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修斜斜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帶著慍怒:


    「你覺得我會嗎?」


    不等嚴平迴話,葉瑾修說完便憤然甩袖入內,恨聲恨氣丟出一句:


    「把門關上。誰來都不見。」


    侯爺惱羞成怒,嚴平是不敢惹的,趕緊手腳麻利把書房門給關了起來,暗自嘟囔一句:「這麽晚夫人約莫也不會來了。」


    「滾。」門內傳出一聲怒吼。


    嚴平麻溜跑路。


    葉瑾修坐在書案後頭,擰眉收心,手裏拿著卷宗,卻發現怎麽都看不進去,鼻間縈繞不去的總是她那股子香甜氣味,走到哪裏香味都如影隨形,沒由來的煩悶起來。


    席寶珠坐在梳妝台前,對著燭火擦拭手中那塊斷裂的翡翠,該如何修複,她腦中已然構想的七七八八,就等找個時機開工,阿金悄悄推門而入,急急走到席寶珠身旁輕道:


    「夫人夫人,侯爺真的來了。」


    阿金那叫一個激動啊。前幾日夫人讓她派人盯著來碧雲居的路徑,說這些天侯爺說不定會過來,阿金一開始還不相信,覺得在夫人把侯爺哄好之前,侯爺是絕對不可能重新踏足碧雲居的,畢竟新婚之夜夫人鬧成那樣。


    見席寶珠已經卸了妝容,阿金便想著過來幫她梳妝:


    「娘娘,侯爺突然造訪,複雜的發髻也來不及了,咱們便挽一個簡單的,戴上一點釵環,還得換身衣裳呀,最好再上點妝,哎呀,這一時有點忙不過來了……」


    畢竟這是新婚之夜過後,侯爺第一次主動來碧雲居,說什麽也要重視起來的,奈何時間太過倉促,讓阿金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先做什麽好。


    席寶珠按住了她想要給自己盤發的手,說道:


    「你現在做什麽都來不及。得了得了,我就這樣。你們都下去歇著吧。」席寶珠抬頭看了一眼鏡中,揚起一抹得逞的笑,蘇綿的法子果然有點效果。


    外頭已經傳來院中仆婢對葉瑾修行禮的聲音,確實如席寶珠所言,梳什麽妝都來不及了,阿金隻好放棄,拉著席寶珠的手,語重心長叮囑道:


    「夫人,您聽奴婢一句。可得好好把握機會,下個月就是國公夫人壽辰了,到時候您迴家去,她老人家一定又要問您跟侯爺的事兒,可不能再拖了。」


    自家夫人糊塗,可阿金是清楚的。也就是宣平侯府氣量大,要擱在別家,姑娘進門不肯圓房,約莫成親當天就給趕迴娘家了,所以,讓夫人和侯爺圓房,算是她們現階段最大的願望了。


    席寶珠連連點著頭把阿金推出了內室,阿金替她關上寢房門之後沒多久,就聽見她在門外給葉瑾修行禮的聲音:


    「參見侯爺。」


    葉瑾修捏拳湊到唇邊幹咳一聲掩飾尷尬:「夫人睡了嗎?」


    「還沒呢,侯爺請。」阿金喜笑顏開,主動替他開門,將之迎入。


    葉瑾修踏入房門,鼻間那股子縈繞的香氣再度撲麵而來,這些天他想這口香可想了好久,如今聞到竟有久旱逢甘霖之感,通體舒暢。


    阿金體貼的為他們將房門關上,室內一下子便安靜起來,葉瑾修看著連接外室和內室的珠簾,腳步略微遲疑,甚至有想打退堂鼓的衝動,內室傳來一道柔美的聲音:


    「是侯爺嗎?」


    葉瑾修伸手掀開珠簾,應了一聲,內室裏她站在燭火前擦拭著什麽,很認真專注的樣子,聽見珠簾碰撞的聲音後才緩緩轉過身來,葉瑾修眼眶暴睜,然後迅速便轉過身去。


    「你怎麽……不係扣?」那寬大的外衫下鵝黃色的肚兜赫然入目,那肚兜包裹下的曼妙身軀讓葉瑾修頓時血脈沸騰。


    席寶珠看他這樣,忍著笑走過去:


    「妾身獨自一人在房中,係扣做什麽?」


    葉瑾修努力平複,往她瞥去一眼,見她正低頭係著繩結,外衫這麽一拉,明豔的肚兜和包裹之下的身材就看不到了,葉瑾修發覺看見她係扣,不是鬆口氣的感覺,而是遺憾。


    突然闖入看到了香豔的一幕,葉瑾修有點無所適從,眼睛都不知道往哪裏看,便環顧起四周來,不過一段時間沒來,這房間裏竟有如此變化,長案、矮桌和梳妝台上都擺滿了各種各樣叮叮當當的工具,羅漢床的矮桌上放著那尊被摔壞的龍門翡翠。


    葉瑾修走過去,將那略有破碎的擺件拿起來看了看:


    「這真的能修嗎?」


    席寶珠走過去,坐在軟塌邊沿上,兩腿交疊,一隻手卷起一束黑發在指尖繞著。


    「死馬當活馬醫吧。不一定能修好。」


    葉瑾修放下翡翠,目光重新迴到她身上,兩相對視,席寶珠眼中透著狡黠的笑,讓他覺得這個時候好像不說點什麽的話,氣氛就太尷尬了。


    葉瑾修在另一邊坐下,拿出一副想跟席寶珠聊家常的姿態,一本正經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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