小的那條都有兩斤多重,相比起自己釣的,真是小巫見大巫。


    “難怪…”


    閻埠貴嘀咕了一聲。


    “那是不是以後這個位置都能釣到魚了?”


    如果是這樣,隻要他把這個位置占了,以後就不愁沒有魚吃了。


    閻埠貴眼裏閃過算計。


    江宴搖搖頭。


    “不是。”


    “魚群是會動的,每天的魚窩都是不一樣,魚又不傻,每天都待這裏等著你釣。”


    “原來是這樣…”


    江宴兩句話把周圍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高文暗暗搖頭,這小子分明是真在忽悠人啊?


    哪有什麽魚窩,分明是他罐子裏的魚餌有貓膩,不過高文倒是沒有出聲拆穿他。


    看霸占位置行不通,閻埠貴立馬想到別的辦法,開始追問江宴:


    “那今天魚窩的位置是這裏沒錯吧?”


    江宴點點頭。


    見閻埠貴開始上套,江宴決定加重下位置的誘惑力。


    他歪頭看向旁邊不說話的高文。


    “你說我今天釣的魚你都買下來?”


    高文點點頭,這確實是他說的。


    “那我們來算算。”


    高文有些意外。


    “你不釣了?”


    這天色看著還早,太陽還有一會才下山,小夥子這就不釣了?


    江宴沒有迴答他的話,而是把最後釣上來的魚拿出來,又拿出最小的一條,開始稱其他的。


    “這裏一共有十六條魚,估摸著有五十七斤,等我借來稱和你對下。”


    江宴朝岸邊的人要來一把稱杆,把魚分了好幾次稱。


    “你看,翹翹的啊,加起來是五十八斤四兩,足斤足稱。”


    江宴微揚著下巴,看著流裏流氣地,眼神卻十分認真。


    “五十七斤,那不是有三十一塊三毛五了?”


    聽到這個數字,大家看江宴的眼神都帶著羨慕,


    三十一塊錢啊!


    在這個平均每月工資隻有二十七塊的時代,江宴一天掙的錢比一個月的工資還高,說不羨慕是假的。


    最羨慕的人還是邊上的閻埠貴,在高文數錢給江宴的時候,他眼睛都看直了。


    他一個月的工資才二十七塊,這個工資養活著一家老小,日子過得急巴巴的,要是他每天能掙到這麽多錢,日子該有多輕鬆?


    不行!


    憑什麽讓江宴把好事都占盡了?


    他今天魚也釣了,錢也掙到了,這個位置怎麽說都得輪到自己了吧?


    想到這裏,閻埠貴挺起腰杆拿出在院裏三大爺的氣勢出來,朝著江宴說道:


    “江宴,既然你都釣夠了,那你這個位置就收拾出來給你三大爺。”


    說完不等江宴答應,他拿起自己的魚具想直接把位置占了,卻被江宴一把拎了起來。


    “三大爺,這可不行。”


    “什麽意思?”


    他都不釣了難道還不能把位置給他?


    閻埠貴冷下臉:


    “江宴,你不厚道。”


    江宴冷嗤一聲。


    “三大爺,我要是把位置給你,那才是不厚道呢,這麽多人,憑什麽給你啊?”


    其他人聽完立馬不幹。


    “就是。”


    “憑什麽給你。”


    被拆穿的閻埠貴一臉不甘心,他就是想趁大家沒反應過來把位置占了,沒想到被江宴攔住。


    閻埠貴不滿地看向他:


    “江宴,你什麽意思?”


    江宴輕笑一聲。


    “價高者得唄。”


    閻埠貴剛剛讓他買他的位置,現在他想要自己的位置也得花錢。


    閻埠貴當然不甘心出這個錢,他想要的是江宴把位置白讓給他,偏偏邊上已經有人問道:


    “多少錢?”


    江宴伸出一個手指頭,正當閻埠貴想答應時,江宴開口道:


    “十塊錢。”


    聽到這個價格閻埠貴直接跳了起來。


    “我看你是瘋了。”


    一個位置,竟然要他十塊錢?真是獅子大開口。


    江宴嘖了一聲。


    “三大爺這話就不對了,你剛剛釣小貓糧的那個位置都好意思賣我兩塊,我這個魚窩要你十塊,哪裏過分了?”


    閻埠貴的想到賣位置這個事情是他先提的一時都不知道怎麽反駁江宴好。


    “那你也不能賣十塊吧。”


    十塊錢,他們家一個月的開銷都沒有十塊錢。


    江宴拍了拍閻埠貴的肩膀,拿出上輩子網絡上的經典手勢。


    “三大爺,格局要打開。”


    “我這可是發財位,你看看今天這位置都給我掙了多少錢了?”


    閻埠貴靜靜盤算著江宴說的話,


    加上打賭的錢,江宴今天起碼掙了四十塊錢,要是加上最後那條大魚,也不止四十塊錢了,這麽算確實非常劃算。


    看閻埠貴有些猶豫,江宴繼續說道:


    “我是累了不想釣,不然六點還能趕上魚兒咬鉤的時間,那時候釣到的魚說不定比現在更多。”


    說完江宴疲憊地轉動下肩膀。


    閻埠貴眼睛都亮了。


    “你說的是真的?”


    江宴緩緩點頭,閻埠貴十分心動,隻是十塊錢也太多了。


    “八塊,八塊行嗎?”


    還沒等江宴迴答,旁邊已經有人說道:


    “位置我要了。”


    是剛剛抄網那位大爺,江宴用牙齒頂住下頜,眼珠不自覺轉了一下。


    魚上鉤了,但不是我要的那條。


    閻埠貴就這麽放棄了?


    不像他啊?


    抄網的大爺從兜裏拿出一張大團圓,閻埠貴立馬急了。


    “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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