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穿就沒那麽好看?可他腦子裏突然就浮現起昨天的詭異場景。


    抱著那具柔軟的身體時,倒是沒注意到……


    他隻是想了兩秒,笑的很饜足。


    盡管薄司澤從不認為那個女孩有女性魅力。


    但事實就會變的如此詭異。


    “那這套我幫你包起來好嗎”女店員的營銷手段十足。


    看著女店員一臉熱情的奉承他是個嗬護妻子的好男人,那殷勤的模樣,讓他覺得她又蠢又貪婪。


    “身材可沒那麽好。”


    他慢悠悠的說。


    瞅著女人手上的衣服,他遺憾的想,大概還得發育好幾年,都達不到這個目標吧。


    女店員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夫人的尺寸您還記得嗎?本人來試穿的肯定會找到最合適的,不過您可以先選一套,不合適再拿迴來換。”


    離開商場後,他沒再迴酒吧。


    剛才一陣冷風著實把他給吹清醒了。


    再迴去幹嘛,迴去都知道那包廂裏一群辣眼睛的玩意兒。


    他要躲個清淨。


    今天在房子裏看守人質的人是尼克。


    lee迴到房子裏,看了一圈兒,客廳裏燈火通明,卻一個人都沒有。


    臉色有點壞。


    懷疑尼克是不是擅離職守。


    因為下午那群流氓鬧著要去酒吧消遣時,還故意給尼克撥了通電話,氣的尼克破口大罵。


    lee倒不怕那兩個小朋友給跑了,因為亞瑟斯還在房子裏。


    那兩人的味兒稍微淡了點,它察覺到不對都會直接逮到兩人咬斷他們的脖子。


    他下意識朝院子裏看了一眼,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像是個人,又不像。


    走過去一看,得。


    沒見過洗個衣服把自己也給洗進去的。


    知知從今天下午開始就在洗衣服,洗被子。衣服實在是太多了,她一直洗到晚上都沒洗完。


    晚飯的時候,還騰出時間給尼克和亞伊做了一頓飯。


    那時候,因為彎著腰坐著凳子上碰涼水碰了大半天,她頭暈的厲害,很明顯的氣血不足,


    亞伊看著她神色憔悴,手指都洗的皺巴巴的,原想幫她一起分擔。


    但尼克用衝鋒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亞伊的頭,叫他吃過飯就滾上樓去。


    理由是:指揮官不允許你們倆說話。


    也是呢。


    分開兩個人,彼此為牽製,一個人跑了另一個人總不可能跑下同伴不管。


    控製兩個小朋友,不必殺魚用牛刀。


    不過,彼此為牽製是分隊裏其他人的想法。


    指揮官可沒這麽說過。


    指揮官分開兩個人分別控製,純粹是因為看到兩人湊一塊兒礙眼。


    薄司澤走到落地窗前,借著一點晦澀月光。


    看到女孩洗衣服洗的半個身子都紮進了盆兒裏。她就趴在洗好的濕衣服上,睡的很沉。


    他看了她好一會兒,總不相信人在這樣的環境裏也能睡得著。


    裝的吧。


    可轉念一想,想起自己長期因為作戰,一旦困極了,什麽亂七八糟的環境都能秒睡。


    似乎對眼前的一幕,也很能諒解。


    他好像真的處罰的太過了。


    她是真的累了。


    薄司澤推開玻璃門走進院子裏,腳步聲踩在草地上,沙沙作響。可女孩都沒有反應。


    他不信她真睡的像死了一樣。


    又有點擔心,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伸出手,撥開幾縷遮住臉的頭發。


    白嫩的頸窩亮了出來,隻看一眼,心裏就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總覺得那頸窩一定很香,很軟,一口咬上去,感覺很一定很好。


    就這麽想著,薄司澤的手就摸上了知知的頭。


    那頭發明明像緞子一樣絲滑,可揉在手心裏,卻有種毛絨絨暖洋洋的觸感。


    這讓他想起了揉亞瑟斯的感覺。


    但揉亞瑟斯明顯沒有揉她的討人喜歡。


    就這樣,女孩兒都還沒醒。但薄司澤卻聽到了從她鼻息裏發出的輕微鼾聲。


    他忍不住笑了笑。


    目光落到那微張的紅唇上。停留了好幾秒。說實在的,她睡相並不怎麽好看。


    “喂,該起來了。”


    他又伸手捏了一計臉蛋。


    知知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抬手摸了摸臉,一臉不情願。


    這個殺人如麻的雇傭兵,竟饒有興趣想多逗一會兒眼前的人。


    他又捏了捏她。


    “喂,偷懶是這麽偷的?明天不給吃的了。”


    耳朵敏銳的捕捉到敏感詞。


    知知迷迷糊糊的閉著眼睛,可嘴巴動了動:“吃……要吃的……”


    用手掌抹了一把嘴角的口水。


    還以為這一迴該真醒了。


    可她睡眠質量太真挺好。臉翻了個邊兒,又睡著了。


    薄司澤:“……”


    幾秒鍾後,他笑起來。


    笑的很好看。


    既然醒不來,就隻能親自動手。


    薄司澤彎腰,輕輕一撈,人就從衣服堆到了他懷裏。他一隻手勾著知知的脖子彎,另一隻手在她的膝蓋彎。


    往上掂了掂。


    挺輕的。


    比貓重不了多少,卻跟貓一樣,香軟。


    體溫不冷不燙,剛剛好熨帖著心跳。


    他抱著她很輕鬆的走進房子裏麵,步伐輕快的上樓。


    她倒也不傻,在他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直接把手搭他肩膀了。


    薄司澤堪堪在樓梯中間停住,看著那小巧的鼻子,細密的睫毛,總懷疑她是在裝睡,隻要再嚇一嚇,她就會立刻從他懷裏驚醒。


    瞪起那雙又黑又圓的大眼睛。


    他會在那雙既害羞又害怕的眼眸裏,看到自己的影子。


    薄司澤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期待,這種期待既讓人覺得渾身發熱,又讓人隱隱擔心會承受失望的遺憾。


    下一秒,知知耳邊就響起一個的聲音。


    “你叫什麽名字?”


    其實,在被抱起來走時,她就有些要醒了。可腦子昏沉沉的,眼皮睜不開。


    可她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叫她。她剛還做著一個夢,現在是夢跟現實分不清。


    知知眼睛眯開一條縫隙,近在咫尺的一張臉。


    她把他認成了沈懿。


    一時,竟禁不住輕喚了一聲。


    “哥哥?”


    薄司澤神色微變。


    “別亂叫哥。”他沉聲說。


    女孩兒似懂非懂,眼神朦朧的望著他。但眨了眨眼,好像壓根沒把那威脅聽進耳朵裏,反而又睡著了。


    等她唿吸再度平緩。


    薄司澤臉上神色反而變的有了絲人情味。


    他低聲補充了一句:“認了,我就得管你。”


    認了這個妹,他就得管她。


    但人一旦有了跟另一個的羈絆,就要承受被傷害的風險。


    作為薄司澤也好,作為lee也罷,孑然一身慣了。


    從蔣雲煙在他眼前死去那一刻開始,排在他內心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就隻剩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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