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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蜜,別狡辯了。”


    “我連發生了什麽都不清楚。”


    知縣大人大聲阻止兩人的爭吵,“行了,唐蜜我問你,是不是你指使他給喬染下的毒。”


    唐蜜十分驚訝,喬染死了!!!


    “那邢諫呢!”邢喻冷冷的看著唐蜜說道:“我父親,殉情了。”


    轉過頭看著邢喻的唐蜜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來事實,卻感覺到邢喻身上散發的冷意。


    “死了啊!他就那麽愛那個棄婦嗎?”


    “你再多說一句話,我就拔了你的舌頭。”聽了威脅自己的話,唐蜜依舊不害怕,沒有什麽能失去了,還怕什麽呢!


    跪在地上的男人說道:“你這個賤人,嫁給我王哥,還朝三暮四,我是被你蠱惑了才答應你害人,現在被抓了,你可不能撇開我。”


    唐蜜皺了皺眉頭:“我沒做過的事情事不會承認的。”


    “是誰抱著我哭,說是喬染當初對不起你,搶了你的相公,現在過得不好都是喬染的錯,現在倒是不承認了,你這個賤人!”


    說完便朝著唐蜜站的地方撞了過去,唐蜜順勢倒在了地上,梨花帶雨般哭了起來,“你可不能這麽汙蔑我,你說是我指使的你,那你為何聽我的話。”


    “為什麽,因為你勾引老子,還處處威脅。”


    唐蜜向知縣磕了一個頭說道:“民婦冤枉啊!這人胡說...冤枉我...”


    “行了,你可有證據證明唐蜜同你有私情,而且指使你下毒。”


    男人挺直了腰板,他就知道知縣大人會這麽問,王哥都安排好了。


    隻要這賤人死了,他就能有很多銀子。


    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當然有,我這裏有這賤人給我的信還有定情信物。容不得她狡辯。”


    說完就拿出了很多書信,還有幾個貼身衣物。


    唐蜜嚇得魂不附體:“這些衣服你是從哪裏來的,這不可能...不可能!”


    “這些貼身衣服,除了你相公就你自己能拿到,不是你難道是你相公嗎?”唐蜜這時聽懂了他的弦外之音。


    事情不是自己做的,那就是它那個好相公做的。


    從什麽時候開始算計了,她都不知道,原來恩愛的兩人到如今的地步,兩個人都錯了。


    都錯了!


    唐蜜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冷靜的說道:“是我做的,我喜歡邢諫,好不容易讓他休了喬染,可是我知道邢諫心裏是有她的


    所以隻有喬染死了,我才能光明正大的嫁給邢諫,都是我做的。”


    邢喻覺得有些奇怪,開始的時候唐蜜說不是她做的,看起來不像是說謊,不過一會兒功夫就承認了。


    “那你說,你讓他下的什麽毒。”


    “我隻是吩咐了讓他下毒,毒是他找的。”唐蜜不傻,隻是如今認與不認,沒有區別了。


    “是無息,這賤人確實不知道,毒是我找的。”


    此時這件事也算是弄清楚了,知縣開口說道:“既然事情已經了結,那就把他們關起來等候處置。”


    突然唐蜜猛猛的在地上磕了幾個頭:“大人,我的兒子同這事情沒有關係,他是無辜的,他已經沒了父親如今也要沒了母親,請大人幫他找個好人家,不求他多有出息...隻要平安長大就好。”


    為人母者,不論是多大奸大惡之人,必定還有幾分良心,知縣大人有些動容。


    “本官答應你。”


    唐蜜邊磕頭,邊說著:“多謝大人!”


    等到該抓的人抓了,該走的人走了,府裏開始準備三人的喪事。


    也許是今日死的人太多,外麵下起了大雪,似乎為著幾人的離開而悲痛。


    邢喻一人在父母的靈堂前跪在,外麵已經天黑了,堂內的幾盞燭光照在他的身上,格外孤寂。


    他不想讓人打擾了父母的清淨,所以支開了所有人,想陪父母多呆一會。


    此時,邢喻的舅舅走了進來,跪在了他的旁邊。


    “喻兒,這件事,既然弄清楚了,以後喬家還有邢家就靠你了。”


    “舅舅,你說父親怎麽就這麽狠心呢!說丟下我,就丟下了。”邢喻今日哭的夠多了,長大了,不能再哭了。


    “喻兒,你以後就懂了,愛這個東西,很奇怪。”


    “因為愛,所以父親隨母親離開了是嗎?”


    所有的人看自己都看不清楚,包括他,看不清夫人從來沒有愛過她,看不清這些年的虛情假意。


    他有些羨慕妹妹跟妹夫了,兩人相愛,即使沒能白頭到老,可是共赴黃泉。


    也許下輩子,他們還能當夫妻。


    “你父親很愛你母親,你母親也是,不過他們都發覺的太晚。”


    邢喻不再說話,以前總以為母親深愛父親,總是以父親為主。


    卻換不來父親的愛,如今倒是明白了,他們之間或許有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舅舅,父親讓我去盛華書院讀書。”


    “盛華書院好,以後考一個狀元,也不枉費你父親對你的期望。”邢喻看著舅舅並沒有反對的意思,又想了想他那個不是真的堂哥,有些心疼。


    “那,哥哥怎麽辦?”


    大哥用平靜的語氣說著:“他不是我兒子,我養了他這麽多年也夠了,以後他同我沒有關係。”邢喻知道,此時舅舅心裏難受,他想安慰,卻不知道該怎麽說,似乎惹的舅舅更難受。


    “你舅母...不,是劉氏,她也不能入我喬家的祖墳,我也不能有子嗣了,以後若是可以,我希望你能過繼一個孩子到喬家。”


    “舅舅,說不定以後還會有子嗣呢!現在說這些還早。”


    大哥擺了擺手,站了起來,“算了,我認命了,你再多陪陪你父母,我先走了。”


    看著舅舅離去的背影,邢喻滿心不是滋味。


    這天夜裏,很多人都睡不著。


    邢媽媽老了,又麵臨年老失子,備受打擊,原來在護國公府做的事情不用操心,從外麵看著不像五六十歲的人。


    今天過去,一下子老了十歲,麵色也憔悴了許多。


    雲香在一旁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看著邢媽媽發呆。


    此時邢媽媽在迴憶邢諫小時候,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了。


    可能是老了,許多事情記不清楚了。而且她同自己兒子相處的時間太短了。


    她從未想過兒子會在自己之前離開,撇下喻兒就隨著喬染走了。


    想到邢喻,邢媽媽迴過神了,看到冬暖也在旁邊,開口說道:“冬暖,邢喻在哪?”


    “在靈堂呢!支開了所有人,一個人待著。”


    “吃飯了嗎?他看起來怎麽樣?”


    冬暖迴憶了一下哥哥的臉色,答道:“吃過了,看著冷靜了許多,想必是接受了,如今兇手也抓到了,院長跟夫人也能安息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們就不要去打擾喻兒,都迴去休息吧!”


    邢媽媽其實也想自己冷靜一下,所以催促著兩人離開。


    除了房門,冬暖有些不放心邢喻,想去看看。


    “雲香姐姐,我想去看看哥哥。”


    雲香摸了摸冬暖的腦袋,說道:“也好,少爺喜歡你,有你陪著心情也能好些。”


    等到冬暖到了靈堂的時候,邢喻靜靜地跪在地上,燒著紙錢。


    冬暖隨即跪在了旁邊,一句話不說,靜靜的陪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更暗了,似乎更冷了。看著邢喻穿的喪服十分單薄,開口說道:“哥哥,有些冷了,把鬥篷披著吧!”


    說完就要解開自己的鬥篷,她不是喬家的人也不是邢家的人,也就沒有穿喪服,隻是穿的素了些。


    “冬暖,你迴去吧!我不冷,你身子不好,不要隨便解開鬥篷。”


    邢喻阻止了冬暖的動作想讓她迴去,可是冬暖想要陪著邢喻,不肯走。


    就這樣,兩人守了一夜。


    天色微亮,邢媽媽先到了,看到冬暖跟邢喻在這裏,開口問道:“你們守了一夜是嗎?”


    冬暖低著頭不肯說話,邢媽媽此時確定了,厲聲說道:“邢喻,冬暖你們吃了飯下去休息,聽到沒有!”


    “是,祖母。”


    邢喻拉著冬暖的手準備離開,才發覺冬暖的手十分冰冷。


    頓時有些懊惱,他怎麽就胖冬暖陪了一夜呢!


    本來身子就不好,如今別又要生病了。


    邢喻替冬暖換著暖手,想著以後的事,為自己立了誌向。


    他想成為一個平反案情的提刑官。


    吃過飯後,兩人就各自休息了。


    與此同時,唐蜜見到了自己的相公,在這簡陋的牢房,兩人平靜的對視。


    “是你做的是嗎?”


    “是我。”他毫不猶豫的承認了。


    “為什麽?”唐蜜不解,這麽多年,一開始他們還是恩愛的。也不知道怎麽的變成了這樣。“你說為什麽,當初不是我威脅你,你能嫁給我嗎?這麽多年一直喜歡邢諫,如今見了他的麵,死活搞得他們夫妻散了,不就是想要嫁給邢諫嗎?我這是成全你。”


    唐蜜搖著頭,不可置信,他竟然都知道,“邢諫他死了...他死了,你知道嗎?喬染死了,他就殉情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活該,我就知道,像你這樣的毒婦,邢諫是不會真心喜歡你的。”


    唐蜜被刺激到了,大聲說道:“他是愛過我的,哪怕知道我的身份也要娶我...他是愛我的,哪怕他父母都因為我死了,也還是對我念念不忘。...你知道什麽,他才是真心愛過我的。人...像你這種沒良心的人,是不會懂得這種愛的。”


    坐在地上,他看著自己的夫人如此激動的說著愛另外一個男人,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那你去找他啊!你去啊!...哈哈哈...可惜啊!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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