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瑪姬複診時,瑪姬看到知知,臉上露出很大不悅。


    原本就很忙,遇到這種不聽話的病人,簡直浪費她的時間。


    知知心裏一緊,意識到自己可能又惹麻煩了。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試圖緩和氣氛。


    瑪姬不吃那一套,因為上午已經知道她消失在病房是什麽緣由。


    拆掉繃帶,還好傷口沒沾到水,還算恢複的不錯。


    她給她換了一種更為輕便的繃帶。


    “按時吃消炎藥,注意休息。”醫生很盡職,就是冷冷的,語氣中透著不滿。


    知知走後,瑪姬朝文件裏瞟了一眼,然後走出了軍營基地。


    髒汙的街道地麵上隨處可見破碎的人體殘肢、槍支彈藥碎片。抬頭望去,遠處廢墟上冒著濃濃黑煙,戰火並未停止。


    瑪姬提著藥箱一路與士兵擦肩而過,來到伽藍公益醫院。


    戰火的洗禮讓這個地區僅剩的醫院也隻剩下半個建築,牆壁斑駁,窗戶破碎,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與血腥的混合氣味。


    每一個病床上都躺著受傷的平民,痛苦的呻吟聲與哭泣交織在一起。


    而所謂的病床隻是一張舊被單,鋪在地上而成。


    瑪姬沒有耽擱時間,迅速走向急救室。


    每天都會有許多無辜的傷者被送到這裏來,但大多數他們都死亡。盡管如此,瑪姬還是盡力進行急救和治療。


    另一頭,知知和希洛經過多方打聽以後,也知道瑪姬的真實身份。


    瑪姬是一名無國界醫生,來到這個飽受戰爭摧殘的地方,致力於為受傷的平民提供免費的醫療服務。


    知知和希洛一開始以為她是伽藍軍方戰地醫生,其實並不是。


    由於醫術精湛,隻是受到“哈迪遜”邀請為特聘醫生,與此同時,她能靠自己的努力獲得軍方補給的一些藥品、抗生素,拿去救助平民傷患。


    知知對瑪姬人品和為人欽佩不已,難怪瑪姬會對自己甩臉色。


    畢竟知知背靠著薄司澤,用著軍方特供的藥品治療一個小小的手傷。


    還肆意妄為。


    不聽醫生的醫囑,到處亂跑亂跳。


    傷口要是因此久久無法愈合,瑪姬就要花更多的時間和藥品來醫治知知。


    換作是知知都會覺得不識好歹。


    ……


    薄司澤那邊被“哈迪遜”阿克薩叫去開了七個多小時的作戰會。


    實際上,薄司澤已經將軍情都出賣給了阿克薩。


    他心中暗自盤算阿克薩能夠盡快兌現諾言,搞幾架飛機讓他們順利離開這個動蕩不安的地方。


    然而,進展並不如他所願。


    顯然阿克薩還有自己的盤算。


    作戰會以分析軍事情報為由,召集了lee等人,表麵上是討論軍情,實際上卻逐漸轉向了反攻的戰術和戰略。


    從軍情分析過渡到戰術戰略的討論,原本是作戰會議的常規流程。


    但阿克薩每次在關鍵節點和補充意見時,總是請lee發言,仿佛他才是整個作戰計劃的指揮官。


    這就有意思了。


    好在這人聰明,沒遭那老道的套兒。


    說來說去,始終繞著軍情陳述,絕口不沾任何戰術戰略。


    阿克薩也沒給他難堪。


    會議結束後,一行人離開。走到僻靜處,周圍沒人。


    馬克借著抽煙借火的間隙,點lee:“我看這老禿驢不對勁兒,該不會出爾反爾不放我們走。”


    出爾反爾不放人走,多正常,那叫兵不厭詐!


    反正他們這群人也常幹這種沒品的事。


    薄司澤手指上夾著煙,剛要湊過去點火,又想到什麽,指尖一頓:“他不放人無所謂,叫寓坤來接人,現在先別打草驚蛇。”


    “寓坤那邊談好條件價錢需要時間,老禿驢逼得這麽緊,我怕等不到寓坤來就會翻臉。”


    馬克鼻息噴出一陣煙草煙氣兒,舌尖輕輕舔了舔下唇。


    “所以我才說小貓不能放在這裏,咱們手頭什麽重武器都沒有,幹起來就亂軍突圍,她怎麽辦?又不能揣進口袋走哪兒帶哪兒。”


    “沒事兒。”


    薄司澤還是那副不上心的語氣。


    馬克盯他。


    “情報沒給完。”


    馬克愣了起碼一分鍾,持續燃燒的火星差點燒到手指。


    “狗不能一次喂太飽。”薄司澤補了一句。


    馬克把煙嘴叼在嘴上,含含糊糊的眯眼:“艸,你他娘的果然是個流氓……哦不,果然是個人才!”


    馬克重新擦了擦火石,湊過來,薄司澤手指一折,將煙掛在馬克耳背後。


    馬克抬了抬眼皮,手指尖滑過煙。


    薄司澤應了一聲:“算了。”


    算了……哪門子算了?有一點點冷場,沉默三四秒,馬克再抬頭,薄司澤頭也不迴的已經走遠了。


    迴房間以後,時間尚早。


    知知撅著個屁股蹲在地上在忙。不知道在瞎忙什麽?


    薄司澤咧嘴一笑,就杵在遠處歪著頭盯著她背影看。


    以前隻覺得穿裙子腿好看,沒想到穿褲子,也別有一番韻味。


    似是察覺到灼熱的視線。


    一轉身,就看見男人抄著手,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那個高度,那個位置……


    她用手掐了掐自己的腰,比了比,臉色頓時又羞又難看。


    “你看什麽?”


    那人嗤笑一聲,可真有意思,不穿的時候又不是沒看過。


    不以為恥反以為傲。


    上前幾步,知知看見他隨意地抬起了手,食指與中指輕輕地勾了勾。


    “你又幹什麽?”她立馬咬住唇。


    “我幹……”


    薄司澤一把把她拉近,知知整個人都貼到了他身上。男人低頭,靠近她耳邊說:“我還能幹什麽,我拿衣服洗澡。”


    話音裏帶著笑。


    知知往他看一眼,這人真的是拉開衣櫥拿衣服。轉身後一邊走一邊抬手脫衣服。


    突然又迴頭,出聲把人嚇一跳。


    “要不要一起洗?”他半開玩笑半認真。


    “我手沒好完。”


    她說完才發現迴答的不對,男人嘴角微微有點笑意。


    “手沒好完正好,我幫你洗,我洗的可幹淨了。”


    明晃晃耍流氓。


    “我已經洗過了。”


    “這麽早?”


    她不理他,又彎下腰收拾東西。薄司澤頗覺得沒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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