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排卵期,該死的雌激素,吃個雪糕冰死你!


    到樓下時,那個人正背對著他,靠在樹上吃雪糕。


    什麽天氣啊就吃雪糕,安玨走過去。


    “什麽味的?”


    抬頭瞧了他一眼,冷靜下來的顏葉平淡的迴答奶油味。


    “這麽小氣,也不請我吃一根。”


    在他平常的語氣裏察覺到一絲威脅,顏葉立即說去買。


    “買個屁。”


    盯著她被凍紅的嘴巴看了一會,安玨轉身進樓。


    “不想被關外麵就趕緊。”


    帶鑰匙了不起啊!現在去住酒店都不用帶身份證了!


    扔掉雪糕棒,顏葉小跑進樓。


    看她慌忙跑來,又若無其事的樣子,安玨把頭扭到另一邊,忍不住的笑。


    進了電梯,顏葉目不斜視盯著屏幕上的廣告。


    真煩,搞得她好像是個智障。


    在她之後進門,安玨關上門。


    “你大姨媽來了?”


    什麽啊?他在問什麽啊?顏葉的難以置信中帶著一絲嫌棄。


    “那你在煩什麽?煩我讓你洗碗?”


    安玨的不解夾雜著心虛,他吃多了,所以不想洗。


    好像這也是個理由,但是她免費住人家的房子,她有什麽資格為這種事煩躁呢?


    “地磁暴,是因為地磁暴。”


    用力點了點頭,顏葉迴到房間。


    十年如一日穩定的情緒,在她說出地磁暴三個字之後,安玨也開始煩了。


    坐在沙發上煩,喝水煩,看見手機也煩,躺在床上更煩。


    兩個洗漱台,兩人同時捧了一把冷水洗臉。


    煩得睡不著,去喝點冰水冷靜冷靜。


    兩個房間的門同時打開,又同時關上,又同時打開。


    互看一眼,兩人誰也沒說話,顏葉去飲水機接水,安玨去陽台抽煙。


    現在又不背著她抽了?喝了一大口水,顏葉走到陽台,向安玨攤開手。


    “給我一支。”


    又來?安玨把手裏的煙遞到她嘴邊,眼神示意她抽。


    什麽意思?這麽怕她浪費煙?顏葉扭過頭去表示拒絕。


    煩,安玨把煙盒遞過去示意她自己拿。


    “不要了。”


    顏葉轉身走進客廳,還不忘關上落地窗。


    莫名其妙!安玨把煙頭扔在地上踩滅。


    巨大的聲響從身後傳來,顏葉如臨大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站了兩秒,她逃命般開溜。


    來不及了,有力的手從身後攬住她的腰,把她逼到牆邊,她的手臂剛好撞到開關,眼前一片黑暗。


    “你什麽意思?”


    他急切的問,帶著煙草的氣息。


    用力咽下一口唾沫,顏葉看不清他的臉。


    “地,地磁暴。”


    他的唿吸近在眼前,她腰間的手卻悄然鬆開,他又恢複平靜。


    “我不想越界。”


    身前的體溫消失,腳步越來越遠。


    防盜門打開又關上,她再也煩不起來。


    在車裏坐到淩晨,安玨的煩總算平息。


    他太高估自己,以為隻要她不主動,他就能一直旁觀。


    可當他真的有了靠近的機會,他就控製不住想要索取。


    落寞的身影出現在後視鏡,似乎是沒想到他還在這裏,她慌亂的轉身,消失在安玨的視野中。


    推門下車,鎖車離開。


    在電梯到達前,安玨趕到她身邊。


    “你想去哪?”


    安玨努力讓自己平靜。


    握緊車鑰匙,顏葉無處安放的視線看向地麵。


    “沒,就想去吹一下風。”


    “這麽晚了,開車不安全,明天再去吧。”


    電梯門打開,安玨拉著她走進電梯,摁下16層。


    第二次迴到家,兩人什麽都沒說,顏葉把門反鎖,悶頭走向房間。


    “對不起。”安玨跟在她身後半步的距離,“我剛才不該那樣的。”


    “沒事,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的。”


    微笑一閃而過,顏葉進到房間,再次把門反鎖。


    服了,怎麽搞得她好像欲求不滿一樣!


    什麽越界,越的什麽界,界又在哪裏?


    萬惡的雌激素!用力揉亂頭發,顏葉用被子蓋住頭,在床上打滾。


    一覺睡到早上十點,安玨一出房間就看見顏葉在拖地。


    在原地站了一會,他順著牆踮腳走到沙發,生怕留下一個腳印她就會爆炸。


    她的脾氣有那麽差嗎?這麽大個人,踮著腳走路,也不怕人笑!


    用力拖完剩下的地,顏葉拎著拖把去洗。


    窗外吹著風,不到五分鍾,地就幹了。


    試了一下踩不出腳印,安玨放心下地,走到陽台,蹲在梔子花旁。


    正是盛開的時節,香得濃烈,白得耀眼。


    不出安玨所料,顏葉放下拖把就接到趙恩的電話。


    她從昨天晚上就吵著要吃大學城的螺螄粉,安玨就是被葉柏的電話叫醒的。


    放下電話,顏葉開始感歎孕激素的可怕。


    為什麽女人的激素,都如此恐怖如斯!


    一同出門的兩人,安玨去了停車場,顏葉去了地鐵站。


    下了地鐵,顏葉靠在公交車站,周圍全是附近的大學生。


    那幾年的不快樂,想起來就會痛,可她還是懷念她的十八九歲。


    如果她十八九歲時,身邊的人是安玨,她想她應該會更不快樂。


    畢業後就沒再來過,美食城經過裝修,更加整潔明亮,顏葉憑著記憶走到那家螺螄粉店。


    他們三個已經到了,葉柏捂著鼻子坐在趙恩旁邊,安玨抱著手坐在兩米外的另一張桌子。


    踱步走到兄嫂對麵,顏葉撐著下巴問趙恩:“好吃嗎?”


    “你來了!”驚喜過後,趙恩皺著眉搖頭,“沒有以前好吃了。”


    “不好吃就別吃了!”葉柏抓住機會把碗端走,“去吃點別的。”


    “那去吃幹鍋牛肉!”趙恩兩眼放光,步伐飛快,葉柏趕緊跟上去護在她周圍。


    看他們三個走了,安玨慢慢悠悠的跟上去。


    “你以前也在這讀書?”安玨跟她搭話。


    “對啊,我們這些學渣,可考不上什麽好學校。”玩味的瞧了他一眼,顏葉自顧的走向前去。


    怎麽又開始陰陽怪氣了?那卷子本來就不難,隨便考考,不就考上了?安玨無奈又無語。


    到了幹鍋牛肉店,趙恩不知道什麽時候手裏拿了一串冰糖葫蘆。


    她邊吃邊拉著顏葉倒苦水,從什麽都吃不下到什麽都想吃,還有大起大落的情緒。


    “你別說了,你嚇得她以後不敢生了!”葉柏開玩笑道。


    幹笑兩聲,顏葉自嘲道:“反正我也沒有什麽好基因。”


    跟她基因高度重合的葉柏,感覺她在罵自己。


    安玨也感覺被罵了,但又說不出哪裏被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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