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明朗炙熱的天空驟然被一團深諳的雲朵遮住,沒了炙熱的氣溫,皇宮台階之上便盡是冷意,


    禦林軍首領邵芷欣高高的揮起手中的軍鞭,使得鞭子劃破空氣,發出刺耳懾人的聲響,


    下一秒鞭子攜著沉重的力道重重的抽在祁彧的背上,一下便將祁彧後背的衣裳撕裂,在那堅挺的脊背上落下一道道鮮血淋淋的鞭痕,


    首領女官後退兩步以免鮮血迸濺到自己的身上,行刑台設置的位置正好時候四麵高牆的空曠處,


    在這裏行鞭刑,鞭子抽在人身上的聲音會格外的響,讓坐在禦書房中的女帝都可以清晰的聽到鞭子抽在人身上的聲音,


    這是行刑的規矩,邵芷欣一鞭也不敢收力,因為在這裏行刑,便是陛下親自監刑,少了一鞭的聲音都是她的罪責,


    所以即便是邵芷欣想要給祁彧防水也不能,能惹怒陛下賜了這麽重的刑法,足可以猜到祁彧剛剛在大殿中是有多麽的放肆。


    響亮的鞭聲在皇宮中迴蕩著,所有人都在好整以暇的盯著正在受刑的祁彧,


    這個一進京都便讓她們所有計劃都落空之人,這個受盡陛下寵愛卻忽然被陛下重罰之人,


    這邊祁彧的鞭刑還沒打完,關於祁彧惹的陛下暴怒降下重罰的消息便在京都大肆傳開,


    有的人暢快一笑,毫不掩飾的上香拜佛祈求祁彧直接死在行刑台上,


    有的則是擔心的在家中抓耳撓腮,恨不得現在進宮為祁彧求情,可是她們不能插手,陛下對祁彧所有的寵愛都是建立在祁彧沒有和任何結盟的基礎上,


    要是她們按耐不住去求情,怕是祁彧就真的出不了皇宮,下不來行刑台了,所以她們隻能等著,隻能期盼祁彧可以撐的過這三十鞭。


    脊背的裏衣已經徹底被鞭子抽爛,滿背的鮮血被打的迸濺四處都是,祁彧雙手顫抖著撐在地上,


    身下的地麵已經被鮮血徹底染紅,但不管刑罰多重,祁彧的脊背始終都沒有彎,即便已經血肉模糊但還是堅挺的,傲慢的,不曾流露半分畏懼,


    最後一聲鞭刑落下,邵芷欣已經滿頭大汗,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臂上已經盡是祁彧的迸濺的鮮血,


    鞭子上也已經被鮮血浸透,邵芷欣轉身將鞭子扔給台下的人,伸手想要去扶祁彧,卻被首領女官嗬斥住:


    “將軍住手!!”


    邵芷欣身子一僵:“女官大人這是何意?”


    首領女官無奈道:“陛下說,祁大人是個內力深厚之人,這三十鞭傷不到她,就讓祁大人自己走出皇宮吧!”


    邵芷欣看著身子顫抖不已的祁彧,隻能握緊拳頭收迴了手,


    祁彧撐著身子直起身,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冷笑一聲踉蹌著起身,朝著禦書房的方向再次俯身跪下高聲道:“臣!謝陛下賞賜!!!”


    首領女官和邵芷欣聞言瞪大了眼睛對視一眼,震驚的低聲道:“祁彧!你瘋了!跟陛下較真對你有什麽好處?“


    祁彧不屑的勾唇:”你懂個屁!“


    說完便不理兩人,徑直走到一邊將衣裳穿好,本就皮開肉綻的脊背一貼上外衣,立即疼的祁彧仰頭痛唿出聲,


    邵芷欣看著祁彧剛穿好的衣裳便立即被鮮血滲透,皺著眉頭將自己披風接下來披在了祁彧的肩膀上,


    “我送你出宮!”


    祁彧沒理會邵芷欣,踉蹌著身形,一步一個血腳印的往外走,皇宮中的人都在注視著祁彧,


    注視著這個明明已經快要倒下,卻還是挺直脊背之人,


    宮門口!殷逐和達奚爾曼看到祁彧出來便立即上前扶住祁彧,看著祁彧已經麵色蒼白,氣憤的恨不得衝進皇宮去找女帝理論,


    祁彧:“走吧,我們迴家!”


    殷逐跟著祁彧進了馬車,達奚爾曼立即拉著馬車快速往府中而去,


    好在祁府距離皇宮並不算遠,不到半盞茶便到了家門口,


    兩人扶著祁彧剛下馬車就看到朱子衿背著一個巨大的背包慌張跑了過來,


    看到祁彧這副樣子忍不住吐槽:“我去,挺住啊姐們!你可別死了!!”


    殷逐皺眉:“你怎麽來了?”


    朱子衿厲聲道:“當然是聽說你家主人被陛下抽了,”


    殷逐又是一驚:“聽說?聽誰說?”


    朱子衿不耐煩的吼道:“這還用聽誰說?現在整個京都就連地底下的老鼠都知道了!別墨跡了,趕緊扶進去!在墨跡她就要流血流死了!”


    兩人點頭,扶著祁彧便進了府中,幾人一進後院,原本坐在秋千上發呆的宴清見到兩人架著祁彧進來便頓感不妙,


    立即衝上來查看,看著祁彧滿頭冷汗的樣子宴清著急的捧起了祁彧的臉,


    他想要問問祁彧怎麽了,可是他不會說話,他無法將自己的關心表達出來,


    朱子衿上前將宴清拉過來快速解釋:“你別哭,她死不了,她就是在皇宮和陛下爭吵被陛下抽了一頓鞭子,”


    宴清聞言一滯,紅著眼睛比劃道:“你知道她為什麽會和陛下爭吵嗎?”


    朱子衿一愣,他還真知道,但是他要怎麽說啊,宴清那麽溫柔的人,要是知道了祁彧要當駙馬那不得傷心死,


    “額!這個一會再說,我先給她上藥,要不然一會再死嘍就不好了!”


    說完便拉著宴清上了樓,兩人進了房間後,看到剛好褪下上衣的祁彧,


    那已經血肉模糊的脊背嚇得宴清當即癱軟在地,張了張嘴巴無聲的哭泣著,


    即便是行醫多年,在現代亦是被稱作神醫聖手的朱子衿看到這樣的傷勢也是被驚的身子一顫,


    “這……這是往死裏抽啊!”


    身上的疼痛讓祁彧已經迴神,虛弱的轉身看到坐在地上哭泣的宴清,心疼的小聲道:


    “清兒,我想抱抱你,”


    宴清聞言從地上爬起來,哭著爬上了床,坐在了祁彧的對麵,


    宴清從來都沒有痛恨自己不會說話,他好像輕聲安慰妻主,告訴她自己會陪著她,讓她不要害怕,


    可是他不會說話,隻能任由祁彧虛弱的伸手將自己抱進懷裏,


    祁彧低著頭眼神有些模糊的和宴清對視,兩人四目相對看著彼此,宴清哭著張嘴,用口型無聲的問道:“妻主不怕!!”


    好在祁彧看懂了宴清的嘴型,眼中的虛弱漸漸劃過淚痕,被女帝逼迫祁彧不曾懼怕,為鞭子抽到脊背痙攣祁彧也不曾落下一滴淚來,


    可是看著宴清用口型告訴自己不要怕時,祁彧眼中的淚卻不受控製的翻湧起來,


    來到這裏快一年了,祁彧從未有過想要依靠誰的想法,卻在此刻祁彧很想抱著宴清好好的睡一覺,


    “清兒不哭,妻主不疼,隻要清兒能夠陪在妻主身邊,那妻主便什麽都不怕!”


    宴清哭著點頭,雙手不敢去抱祁彧害怕會觸碰到她的牲傷口,便是能緊緊的握成拳頭,挺直自己的脊背,


    好讓祁彧虛弱的身體能夠靠在自己的身上,看著祁彧漸漸低下頭靠在自己肩膀上,


    宴清伸手抱住祁彧的頭,一下一下的溫柔的撫摸這祁彧的頭,就像哄孩子一樣,哄著渾身哆嗦的祁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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