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對剩餘戰鬥力做出做好準備的手勢,叼著達芬奇製作的法術鎖定信標就摸下了樓。


    魚人們依然在機械式的工作,坩堝恢複如初,腐爛的褻瀆氣息和底下的潰爛骨骼說明了事件的一切。


    “他還真是遵守教義。”女皇心裏滿是諷刺,進入隱身狀態,仔細搜查整個瘟疫工坊一圈後,沒有任何無二人參觀時不同的新發現。


    迴到小隊的位置,直接顯形,冷淡又諷刺的說:“隻是一次隊長嘴裏的邪神投影驅逐而已,明明說休息後上路,這兩寶器一個要找信件線索,一個參觀工坊,他們身上的魔法迴路觸發了祭獻儀式,就這麽簡單。”一匕首釘在昏迷中的諾頓兩腿中間:“走,迴去了。”


    話應剛落,達芬奇就敲了月魔一下,踢了諾頓一腳,指使起自己的使魔來。


    眾人七手八腳準備把諾頓搬迴去時,水桶開始躁動了起來,悄悄脫離了大部隊,往機車方向跑。


    一匕首釘在水桶前進的路上,維多利亞更諷刺了:“你也要寶器?車上沒有亞空間引擎。”


    水桶悻悻的跑了迴去,不舍的跟著大部隊迴到了旅館。


    …


    眾人迴到了旅館,又開了間房,把昏迷中的諾頓丟到床上。


    脫下全身的兇器,小隊發現他全身皮膚和肌肉被酸性腐蝕到潰爛,除去髒器受損,身體狀況倒是很不錯,就是視覺上很惡心。


    水桶擔心的看著:“他會不會出什麽事?”


    維多利亞一個白眼:“36小時,什麽都會痊愈,不用管他。”


    居裏則拿出一個裝滿濃稠紅色液體的瓶子,直接噴了他一身,完事一身不坑的走到燈光下給自己骨折的手臂綁上止血帶,拿出刀直接砍下了骨折的手臂。


    達芬奇嚇了個半死:“你,你就是這樣治我的臉的,怪不得沒有鏡子!”


    她小心翼翼的控製著咒術火焰把出血的部位全都用燒傷封死,單手拿起一根流淌大量綠色液體的針紮進了脖子裏。


    拿起斷手對眼鏡瞪的老大的水桶搖晃起來:“幫我抽出裏麵的骨頭,做一套煉金骨骼,斷肢我做個風幹,防腐加個法陣送你了,會自己動的。”


    水桶雖然被現場剁手的行為嚇個夠嗆,但知道即將開始獲得的禮物又神經了起來,雙手接過這貴重的禮物,小心的舉過頭頂。


    水桶測量好尺寸後,叮叮咚咚的開始敲打起來。


    …


    搖曳的燭光下滿身鮮血的矮人,用肘部支撐靠在手上休息的斷肢疫醫,帶著人麵蝙蝠的女巫,滿身掛滿歹毒武器的女青年,躺在床上沒有一寸完好皮膚的男青年。


    蹣跚的以狼形態走到房間,想說明一下自己不樂觀情況的狼女被嚇了個半死,經管不知道離開漁村後的具體事宜,隻知道是自己的隊友,但她還是捂住嘴,咬著牙一點點的往自己房間後踢。


    “咚”一個站立不穩,她跌了個狗吃屎。


    除去矮人和疫醫外,女巫和兇器女的視線集中到了她身上,不由分說把不斷微弱掙紮的虛弱大狼綁了迴去,無視“嗚,嗚,嗚”的哽咽聲,丟到了諾頓旁邊。


    半小時後,骨骼完美煉成,水桶甚至不厭其煩的給它刻上了一行花體字表明出自自己之手。


    居裏檢查了一下骨骼相當滿意:“能不能幫我拿下屍體袋?”居裏故意用被燒傷封死的血窟窿,嚇唬起達芬奇來。


    達芬奇理都懶得理,噴了她一臉水,一腳踢在月魔身上。


    維多利亞驚愕靠在門檻上,沉聲,自言自語:“怎麽全是牛鬼蛇神,降靈術就算了,還來個把自己四肢當機械使的。”


    居裏嫻熟的打開屍體袋,挑選了半天,選了一個早抽去骨頭,肌肉發達得多,充滿彈性的手臂,接上骨骼後,削開燒傷,現場縫了起來。


    看到神神叨叨三人組的“做法”行為,維多利亞終於忍不住了,音色中甚至帶上了驚訝的感情:“我和諾頓是農村的,你們城裏的疫醫都這樣嗎?我們村的隻會燒屍體,治瘟疫,做藥劑。”


    居裏精神的迴答:“不,我學的比偏激,我早就去除了全身的痛覺,縫好就可以用。城裏都是做血肉傀儡為主的。”


    雖然說話很精神但手頭上動作沒停,三下五除二就縫合好了手臂。


    找了老半天摸出了一個藥瓶,直接倒在了縫合處,下垂的手臂立馬可以活動了。


    居裏上下揮舞了下新接的手臂,確定牢固後,直接以半根手指那麽大的粗線用“x”形縫合,進行了二次加固。


    土匪三人組看著新來的能人不受控製的發出:“哦,哦……”的聲音。


    居裏雙手整理起自己的用品來,順手用咒術電流喚醒了兩具屍體,嘴裏還念念有詞:“這種亞空間細狗,力氣小多了,線長進去還要時間。”


    維多利亞率先癱坐在床上:“我的媽呀,我得媽呀。”


    矮人跟著坐下:“我的媽呀,我的媽呀。”


    剛清醒的諾頓:“我的媽呀,我得媽呀。”


    最後是僵硬的達芬奇:“我的媽呀,我的媽呀。”


    ……


    花去挺長功夫三人才冷靜下來,一個細微的聲音從大黑狼嘴裏傳來:“我也有問題啊,燒的太厲害了,羽蛇神沒有消除這種怪病。”


    四人這才注意到已經病入膏肓的狼女。


    她痛苦的倒在床上不斷翻滾,以狼形態維持自己的身體狀態。


    爪尖發黑,雙目無神,體溫居高不下。


    居裏掀開皮毛,發現狼女全身長滿了紅黑色的斑點,有的已經變成了淡藍色:“出大事了,她得瘟疫了,亞空間也有黑死病了嗎?”


    四人驚唿:“我們也被傳染了嗎?”


    居裏認真起來:“法蘭克福王朝是有過一次大規模黑死病傳播的,不同於常規的瘟疫,隻要把病號搬去教堂,燒掉屍體,就能控製。”頓了頓“黑死病會對病人身體造成大麵積破壞,有魔力的人會先從魔力迴路開始,破壞掉保護身體的魔力循環,才會病發。所以沒人可以免於黑死病的困擾,隻能靠免疫機製。”


    諾頓不知道痛一樣,扯下一塊皮膚:“現在又開始大規模爆發了?”


    居裏:“對,出現征兆了,迴去的人又會害王朝感染一次。”


    水桶沉默的低下頭,心不在焉繼續敲打起自己的物件來。


    維多利亞則穩重的多,又靠在門檻上,盯著狼女。


    諾頓伸出手摸起狼女的脖頸來:“確實魔術迴路被破壞了,象征新生和健康的羽蛇神都沒能庇護到她。”


    居裏:“我沒說沒辦法治啊。”


    水桶站起來迴到了人堆裏,維多利亞跟上一腳。


    居裏撿起一個臉盆,拿起了一把小刀割開了狼女的額頭:“先放血,拉低她的體溫,你們開窗通風,室內用煉金爐保持恆溫,要比室溫低。”


    “你們幾個沒染上的,保持喝水,這裏有五個試管,一天喝一次,全都要做個抗體,等煉製好藥劑,喝她身上的膿液,得一次病。”


    眾人趕緊動了起來。諾頓直接倒頭就睡保持最佳狀態,水桶看爐子溫度,達芬奇凝煉了大量水球,躲在窗戶下麵。


    居裏掃了一眼:“這有那麽可怕的嗎?我還有能預防的香囊。”


    達芬奇嚷嚷起來:“羽蛇神信徒撐不過五天,我們怎麽辦,兩天就沒,還動不了。”


    居裏沒好氣踹了水桶一腳:“輝石,老鼠內髒,鼠尾草,鴨蛋。”


    水桶躲閃了下:“我沒有帶輝石,全是亞空間礦石。”


    達芬奇又神經質的嚷嚷起來:“難道躲到瘟疫結束啊,你個神經病煉金師,怎麽能沒有輝石!我有鼠尾草和老鼠內髒。”


    維多利亞則出人意料的冷靜:“亞空間沒有鴨蛋,輝石怎麽辦?”


    居裏:“有相性一樣的,鴨蛋的替代品外麵就有。水桶有沒有和輝石響應一樣的礦物?”


    水桶:“有,但質地差了點。”


    居裏:“你覺得我要造什麽?”


    維多利亞冷靜的攤開地圖,用地圖聲打岔:“哪裏?”


    水桶指了指在聖羅帝亞碼頭下方的一個點:“這裏有礦洞,有三種伴生礦和一種主礦,可以煉製和輝石相似的東西。”


    爭著爭著,達芬奇不知道為何爬了起來,開始漫無目的占星。


    ……


    眾人統一意見,達芬奇,水桶,居裏加僵屍被留下來看病人,維多利亞則帶上月魔準備去礦洞拿迴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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