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目光變得遊離。


    “阿澤,當時你身邊的女人太多了,我跟你說過很多次,我的男人隻能有我一個女人,我每天都嫉妒得發狂。我隻是想確認自己在你心中的份量,才睡了你最好的兄弟,隻是為了看看你的反應。”


    纖細的手指在酒杯的邊緣來迴摩挲。


    “你看我多傻,為了證明你還是愛我的,做了讓我自己後悔一輩子的事。”


    “在你心裏,兄弟比女人更重要。周翼告訴你我跟他睡過後,你就讓他來告訴我分手的決定,再也沒有見過我一麵。你還記得我當時發了多少短信隻求見你一麵嗎?有一天晚上下著大雨,我站在你家門前哭泣,跪著求你原諒,可是你恨我,連見都不肯見一麵。這些年,我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為什麽那次不是和你,而是與周翼,如果是和你,哪怕後來我們分手了,我都不會耿耿於懷那麽多年。”


    哇哦。


    真是……知知張大了嘴,幾乎變成了圓形,我太八卦了。


    她轉頭看向lee,見他漫不經心地轉著手腕,輕酌著金湯力。


    女人看到薄司澤臉上的冷漠,也明白了他不吃這一套悲情戲。


    無奈之下,她將目光轉向知知,試圖尋求同情:“小妹妹,同樣是女人,你應該懂我年少無知時犯下的衝動錯誤吧?”


    她伸手握住知知的手,表情帶著一絲期盼。


    知知隻是尷尬地微笑,心裏暗自嘀咕,這明明是她和lee的老情人敘舊,卻老是逮著她不放。


    “我,明白。”


    薄司澤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頓,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年紀不大,什麽都懂,該懂的又什麽都不懂。


    女人繼續說道:“當時,還是他追我的呢?你不知道,當年他追我的動靜可真大,每天用直升機送我上學放學。”


    “哇哦!”


    知知這一迴直接出聲,仿佛聽到了電視劇裏的情節在現實中上演。


    就在這時,男人微微轉過身,手自然地勾上知知的肩膀,動作輕鬆而隨意。


    他那慵懶的嗓音,不失時機地插了進來:“是啊,當初是我追的你。對了,你叫什麽來著?”


    女人聞言一怔,目光中閃過一絲錯愕。


    男人繼續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當初我可是拿著全市所有學校的花名冊,從最漂亮的挨個追,最後集了個大滿貫。”


    他誇張地比劃著動作,眼皮微微一沉,露出毫不在意的神情:“女朋友太多,實在記不得誰是誰了。”


    知知的臉上瞬間滑過一抹驚訝。


    女人頓時啞口無言。


    心中的情感波濤洶湧。


    她本以為憑借自己優越的外貌和火辣的身材,能夠重新吸引這個曾經的舊情人。


    然而,男人的無情話語如同冷水潑下。


    她的臉色變得煞白,隨即又漲紅,青白交錯間,盡顯尷尬與憤怒。


    眼見無法再誘惑男人,隻能強忍著心中的不甘,將手緩緩收迴。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尷尬的沉默。


    然而,男人卻顯得毫不在意,依舊保持著那副漫不經心的態度。


    他抬手輕輕捏了捏知知的耳垂,聲音淡淡卻帶著幾分教訓的意味:“什麽都聽,隻會讓你變得不知道該聽什麽好!”


    女人自討沒趣,隻能岔開話題:“你們哪天到的?”


    “我們今天白天到的。”知知埋著頭,輕聲迴答道。


    “我們也是今天到的,我和我男朋友,”女人突然端起架子,語氣中帶著些許驕傲:“不過我男朋友出門前跟我大戰三百迴合,剛才起不來了,所以就我一個人來酒吧找點樂子。”


    剛才還顯得癡情的女子,突然畫風一轉,言語變得大膽又冒失,這讓知知頗有些不適應。


    知知微微愣了愣,抬頭看向lee,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仿佛在聽一樁無關緊要的笑話。


    女人顯然是在找補,剛才那番低三下四的言語沒討到什麽好處,總要找迴點體麵。


    “他是在迪拜做房地產的。”女人一邊說,一邊抬手撫摸了一下頭發,手腕上那隻鑲滿鑽石的寶格麗蛇頭手釧閃的刺眼。


    以此表明自己並不差。


    “對了,你們坐的哪個航班?我們也是早上到的,說不定我們還是同一架飛機。不過頭等艙我沒看到你們。”


    “我們坐私人飛機來的。”薄司澤的嘴角彎起更深的弧度:“不過,出門前我們也大戰了三百迴合。你男朋友的腎還是好好補補吧。”


    說完,他拉起知知,毫不在意地往桌上丟下一疊厚厚的美金。


    附近的服務生看到這邊有人要走,趕緊喊著麥小跑過來。


    “不用找了。這位小姐要喝什麽隨便點,”薄司澤用下巴指了指還坐在原處的老情人:“剩下的,今天全場我請客!”


    知知還來不及看清那位小姐的臉色,就已經被lee拽出了酒吧。


    走出酒吧,外界的喧囂頓時在耳邊靜默下來。兩人沿著馬路牙子慢慢行走,街燈將他們的影子拉得細長而模糊。


    她的步伐漸漸輕快,卻也逐漸與他的距離拉開。


    薄司澤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異常,他側過臉,試圖從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絲蛛絲馬跡。


    難道她在吃醋?


    他打破了沉默:“我以前女朋友是很多……”


    知知此刻異常的沉默,她埋著頭,眉頭微蹙,仿佛在思索什麽。


    薄司澤眉頭微皺,心中的煩躁漸漸升騰。


    他終於忍不住,猛地拽住她的手腕。


    “你在生什麽氣?”他的聲音低沉。


    她的確在生氣,憤怒幾乎要將她整個吞噬。


    她氣得快要揮拳,但又清楚自己根本打不過他。


    知知的手指緊握著衣角,似乎在拚命壓抑內心的波動。


    她在生氣。


    她氣自己竟然成了一個爛黃瓜的情人。


    想到他連口香糖都吝於使用。


    她心中的憤懣更加濃烈。


    想到她生理期都……


    她的焦慮愈加深重。


    她肚子裏會不會爛掉,她會不會得艾滋?


    關於他過去的每一個字都像尖刺般刺痛她的心。


    “哪個男人沒兩個女人?你別太小氣。”


    夜風輕拂,吹動知知的發絲,她猛的抬眼望向他,眼中閃過一絲痛苦和無奈。


    看到她那副受盡委屈的模樣,薄司澤的目光變得柔和且複雜。


    原來,她是真的在吃醋。


    心中竟然湧起一絲難以言表的柔情。


    他開始拚命解釋:“那時候我上學偶爾不想坐車,就動我爸的私人直升機,隻是上學路上看到她們發消息說給我帶早餐,我順便接了一下。”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也不是每個都接,哪有那麽多閑心。”


    薄司澤伸手輕輕撫上她的肩,她卻側著身體把他的手甩掉。


    “我沒有生氣,反正我又不是你的什麽人。”她是實話實說。


    她不聽解釋的樣子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煩躁。


    “你怎麽不是我的什麽人?”


    “你是我的貓。你比她們重要的多。”


    “女人可以隨便換,貓走丟了到哪裏去找?”


    “我不想聽這些。”她的心情複雜無比,滿腔的煩悶無處宣泄。


    薄司澤定定地看著她:“我叫薄司澤。”


    她愣了一下,眼中閃過茫然:“嗯?”


    “我的名字叫薄司澤,宋怡,你給我好好記住。”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要將這句話深深印刻在她腦子裏。


    夜風繼續輕拂,沿路的酒吧裏,不時傳出歡笑與音樂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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