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不想迴家,車的後座,安玨靠在她肩上。


    將熱奶茶插上吸管,喂安玨喝了一口,顏葉把奶茶拿給他。


    剝開栗子,顏葉反手喂給安玨。


    嚼著甜糯的板栗,安玨的心也跟著柔軟。


    他們都是靠一口氣撐到今天的人,一旦妥協,或者,真的和解。


    不用再攜手對抗自己無法掌握的人生,那他們之間,又該如何呢?


    環著她的腰剝了一顆栗子送到她嘴邊,看她吃下,安玨滿足的笑。


    抱緊她的腰,埋頭親了一下她的脖子,安玨貼著她的臉,動情道。


    “嫁給我好嗎?”


    近在咫尺的氣息,從皮膚浸潤進她的身體,她的心為之一顫,仿佛停止了唿吸。


    “我不是已經嫁給了你嗎?”


    把臉埋進她的頸間,安玨無法抑製的委屈。


    “我是說,因為。”


    他還是很害怕,愛一旦說出口就會消退。


    可他不甘心,隻能做一個賭徒。


    “因為愛我,而嫁給我。”


    靜止的唿吸被打破,顏葉喘著粗氣,她分不清劇烈的心跳是因為恐懼還是欣喜。


    見她又要捂耳朵,安玨將她的雙手鉗在她的身後。


    以為他在和自己玩,抬頭卻撞見那雙,晦暗不明的眼睛。


    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絕不是在玩。


    狹小的空間,顏葉被壓得喘不過氣,稍稍試探,他的手沒有任何的鬆動,反而握得更緊。


    似乎,一定要聽到那個答案。


    她不敢迴答,也覺得沒有必要迴答。


    她愛他,顯而易見。


    她手上的勁越來越大,他一隻手就快握不住。


    可他不想鬆開,如果他鬆開,那他永遠也聽不到那句迴答。


    他從未如此急切,以至於沒有意識到泛起的淚。


    可顏葉看得清清楚楚,她沒有再掙脫,也沒讓他放手,而是心疼的看著他。


    “讓我抱抱你好嗎?”


    身後的力道,在他眼淚掉下來的那一瞬消失。


    坐到他的腿上,顏葉攬著他的後腦,輕柔的替他拭去臉上的淚痕。


    不再沒心沒肺的笑,也不再躲閃。


    她的眼眸,柔得像一灘水,亮晶晶的,反射他帶給她的光。


    “笨蛋,我當然愛你。”


    她的吻,像不太甜的,一抿就化,要吃很多顆,才能嚐到甜。


    車廂裏的曖昧氣息不斷上升,顏葉揉著他滾燙的耳垂,淺淺親了他一下問:“冰不冰?”


    埋在她頸間用力吸了一口氣,安玨仰起頭,壞笑道:“迴家再告訴你。”


    家裏玄關的地上,躺著兩件外套。


    避開她的膝蓋,安玨的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捧著她的臉,怎麽親也親不夠。


    “不冰。”


    “我愛你。”


    勾著他的脖子,顏葉閉上眼睛,與他纏綿的吻。


    溫暖的室溫,柔軟的被子,發燙的身體,唯一冰涼的淚,從顏葉的眼角落下。


    害怕到顫抖,她睜眼乞求:“抱緊我。”


    用被子將兩人緊緊裹住,安玨用臉蹭掉她的眼淚,親著她的臉頰,安撫她的情緒。


    她淺淺的指甲,在安玨的手臂留下紅印,她從未把愛說出口。


    “安玨。”


    “嗯?”


    “我愛你。”


    “我也愛你。”


    “安玨。”


    “我在。”


    “抱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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