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珊身著華麗的晚禮服,坐在窗邊看風景。


    爵士樂隊吹著薩克斯,迷離眷戀浸軟人的神經。


    美人單手托腮,臉上隱有落寞。


    直到一個光影遊動到光滑透明的落地窗上。


    她猛地迴頭,臉上笑意盈然。


    “司寒!”


    哪怕薄司寒身邊站著同樣英氣逼人的薄司澤,葉大小姐眼裏隻看得到她那個未婚夫。


    薄司寒溫涼笑道:“久等了。”


    滿臉的歡喜瞬間被擔心所取代。


    “你臉上怎麽了?”


    葉珊攀著薄司寒的肩膀踮起腳,手背貼上他的臉。


    薄司寒抿唇淡笑,在葉珊撫摸自己時,微微別開了一點臉。


    薄司澤挑挑眉,唇角勾的更深。


    真是有意思得很。


    清越聲線冷不丁打斷二人世界。


    “兄弟之間打個架而已,沒什麽稀奇。嫂子,你大概是沒見過哥哥被弟弟打吧。”


    薄司澤挖苦了一句,笑的有些壞。


    薄司寒側頭看了一眼:“……”


    真想找個麻袋把他裝進去。


    葉珊悄悄咋舌,兩兄弟好好的怎麽就打起來了。


    薄司澤卻準備告辭了。


    “那我就不打擾兩位了,祝二位玩的開心。”薄司澤單手放在腹前,紳士的欠身。


    薄司寒連多看他一眼都嫌棄。


    拉開椅子坐下,端起香檳正要暢飲。


    薄司澤側身湊到他肩膀,專程提醒他一句:“對了二哥,按你的吩咐頂樓總統套房已經開好了,酒可以助興也可以敗興,別喝太多,免得嫂子以為你身體不行。”


    “噗!咳咳咳咳……”


    薄三這張嘴也忒損了。


    薄二一個沒忍住,喝到嘴裏的酒全噴了出去。


    葉珊咬著手帕,麵紅糾結。


    薄司澤揮了揮手,深藏功與名。


    再度迴到電梯裏,薄司澤把玩著薄司寒那輛賓利的車鑰匙。


    今晚怕是要成!


    工具人做到他這份兒上,說什麽也得開雙倍工資!


    別人看不出來,卻瞞不住薄司澤心思如塵。


    他那二哥跟未來二嫂談個戀愛就像小學生。


    大學生談戀愛還知道親個嘴兒呢,他們呢?


    估計薄司寒連葉珊哪個罩杯都搞不清楚。


    哪有男人對自己心動的女人不行動的?


    看他重逢溫知知,巴不得領證那天就拉迴家給辦了。


    所以薄司澤猜他這二哥多半是對葉珊不感興趣——生理上的不感興趣。


    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二哥圖的是未來二嫂的身世和家產,又不是圖她這個人。


    還不如早些把葉珊睡了,最好百步穿楊一發命中,珠胎暗結拴住她。


    免得夜長夢多。


    薄司寒當然也知道薄司澤做什麽打算。


    隻是這人心高自傲,自認為葉珊一定離不開自己,還不屑用這種方式拴住一個女人。


    更不可能拿孩子來威脅對方嫁給自己。


    要多窩囊廢的男人,才會連個女人的心都抓不住。


    薄司澤走後,終於隻剩下葉珊與薄司寒的二人世界。


    兩人一邊吃東西,薄司寒微笑著聽葉珊說話。他東西一向吃的很少,卻又是個耐心的傾聽者。


    葉珊在薄司寒麵前就像個毫無防備的孩子,什麽話都掏心掏肺的往外吐。


    薄司寒切了兩塊帶血的牛肉,咬進嘴裏。


    今天發生的事前因後果大致有了了解。


    薄司澤打著自己的名義帶走了葉珊,給她製造神秘驚喜,葉珊沉浸在薄司澤製造的浪漫裏,壓根就不知道自己被綁票。


    ……算了……本來對薄司澤有點生氣,轉念一想,倒有些感謝他。


    反正他既也沒時間陪她,更沒心思去籌劃這些無聊又浪費時間的玩意兒。


    他能幫自己把葉珊哄得這麽開心,也算是功勞一件。


    兩人還沒吃完飯,薄司寒就看了好幾次手表。


    這習慣葉珊一看就知道他又不會陪自己太久。


    “我知道你工作忙。”


    男人握著西餐刀的手一頓,沉默兩秒後,語氣格外溫柔體貼:


    “樓上的總統套房,你想休息的話不必等我。今天家裏還有點重要的事,我得迴去看看。”


    “什麽?你吃完飯就要走?”葉珊一時脫口而出。


    然後捂住了嘴,覺得自己失禮了。


    葉家家教嚴,她跟薄司寒之間也一直是相敬如賓的狀態,每次她以為要發生點的什麽的時候,薄司寒都會打著尊重她的理由,不碰她。


    今天他這麽大張旗鼓的製造浪漫。


    她還以為……


    葉珊臉紅的厲害。


    “我不是那個意思。”


    不是那個意思,好像她很急著要跟他發生點什麽似的。


    薄司寒笑的更開了些,拿起濕毛巾擦了擦手:“我倒是很有這個意思,隻是天公不作美,我今晚不趕緊迴去,家裏怕是要見血。但往好的方向想,也許是因為我做的不夠完美,老天爺要給我一次改進的機會,好讓我能在你身上實現我最想的願望。”


    他這話聽起來再真不過。


    葉珊的臉紅到了耳朵根。


    那間總統套房最終還是沒能用得上。


    結完賬,薄司寒摸了摸衣袋,發現車鑰匙不見了。


    歎了一聲。


    那個狗。


    薄司寒剛在心裏罵完,侍應生卻從後廚拎出兩大包塑料袋來。


    裏麵壘著結結實實,幾十張剛烙好,還散發著陣陣香氣的餅。


    薄司寒:“……”


    侍應生:“剛才另一位薄先生說,他哥哥最喜歡吃爺爺的餅,還習得爺爺的真傳,喜歡給人畫餅,所以他說萬一您今晚不住這兒,叫我們在您臨走的時候,記得給您把餅打包放車上,方便您隨時給人發餅。”


    薄司寒:“……”


    那狗好像就坐在這兒,親眼看到他給葉珊畫餅似的。


    送葉珊迴去是周然開的車,等葉珊安全抵達葉家後,兩人淺淺擁抱了一下,道別。


    薄司寒一上車,臉就黑的跟鍋底灰似的。


    “周然!迴薄家!”


    周然把油門踩的飛快。


    薄司寒抿著唇,想了想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隨即低頭在車裏翻找手槍。


    在夾層裏找到了一把手槍,甩開彈夾,裏麵七顆子彈都在。


    看我不把那隻狗射成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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