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lease… please ……don’t……”


    (請……請不要這樣……)


    “rx, i’m not a gentleman, so don’t make me hurt you。”


    (放鬆,我可不是什麽紳士,別讓我弄傷你。)


    男人沙啞嗓音標準的英倫腔,語調優雅卻殘酷無情。


    溫知知在床上輾轉反側。


    夢中的她再次迴到了那個恐怖的地方。


    耳邊傳來厚重皮靴踩在沙礫上的聲響,最終停在她近前。


    她恐懼得全身發抖。


    一隻手掌撫上她的臉頰,沿著眼尾,最後捏住下巴。


    皮革侵占了她的嗅覺。


    濃濃的荷爾蒙氣息灼熱地噴灑在她的眼睛上。


    偏執的冷笑聲響起:“別用那種委屈的語氣懇求我,寶貝。”


    手掌向下緩慢地滑過她細嫩的麵頰,直至輕輕攏住她纖細的頸項。


    猛掐住她的脖子。


    “都到嘴的獵物,叫我放過你,”男人勾勾唇角,輕笑一聲:“你覺得我像那種慈善家?”


    *


    窗簾被風吹開,桌角的花瓶被拂倒。


    “乒乓”一聲,知知從噩夢中驚醒。


    她摸到床頭的鬧鍾,看了一眼,才早上六點。


    她掀開被單,慢慢起身,去浴室洗了個澡。


    溫水打在頭上,迴味起剛才的夢境。她總是夢到那個人。夢裏雖然看不清他的樣貌,但他的存在卻如影隨形。


    這已經是三年前的事了。


    三年前,溫知知申請了遊學,前往迦南美地采編當地的傳統舞蹈。


    不幸的是,突遇極端分子武裝衝突。


    在那片混亂中,她奇跡般地活了下來,但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她成為了武裝分子的俘虜。


    後來她被救了迴來,卻因為過度刺激,失去了那段日子的記憶。


    不過也幸好,她失去了那段不堪迴首日子的記憶。


    這一天是周四,跟平日裏每一個工作日都沒有什麽不同。


    唯一不同的是,下午兩點要跟溫俞芊凝安排的相親對象碰麵。


    三年前的醜聞給家裏帶來了巨大的影響。


    盡管溫劭祥花了很大力氣掩蓋消息,對外宣稱溫知知隻是關起來,救迴來時安然無恙。


    但誰也不信她還能清白無辜。


    因為連累了溫家名聲。


    這些年,溫家急於將溫知知早些嫁出去,好讓醜聞盡早塵埃落定。


    可是知知條件擺在那裏去了,想要嫁人,哪有那麽容易。


    踩著時間點到了咖啡館,知知掃了一眼四周。


    沒看到照片上那個金發碧眼的帥哥。


    原本約好的座位上倒是坐著另一個男人。


    深灰色的西裝整齊地搭在椅背上,熨帖的襯衣嚴謹地扣到最上方。袖子微微挽起,露出一截手腕和一塊銀色的百達翡麗腕表。


    耀眼又高深莫測。


    她偷偷打量著對麵的男人,不料卻碰上了男人的目光。


    她朝他點了點頭,為自己冒失失禮的目光道歉。


    正轉身要走,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喂,你好!”


    “溫小姐你好,我人已經到了。”


    到了?


    知知舉著電話迴頭望,隻看到剛才坐在卡座上的男人站起身,朝自己走了過來。


    手裏舉著電話,正在說話。


    電話裏的聲音同時響起:“你的相親對象就是我。”


    *


    她臉上隻是塗了一層寶寶霜,紮了個蓬鬆的小辮子垂在肩頭。


    勝在眼神明亮,青春洋溢,五官精致,臉上沒有絲毫矯揉造作的痕跡。


    “我叫薄司澤,今年二十八歲。菲奧南是我的朋友,他今天不能來,於是讓我代為相親。”


    薄司澤遞上名片,聲音低沉磁性。


    知知接過名片,點頭微笑,卻沒說話。


    代為相親,這話居然還能再說一遍。


    名片是白底印花的硬卡紙,加粗楷體印著他的頭銜和名字,顯得格外正式。


    這個年輕有為的人,竟然來代替菲奧南?


    溫知知心中小小的波瀾了一下。


    不過她見過的貴人多了,溫家的座上賓客都非等閑之輩。


    她隨手將名片放在桌角,再次抬頭時。


    “薄先生,你好。既然菲奧南先生來不了,那今天就……”


    “溫小姐,我對你的第一印象很好。工作需要,我需要一名太太,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和你結婚。”


    眼前的男人十指交扣,語氣淡然,宛如在談一樁交易。


    若不是親耳聽到結婚兩個字,溫知知很是懷疑,自己耳朵壞掉了。


    她好一會兒沒說話。


    男人眯起眼盯住她。


    “嗯?對於結婚,是有什麽疑問,還是……你對我不滿意?”


    這話問的,這麽直接,讓人毫無準備。


    “我沒有什麽不滿意。你聲音好聽,工作出色,長得也帥,對人也很尊重。可我們才剛認識不足半個小時,你就說結婚……”


    不是對他有意見,隻是……太……太突然了。


    “認識多久並不是決定結婚的必要條件。”男人語氣淡然:“你來相親就是為了找個人結婚,我也一樣。相親本來就是注重結果而非過程,那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不能節約時間,直奔結果呢?”


    “可是……”知知被著鬼才邏輯繞暈:“可是我本來不是和你相親。”


    麵前的男人嘴角微微上揚。


    也帶著點兒少見的壞。


    “你應該知道菲奧南是什麽情況。既然你能接受他,我應該不比他差。剛才你也說了,對我還算滿意。”


    好家夥!不過誇他兩句,他就直接說她對他滿意了!


    恭維話跟聽不懂似的。


    不過,菲奧南·馮·歐德的情況是擺在那裏,要非得說他不如菲奧南,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未免不過關。


    菲奧南·馮·歐德是歐德家不成器的小兒子,慣有女裝癖。


    但溫知知條件擺在那兒,也隻能配這種貨色。


    男人趁著她猶豫不定,繼續低聲蠱惑。


    “我可能不完美,但一定不會很糟。我的父母已經去世,你不會麵臨複雜的婆媳關係。如果你還有什麽顧慮,可以告訴我。”


    這條件,簡直是相親界的頂尖存在,還說自己不完美。


    人一旦謙虛過頭,一樣有顯擺的嫌疑。


    知知托著下巴認真思考,沒有立刻答話。


    微張著唇的純欲小動作,很自然地把男人的所有注意力吸引到她唇上。


    她的唇形是花瓣型,粉嘟嘟。


    眼神太集中於她微張的唇,薄司澤手指不覺有些癢。


    那唇用手指按上去時的觸覺記憶猶新。


    吻起來有多甜,咬起來有多軟,他比誰都清楚。


    “我當然有顧慮,”隔了好一會兒,她終於張口:“不知道你朋友有沒有提過,我結過婚,離過婚,還生過小孩。像你這樣的條件,不缺聰明漂亮的女孩,跟我結婚,你會吃虧。”


    這也是知知的真實情況。


    不然像她這樣年紀的姑娘,追求者隻會多的讓她挑花眼。


    也不會成為相親市場上的殘次品。


    對知知而言,這一天的相親跟以往的每一次,沒有任何區別。


    而她依舊也是在氣氛最恰當的時候拋出殺手鐧——娶媳婦兒,贈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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