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一家鐵板燒,汪江湖拿著菜單一口氣點了一大堆肉。


    “吃點素吧。”還沒開吃徐佩就感覺被膩到了。


    汪江湖又點了一大堆素菜。


    “我們三個吃不完吧。”張正驚訝她的朋友,怎麽一個比一個瘋。


    好像也是,汪江湖把勾選好的菜單遞給服務員,“顏葉呢?”


    “她今天不太舒服。”徐佩剛說完,汪江湖就拍了一下大腿,“我真是傻了,你出來約會帶她做什麽?”


    說完,汪江湖又反應過來,他在這裏做什麽?


    張正埋頭不語,徐佩已經接受張正會被汪江湖嚇跑的現實,破罐子破摔道:“我把易芝琳叫來。”


    “別!大姐!我求你了!”如果隻是親嘴,也不至於這麽尷尬。


    “這有什麽?你們兩個本來就那樣。”徐佩說著就撥通了易芝琳的電話。


    十幾分鍾後,易芝琳帶著假笑出現在鐵板燒店。


    “行了!你跟我還裝……”徐佩緊抿嘴唇堵住未出口的話,完了,第一次約會就破功了。


    看她發愣,張正不自覺的笑,“你傻了?”


    兩秒過後,汪江湖和易芝琳才反應過來,那句你才傻了不是徐佩說的,是他們腦補的。


    居然兩副麵孔,那兩人像抓住了把柄,緊繃的身子舒展開來,肆無忌憚的用眼神挑逗徐佩。


    這下張正更不知所措了。


    突然想起來,易芝琳問服務員要來菜單,點了兩盤葷菜兩盤素菜,說一會打包帶走。


    “給顏葉啊?”汪江湖吃醋的問。


    “不然呢,徐佩已經在這了。”易芝琳才不會想到張北渝。


    汪江湖拍著胸脯,“那我也給我的好兄弟帶一份!”


    他去了前台,易芝琳問起徐佩的身體。


    “我沒事了,但顏葉好像不太舒服,她今天一直頭疼。”徐佩擔憂道。


    “她失眠了?”易芝琳問。


    “沒有吧,她昨天十點就睡了。”徐佩迴想昨天到今天,“但她今天起得很早,還去曬被子。”


    “她就是失眠了,她一上大學就開始失眠。”易芝琳篤定道。


    “哦,怪不得她今天有點暴躁,原來是沒睡好。”張正恍然大悟道。


    打量過張正,易芝琳繼續說顏葉,“她之前買褪黑素,被我看見了才給我說她失眠。”


    “我都沒發現。”徐佩仔細迴想,也沒想出她哪裏不一樣。


    易芝琳擺擺手,“她有意瞞著,你能發現才怪。”


    汪江湖迴來,易芝琳往裏麵挪了個位置,關於顏葉的話題結束,四人專心吃東西。


    期間汪江湖打探了一下張正,得知他是外地人,家裏還有個姐姐。


    吃完,四人在商場逛了一圈,汪江湖和易芝琳先離開。


    他們走了,兩人也不知道做什麽,於是步行迴學校。


    快到學校的路邊,有一叢盛開著的薔薇,猶豫了一路,張正在這裏站定,從口袋裏摸出一個小小的首飾盒送給徐佩。


    “這什麽?”徐佩抬起手卻不敢觸碰。


    抓起徐佩的手腕,張正將盒子放進她的手心,“沒什麽,就是覺得很適合你。”


    果然,和想象中一樣,她一點也不厭惡和他接觸。


    反而,想要被擁抱。


    忍住內心的澎湃,徐佩打開盒子,是一對很簡單的珍珠耳環。


    “你皮膚很白,氣質也淡淡的,感覺跟珍珠挺像的!”張正擠出笑容,不知道她是否會喜歡。


    嘴角浮現笑意,徐佩看著他的眼睛,“謝謝你,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張正重新邁開步子,快速超過徐佩,在她看不見的地方長舒一口氣。


    小心將盒子放進包裏,徐佩三步並兩步趕上張正,兩人相視一笑又迅速彈開。


    到宿舍門口,張正依依不舍的問:“明天周末,我可以約你出來玩嗎?”


    想了一下,徐佩快速的說了句可以便臉紅的跑走。


    在原地站了一會,張正有些莫名的失落,但是想到明天又可以見麵,他又充滿期待。


    迴到宿舍,顏葉的桌上放著鐵板燒的保溫盒,而她還在床上躺著。


    室友說鐵板燒是易芝琳送到宿舍的,徐佩伸手摸了一下,鐵板燒已經涼了。


    不放心顏葉,徐佩試探的叫了一聲,沒有得到迴應。


    她可能真的在睡覺,徐佩先忙自己的事。


    傍晚時分,顏葉昏昏沉沉的醒來,揉了揉眼睛,她拖著疲憊的身子下床。


    室友告訴她她桌上有吃的,徐佩的位置空著,顏葉往陽台看去,剛洗過澡的徐佩正在洗衣服。


    推開陽台的門,顏葉捧了一捧冷水洗臉,“桌上那個是你給我帶的?”


    “易芝琳給你的,她沒叫你嗎?”徐佩感覺顏葉的狀態還是很差。


    “不知道,可能叫了我也不知道。”擦幹臉,顏葉迴到室內。


    徐佩也放下正在洗的衣服,擦幹手走進去,“你餓不餓?”


    “沒事,你洗衣服吧,我自己熱。”從櫃子下麵拿出小功率鍋,顏葉拆開打包盒把裏麵的東西倒進去。


    不一會,宿舍就充滿了肉的香味。


    六個人圍在一起,一邊吃好吃的,一邊打聽徐佩約會的細節。


    當徐佩亮出那對珍珠耳環,宿舍裏一片哇聲。


    “好羨慕!”顏葉雙手捧臉,半眯著的眼睛像是喝醉了。


    “你生日的時候我送你!”徐佩破天荒的摸了一把顏葉的臉。


    顏葉立馬裝作害羞的捂住臉,想到自己和張北渝,淚花在她眼裏打轉。


    淩晨三點,顏葉睜開眼睛,剛才的夢又讓她想起了一段記憶。


    她叫葉梨,上小學之前,一直留在老家,顏葉這個名字也是上小學的時候改的。


    哥哥不喜歡她,爸爸媽媽讓她放學迴來就躲在房裏不要出來。


    其他的東西,她怎麽也記不起,連小時候的朋友叫什麽名字,她都記不起。


    隻是隱隱約約的記得,她在醫院躺了很久很久。


    想起來的東西越多,那個人出現在她夢裏的次數就越多。


    逐漸忘掉的臉,又一點一點的清晰。


    支撐著她度過黑暗三年的想象,又在她失魂落魄的時候出現。


    另一邊的徐佩,激動得一晚上沒怎麽睡,卻還是沒發現顏葉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下了大巴,顏葉打車迴到家,家裏沒人,她直奔父母的房間。


    從抽屜裏翻出戶口本,跟一直以來的記憶重合,本子上並沒曾用名。


    有些失望的放迴戶口本,顏葉迴到房間,隨意翻看當時的日記。


    自從她發現她總是會忘掉很多事情之後,她就開始寫日記。


    日記也沒能得到答案,她又出門亂逛。


    小小的花江,生活了十幾年,卻仍然有很多地方沒有去過。


    站在斷橋邊,顏葉覺得,她可能是穿越來的。


    遠在八百公裏外的葉柏,成功談上了網戀。


    又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傍晚,他約了女孩見麵。


    一小時後,隔壁警校的安玨緩緩出現在他的視線。


    看他笑得比哭還難看,安玨就知道他又麵基失敗了,扶著額頭說:“我就兩小時的假,你趕緊。”


    不願接受的大叫一聲,葉柏拿出手機點開女孩發給他的照片,“除了眼珠子都是黑色,就沒有一個地方像的!”


    讀不了書就算了,怎麽人也這麽笨?安玨用力揉搓臉頰,抱著最後的希望問:“沒被騙錢吧?”


    提到錢,葉柏嚎啕大哭,“我一個月的生活費!”


    就知道,安玨拿出手機給他轉了一千塊錢,“省著點用,下個月還我。”


    確定到賬,葉柏又不哭了,得寸進尺道:“我一個月生活費兩千八。”


    “你做夢!”這一千都很可能是肉包子打狗,“你就隻值一千!”


    “你天天關在學校裏頭,要那麽多錢有什麽用?你幫我度過一下難關不行嗎?”


    “你被騙就算了,別拿我的錢被騙!”


    按照目前的情況,安玨都擔心哪天,會在破獲裸聊窩點的社會新聞上看見葉柏。


    “還有,我的錢是攢著以後娶媳婦的,不是給你的,下個月打了生活費立馬還我!”


    “那你娶我吧!”葉柏抓起安玨的手,向他拋去媚眼,“順便給我點資金,我去趟泰國。”


    “滾!”惡心的甩開他,安玨用力在褲腿上擦了幾下手,“我走了,記得還錢!”


    “你不是兩小時嗎?這才幾分鍾?”


    “我也要去麵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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