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澤抬頭望過來。


    與此同時,馬克站起來,剛好擋住兩人視線。


    馬克不禁笑道。


    “這孩子又不是你們兩個生的,怎麽一大早還跟兩口子打架似的吵出花兒來了。”


    他單手托起喬恩斯,用鼻尖頂了頂小喬恩斯的肚皮。


    果然是個又軟又臭的小東西。


    遂笑的更開了些:“你們不愛養我養。”


    喬恩斯因為癢發出一串咯咯咯的笑聲。


    知知臉一陣紅一陣白,緩緩瞪大眼睛,迴敬馬克一個白眼——清清楚楚的寫著四個大字“一丘之貉”。


    然後早餐也沒吃,一跺腳轉身就走了。


    馬克伸手的動作一頓,出力不討好的撇撇嘴。


    得,是他多事,擔心她圖一時口頭爽快,到時候又被lee收拾的哭哭啼啼。


    結果反而收獲了一個白眼。


    嘖,唯女子與小人難養!


    知知剛迴房間沒多久,就有人聽lee的吩咐過來送早餐。


    她在房間裏迅速吃完東西,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和瑪姬匯合。


    有說話聲和笑聲傳來,她有些意外,順著聲音望去,可巧,四五個人正圍在門口抽煙聊天。


    金恩、瓦西裏、宋風,以及那個人。


    瑪姬的醫藥箱放在地上,人就站在人群中間,跟一群男人吞雲吐霧調笑,難得給了副好臉色。


    知知頓感不妙,腳步頓在原地。


    似感到身後一道一道殺人目光,隻是那殺氣綿綿的。


    薄司澤轉頭,看到知知站在身後不遠處。


    手裏剛點燃還沒抽上兩口的煙墜落沙地,他轉身,順勢一腳踩住煙蒂上,將煙狠狠碾滅。


    知知很不高興的走到他跟前,抬頭看著已經近在咫尺的人,語氣自然也很冷淡。


    “你說話不算話!”


    站在一旁的金恩、瓦西裏、宋風均露出不同的複雜神色。


    這妞兒對誰黑臉呢,膽兒可真大!


    但是瞧著指揮官那一副“不值錢”的樣子,人家黑臉使小勁兒,他還湊人家笑,眼裏的不耐與沉重突然就散開了。


    薄司澤瞥了其餘人一眼,揚手在空氣裏扇了扇,笑眯眯地低頭湊近。


    一股淡淡的煙草味還是吹到她臉上:“我說話什麽時候不算話!”


    隨即指了指身後的人。


    瑪姬接話:“他讓他們倆保護我們的安全,我答應了。”


    然後,宋風便朝知知吐舌頭。


    知知錯怪了他,臉繃不住一紅,抬眼看了眼眼前的人,轉念一想,這人拿腔拿調的樣子就像是故意給她使難堪似的。


    她不吭聲。


    一邊走一邊伸出手去抓瑪姬胳膊。


    薄司澤視線凝視著她從自己眼皮子底下走過,完全無視自己。


    宋風很懂眼色對著她吹了個口哨。


    “妹寶,就這麽走啦,不跟澤哥交代兩句?”


    話都點的這麽明了,知知隻能裝作剛反應過來的樣子,轉過頭,薄司澤微微打直背,她也收著點兒矯情。


    “多謝了。”


    也就多謝了,多一個字都吝嗇。


    宋風助攻這麽賣力,耳朵都豎尖了,才等來一個謝謝你了哦。


    “每次都是這兩句不能來點兒實際的?”


    宋風挖了挖耳朵,上下打量著知知。


    實在搞不明白就這種女的,連句甜言蜜語都不會說,澤哥還拿她當寶似的?


    而說到實際,知知就答非所問的蹦出一句:“我又沒錢。”


    宋風鄙視地看了她幾眼,對她不能一點就透的愚鈍很是不屑。


    不過薄司澤倒沒說什麽,交代了兩句就把人交給了瓦西裏和宋風。


    到了公益醫院那邊,瑪姬一邊救人,一邊教知知一些簡單的護理知識。


    “傷口需要先清理幹淨,然後再用合適的繃帶包紮,不能太緊也不能太鬆。”


    “選擇繃帶也很有講究。關節處的傷口,要選用彈性較好的繃帶。對於大麵積的擦傷,可能需要使用柔軟的紗布繃帶,增加透氣。”


    “太緊會阻礙血液循環,導致傷口周圍組織缺血缺氧,延緩愈合;太鬆則起不到固定傷口和止血的作用。你要通過觀察傷口周圍的皮膚顏色、溫度和感覺來判斷包紮的鬆緊度。如果皮膚顏色蒼白、發涼或者患者感到麻木、疼痛加劇,那就說明包紮過緊了,需要及時調整。”


    瑪姬邊說邊示範。


    “當然,包紮傷口是最簡單的。”


    她沒什麽耐心,知知需要注意力很集中才能記下她所說的話。


    一旦犯錯,瑪姬也不會因為她是那個悍匪的什麽人就給她好臉色。


    “你要是做不好就別來了,我需要的是一個幫得上忙的助手,而不是一個隻會添亂的好心腸小姐。對我來說,你的用處還不如他們兩個!”


    瑪姬兇小貓,被打水迴來的宋風看到,丟下手裏的鐵皮水桶。


    一靴子踢翻瑪姬麵前的水盆,濺了瑪姬一臉血水。


    “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


    公益醫院不斷有病患和傷者送進來,僅僅靠那幾個誌願者醫護人員根本不夠。


    索性瑪姬直接指揮起那兩個無所事事的大男人來,幫忙搬這個東西,把那個病人背到那邊去。


    宋風站在一旁,翹著鼻孔抄著手,傲慢上天:“你算哪根蔥,還指揮我做事兒?”


    瓦西裏和小貓理都不理他,默不作聲的加入了瑪姬的指揮。


    隔了好一會兒,孤立無援的宋風坐在一旁扇蒼蠅。


    公益醫院裏氣味難聞,氣溫又高,看著那兩人忙的滿臉是汗,宋風心裏吐槽那兩人腦子有病,沒苦硬吃。


    再隔了一會兒,瓦西裏跑進跑出幫忙搬東西,他挖著鼻子搭了把手,就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被宋風濺了一臉血水的瑪姬,攥起衣袖擦了把臉,看都沒看他一眼,繼續忙。


    而小貓朝他抬了抬下巴:“麻煩您再打一桶水過來。”


    說完,也忙自己的事去了。


    宋風吊兒郎當、無所謂的用腳尖把水桶勾過來,掉頭重新去打水。


    晚上迴來時,知知累慘了,胡亂吃了兩口東西,就迴房間裏睡覺去。


    翌日起了個大早,又跟著瑪姬出門。


    就這麽持續了三天,早上馬克站在走廊上看到瓦西裏和宋風送瑪姬和小貓出門,站在門口跟他揮手告別。


    馬克挑了挑眉,有了幾分意外。


    抬手笑著揮了揮手。


    轉頭迴到議事廳,看到薄司澤翹著腿看著電腦上的數據分析正入神,他繞過凳子後背,敲了敲桌麵。


    “她這次玩家家要玩兒幾天啊?我還以為她第一天就受不了了。”


    薄司澤牽起一邊嘴角笑的很深,修長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兩下:“她可沒那麽嬌氣。”


    可不是呢,看起來是柔柔弱弱的小白兔,眼前死個人,做愛的時候換個姿勢都會嚇得哭。


    但每次真要是遇到什麽事兒,內核很穩,冷靜縝密的不像是同一個人。


    總之,這外柔內韌的脾氣很對薄司澤的胃口,哭也是哭的恰到好處,滿足他的保護欲,關鍵時刻,又絕不會給人拖後腿掉鏈子。


    馬克聽他這語氣,就像是在誇自己家能幹的小孩兒似的,笑眯眯的說:“平日裏護的就跟自己眼珠子似的,你也舍得?我聽宋風昨天迴來說,昨天遇到一個腿被炸斷的士兵,要立刻截肢才能保命,瑪姬讓瓦西裏和宋風按住直接拿鋸子鋸,宋風那混小子殺個人跟殺雞似的,鋸條腿兒還給他看吐了。倒是你那小貓幫著瑪姬做完了整場手術。”


    真是個狠人呐!


    薄司澤笑了笑,他怎會不知。


    小貓昨天晚上迴來就沒吃東西。他問她怎麽了,她輕描淡寫的說了一下,說麻藥劑不夠,那人痛暈死過去,瑪姬才把整條腿兒鋸下來。


    也說了瑪姬力氣不夠,那斷腿切的很不規整,肉唿唿血淋淋,還看得到骨頭的橫截麵。


    很惡心,以至於她現在看到食物和肉都惡心。


    薄司澤就說,她不是幹這個事兒的人,明天開始就別去了,瑪姬要給她使臉色他可不怕她,他去跟瑪姬說。


    知知想了想還是打消了這念頭:“其實看到他們一天天變好,心裏還是挺美的。”


    然後雙手捧著一杯溫開水,眼睛一亮:“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你身上長期有血腥味,所以我看到那些受傷的人一點都不怕。”


    薄司澤想了一想,沒忍住就笑一下。


    “我殺人,你救人,幫我消災,挺好。”


    知知的倔強勁兒就上來了:“誰幫你消災,你還真挺會邀功。”


    其實薄司澤對積德行善沒什麽興趣,但突然就覺得有意思起來。


    此時,聽到馬克這麽說,倒沒有什麽太大的反應,衝馬克扔了句:“她願意找點兒事做也好,免得一天到晚追著問什麽時候放她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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