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家的安保隊加強了人手,在莊園裏打著手電巡邏。


    肅殺腳步踏出鋥響,挨個的開門檢查每一間房間裏的情況,連床底下都逐一檢查過。


    一派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態度。


    薄司澤合攏袖扣,側身貼著牆躲過避開安保隊密集的手電照射。


    照這個巡查力度,房間內部一定開了紅外線檢測,貿然進屋肯定是不行的。


    男人抬頭目測了一下樓的高度。


    單手扯掉外套,扔進一旁草叢。


    賁張有力的手臂攀住一支撐點,開始徒手爬牆。


    此人腦子聰明身手也好,貼著牆皮挨個查看屋內的情況。


    安保隊再是在屋內布下天羅地網,也不會想到這人就在一牆之隔。


    薄司澤輕輕鬆鬆的一直爬到第五層。


    “……”


    聞到一股似有似無的熟悉味道。那味道像是一股能吸進去的毒藥。


    但他知道,那是她的味道。


    腎上腺素一排一排如海浪般湧向薄司澤。


    夜風很涼,仿佛隻剩他細微唿吸聲。


    用力唿吸,那味道卻輕易從他鼻息間逃脫。


    他閉眼屏息十秒,再度睜眼,眸色暗沉冷冽。


    抬頭,鎖定位置。


    *


    溫知知壓根沒睡著,又經曆了一波巡查。看著進來的人把房間裏裏外外翻找個底朝天,什麽也沒說,簡單的道歉後就離開。


    這下,溫知知更沒有了睡意。


    她關燈躺下,在床上翻來覆去。不覺窗外一片暗色中,有一個高大的黑色人影。


    那窗外的人等了好一會兒,等房間裏外徹底安靜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個銀質領帶夾,用極細的一段卡進縫隙裏。


    窗戶不比房間門。


    房間門全換了密碼鎖,強開或者密碼連續輸錯三次,就會報警。


    可能設置安保係統的人,也沒想到有人會爬到這麽高,所以窗戶也隻是一般的保險鎖。


    領帶夾在刁鑽的角度扭擰幾下,“哢嚓”一聲。


    一個長手長腳的人影輕鬆跳進屋裏,像鬼一樣無聲。


    知知翻過身來,還閉著眼。


    猛然間察覺某種帶著危險氣息。


    像一隻細嗅獵物的野獸,收起利齒,輕輕舔吻她的唿吸。


    她睜開眼。


    猛嚇一跳。


    黑暗裏,沒看清是誰,隻依稀見的些模糊的輪廓。


    視線緊緊依著,相互距離不過10cm。


    兩顆鮮活心髒無聲地跳躍著。


    唿吸音交織交錯。


    “救……”


    她撐起身來趁機想逃。


    唿救的話音被按進了激烈的吻裏,隻有那個“救”字,逃命似的從男人暴虐的氣息中溢了出來。


    那高大身體的主人,拽住知知一隻手腕和腳踝,直接將人一把拉扯迴床上,直接壓了下來。


    “嗯嗯!”


    知知開始拚命掙紮,拳打腳踢。


    可對方的力量是壓倒性的,她被鎮壓的連喘息的困難。


    男人看她的眼神都是亮的,簡直等不及要看她下一個反應。


    他吻的很激烈。


    漸漸地,懷裏的人反抗也不再劇烈,像是接受了某種既定的結局,變的力氣越來越小,變的格外溫順。


    同時,他也聞到了眼淚的氣息。


    越是示弱,男人就越是柔軟。


    修長卻粗糲的手指碾過她的下巴,不疾不徐的摩挲,深吻變成淺淺的親吻。


    舌頭突然被狠咬了一下,差點咬斷他的舌頭。血腥味瞬間充斥滿口腔。


    薄司澤側頭吐了口唾沫。


    知知一種求生本能迸發出的力量撲到門前,拚命的擰動門鎖,顫抖著捶門。


    “救我!誰來救救我!”


    下一秒,那迫人的氣息很快又壓了上來,在她頸窩遊離。


    兩隻手撐到她身前的門上,結實撈起她的腰,把她鎖在他氣息包圍的狹小的空間。


    控住。


    “不要!不要!阿澤,救我!”


    一聲尖銳顫抖的哭叫聲。


    男人再進一步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片刻後,她察覺到對方的唇幾乎貼到了自己耳朵上。


    “報警啊,小美人,怎麽不叫了?”


    極度鬆弛又極度壞的口吻。


    知知暫時失聰了。


    頭皮發麻,腦子裏一片空白。


    花了好些力氣,手撐著門,緩緩轉身,與此同時,薄司澤抬手,扡開牆上的燈按鈕。


    燈光霎時照亮了那張英俊非常的臉。


    薄司澤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垂頭看著她。


    知知眼淚掛在緋紅的臉頰上,眨了眨,又眨了眨眼。


    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眼花。


    薄司澤又靠近了一點,燈光從他肩上溜到背上。


    他視線一直落在眼前女孩的唇上。


    那唇剛被他咬過,現在又紅又腫,上麵還沾著淚,熒光盎然。


    多看兩眼,心都癢。


    所以,他剛才是怎麽下的了狠手,咬她咬的這麽狠的。


    伸手刮了刮知知的鼻子:“看來是太久沒接吻,連我都不知道是誰了。”


    知知的反應尤其的慢。


    就當薄司澤以為,她會生氣,會打他,鬧著說這惡作劇一點都不好玩時。


    溫知知卻突然撲進他懷裏。


    “你終於來了,我好怕。”


    那身體又軟,又溫暖,她的胸口因為情緒激動,起伏的很厲害。


    薄司澤反應很快的摟抱住她。


    一種難以明說的情緒拖拽著心情。


    有點開心。又有點說不清楚的惆悵。


    “想我了?”他的嗓音變的很輕,卻帶著點二世祖的散漫。


    知知點了點頭。


    “有多想?”


    知知被問住了,抬眸看他一眼。那眼裏還有沒幹透的淚花。


    薄司澤的手臂再度收緊,巴不得把她嵌進自己身體的衝動。


    “說啊,有多想?說給我聽聽。”


    知知遲疑了許久,突然朝後退了一步。


    “那個……你是不是來帶我走的?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離開這裏了?”


    在掃興這事兒上,溫知知隻有更好,沒有最好。


    薄司澤瞧著她,也不做聲。


    知知不知道他幾個意思。


    扯了扯他的衣角,有些著急。


    “我們,不離開嗎?”


    薄司澤手從她腰上滑下來,牽住她的手,正色道:“這麽不喜歡這裏?爺爺都跟你說什麽了?把你嚇成這樣?”


    要說薄風嚇人。


    還不及薄司澤剛才嚇人的十分之一。


    隻是,這裏探究的眼神,評價貶低的氛圍,就是讓她覺得很不舒服。


    沒好氣的用手戳了一下他胸口:“你還說呢?你家裏這個情況都沒給我打支預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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