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車子緩緩駛入度假區,隨著車流的增多,前行的速度逐漸放緩,最終陷入了堵塞的泥沼。


    司機不悅的按了按喇叭。


    然後對薄司澤說:“boss,今天有慶國慶典遊行。現在道路已經被堵了。”


    薄司澤沒說話,隻是抬手彎了彎手指。


    車子就這樣停滯在度假區的主幹道上。


    四周的喧囂與熱鬧仿佛與車內的寧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馬克安排的私人飛機隻能從指定區域起飛,所以從道森家出來以後,必須穿過整個島的核心度假區才能抵達乘機地。


    遠處,度假區的遊人們悠閑地漫步。


    有的手裏拿著氣球,有的手裏拿著冰激淩。歡聲笑語不絕於耳。


    與之相比,車內,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焦躁與無奈,隻有冷氣開的很足。


    薄司澤接完一通電話,看到女孩手扒在車窗上,眼睛好奇的四處張望。


    那眼珠子提溜轉的樣子,更像一隻被關在玻璃窗裏,想出去玩的貓。


    這次雖然是為了談事才帶她出來,但好像也沒有玩好。


    還讓她受驚又受傷。


    對一般寵物而言,宋小貓的情緒算穩定的了。經曆了這麽驚險刺激的冒險,也隻是小吵小哭一下,脾氣發完就算完了。


    因為過於懂事,比起大吵大鬧,反而讓人覺得虧欠。


    “遊行交通管製會花多少時間?”


    “四十分鍾。”


    話音剛落,車廂裏傳來門鎖打開的聲音。司機和另一位派來協助他的雇傭兵宋風一愣。


    那宋風大大咧咧:“boss,上廁所哇?”


    迴應他的是“嘭”的一聲,門關了。


    後座的兩個人都不見了。


    “上廁所還帶女人?”宋風嘴裏咂著棒棒糖,棒棒糖在嘴裏打了個圈兒,


    “哦,那就肯定不是上廁所,而是帶女人打炮去了。”


    他咧開嘴笑的一臉壞,司機瞥他一眼,他還用胳膊捅了捅司機:“嘿,那妞看著不驚豔,越看越有味道,特別是有時候盯著人瞧那個眼神,把我骨頭都泡酥了。咱boss是有品位的。”


    他頓了頓,又把棒棒糖從口中拿出來,鄭重其事:“就是胸小了點兒。”


    司機挑了挑眉,沒吭聲,對boss的私人話題不感興趣。


    這個宋風以前是個黃毛街溜子,在學校的時候就是老師和家長最討厭的影響好學生積極上進的老鼠屎。


    他家裏窮,爸爸撿破爛媽媽在理發店給人洗頭。


    還有一個弟弟,常年生病要吃藥進醫院。本來家裏就過的夠拮據了,結果他在外拍婆子,


    把一個比他大幾歲學美甲的精神小妹搞大了肚子。


    這人爽歸爽了,家庭責任感還是很強。


    就讓老婆辭職迴家專心待產。


    老婆生了孩子但還沒領證,奶粉錢尿不濕錢樣樣都是錢。


    他年紀又不大,隻能四處找零工。


    有天在黑網吧上網,上一位客人沒關社交平台賬號,他看到上麵有雇傭兵的招募書,報著試一試的心態報了名。


    最開始是在小雇傭兵團執行一些邊角料任務,也參與過幾次局部戰爭,在裏頭充當運輸兵的角色。


    後來發現這行來錢快,就一直幹下去。


    中途想跳槽到黑水集團。


    其實新一輪選拔的時候,宋風各項指標都不錯,在參選選手裏排中上。


    但是黑水集團內部多少都有點種族歧視,除非額外優秀的亞裔能夠破格錄取,一般的亞裔都不在考慮範圍內。


    宋風被刷下來以後,馬克格外關注了他。


    自從薄司澤要建立新隊伍,他便找到宋風拋出招募令,條件和待遇都遠比黑水高得多。


    宋風自然夾著尾巴就棄暗投明了。


    而此時這名掌控著方向盤的司機,叫陳淵。


    也是跟宋風同一批招募進來的。


    他是馬克在暗網裏找到的頂尖黑客,現在馬克作為薄司澤的副手,需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他需要一個接班人。


    而這個陳淵專業技術十分過硬,馬克很瞧得上眼。


    薄司澤當初掃了一眼這兩人的簡曆,也沒說什麽,給馬克迴了條消息:“你自己決定就好。”


    等薄司澤第一次見到宋風,宋風那張沒把兒的嘴碎簡直比馬克還碎。


    而陳淵那個鋸嘴葫蘆,十句話裏打不出個屁來,隻會說yes,收到,好的。


    這都招了些什麽人啊!


    脖子上的青筋忍不住跳了兩跳,當場就黑臉在心裏開罵了,馬克這狗,我的錢是大風吹來的?


    不過,人都招來了,協議都簽了。


    隻能先用用看。


    薄司澤把知知拉下車後,她一開始還不明所以。


    他站在棕櫚樹下看了看手表,然後對她揚了揚下巴:“反正現在堵車,你去玩兒會兒吧,我在這裏等你。別跑太遠。”


    薄司澤似乎對他的宋小貓十分有信心,亦或者對自己過於自信,知道她不敢跑太遠。


    要跑的話住酒店那會兒、還有他生病住道森家那會兒,她就會跑。


    電子腳環就是他最好的牽引鏈,她跑不掉,也不敢跑。


    這時手機又在震動。


    忙得要死。


    不過躺了幾天失聯了兩天,事情就多的幹都幹不完!


    艸他娘的!


    他轉身抬腿走了兩步,在街旁一個露天咖啡館坐下,要了杯咖啡。


    全部精力全放在了工作上。


    馬克那邊調查了許多天,終於把上次想殺他的幕後真兇查出來了。


    沒想到,竟然是他的上司約塞法特。


    薄司澤的太陽穴在突的跳了一下。


    “理由呢?”聲線還算平穩。


    “西進計劃”現在薄司澤是總執行人,約塞法特作為統領,隻要薄司澤做出了成績,他就是最大的贏家。


    約塞法特沒必要在這種時刻跟他過不去。


    “因為伊萊莎,他喜歡伊萊莎,而伊萊莎喜歡你。”


    薄司澤聽的直皺眉:“他不是有老婆兒子了嗎?”


    “他追求過伊萊莎伊萊莎沒同意,有老婆兒子又不影響他喜歡伊萊莎。你想要跟伊萊莎結婚,你身邊還不是帶著一個小的。”


    馬克話還沒說完,就被薄司澤打斷。


    “蠢不可及!”這句話是罵約塞法特的。


    戀愛腦的男人沒什麽前途。


    這約塞法特基本上看得出來成不了什麽事兒。


    隻是形勢轉變的有點快,畢竟約塞法特還是他上司。如果約塞法特不挺他,他消失這麽多天,迦南美地的政局肯定有變,而且是朝著不利於自己的方向轉變。


    薄司澤又問:“內閣那邊有什麽動靜沒有?”


    “沒有,一切如常。”


    薄司澤眉頭擰的更深,一切如常才不對。


    他消失了整整一周,早就該有動靜了。


    如果內閣按兵不動,這麽說來“西進計劃”可能有了很大的變動,但是又瞞著他偷偷進行的。


    比如說,讓他做替死鬼。


    約塞法特和老多安摘桃子。


    對總統來說,“西進計劃”誰來引導都一樣,他隻看結果。


    現在就是不知道伊萊莎在這件事上到底什麽態度。


    這時馬克又道:“約塞法特安排了兩撥人,第一波人不知道是怎麽拿到你行蹤的,就是在你酒店蹲守你的人。這波人是花錢買的殺手。因為知道你身手了得,怕殺手幹不掉你,所以又以迦南美地安全部官方名義,給美安全部發了一封警告信。他肯定沒想到,天羅地網都給你鋪好了,你還能逃掉。”


    “亞伊多安還在你手裏嗎?”


    “我聯係不上你的時候就擔心出事,所以轉移了地點。亞伊可是我們最後的護身符,我可不會把他搞丟的。”


    “你的身份是否泄露?”


    “應該不會。在電腦這方麵全世界都找不出兩個能跟我和陳淵抗衡的,更何況現在是我們兩人聯手。lee,目前我們小分隊已經重新補充到七人,我還另外招募了一些低等士兵讓ac、金恩和瓦西裏在暗中訓練。不過這次事件我能這麽快聯係上你,寓坤也出了很大的力,他說你會記得他這份恩情,他也會等待你的迴報。”


    “好,今天迴來再說!”


    電話言簡意賅又言簡意賅,依然大概打了二十分鍾。


    電話掛斷後,他伸手拿起咖啡杯抿了一口。稍微安靜下來的手機,倒扣在桌上。


    側目,才發現小貓就坐在他這張圓桌對麵的位置,坐的乖乖的。眼睛正看著熱鬧非凡的花車遊行。


    薄司澤抬眸看了一眼主幹道,花車遊行如同一條流動的彩虹,緩緩穿行在街道上。


    每一輛花車都精心裝飾,花車上的表演者輕盈的旋轉,笑聲、歌聲、歡唿聲交織在一起。


    她看的很認真。


    “怎麽了?不是想要玩兒會兒。”


    他突然出聲,她轉過臉望著他。


    “沒關係,我就在這裏看也行。在這裏也看的很清楚。”


    說完,又轉過臉去看表演。


    薄司澤望了望她,伴隨著音樂的節拍,她的腳尖也在輕輕的快樂。


    對知知來說,這的確是她比較喜歡的項目,除了能看到當地的民俗風采,音樂如同一股無形的魔力,把所有認識的人不認識的人都吸引到一起,仿佛要把所有的喜悅都釋放在這一刻。


    而薄司澤視線又掃了一眼周圍。


    那邊那個小胖豬,正躺在地上撒潑打滾鬧著要吃漢堡包。


    這邊這個小肉丸子,伸出肥圓的胖手,手心裏躺著一張紙鈔,她用紙鈔換了一個超大的粉紅色氣球。


    還有那邊那個穿蓬蓬裙的小公主,拉著媽媽的衣服,指了指冰激淩櫃上最漂亮的冰激淩球。


    噢!


    難怪她哪兒也不去。


    原來他忘了給孩子零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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