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再次有孕可將祁彧給氣的夠嗆,


    但是人是自己的該寵還是要寵啊,祁彧依舊是每天早早的迴來,陪著宴清吃飯,散步,


    但是情緒總是厭厭的,讓宴清有些自責,


    但事已至此宴清也隻能小心的和祁彧相處著,


    直到第二年春,宴清的肚子突然發動,祁彧立即起身將提前找來的穩爹和太醫都叫了過來,


    這次的生產要順利很多,沒過一會便傳來了孩子洪亮的哭聲,


    宴清流著淚抓緊了祁彧的手,哭道:“妻主,你抱抱孩子好不好?”


    祁彧麵色凝重的俯身為宴清擦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輕聲開口;


    “別擔心,睡一會吧,孩子會有人照顧的,”


    在宴清睡過去前祁彧終究是沒有抱孩子,隻是聽見穩爹走過來恭喜道:


    “恭喜宰相大人,是個漂亮的公子呢,”


    祁彧點頭,揮了揮手:“抱孩子下去吧,”


    穩爹以為是祁彧不喜歡男孩,便悻悻的抱著孩子去了側間,


    祁彧用溫熱的帕子為宴清清理了身體,又親自換了被褥,見人睡的安穩才轉身去了書房,


    書房中許久不見的達奚爾曼正身姿挺拔的站在桌前,


    看到祁彧進來立即俯身跪下拱手道:


    “達奚爾曼叩見主人,”


    說罷俯身跪下叩頭,祁彧受了達奚爾曼的叩頭禮,緩身坐到了椅子上沉聲道:


    “邊境現在如何了?”


    達奚爾曼:“一切安好,就是邊境附近的南歸三城最近在悄悄的集結兵馬,”


    祁彧聞言眉頭緊皺,這兩日擔心宴清生產祁彧一直沒有睡好,此刻正頭疼的厲害,


    聽到兵馬集結,更是頭疼的不行,南歸三城雖然距離京都很遠,


    但是若想破馬長空殺到京都也要不了幾天,


    年前二皇女才因病離世,大皇女被囚禁著,亦是重病纏身,現在整個大胤的朝堂可謂是劍拔弩張,


    關於祁彧獨攬大權,隨意殺害皇女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


    祁彧並不在乎別人如何說自己,畢竟如今的權力和地位都是自己憑本事一點一點的得來的,


    而那些死去的皇女亦是本就該死,流言蜚語祁彧不怕,隻是會讓她覺得心累,


    “邊境能調出多少兵馬緊急支援?”


    達奚爾曼這兩年在邊境按照祁彧的指使,一點一點的將兵權握在了手中,


    不禁曾經的仇報了,現在也是獨霸一方的將軍了,


    “不到八萬,”


    祁彧聞言神情一震,目光陰沉的看向達奚爾曼,將人看的額頭冒出了冷汗,立即解釋:


    “邊境的韃靼一直都在虎視眈眈,用來駐守邊境的十萬兵力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動的,而另外的兵力也需要進行支援後後備資源的運輸,所以能動的兵力最多隻有八萬,”


    祁彧煩躁的雙手撐在桌子上不停的按著腦袋,


    厲聲道:“嚴密關注南歸三城的情況,一旦她們發動,立即出兵進行攔截,另外讓達奚爾頓帶兩萬兵馬趕到梵樞城進行防守,”


    達奚爾曼眸光動了動 想說什麽卻還是忍了迴去,


    祁彧有些事情其實並沒有很信任達奚爾曼,或許是因為達奚爾曼對宴清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才讓祁彧對她也少了幾分信任,


    但達奚爾曼心裏清楚,祁彧眼裏容不得沙子,自己敢對宴清動心,祁彧不殺自己已經是祁彧對自己的莫大寬容了,


    這次迴來本想遠遠的看一眼宴清的,但是如今的情況壓根就容不得達奚爾曼過多的接觸宴清,


    領命後達奚爾曼便快步離開,隻是在路過後院的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看知道他今日生產,定是看不到的,


    但是心裏卻還是抱有一絲幻想吧,


    人離開後,殷逐緩步走了進來,看著祁彧有些欲言又止,


    祁彧閉著眼睛但說話的語氣卻是極其的冰冷:


    “她從哪條路離開的?”


    殷逐猶豫著沒有開口,但是沉默早已說明了一切,


    祁彧冷笑著倚靠在椅背上,雖然沒有睜眼,但眉眼之間的殺意已然藏不住了,


    殷逐想要開口求饒,但是她清楚,這個莊子中的所有人都清楚,宴清就是主人的命脈,


    誰敢覬覦誰就要死,這次迴來稟報情況應該是達奚爾頓迴來的,


    但是偏偏迴來的是達奚爾曼,她還非要從內院的小路走到書房,這如何能讓祁彧放過她啊。


    如今的朝堂之上,大皇女病重,明眼人都清楚大皇女離死已經不遠了,而二皇女已經病死了,


    現在能夠好好站在朝堂之上的就隻有三皇女和七皇女,還有一個隻有八歲的八皇女,


    至於腿已經廢掉的六皇女因為欺君之罪,也已經整日不出門了,


    雖然六皇女看似沉寂,但實則也是慢慢的囤積著勢力,


    祁彧很清楚,隻是在懶得收拾她,隻要她不做出過分的事情,祁彧倒是願意讓她活到死,


    但若是她自己要找死的話,那祁彧也不介意送她一程。


    轉眼之間宴清的小兒子,祁青鸞也已經到了滿月的時候,祁彧按照宴清的意思並沒有大辦,隻是找了幾個好朋友來家裏熱鬧熱鬧,


    而就在此時,女帝身邊的女官卻拿著聖旨快步趕來,


    祁彧見狀眸光一冷,聽旨後起身進了宮,


    穿過長長的走廊,到達女帝的寢宮時,就看到女帝正虛弱的靠在床頭,


    而三皇女就跪在床邊孝順的給女帝喂著藥,


    祁彧要俯身叩頭,女帝立即伸手阻止了祁彧,笑道:


    “愛卿來了,朕聽說今日是你孩子的滿月宴?”


    祁彧沉著臉點頭:“正是,不知陛下如此著急的將臣叫到這來有何事要事?”


    女帝蒼老的眸子轉了轉,一旁的女官立即將一本長長的賞賜遞給了祁彧,


    “愛卿,這是朕給孩子的滿月賞賜,你覺得夠嗎?”


    祁彧聞言神情驟然警惕起來,看都沒看麵前的賞賜,便冷聲道:


    “陛下這是什麽意思?”


    女帝躊躇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朕近日命人夜觀天象,發現兩顆星宿犯紅光,朕和道長商量了一下,覺得這樣的孩子一定是聖體,若是將這兩個孩子的心髒挖出來入藥,朕就可以長生不老了,”


    祁彧周身頓時冷了下來,雙手已然握成了拳頭,眸光狠厲的盯著床上的女帝厲聲道:


    “若是臣沒猜錯,這兩個孩子就是臣的長女和幼子吧!”


    女帝聞言頓時滿眼的渴望的,雙手都在止不住的顫抖著,


    “正是,正是,愛卿你若是願意將孩子給朕入藥,你要什麽朕都給你,真的!”


    祁彧冷笑,“陛下,臣本想讓你多活一些日子的,可惜你還真是個不知廉恥之人啊,”


    說罷就見女帝身形一愣,而三皇女亦是震驚的轉身厲聲道:


    “放肆,你怎敢和母皇這般說話?”


    祁彧側頭目光冷然的掃過三皇女,冷聲道:“三皇女是在跟我說話嗎?”


    三皇女聞言神情一愣,“你……你……!”


    祁彧鄙夷的掃過兩人,隨後將麵前的賞賜扔到了手邊的火爐中,轉身大步離開了寢殿,


    出門後宮廷禁衛軍首領紹邢莀上前厲聲道:


    “大人,您這是?”


    祁彧仰頭看著爬上頭頂的太陽,說著極其冷漠的話:


    “最近不要再讓人隨意進宮探望陛下了,陛下身子不好需要靜養,”


    紹邢莀一聽頓時身形明白了祁彧話中的意思,緩緩點頭道:


    “好,我明白了,”


    祁彧上馬迴了家,而此時的宴會也已經結束,


    祁彧不想迴房間聽孩子咿咿呀呀的說話,她現在心裏煩躁的不行,


    便直接去了書房,而一直等待祁彧迴來的宴清聽到下人說祁彧直接去了書房,頓時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


    幫忙照顧的王子書看在眼裏,也覺得心疼,


    宴清想給長安生一個弟弟,兩個孩子之間相互照顧,以後她們不在了孩子也能多一份陪伴,


    可這個孩子明顯將祁彧推的很遠,雖然依舊是很溫柔的照顧著宴清,


    但是宴清能夠感受的到,祁彧對於這個孩子依舊是憋著一股氣的,


    王子書緩聲安慰宴清:


    “我啊,也過了大半生了,還是頭一次看到這樣不喜歡孩子的女人,清兒,以後就將孩子交給奶爹照顧吧,別再因為孩子和祁彧吵架了,”


    宴清有些難過的紅了眼眶,他很喜歡孩子,他希望有兩個孩子,這樣孩子之間能夠有個照顧,


    宴清以前覺得祁彧慢慢的會喜歡孩子的,但是現在看來祁彧應該是真的很討厭孩子,哪怕這個孩子是她自己 的,


    “可是青鸞還這麽小,我有些不放心,”


    王子書無奈道:“祁彧每天真的挺累的,你啊還是將重心都放到她身吧,這孩子以後我幫你操持著,別因為孩子和祁彧生了嫌隙,”


    宴清緩緩點頭,“我是想給長安生一個弟弟,讓她有個陪伴,我沒想那麽多,也沒想到會將妻主鬧的這麽生分,”


    說著宴清的淚水委屈的落下,若說他和祁彧之間最大的矛盾大概是就是在孩子身上了,


    王子書無奈的歎氣:“別哭了,她對你的心是如何,你還不清楚嗎?孩子你也這幾年確確實實冷落她了,”


    宴清哭著點頭,王子書的話宴清很清楚,也很明白因為孩子自己已經快要將祁彧的愛耗盡了。


    夜晚,祁彧有些煩躁的在書房喝酒,書桌上堆放著滿滿的奏折,


    祁彧看都不想看一眼,想迴去找宴清,想抱著他跟他說說話,卻又不想因為孩子還要小心翼翼,


    正煩躁著便聽到房門吱呀一聲,宴清衣衫單薄的提著燈籠緩步走了進來,


    那樣纖細的人兒就站在門口,淚眼汪汪的看著祁彧


    “妻主?”


    祁彧握著酒瓶的手緊了緊,眸子亦是爬上了幾分怒火,


    “孩子睡了?”


    宴清伸手將門關上,燈籠也放到了地上,有些局促的開口:


    “以後孩子會和父親睡,除了需要喂奶的時候會抱過來,其他時候孩子不會再進我們的房間,”


    祁彧聞言忽的冷冷一笑,仰頭喝了幾口酒,有些無力的開口:


    “很舍不得吧?”


    宴清聽到頓時有些難過,祁彧話中的不悅很明顯,卻又像是諷刺一般,讓宴清有些忍不住想要轉身逃走,


    “妻主,今晚是不打算迴房了嗎?”


    祁彧點頭:“今晚喝了酒,怕打擾你和孩子睡覺,就不迴去了,”


    祁彧的話很疏離,聽的人心裏都跟著發顫,


    “沒有你我睡不著,”


    祁彧皺眉:“我以為你隻要有孩子就能睡的很好,”


    說罷看著宴清小小的身子靠在門上,是那樣的無助,祁彧歎息一聲的低聲道:


    “一直站在門口幹嘛?我可沒叫你罰站,過來,”


    宴清低著頭慢悠悠的走到祁彧身前,下一刻就被人拉進了懷中,


    祁彧滿是烈酒的氣息將宴清包裹著,讓宴清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自從有了孩子宴清的身子變的更為敏感,


    祁彧伸手給宴清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無奈道:


    “委屈了?”


    宴清仰頭看著祁彧:“沒有,就是覺得妻主離我有些遠,遠的我有些害怕,”


    祁彧的大手已然在宴清的身上摩挲著,眉眼壞笑著盯著宴清:


    “是你將我推遠的,不是嗎?”


    宴清小聲道:“我以為妻主會喜歡孩子的,我以為妻主會像當初對我一樣,慢慢的接受孩子的,”


    祁彧:“她們是我的孩子,我會保護她們,教導她們,但也隻能到此為止了,清兒,親情與我而言並不重要,你才是我唯一想要的,”


    宴清哭著點頭:“妻主還生氣嗎?”


    祁彧毫不掩飾的點頭:“嗯,很氣很氣,很想將你捆起來用鞭子狠狠的抽一頓,但是又下不去手,”


    宴清伸手環住祁彧的脖子小聲在祁彧的耳邊輕聲道:


    “我任憑妻主處置。”


    聞言祁彧的眸子瞬間猩紅了起來,“這是你自己說的,不許反悔!”


    宴清紅著臉點頭:“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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