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站著馬克。馬克想要進去看看情況的神色,lee朝身後瞄了一眼,裏麵的人還沒穿衣服。


    他上前一步擋住馬克的視線,順手把門給關上了。


    “怎麽樣?”lee先張口。


    馬克瞧著他臉色很不好,還以為房間裏的人情況有多嚴重呢。


    “亞伊的子彈都取出來了。現在在輸止疼劑。”


    頓了頓,又問:“裏麵的人?”


    lee的反應可以說很快,也可以說快到不自然。


    “關心她?”


    馬克抿了抿唇,突然有點……有點被攻擊到的感覺。


    “人不是你帶迴來的,醫生也是你讓我叫的。”


    馬克笑了笑,盡可能的表達出一切都是遵照他的安排,自己沒有別的任何的意思。


    “先養養看。”


    馬克有些愣怔,片刻後反應過來:“養多久?”


    “你養狗的時候有想過養多久嗎?”


    嗬,當狗養?


    馬克心裏漂浮過五個字:你果然是畜生。


    女醫生給知知清理了傷口,傷口上塗上藥膏。身體上的淤青隻能等它自然愈合。


    另一種傷,醫生思來想去,還是建議縫針。


    果然被那個兇巴巴的男人一句話迴絕。


    醫生冷笑了一聲,一副好話你不聽,咱們等著瞧的神色。


    lee坐在沙發上,兩條長腿大喇喇的敞開,單手撐著下巴,拿著醫囑藥單對著光線一條一條的看。


    馬克站在他旁邊,瞧他那樣子,簡直比看法律文件還看的細。


    忍不住小聲說了一句:“亞伊明明傷勢更重,用的都是吊命的重藥。也沒見你這麽上心。”


    lee皺眉,側頭。


    這人話可真多啊。


    馬克抬手一巴掌,給了自己嘴巴一耳刮子:“不過,這麽一個無辜的姑娘,還是我們同飲一江水的同胞,自然要特別重視。跟亞伊是要不一樣的。”


    lee沒搭理他。


    將醫囑藥單壓在桌上,站起來。


    “她什麽時候能醒?”


    “醫生都說說不準。”


    “行,”反正看床上的人也沒有要醒來的意思,他還有別的事,不可能等著她睜眼:“你今天就留在這裏,該安排好的安排好。”


    lee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又開了輛新車迴到了城裏。


    伊萊莎一家正因為找不到亞伊的下落,一家人愁眉苦臉。lee登門拜訪,六神無主的伊萊莎一看到他來了,撲進他懷裏。


    lee把伊萊莎像抱珍寶抱進懷裏,拍了拍伊萊莎的肩,以示安慰。


    然後拉著她的手進入大廳。


    “接到你電話,我立刻就從酒店趕過來了。到底怎麽迴事?”


    “我弟弟亞伊一晚上沒有迴家……”


    此時,多安家隻有多安夫人和伊萊莎在家,還有以西結。


    大家都在等亞伊的消息。


    那艘載著亞伊的遊艇靠岸時,船上的人全都下落不明,就連安排在亞伊身邊保護他的保鏢也不知所蹤。


    海上巡邏隊搜查了海上,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線索。可以查到的一切監控設備內,記憶芯片已經被人拿走。


    總而言之,亞伊從離開豪華郵輪,上了遊艇開始,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徹底消失了。


    這起失蹤案,充滿著不尋常。


    亞伯拉罕多安作為一個陰險狡詐的政客,遇到事情要冷靜沉著的多。他坐在最中間的棕色沙發上,手裏拿著一枚玻璃酒杯,裏麵金色的酒漬輕輕搖晃。


    這樣專業的做局手法,像是專業人士才幹得出來。


    眼刀嗖的一下扔到薄司澤身上。


    “薄,你昨天晚上做什麽去了?”


    此話一出,如此明顯的暗示,在場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正襟危坐的薄司澤。


    要是心理素質不好的人,光是被老多安那尖銳犀利的眼神一瞪,都會被嚇破膽。要是心裏珍藏這點兒秘密,一張嘴,經不住老多安三兩句細問,就會露出馬腳。


    眼前的男人表現卻出奇平靜,他皺了皺眉頭。


    在張嘴以前,側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伊萊莎。


    溫柔的詢問她的意見:“可以說嗎?”


    伊萊莎臉色漸漸轉為了羞紅。


    雖然大家都是成年人,男女之間酒後動情,發生了些什麽也無可厚非。


    但在這種正式場合,特別是有自己父母在的場合,親口承認弟弟昨天失蹤的時候,她正在豪華郵輪的頂級套房裏,跟一個男人度過了極其香豔的一晚。


    怎麽都不可能張的了這個口。


    但這就可以了。


    薄司澤要達到的也是這個目的。


    昨天晚上,在對亞伊動手以前,他用酒把伊萊莎哄到微醺。借著一點燃起的曖昧,兩人上了郵輪的頂級套房。


    那一場酣暢淋漓,伊萊莎畢生難忘。


    因此,伊萊莎可以肯定,父親懷疑錯了人。


    那個時間段,薄司澤絕不可能在別的地方。


    “爸爸,不是他,不會是他幹的。”


    薄司澤垂眸,嘴角輕輕勾了勾。


    伊萊莎隻要說到這種程度就可以了。當著這麽多人,多安不可能再更多細問女兒套房裏麵的事,每一個時間點他們都在做些什麽。


    而多安不細問,就問不出答案。話說得越多,反而越容易露出馬腳。


    果然,多安神情不變,眼神卻在一瞬間暗淡下來:“再讓國安部全城,不,還有附近城市地毯式搜索一下。如果是綁架的話,不會跑多遠。”


    同時,多安在心裏暗忖,薄這個人雖然綁架過亞伊兩次,但現在亞伊對他沒有任何威脅,相反他的目的性很明確,就是為了靠近自己女兒,攀附權貴。


    這事不會是薄做的,手法很專業,但薄沒有動機。


    薄司澤第一輪審查,就被直接排除在了嫌疑範圍內。


    此時,薄司澤修長的手指在另一隻手背輕輕的敲著,心裏重複著多安那句話,如果是綁架的話,現在的確不會跑多遠,但是搜查如果定性為綁架,搜查的範圍隻會越來越廣。


    換言之,時間越長,對他越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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