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黎。”執明緊緊的抱著慕容黎,似乎是想要與他融為一體。“為什麽不明白本王呢?本王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阿黎,為什麽就不懂呢?”


    “嗯哼……”慕容黎被執明勒得有些生疼,聽著他的話竟然被氣的冷笑了一聲,心道:若是你告訴了我一切,我怎會不理解?執明,莫不是我在你的心中是一個無理取鬧之人?


    “王上若是喝了酒,不若早些迴去休息。”想到這些,慕容黎本來憂鬱的心情一下子就冰冷了,想要掙開執明的懷抱。


    可是任由慕容黎怎麽掙紮都無法掙脫,執明在他耳邊呢喃著:“不行!本王不要離開阿黎!阿黎不能讓本王走。”


    “啊!”慕容黎輕輕驚叫一聲,執明說完竟然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輕微的疼痛伴隨著酥癢的感覺,讓他身軀不由得一顫。


    食髓知味,執明獨守空房多時,慕容黎又何嚐不是孤枕難眠?若非是相知相愛,如何點點滴滴的撩撥都經受不起。


    “不行!”片刻的迷離,終究是不能壓過慕容黎心中的理智和清明,掙紮的力道明顯是強了許多。


    執明雖是喝醉了,但是卻也不是傻子。明白了慕容黎的意圖,原本是抱著慕容黎腰肢的雙手猛地抓住了慕容黎的雙手。慕容黎目色一寒,在執明沒有抓住之時伸手去抓住了燕支。


    一道淩厲的寒光閃過,空氣竟然也有些凝結之時。沒有了任何的掙紮,也沒有了任何的慌亂。轉瞬之間,局勢變得很是微妙。慕容黎和執明相對而立,眼眸中均是疑惑與震驚。


    “王上,我……”慕容黎心中一慌,看了手中的燕支一眼,爾後又看向了麵前的執明,“我不是……”


    “阿黎竟然舍得傷我了。”執明看著慕容黎,目帶憂傷,鮮紅的血色在玄色的衣衫之上暈染,竟然是透露出詭異的美麗。


    燕支劍鋒處得點點猩紅緩緩滑落,慕容黎竟然有些害怕——害怕執明會生他的氣。以往不都是他會牢牢的管著執明嗎?


    什麽時候他竟然忘記了,執明才是他的軟肋啊。


    “阿黎,此刻你能忍心傷了本王,日後是不是本王再做出什麽事逾越了阿黎的底線,阿黎是不是就會殺了本王呢?”執明盯著慕容黎一字一句說,語氣微冷。


    “不是!”慕容黎連忙否認,丟了手中的燕支,上前一把主動抱住了執明,似乎是不想讓他離開,“王上明知阿黎的心意,怎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是嗎?”看著慕容黎這樣抱著自己,執明嘴角抹出一絲陰冷戲謔的笑容,而後猛地將慕容黎抱起。


    “王上?!”慕容黎被執明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跌進了床榻之中,執明更是欺身而上。


    “王上要做什麽?”饒是在這一刻,慕容黎的腦海之中還是清明的,似乎感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當看到執明眼眸之中的火熱後,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究竟是漏了什麽——


    整個大局之中,他唯獨漏了執明,漏了執明如今的狠絕。


    “阿黎不是不想讓本王離開嗎?”執明笑了笑,手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體現不出溫柔,“本王便如阿黎所願,不離開了。”


    慕容黎當然不可能就這麽讓執明得逞,努力的推搡著執明來保住自己的衣衫,拉拉扯扯之間突然一聲冷笑道:“王上也會利用我的心軟了。”


    “阿黎錯了,”執明即刻一笑,“本王這可不是利用阿黎的心軟,隻是阿黎與本王心意相通,本王知道阿黎會做什麽而已。”


    “這樣說來,王上會強迫我嗎?”慕容黎突然問,笑得竟然有些悲涼。


    聞聲執明一愣,看著慕容黎的眼眸冷靜了許多,也不說話了。然而就在慕容黎覺得執明要收手的時候,執明卻突然扯過綁著床簾的綢帶,猛地將慕容黎的手綁住了。


    局勢的變化讓慕容黎意想不到,頃刻之間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算盡一切,終究要被算計。


    “阿黎不必害怕。”看著慕容黎漸漸停止了掙紮,執明依舊是很坦然的,畢竟更好方便下手了。


    赤色的衣衫墜落,鮮紅的顏色映襯著明亮柔和的燭火,竟如此的諷刺。執明的指尖輕輕劃過猶如凝脂一般的肌膚,一陣輕微的戰栗無不透露著尤物的美好。


    “阿黎還是這般美麗的。”衣衫未除盡,因為慕容黎的手被綁住了,半掩半開更具風情意味。


    慕容黎已經聽不到……不,應該說是不想聽到執明的話語,更不想看到此刻執明的麵容,燦若星河的眼眸第一次徹底沒了神采。


    “阿黎……”執明虔誠的喚著、吻著,慕容黎終究已經是不為所動。沒有什麽比失望帶來的痛苦更加讓人感覺絕望。


    他從來都不是害怕疼痛的,但是執明侵入的那一瞬間,卻讓他覺得那已經是人世間極致的痛苦了。


    “唔……”慕容黎微微哽咽了一聲,淚水已經悄然滑落。


    “阿黎不哭,乖。”執明輕聲誘哄著,吻去他臉上的淚珠,“若是現在不能承受,待會兒可要怎麽辦?”


    “王……執明,我……是否信錯了你?”慕容黎的手緊握著,斷斷續續說出了一句話。


    “不,阿黎沒有信錯本王,也沒有愛錯本王。”執明輕輕的搖了搖頭,“隻是本王的偏執,讓阿黎感覺到害怕和猜疑了。不過沒有關係,隻要是能將阿黎留下,本王並不介意用這種方法。”


    執明受了傷,點點血液將床榻暈染;慕容黎也是受了傷,心中失望將屋中氣息襯得悲涼……


    翌日。


    執明究竟弄了多久,慕容黎大體是不記得了。隻是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渾身上下猶如受了酷刑一般難受,若不是因為有些餓意,他恐怕是連眼睛都不願意睜開的。


    暖暖的陽光散入往黎閣之中,帶著暖意,不由得有些愜意。慕容黎是好好的躺在床上的,望著那陽光倒是覺得可笑。


    “阿黎醒了?”才睜開眼眸片刻,一旁就傳來執明輕柔的聲音。聞聲慕容黎又閉上了眼睛,想起執明昨夜的禽獸行為,不由得悲憤交加。


    “阿黎莫要賭氣。”執明握住了慕容黎的手,似乎知道他會掙開,所以力道有些大。“睡到晌午定當是腹中饑餓。阿黎吃了東西再休息。”


    “王上在屋中燃了什麽。”慕容黎沒有應聲,卻詢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嗯?阿黎也聞到了?”執明驚訝一聲,此刻這番模樣與以往大相徑庭,“這香味是不是淡雅清新呢?”


    “是什麽?”慕容黎繼續問。


    “也沒什麽。”執明有意無意的撥弄著慕容黎修長的手指,“就是一些能讓阿黎老老實實的呆著的香料罷了,不會害了阿黎的。”


    慕容黎的指尖輕顫了一下,唿吸竟然有些沉重,睜開眼看向了執明,想要說話,卻終究是無話可說。


    “而且,解了這香料也是很簡單的,在屋外待上一個時辰就好了。”執明又繼續說著,笑得更無害,“本王還有一些朝政要處理,晚上再來陪陪阿黎。”


    原來,這才是執明變化的真正麵目嗎?竟是如此的可怕的?


    “救蕭然!”就在執明快要走到下樓的樓梯口的時候,慕容黎用了所有的力氣支起了身子向執明喊道,本身已經是軟弱無力,卻還要用盡全力,抓住那飄渺的希望。


    執明一愣,停下了腳步,似乎是在思考什麽,片刻之後才輕聲迴答:“阿黎憂心之事,本王自然會去解決的,隻不過阿黎近來心情不佳,晚些時候本王再來和阿黎商量這個問題。”


    說罷走下樓去。


    “嗬嗬……”慕容黎隻是感覺可笑,可笑至極!他竟然栽在了執明的偏執之上!


    瑤光出了這麽大的事,同樣關心慕容黎的毓驍不可能不知道。本想著放下手中事務想要前去支援??慕容黎的時候,另外一件事讓他不得不留在了遖宿。


    慕容黎與執明大婚之時,毓驍在天權停留的時間有些長,導致了遖宿朝政積累過多,朝中大臣雖然解決了一部分,但是仍然有大部分要處理,毓驍不能輕易離開遖宿。


    而且,遖宿也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天氣晴朗,毓驍心情卻不是如同這天氣一般好。早朝過後處理了政事,一身疲憊再加憂心慕容黎之事,整個臉上已經是找不出一絲笑容。


    來到這花園之處,望著這湖泊美景,不由得覺得舒坦了一些,卻又被亭中的兩抹身影給打斷了思緒。


    “王上。”子煜見毓驍到來,連忙起身行禮。


    “遖宿王。”而子煜對麵的俊朗男子也起身微微行禮,俊雅的麵容與子煜有六分相似,隻是少了子煜的那一抹靈氣,多了幾分沉穩。


    “免禮吧。”毓驍輕聲免了他們的禮數。


    子煜的王兄、琉璃國主突然到訪,也就成了毓驍無法坦然離開遖宿前往天權的原因。他當然知道琉璃國主是為了子煜而來,多半也是為了讓子煜迴歸故國的。若是讓子煜離開,也不知道何時才能相見。


    他並不想讓子煜離開,卻又找不到讓子煜留下的理由。好在子煜近來也沒有正式提出要離開的請求,也讓他鬆了口氣。


    “琉璃國主在和子煜下棋?”毓驍望了一眼石桌上的棋局道。


    “是。”琉璃國主點了點頭,笑得如沐春風,“隻是棋藝之上本王終究比不過弟弟。”


    “王兄說笑了,”子煜笑著出聲,“隻不過是王兄讓著我罷了。”


    “……”毓驍在一旁沉默:他很少看到毓驍笑得如此的坦然,果真是血緣的羈絆。


    “莫要謙虛了。”琉璃國主搖了搖頭,看著子煜也是滿眼柔和,“此道之上你比王兄精通得多,小時候就是這樣。”


    “琉璃國主與子煜感情當真是深厚。”毓驍不等子煜接話就說,他也是可以看到兩兄弟其樂融融的,但是如果因此被二人忽視,那還是算了。


    “嗬嗬,”琉璃國主一笑,“讓遖宿王見笑了。”


    “這般最好。”毓驍點了點頭。


    “王上可是處理好朝政了?”子煜看著毓驍問道,也覺得毓驍不應當此刻被忽視。


    “也難為子煜還想著本王有沒有處理好朝政。”毓驍一笑,說完之後卻發現這話說的不對。子煜和琉璃國主也是猛地一愣。


    “遖宿王與弟弟也是相識頗深,”琉璃國主片刻便出言打破了尷尬,“本王還要謝謝遖宿王對弟弟的賞識之恩呢。”


    “不妨事,”毓驍一笑,此刻雖是看著琉璃國主的神色,卻更加注意子煜的神色。“本王也是覺得子煜有這才能的。”


    “王上這才處理好了朝政,可有用過午膳?”子煜轉了一個話題,畢竟以往這個時候他都是跟毓驍一起吃飯的,“若是沒有,不如與臣和王兄一同用膳。”


    “嗯?”毓驍沒有料到子煜會這麽說,他們已經許久沒有一起用膳了,沒有反應過來也是正常的。“也未嚐不可。”


    隻是為什麽有一種感覺,子煜的眼眸之中有著慌亂和憂傷?


    子煜和他的王兄相處甚歡,毓驍插入不免覺得有些尷尬。就像是現在,坐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毓驍也感覺有些怪怪的,總感覺自己有些多餘。


    “一直未有機會與遖宿王喝一杯,今日本王便借花獻佛。”琉璃國主舉起了酒杯,看著毓驍,“謝過遖宿王對弟弟的救命之恩。”


    “應當的。”毓驍舉杯還禮,將美酒一飲而盡。本來想說舉手之勞的,但是又擔心子煜會多想,或許也會有些……失落呢?


    “遖宿王明智過人,”琉璃國主放下了酒盞,“這段時日本王觀遖宿盛況,不由得對遖宿王的治理有方感到敬佩。”


    此話不假,在兩兄弟激動的重逢之後,子煜就帶著他的哥哥欣賞了遖宿王城的美景,幾乎是好幾天不見毓驍一麵的,也難怪琉璃國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琉璃國主謬讚了。”毓驍笑了笑,“此番境況也並非本王一人造就。”說著看了子煜一眼,卻發現子煜神色有些不對勁,笑得很是勉強。


    “遖宿王過謙了,本王如今也是心中有感。”琉璃國主擺了擺手,“身為一國之君,當是以遖宿王為榜樣的。”


    “若是要作為榜樣,琉璃國主可不是拿本王來,畢竟還有比本王更加明智的帝王呢。”毓驍道。


    比如說……慕容黎。


    琉璃雖然隻是小國,但毓驍也並非高傲之人,該以禮數還之就是要以禮數。而且對方同是國君,更加不能怠慢。


    “為此,本王也懂得為國為民。如今本王離開故國已經有了些許時日,想著不日便安排個弟弟一同返迴琉璃。”琉璃國主說。


    “……”毓驍一愣,一瞬之間突然想要怠慢他了。


    要離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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