郵輪緩緩航行,微風吹拂。甲板上,樂隊奏著輕快的薩爾薩舞曲。


    霓虹燈帶將整條船包裝成漂移在黑海上,一顆閃閃發光的璀璨珍珠。


    一切看上去寧靜又愉悅,連空氣裏都自由又奔放的味道。


    馬克一席白色禮服,坐在太陽椅上,翹著二郎腿喝著黃油啤酒。看著ac大晚上戴著隻墨鏡,在一群性感妖嬈的美女中間,甩胯扭腰,無限風騷。


    馬克看著ac那個批樣子,勾著唇笑了笑,也不知是嘲諷還是給逗的。


    這時,突然又兩道熟悉的人影,在人群中一晃而過。


    馬克端著玻璃啤酒杯的手一滯,臉上有了明顯的警惕感。


    銳利的目光跟雷達似的追了上去。


    然而……一道碩大的身影突然左搖右晃的搖到他跟前,在他渾然不覺時,轟的站起來,擋住了馬克視線。


    馬克眉頭一緊。


    ac那張充滿酒色財氣的臉赫然映入眼簾。


    “……”


    ac像隻蒼蠅似的,張著兩隻胳膊,在他麵前飛來舞去。


    “哪有出來玩兒還一直坐著的,走,跟哥跳舞去。”說完就要去拉他。


    馬克眯眼。


    眼角餘光再去捕捉那兩道人影時,自然早已不見蹤跡。


    他抬手,用手把那張壞事兒的臉給推開。


    “給勞資滾!”


    ac體驗了一把什麽叫好心沒好報!這亞洲來的小白臉兒,怎麽就那麽不識抬舉呢!哥可是巴心巴肝的為他考慮,他就這麽對哥的?


    馬克沒搭理他,心裏裝著事兒,煩著呢,轉身就走了。


    ac自討了個沒趣,愣在原地。馬克人走遠了,他才抬手抹了一把臉,腦子裏又把他剛才用手推開自己時的畫麵過了一遍。


    那手……還真是骨節纖細,又涼又冰,就跟沒骨頭的蛇似的。


    ac這麽越是這麽想,渾身竟真像被蛇爬過一樣,麻酥酥的癢。


    馬克找了好些地方,最後在行政船艙通道裏找到指揮官。這一迴宴會他們是蹭了lee的光,伊萊莎也給他們突擊小分隊的人也發了邀請函。


    隻不過他們不進內場,就在外場吃吃喝喝。


    馬克踩著紅色地毯往裏走,剛好跟逆向衝過來的知知打了個照麵。


    “喂……”他定睛瞧著她,喊了一聲,但聲音不大,知知臉憋得通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還是兩者都有。


    反正她沒聽到。


    兩人就這麽擦肩而過。


    馬克微張了嘴,沒有再叫住她。琢磨了一下她怎麽會在這裏?腦子裏靈光一閃。


    立刻繼續往裏頭走,果然看到男人吊兒郎當的靠在牆上,雙手環抱。


    馬克眼裏那點兒鄙視真是藏都懶得藏了。


    “你到底在追哪個女的?”


    在他看來,某人跟這女的黏在一起的時間比伊萊莎都多。


    那女孩兒還真是運氣極不好,走哪兒都能遇到這個鬼見愁,難怪剛才衝出去的時候,臉色難看成那樣。


    lee看到他找來了,表情有點懶。


    一向也不多解釋。


    隻是給他一個眼神自行體會——這算得上追?


    你對“追”這個字標準很低哦。


    要說lee對知知到底是什麽心態。


    連一個名字都不知道的小姑娘還能有什麽心態,也就想鬧著玩玩兒。


    伊萊莎搞的他很不爽,知知又和亞伊多安走得近,多少帶著點兒報複的心思。


    萬一以後兩人真成了一家人,四個人又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隨時都能搞些偷偷摸摸的。


    背德感拉滿。


    那他媽的才叫真刺激。


    馬克見他不說話,倒是這人眼神裏透著點兒極其說不清楚的浪蕩。


    雖然不知道溫知知剛才經曆了什麽,但用腳趾頭想都明白。


    剛才兩人應該又發生了些見不得人,不正經的,不規矩的,下流的事。


    馬克瞬間,對她充滿了同情。


    不過……


    現在不是關心別人事的時候。


    “發現點兒有趣的事。來跟你匯報,想不想聽。”他打斷lee。


    “說?”


    lee斂了眼底的浪蕩,往馬克的方向瞥一眼。


    “我在船上看到上次跟我們一起出去執行任務的兩個特種兵。”


    lee沒說話。


    “他們出現在這裏,不稀奇。畢竟是伊萊莎的下屬。”


    “……”


    “但是,他們鬼鬼祟祟的跟亞伊多安見麵。”


    lee頓住腳步,視線定在馬克臉上。


    馬克笑了笑。


    “我猜你跟我想的一樣,要不要去會會?”


    二樓船艙,一間不太引人注意的會客廳。


    亞伊多安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手指撐在唇間,聽著伊萊莎的兩個下屬的對執行任務當日情況的匯報。


    盡管這兩人是伊萊莎的下屬,但亞伊同樣也是他們的主人,可以命令他們做事。


    自從上次執行任務迴來後,兩人一直避著亞伊多安。


    但沒想到被亞伊的人在船上堵到他們。


    此時,兩名下屬將頭埋的很低。


    “人多眼雜,一直沒有動手的機會。後來我們分開成兩組,我主要負責燒軍備庫,所以……”


    亞伊冰冷的視線落到另一個人的臉上。


    交疊的雙膝換了個方向。


    另一個支支吾吾:“他是一個人進杜拉曼的房間的,我以為他出不來。後來……後來也是忙著逃走,沒有找到機會。”


    聽起來,似乎都有合理的理由。


    但理由又經不起推敲。


    冷調燈光在亞伊臉上照出晦明晦暗的分界線,他唇角平直。


    手指緩緩敲了敲椅背。


    “就算不好動手,為什麽不直接讓飛機迴不來?”


    兩個下屬被問到答不上來。


    隻能將身體跪的更深。


    那兩人不傻,亞伊多安是主子,伊萊莎也是主子。


    亞伊想讓lee有去無迴,但那名指揮官卻是伊萊莎的心頭熱。


    兩邊都不能開罪。


    再者,那位指揮官什麽做事風格,什麽霹靂手段。


    稍露出一丁點兒馬腳,那人都能輕易察覺,骨頭都給你挫成灰。


    他們倆不過是兩個普通士兵,哪裏敢輕舉妄動。


    當然,迴來匯報工作時,要找個借口糊弄過關。


    這時,聽亞伊這麽問了。


    這兩人也不能撇清自己不作為。


    於是其中一個人說:“在炸軍備庫的時候,我們動了手腳,提前暴露了身份。按理說在武裝軍那樣的圍剿下應該全都逃不掉的,但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我們兩個,我們兩個勢單力薄。好歹他們還是死了一個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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