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王都不知道經曆了什麽和以前大不一樣了,”諾頓與維多利亞肩並肩的走在街道上。


    “沒有了藝術家,沒有了大理石雕像,地板上花紋也不見了。現在到處都是煉金術師和鋼鐵”諾頓很費解,像進入一座新城一樣。


    剛走出四處叫賣的商業中心,兩座高聳入雲的防禦塔矗立在二人麵前,塔的下方是養著大量鱷魚守衛的綠色化學護城河,塔上的三個通道由能並排通過二十頭大象的橋梁連結,三條橋梁分別通向上,中,下三層。


    連結上層橋梁的路麵滿是機油,是王朝高級軍官駐守的工業區,從諾頓與維多利亞站的位置就能看到外圍全是堆成小山的斑駁鋼鐵與煉金材料。


    衝天的黑煙拔起,黑壓壓的精靈、獸人、妖魔奴隸與帶編製的食屍鬼緊張的進行高強度的鍛造與搬運。


    一隻得勢的食屍鬼監工也許是因為精靈的體味太香,影響自己唯一的感知器官,嗅覺,不斷惡狠狠的鞭策著做不了太強體力勞動,滿身血跡隻穿著擋住私處的破布的蹣跚精靈們。


    終於支撐不下去的精靈們虛脫的倒在地上,鞭子被妖魔奴隸擋住,獸人喘著粗苯的鼻息遠遠的衝過來,一把提起食屍鬼惡狠狠的甩在地上對著遠處的士兵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


    幾枚子彈穿透了獸人的軀體,獸人不甘的倒下,在他眼睛還沒閉上之前幾個兵痞從旁邊集中故意扯開獸人女友的遮羞布,嬉皮笑臉的看著獸人。


    獸人原地掙紮著,絕望的想最後摸一下精靈但沒走幾步就被路過的軍官刺穿了身體。


    待軍官走過,禿鷲般圍在一旁的汙穢鳥嘴疫醫,不顧兵痞的好奇,為了新鮮獸人屍體大打出手。


    …


    視覺強化過的諾頓抓取到了這個鏡頭:“上層的地板全是血液和油汙呢,這是我們不花錢就可以看的嗎?”


    維多利亞從路過行商手機順過一塊草莓點心:“這裏不是藝術之都嗎?現在成戰爭要塞了,還是別管下層了,那個全是藥劑的環境裏麵肯定全是鳥嘴瘟疫醫生。”


    乘坐廉價飛艇來到居住區已是深夜,兩人心口不宣的同步進入了“橡木”酒館,用熟悉的酒精去衝淡白天看到的畫麵。


    從“橡木”出來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十點,一夜沒睡的兩人喝了一晚上的壯膽酒,一路上無視周圍的厭惡,逢人就吹昨晚對灑滿和清教的暴力行為,沒多久就來到了教堂門口。


    由於是王城的非世俗化教堂,想要進入裏麵與管理騎士的主教交接,必須經曆由懺悔-沐浴-更衣三個流程組成的保守儀式。


    諾頓從手甲縫隙裏找到張皺巴巴的信件遞給門童,門童接過信後抬眼看了會諾頓見他是個騎士拿來燒的通紅的國教教印虔按在他裸露的皮膚上。


    搓搓手臂,虔誠的進入了裝修簡陋的懺悔室。


    懺悔室裏沒有一處被建築石料加固過,整個房間被塗成黑色,人進入其中像進入了一個密不透風的木質棺材內一樣,極其的不舒服。


    諾頓剛向神像單膝跪下,對麵就走來了一個弄瞎自己雙眼,挖掉聲帶的苦修士,麵對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老人,諾頓不敢有一點造次,一五一十交代了自己的罪孽。


    “我搶劫,酗酒,不守教規,以暴製暴,是個滿身虛構罪孽深重的人,我能獲得神的祝福嗎?”


    苦修者麵無表情,伸出了枯瘦的手摸向了諾頓脫下頭盔的臉,看著這隻長滿老年斑的手“鄉下人”一陣反胃,但出於內心堅定的信仰還是得乖乖就範。


    “迷茫的暴徒,隻要依然懷有信仰就能獲得神的祝福。”


    “感謝神。”


    懺悔結束,大量的草藥燃燒所產生的煙霧從懺悔室飄出,諾頓一刻也不想多呆,強忍不適調整成了心境就沿著雕花通道進入了大理石構成的更衣室。


    對著神像,卸下滿是劃痕的甲胄,脫下衣物,剃淨全身毛發,脫的赤條條的諾頓進入了象征洗刷罪孽的大理石鑲金奢侈浴池裏。


    偷雞摸狗的維多利亞早就不耐煩的泡在裏麵,見諾頓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喂”了一聲,招唿動物一樣招唿到自己的旁邊。


    “你那邊懺悔室裏是什麽人員?”


    “是挖喉嚨刺眼睛的苦修士,這邊的教徒還保留大量傳統的儀式,簡直像邪教一樣,這都蒸氣時代還和一千年前那樣。”諾頓一臉尷尬的迴答。


    維多利亞也心有餘悸:“我那邊是個狂信徒,當著我麵就是脫衣服,拿刀割自己的肉,他就這樣“分擔”了我的罪孽。”


    兩人的對話被一旁的上級騎士聽了個明明白白,他站了起來,沒管周圍臉紅的修女,徑直走到了兩個“鄉巴佬”旁邊。


    “地方工作如何?”一個氣死沉沉的聲音打岔到。


    諾頓有些緊張,來人的聖能明顯告訴自己他是個上級騎士,不能隨便搪塞:“鄉村,那裏國教徒就我們兩個人,偶爾還要傳教。”


    “你們收獲了幾個虔誠的信徒?”


    “他們都…不認識字…”諾頓磕磕絆絆起來。


    “暫時信任你們兩人,好好完成額外的工作。”


    上級騎士話鋒一轉:“你們覺得王權和國教王朝內該怎麽分配?”


    諾頓沉默了會:“我不太懂教政話題”


    “這不對,王都就應該像聖城一樣由教會綜合分配權利,國王隻能指揮軍隊,處理政務他沒有資格管理國教信徒的事情,整個王朝就應該隻有國教這一種信仰。”


    “我們是鄉村來的。不太清楚該怎麽想。”


    上級騎士像看到兩個絕佳的苗子一樣,開啟了自己的演講…


    不知聽了多久,滔滔不覺的小會還沒有結束,諾頓被整個浴池盯得渾身難受,尷尬的手指不老實的腳趾不斷的亂動。


    一個女聲暫停了上級騎士的發言,“三個血腥的瘋子。”兩個身材惟妙惟肖的修女怒斥起了三人,顯然把諾頓和維多利亞也算到了某種極端信徒中。


    上級騎士惱怒了起來,衝過去就抓住修女肩膀,不顧修女教義的保守與從來不觸碰異性臉紅脖子粗的修女辯起了經。


    諾頓發現氣氛好轉:“快走!這人談論起權勢起來比誰都激動,連保守派教義都不管了,走走走這裏打架要進審判庭的。”


    兩人趁機逃離了上司進入了審判庭的區域。


    …


    國教騎士控製的區域在王朝國教中心占地麵積最大,裏麵沒有任何國教常見的形式主義,大量的刑具堆放其中,牆壁上滿是清理不幹淨的血跡,相反地板和講領台則被清理的一層不染。


    前進中的諾頓戰戰兢兢的看著一排排飽受折磨的犯人,不斷的祈求神明的恩賜,希望自己接下來有個好運氣。


    異常艱難的走到主教辦公室門口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


    “橡木”內,諾頓見到了火車上交流過的女巫和矮人。


    “我們都拿到了信件!”四人異口同聲的高估。


    四個同病相憐的人一對上視線,立刻變成了相識多年的老友,沒有了一點身份職業的成見,在酒吧長凳上擠成一塊。


    “我現在就把最新的拿出來,這個才關鍵。”諾頓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把帶有法蘭克福王朝標誌的黑色信封舉的老高,左右翻麵,在眾人緊張的凝視下拆開了表麵鑲嵌著鍍金封蠟。


    散發著神秘氣息的古繪本後夾帶著一封字寫的相當花哨的信件。


    “穿過山川河流,找到昔日失落的鼠人帝國遺址,拿迴一千年前屬於法蘭克福王朝的圓盤,拒絕執行以叛國罪論處,切記不要告訴任何人。”


    “你們最敬愛的國王、國教教皇。”


    眾人沉默了半響,諾頓率先嘲諷的開口:“這是什麽皇室謎語,我就讀出了砍頭或是送死,鼠人帝國遺址?去都難去,進去尋寶的人就沒出來過…”


    女巫的黑貓逮住了這個機會,見縫插針的幽默起來:“沒有升職漲薪,也沒有軍隊。”


    “王權還真不是個好東西,蓋個章就的九死一生。”


    矮人皺起眉頭,裝出輕鬆的樣子接過話茬:“王權就不是個東西。”


    女巫顫抖著把帽子摘下,惡狠狠的甩在桌子上,抓住自己的使魔把嘴貼上去說了些話。


    黑貓趕緊漲大一圈漂浮到中間:“圓盤能產生巨大的魔法能量,是上一個千年的造物,具體是什麽我也不知道”


    真是愚蠢的知識…


    為了緩解緊張,諾頓點上一大堆酒品,把眾人喝的爛醉。


    …


    第二天一早,諾頓被人拉起來,莫名其妙被三人默認為隊長的諾頓“當機立斷”的決定逃避這個職責,但眾意難平,隻得布置好工作。


    “先準備好裝備,我們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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