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瑾修出門之後,戚氏更加不待見她了,席寶珠也不敢留在她麵前繼續礙眼,規規矩矩的告退,打算先迴院子裏仔細計劃計劃怎麽把原身造的孽給挽救迴來。


    剛進花園就聽後麵有人喊她:「大嫂。」


    席寶珠迴頭,隻見葉彩衣嬌嬌俏俏的跑過來,拉著席寶珠躲到一株老槐後頭,葉彩衣鬼鬼祟祟左右看了看,悄聲問:


    「大嫂,昨兒你怎麽沒去成啊?」


    席寶珠有點懵:「哪兒去?」


    「平樂館,姬老板那兒。我讓你給我帶香囊給他,你也忘了吧。」


    葉彩衣這麽一說,席寶珠就想起來了,確實有這麽迴事兒。


    要說原身跟葉家誰比較要好,也就眼前的葉彩衣了,因為兩人有共同愛好,葉彩衣也喜歡那絕代名伶,隻不過原身是明著喜歡,葉彩衣是暗地裏喜歡,不敢給葉家其他人知道,葉瑾修那人太正派,知道自己妹妹喜歡那種男人,說不定會打斷她的腿!


    所以當原身收到請帖之後,葉彩衣就悄悄的找來,讓原身當晚去捧場的時候,把自己親手繡的香囊交給那絕代名伶姬常春。


    「我昨兒差點死了都沒去成,你不問我有事沒事兒,還關心你的香囊?」席寶珠埋怨。


    葉彩衣也覺得自己好像做的是有點不對:「哎呀,我這不是一時情急嘛。看你活蹦亂跳的,想來沒事的。」


    「我活蹦亂跳是我命大,昨兒生死一刻間,我忽然參透人生真諦,美色是剔骨鋼刀,太危險了。」席寶珠長歎一聲,一副悟道的境界相。


    葉彩衣看她這樣眨巴了兩下眼睛:「大嫂,你什麽意思?就是說你經曆了生死一刻以後,你就不喜歡姬老板的……呃,美色了?」


    席寶珠身材高挑,比一般女子都要高出幾分,伸手勾過葉彩衣的肩,語重心長的勸:


    「彩衣啊,聽大嫂一句勸,迴頭是岸。」


    年紀輕輕的學人什麽不好,偏學人追星,追星都追不好,禮物還要別人幫著遞,這算什麽,雲追星嗎?


    席寶珠覺得自己既然想在葉家好好過日子,那就有義務,有必要,把夫君的妹子往正途上領。


    教育完小姑子以後,席寶珠便在小姑子崇(嫌)拜(齊)的目光中,負手離去了。


    席寶珠現在住的院子叫碧雲居,是葉家特意準備了給葉瑾修和席寶珠做婚房的,可惜席寶珠驕矜過了頭,愣是守身如玉,不願圓房,葉瑾修也不糾纏,新婚當晚就搬出了碧雲居,迴到他的擎蒼院住去了。


    迴到碧雲居,席寶珠打算先檢視一遍自己擁有的資產,讓阿金阿銀把賬目本拿了過來,席寶珠的嫁妝賬目本倒是很多,足足有十二本,可是裏麵的大多是田地,商鋪,一些不能變賣的禦賜之物,真正的銀兩卻是不多,才兩三千兩的樣子。


    席寶珠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就原身這種超級白富美的出身,身上怎麽說也得有個幾十萬兩傍身吧。沒有幾十萬,幾萬兩總能有吧。


    「就這麽多了?」席寶珠問。


    阿金阿銀對看一眼,無奈攤手:「若是夫人前陣子沒讓人給姬相公送去十萬兩的話,應該是還有的。」


    席寶珠差點把嘴裏的茶水噴出來。


    十萬兩!


    美色何止是剔骨鋼刀,根本就是飼料粉碎機,沾上了,帶進去,渣都不剩。


    席寶珠在房間裏踱步,對原身送出十萬兩銀子的事情耿耿於懷,這是一種什麽樣的交情?


    更別說在古代,私相授受本就是罪,更別說還是已婚婦女,不說別的,這要給人揪著小辮子一番告發,那她夫君還要不要做人了?


    左想右想,席寶珠都覺得這筆錢應該要迴來。


    腦中靈光一閃,問阿金:「我給他銀子以後,他不是迴了封信給我嗎?信呢?」


    原身對這部分記憶還是挺深刻的,不止一次站在西窗前抱著信對月感慨。


    阿銀走到席寶珠的床邊,從她枕頭底下拿出一隻錦繡香囊,走過來遞給席寶珠。


    是了,看了又看之後,原身直接把信放進了隨身香囊,就好像放進了她的心裏,夜夜伴著入睡。


    席寶珠將信從香囊中抽出來,上下看了一眼,更加認定了那個什麽姬老板就是個男版綠茶婊。一個已婚婦女給他十萬兩,他收了不說,還在信中表明這錢隻是暫時放在他那裏,他絕不會動用分毫,之所以收下,是怕原身傷心,等以後席寶珠想用的時候,他再原數奉還。


    太婊了,簡直婊讓人受不了!


    席寶珠拿著信就要往外走,被阿金喊住:「夫人去哪兒?」


    「把錢要迴來。」


    十萬兩不是小數目,怎麽能便宜了那綠茶?


    「可侯爺說了,近日不讓門房放夫人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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