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馬克送那個女人離開。


    把女人上車後,他站在車外又塞了一張巨額支票給她。


    “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要是你,就拿著這筆錢,走的遠遠的。”


    女人已經見識過這群人的狠辣。


    自己能夠從這裏脫身,還能拿到一筆養老費,已屬十分幸運。


    現在巴不得趕緊閃。


    “我已經不記得發生過什麽事。”


    馬克揚了揚下巴,給坐在駕駛室的裏的宋風使了個眼色。


    宋風舉手,表示得令。


    他會把她送到沒人找得到的地方去。


    弗蘭克昨天並沒有撒謊。


    他們當時喝完酒出去找樂子,遇到的三個女人真的是妓女,而不是無辜的良家婦女。


    隻是他並不知道,那三個站在巷口打扮庸俗又搔首弄姿的女人,是lee為了將他們一網打盡,專程從外頭找來的誘餌。


    女人們騙弗蘭克,自己家裏男人打仗死了,沒有生計來源,才靠這個為生。


    然後把他們帶進了一棟說是自己家的房子裏快活。


    並在那幾個人放鬆警惕時,偷走了他們的子彈。


    等這一群士兵瀟灑離去後,這個女人在空彈夾內換上子彈,殺掉了自己的夥伴。又拿著血染的彈殼,上了來接她去軍營舉報的車。


    每一個細節都經過精心設計,令人難以察覺。那些看似的偶然,實際上都是早已設定好的陷阱,等待著無知的獵物自投羅網。


    不過,事情結束後,lee也沒有打算留這個女人活口。


    她知道的太多,又太貪,連同伴那份酬金都想獨吞。


    “這樣的女人隻要有錢就可以收買,留著始終是個隱患。”


    所以,明麵上說要送她一程。


    其實就是真的送她一程。


    此時女人坐在車裏,拿著支票反複的親吻,並不知道這一趟旅途就是她的生命的終點。


    不過一切皆有意外。


    車子正準備發動,遠遠卻傳來一個聲音。


    “等,等一下。”


    馬克等人迴頭一望,跑來的人竟然是小貓。


    淩晨的事結束以後,知知隻淺淺的眯了一會兒。薄司澤起來以後沒多久,她也跟著起來了。


    吃早餐時,聽到薄司澤提了一嘴馬克他們正在送女人離開,她也沒多想,便求他自己能不能也去送送。


    男人的眉頭肉眼可見的擰了起來,滿臉不耐煩。


    “昨天不是都答應你了嗎?不信我?”


    “不是的。”


    就隻是單純同情心泛濫。


    這裏除了希洛和她,又沒有其他女人。


    隻有女人才知道女人心裏在想什麽。


    知知必須確認一下她的精神狀態,擔心她會想不通自殺。


    畢竟,她也有過類似的經曆,但比起她痛失親人,她那點痛苦經曆壓根不值一提。


    她心裏那點兒小心思終究沒能逃的開眼前男人的眼睛。


    “你覺得她可憐,還是看到她覺得你自己可憐?”清冷的質問聲再度傳來。


    知知兩隻手相互拽著,沒有正麵迴答他的問題。


    “我不會再跑了,我會乖乖的。”


    薄司澤頓了兩秒,手裏的刀叉扔在桌上。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你去吧,別玩太久,早點迴來。”


    知知倏地抬眸看他,眼睛放光。得了薄司澤的允許,立刻站起來。


    “謝謝你!我現在就去找馬克。”


    薄司澤看著她著急忙慌的連飯都不吃了,為了別人的事倒是愛瞎操心的很。


    真是得好好教,早晚得把這不良的三觀給掰正迴來。


    “光知道嘴巴上說謝,沒看出多有誠意。”


    知知人走走出去兩步,聽到那冷然的調侃聲,側過頭來,看了他一眼。


    男人重新拿起刀叉,正在切培根。


    冷不丁兒的,一個又香又軟的落到他的右臉頰上。


    薄司澤愣了一下。


    知知隻是親了他一口就收了迴來。其實,兩個人的關係都已經很親密很親密了,該做的不該做的早都做了個遍。


    她隻是親了他一口,臉上依舊不能控製的升騰起熱氣。


    這時候,反而害怕對上他的目光。遲疑著向後退了兩步,沒等他開口就先跑了。


    薄司澤後知後覺,摸了一把臉,剛才她吻過的位置。


    看著她逐漸跑遠的背影,嘴角下意識的往上翹。


    他著實喜歡看著這小孩賣力討好他的模樣。


    小貓匆匆跑來,也想上車,陪宋風送女孩兒迴家。


    馬克瞅她一眼,頭都麻了。伸手就把她往外拉。


    迴什麽家?


    她迴地獄老家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不行,不行,出去多不安全,槍彈不長眼,要是遇到什麽事,他知道了,我不要命?”


    “他答應了。”


    拿著雞毛當令箭。


    馬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皺了皺眉,轉過身就給lee打了一通電話。


    她還真沒說假。


    因為電話那頭的人,語氣叫一個淡定。


    “你就陪她過會兒家家,結束了把人給我安全完整的送迴來。”


    我tm的這是過家家的事兒嗎?


    莫名其妙!


    你自己家小孩兒你不帶,讓別人幫你看孩子?可真有你的!


    馬克氣的想摔電話。


    但電話掛斷後,在手裏轉了一個圈兒,又迴到了他的褲袋裏。


    知知看著馬克臉色難看,站立在原地,也不敢吱聲。


    “要上車就往裏坐進去點兒。”


    良久後,他發話。


    知知:“?”


    馬克最近不耐煩的樣子跟薄司澤越來越像。


    “我不坐了?”


    等車子裝滿了四個人,宋風才將車子重新發動。


    這一路上最尷尬的要數那個女人,麵對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孩,她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多說。


    好在,知知也不是那種話特多特聒噪的人。


    也是好心的問了問女人以後的打算,家裏其他親人。還有她還需要他們幫忙的地方有沒有?


    這些,原本女人的身份背景都是假的。


    好歹馬克坐上了車,還能幫著圓謊話。


    而女人做了那麽多年野雞,察言觀色,演技極佳。問到不清楚的,就開始抹眼淚。


    勾的知知同情心泛濫了又泛濫。


    幾個人相互打著配合,知知倒是一丁點兒沒查出端倪。


    馬克陪著知知,知知陪著女人,先去拜祭了她母親和姐姐安葬的地方——其實裏頭什麽都沒有,昨天那兩個女人的屍體跟弗蘭克的屍體一起燒了。


    臨時找了個空墓湊數。


    女人跟著知知還一起跟空墓拜祭,送花。


    站在兩個女人身後的馬克無語至極,拍下照片,發給薄司澤。


    過了好一會兒,那邊迴了一個字:好。


    後來,又送女人去了所謂的“舅舅”家——舅舅自然也是假的,馬克坐在車上時臨時安排陳淵他們找人扮演的。


    女人進屋以後,跟假舅舅舅媽抱在一起,哭作一團。


    後來又跟知知擁抱後又擁抱,表示自己會好好生活下去。


    這件事才算徹底結束。


    坐在迴營地的車上,總導演馬克搓了搓臉。既有終於過家家結束了的感歎,又有我真他媽腦子進水的悵然。


    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座位上的小貓,臉上帶著淡淡微笑。


    仿佛看到了小時候教科書上寫的做好事不留名紅領巾。


    唉喲,那剛停下來的太陽穴又突突的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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