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她確實跟秦母見過,還是在她念書的學校裏。


    那時她還沒從學校畢業,也剛剛和秦尋在一起。秦母不知道是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直接去到她的學校找到了她。


    秦尋母親名叫許方婷,也是富庶家庭出身。許方婷第一次見沈沉的時候,早已知曉了沈沉的家世背景,知道她的父親是沈氏集團的董事長,見了麵更是喜歡她的乖巧大方。


    除去今天,那是沈沉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跟許方婷見麵。端莊、和氣,這是她從前對許方婷的印象。


    那次見麵,兩人不過是客氣著閑聊了兩句,被秦尋阻止之後,兩人也就沒再見過。


    沈沉想起秦尋阻止她時說過的話,不覺心中又添疑惑。秦尋和家人的關係到底是怎樣的呢,以前還隻是冷漠,怎麽現在倒像水火不容似的。


    她的思索突然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看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號碼。沈沉接了電話聽了幾句之後,即刻下了樓,走到了萬峰大廈樓前的廣場上。


    廣場上空空曠曠的,沒什麽人在,隻有一輛藍色貨車,不遠不近的停著。風擦過耳邊,空氣中彌漫著些許不安的氣氛,沈沉下意識往貨車方向看了一眼,一張帶著墨鏡和口罩、遮得嚴嚴實實的臉在她麵前一閃而過。


    ……


    辦公室裏的爭吵仍在繼續。


    許方婷想了許久,還是沒想起她跟沈沉有什麽交集。


    秦尋見狀,才懶懶地出言提醒道:“她姓沈,你去過她的學校。”


    “姓沈?”許方婷又思索了一會,眼睛轉了轉,才像恍然大悟似的,“沈氏的大小姐?她念大學的時候我是見過她,可她現在不是在沈氏集團嗎,怎麽會……”


    秦尋冷笑著:“母親,您與人交往從來都隻記得身份嗎?您就別裝糊塗了,沈氏集團內鬥的事,您也參與了吧?我現在隻是給沈氏一點小教訓,讓所有人都知道,跟我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可是,沈氏哪裏得罪你了?”許方婷說著這話的時候,氣勢明顯弱下去了,連語氣中都帶著些心虛。可她又不得不問出來,說不定能勸住秦尋呢。


    “三年前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所有的事情。”秦尋眼睛裏透著冷冷的光芒,凜冽之中帶著刀鋒般的厲色。說話的語氣也像是冰窖裏嫋嫋而起的寒霧一樣,衝著人去,直令人心寒。


    “您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從小到大,您做了那麽多的事情,到底是為什麽?”


    許方婷愣在原地,實在不知該怎樣開口。秦尋此刻不像是她的兒子,反倒像是仇人一樣。她更是害怕麵對這樣一個對她毫無感情的兒子。


    許方婷沒有說話,默默站了會,失魂落魄地就往門口走去。


    許方婷還沒來得及去擰門把手,門突然就在她麵前打開了,隻見段宏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段宏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也顧不得看麵前這對母子極不好看的臉色,直接跑到秦尋麵前,說道:“總裁,沈助理出事了。”


    秦尋心中一凜,急忙:“她怎麽了?”


    “沈助理在樓下廣場上被一輛車撞倒了,保安部的人已經送她去醫院了。流了許多血,不知道傷勢重不重……”


    段宏話還沒說完,秦尋已經跑出了辦公室,等他反應過來之後隻聽到一陣慌亂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看來總裁是真的很看重這位沈助理。段宏想著,正想要追上去,卻被許方婷攔住。


    “送我去醫院。”


    醫院走廊上。


    秦尋站在急救室的門外,滿臉陰沉地盯著門上“急救中”三個大字。


    從聽到沈沉出車禍的消息開始,他的心裏一直憋悶得難受。心髒像是要跳出胸口似的,使得他整個人慌亂而不安。他極其焦躁地趕走了送沈沉來醫院的保安部職工,自己獨自站在幽靜的走廊裏。


    漸漸的,秦尋竟覺得有些喘不上氣了,四周的環境也變得越來越壓抑。他緊攥著拳,慢慢弓下了身子,坐倒在金屬連椅上。


    這是他第二次因為沈沉有這種感覺,第一次是在三年前沈沉失蹤的時候。秦尋腦海裏不停地迴蕩著段宏說的話,“流了許多血”的字句就像是一把重錘一樣砸在他的心上。


    沒多會,又有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的響了起來。


    秦尋抬頭看去,看見了麵色蒼白滿臉淚痕的沈淇,還有麵帶擔憂表情複雜的林銘。


    林銘看見了秦尋,即刻怒上心頭,走上前去,一把揪住秦尋的衣領,將秦尋從連椅上拉了起來。


    秦尋猝不及防,踉蹌著站起來之後,猛地一揮手,便甩開了林銘的手。


    秦尋和林銘兩人皆是眼神冷冽,注視著對方的眼神裏都帶著厲氣,像是下一秒兩人就要打起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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