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煙塵漸漸散去,一個身影緩緩浮現出來。


    那是一位身著墨色長袍的中年人踏著一杆藍色旗幟,緩緩從空中下來。


    王境一與張凱一同放眼看去。


    “範長老!”


    兩人不由地同時說出三個字。


    來人正是外門長老範章誠。


    也就是當初王境一晉升為外門弟子時,負責檢查靈草的那名眼熟範長老。


    範章誠看著狼狽不堪的張凱,皺著眉,聲音低沉而威嚴地嗬斥道:“張凱,你身為內門弟子,竟敢在宗門內如此肆意妄為,公然違反門規,對同門弟子下此狠手,真是好大的膽子!”


    張凱臉上憤怒怨恨一閃而過, 不過很快便被隱去。


    他強忍著體內法力反噬帶來的劇痛,朝範章誠躬身抱拳:“見過範長老,弟子剛才不過是與這位外門師弟切磋罷了,何來對同門弟子下狠手?想來是範長老看錯了。”


    態度態度看似恭敬,可話語裏卻透著一股狡辯的意味,顯然是沒把範章誠放在眼裏,想把這件事糊弄過去。


    範長老一聽這話,眉頭皺得更緊了,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他一踏腳下的藍色旗幟,頓時發出 “噗” 的一聲脆響,一股強大的法力威壓朝著張凱席卷而去,壓得張凱身子猛地一沉,差點就直接跪在了地上。


    範長老嗬斥道:“哼,切磋?你當老夫眼瞎不成?這般激烈的爭鬥,都差點鬧出人命了,還敢說是切磋。


    張凱,你的為人難道本長老不清楚?


    仗著你父親是內門長老,莫以為就能胡作非為,


    你若是再狡辯了, 不如實招來,否則休怪本長老不客氣了!”


    張凱隻感覺那法力威壓如一座大山般壓在自己身上,體內原本就紊亂的法力更是翻騰得厲害,喉嚨處一陣腥甜,又強行咽下了一口鮮血,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下來。


    然而,這不但沒有讓他屈服,反而眼中露出怨毒之色,咬著牙堅持道:“範長老,弟子所言句句屬實,我們確實隻是點到為止的切磋,隻是一時沒把控好力度,這才顯得有些激烈。


    我想說長老對弟子印象不好,所以才有此說辭。


    難道宗門現在連切磋都不讓了?還是說這是範長老的新規?“


    張凱這話實屬忤逆,完全是沒把範章誠放在心中。


    範章誠聽聞此言,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眼中的怒火 “噌” 地一下就冒了起來,他沒想到這張凱到了這般田地,居然還敢如此囂張地頂嘴,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完全沒把他這個外門長老放在眼裏。


    不止範章誠,就是王境一心中也是愕然,他說沒想到這張凱不但睜眼說瞎話,而且在築基期的範章誠麵前也敢如此狂妄。


    也不知道這人是沒腦子還是真仗著他父親在宗門的地位,賭範章誠不敢對他怎麽樣。


    遲疑了下,王境一張嘴欲揭穿張凱,但範章成卻是率先說話了。


    “好你個張凱,本長老念你父親的麵子,本想給你個機會,讓你如實交代,從輕發落,你倒好,不僅不知悔改,還敢這般忤逆老夫,今日我便讓你知道,這宗門裏,還輪不到你撒野!”


    範章誠怒喝道,隨即,伸手朝張凱一揮。


    這一次不再隻是簡單的法力威壓釋放,而是直接施展出了一門威懾性的法術。


    隻見一道藍色微光射出,緊接著開始發散。


    眨眼之間便是形成了一條法力鎖鏈,朝著張凱快速纏繞而去。


    這些法力鎖鏈微光閃爍,散發著強大的駭人氣息,一旦被纏上,張凱怕是想動一下都難了。


    張凱見狀,心中大驚,想要躲避那靈力鎖鏈,可以他的練氣期的修為,麵對築基期的範章誠根本就像是螞蟻麵對大象,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眨眼間,靈力鎖鏈就纏上了他的身子,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他整個人 “撲通” 一聲就摔倒在了地上,狼狽至極。


    王境一看著這一幕,嘴巴微張,築基期修士,果真強悍無比。


    ”範長老,你真要與我父親撕破臉?“


    張凱掙紮了幾下,怒聲喝道。


    範章誠聞言,臉上怒容更甚,”一點禮數也都不懂,今日,本長老就教教你如何尊重長輩。“


    說著,整個人離開了藍色旗幟,緩步在空中,朝張凱走來。


    而這時,


    忽然,遠處傳來了一聲陰沉的輕笑聲。


    ”範師兄,犬子何事擾得你如此大動幹戈啊,有什麽事說來聽聽,若是犬子有錯,師弟我定當不饒恕。”


    隨著這聲音傳來,一道身影快速從遠處掠來,眨眼間便到了近前。


    來人是一位身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麵容與張凱有幾分相似,隻是多了幾分歲月沉澱下來的威嚴和世故,身上的法力氣息波動極為雄厚,赫然也是一位築基期的修士。


    此人正是張凱的父親 —— 內門長老張元海。


    王境一瞳孔微縮,神情一凜。


    入門兩年多,這還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到兩名築基期。


    略微失神,王境一便朝張元海拱手施禮:“見過長老!”


    張元海並未理會,完全把王境一當作透明人了。


    範章誠看到張元海出現並說出這番話,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悅,冷哼一聲道:“張元海,你來得倒是挺快啊。


    你這好兒子,公然違反門規,在宗門內對同門弟子大打出手,我本想給他個機會,讓他如實交代,從輕發落,可他倒好,不僅不知悔改,還對我出言不遜,如此行徑,你說我能不管嗎?”


    張元海看了一眼被法力鎖鏈捆在地上的張凱,眼中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朝著範章誠拱了拱手,說道:“範師兄,小孩子之間打鬧,偶爾沒把控好分寸也是常有的事,我想凱兒定不是故意違反門規的,或許其中有什麽誤會,還望範師兄看在我的麵子上,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至於凱兒對範師兄不敬之事,我就在這向師兄賠個不是,我就在這向師兄賠個不是,還望師兄大人大量,莫要與他一般見識。”


    張元海一臉誠懇地說著,朝著範章誠一抱拳。


    見張元海放下姿態,範章誠若繼續揪著不放,倒是讓他顯得小氣了。


    隻是如此輕易放過對方,又覺得不值。


    畢竟好不容易抓著這張元海的痛處,不狠狠敲打幾下真是不甘心。


    眼珠一轉,範章誠便是有了想法,當即,擺了擺手:“我隻是路過此地,並不是當事人。


    張凱想要謀害的是那名外門弟子,若是他不追究,我自然無話快說。”


    此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王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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