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袁麗像往常一樣早早地出門上班去了,她的工作總是那麽忙碌,每天都要在固定的時間趕到公司,開啟一天緊張而充實的工作。而常涵呢,也背著書包,邁著輕快的步伐去上學了,他的臉上洋溢著對知識的渴望和對校園生活的期待。


    就在這個時候,常寧發現自己正好有空。他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突然想起張洋曾經提起過的那座老屋,那是張洋童年生活的地方,承載著他許多美好的迴憶。於是,常寧決定陪著張洋和張寧一起去那座老屋看看。


    張洋和張寧得知這個消息後,都顯得格外興奮。他們立刻收拾好東西,和常寧一起出發了。一路上,他們有說有笑,張洋不停地給常寧和張寧講述著自己在老屋裏的點點滴滴,那些有趣的故事、曾經的玩伴以及在老屋裏度過的每一個溫馨的瞬間。張寧則聽得津津有味,不時地發出驚歎和笑聲,對即將看到的老屋充滿了好奇和向往。


    終於,他們來到了老屋前。這座老屋看上去有些破舊,牆壁上爬滿了歲月的痕跡,屋頂的瓦片也參差不齊,但卻有一種別樣的古樸和寧靜。張洋的眼中閃爍著激動的淚花,他輕輕地推開那扇陳舊的木門,“嘎吱”一聲,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往過去的時光之門。


    走進老屋,一股熟悉的氣息撲麵而來,讓張洋感到無比親切。屋裏的陳設雖然簡陋,但每一件物品都承載著他深深的迴憶。她指著角落裏的那張舊桌子,告訴常寧和張寧,那是她小時候做作業的地方,曾經在那裏度過了無數個夜晚,為了一道難題而絞盡腦汁,也在那裏收獲了知識帶來的快樂;他又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的那棵老槐樹,陷入了沉思,仿佛看到了小時候自己和小夥伴們在樹下玩耍、嬉戲的場景,那清脆的笑聲仿佛還在耳邊迴蕩。


    常寧和張寧靜靜地跟在張洋身後,感受著她的情感波動,他們也被這座老屋的氛圍所感染,仿佛穿越時空,迴到了張洋的童年時代。他們在老屋裏四處參觀,時而駐足觀看牆上的塗鴉,一步一步,緩緩地走在這條熟悉又陌生的老街。腳下的石板路坑窪不平,每邁出一步,往昔的記憶便如腳下的石子,硌得心頭微微泛酸。她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前方,眼中滿是眷戀與期待,一步一步緩緩地邁向那扇陳舊卻熟悉得如同老友般的大門,時隔多年,在曆經無數風雨漂泊之後,她終於迴來了,迴到了自家的這座老房子。


    老房子宛如一位遺世獨立的老人,安靜地矗立在老街的拐角處,它是歲月的守望者,執拗地守望著那些一去不複返的舊時光。周圍的鄰居大多都已在時光的洪流中陸續搬走,隻留下空蕩蕩的宅院和叢生的雜草,徒增幾分荒蕪之感,唯有它還固執地堅守原地,不離不棄。斑駁的外牆猶如一本寫滿故事的古籍,密密麻麻地爬滿了歲月的痕跡,青灰色的磚石縫隙間,偶有幾株生命力極其頑強的野草探出頭來,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像是在輕聲訴說著往昔那些或歡笑、或悲傷的瑣碎故事。


    帶著一絲緊張與期待,張洋抬手輕輕推那扇緊閉多年的大門,“吱呀”一聲,那熟悉得令人心顫的聲響打破了周遭的寂靜,仿佛瞬間打開了一條通往過去的時光隧道。張寧拉住了向前張望的常明。屋內,昏黃而黯淡的光線透過布滿灰塵、汙漬斑斑的窗戶艱難地灑進來,塵埃像是被喚醒的精靈,在光影中肆意飛舞,一切的一切,桌椅、擺件、裝飾,都還保留著記憶中最原始、最純真的模樣。瞧,那張老舊的木質飯桌,桌麵坑窪不平,卻承載了無數個一家人圍坐吃飯、談天說地的溫馨畫麵,那時的飯菜香氣似乎還在鼻尖縈繞;牆角的布娃娃,缺了一隻胳膊,絨毛稀疏且雜亂,顏色也已褪去大半,可那是小時候她最心愛的玩伴,為了搶奪它,還和家人大鬧了一場,如今想來,嘴角不禁泛起一抹笑意。


    這裏的一磚一瓦、一草一木,無一不是張洋童年的歡樂與夢想的寄托,承載著她那段無憂無慮、天真爛漫的童年迴憶。猶記得夏日裏,夜幕降臨,繁星點點,她和小夥伴們人手一個自製的小網兜,在院子裏嬉笑追逐著那些一閃一閃的螢火蟲,銀鈴般的笑聲灑滿了院子的每一個角落,那是屬於夏夜的獨特浪漫;冬日時,寒風凜冽,大雪紛飛,一家人緊緊圍坐在溫暖的火爐旁,爐子裏的炭火劈裏啪啦地響著,長輩們麵容慈祥,講著那些流傳了一代又一代的古老傳說,熱氣騰騰的茶水和著暖意,緩緩流淌在每個人的心頭。此刻,張洋靜靜地站在屋子中央,環顧四周,眼眶漸漸濕潤,那些以為早已被歲月塵封、模糊不清的畫麵,竟如此清晰地在眼前一一浮現,原來,童年的根一直深深地紮在這片土地上,從未曾離開,也永遠不會離開。


    在這光線略顯昏黃的狹小房間裏,每一寸空氣都仿佛凝固了一般,氣氛靜謐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那令人揪心的片刻安寧。窗外,殘陽如血,餘暉透過斑駁的窗欞,灑下幾縷昏黃的光影,在地麵交織成一片片破碎的圖案。角落裏,張洋宛如一尊靜止的雕像,靜靜地坐在那張有些年頭、油漆剝落的陳舊木椅上。她身姿僵硬,脊背挺得筆直,像是在用全身的力氣維持著這份端莊,雙手規規矩矩地交疊放在膝上,唯有那微微顫抖的指尖,如同風中瑟縮的秋葉,悄無聲息地泄露了她心底洶湧澎湃的波瀾。


    一直以來,這份愛慕對於張洋而言,是她荒蕪心原上唯一的一抹亮色,宛如捧在掌心的璀璨明珠,珍貴無比卻又脆弱易碎。她心裏清楚,自己與常明之間橫亙著的,遠不止是地理上的遙遠距離,更有常明那顆像漂泊無依的浮萍般、始終安定不下來的心。在那些漫長得仿佛沒有盡頭的日日夜夜,她隻能在孤獨的暗夜裏,將這份熾熱的深情小心翼翼地折疊起來,如同藏起一件稀世珍寶,藏進心底最柔軟、最隱秘的角落,任由它在無人知曉的深處,如倔強的藤蔓一般暗自生長。無數次,當身旁的旁人無意間談及常明,她總是迅速地調整好表情,佯裝出一副淡然自若的模樣,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看似雲淡風輕的微笑,可那藏在裙擺下、不自覺攥緊衣角的手,卻將她內心的緊張與在意暴露無遺。


    此刻,寂靜被一聲輕微的“吱呀”打破,門被緩緩地、輕輕地推開,一道熟悉得讓她心跳驟停的身影裹挾著門外的微光,猝不及防地闖入眼簾。刹那間,一直被禁錮在心底深處的愛意,如同洶湧的潮水衝破了經年累月修築的堤壩,決堤而出,混合著長久以來被壓抑在心底、無人問津的委屈,一股腦地湧上心頭。她的胸脯劇烈地起伏著,唿吸急促得如同剛奔跑過千米,下意識地就想要起身迎接,雙腿卻因長時間維持著同一個姿勢而變得麻木不仁,剛一用力,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慌亂之中,她的雙手慌亂地四處摸索,用力撐住了木椅的扶手,伴隨著這倉促的動作,椅子腿與粗糙不堪的地麵劇烈摩擦,發出一陣尖銳刺耳、讓人耳膜生疼的聲響,在這原本安靜得落針可聞的空間裏顯得格外突兀、格格不入。


    然而,張洋已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世界裏,對這一切全然不顧。她的目光像是被一股強大無比的磁石牢牢吸附,自始至終緊緊鎖在常明身上,分毫都未曾挪動。那目光裏,眷戀如春日裏綿綿不絕的細雨,哀怨似深秋中飄零的殘葉,思念仿若寒冬裏無盡的長夜,嗔怪像夏日偶爾劃過的驚雷,仿佛要把這幾年堆積如山、厚重得化不開的思念,都通過這一眼毫無保留、直白坦蕩地傾訴殆盡。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開合數次,似乎有千言萬語、滿腹衷腸迫不及待地想要訴說,可喉嚨卻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哽住,所有的言語最終隻是化作了一個帶著淚花、飽含酸澀的淺笑,在嘴角若隱若現,轉瞬即逝。


    華燈初上,夜幕如同一塊巨大的黑色綢緞,輕輕柔柔地鋪展開來,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常寧跟在張洋和張寧身旁,懷揣著滿心的忐忑與期待,腳下的步伐卻顯得有些淩亂。他微微佝僂著背,雙手不安地搓著衣角,眼神中透著深深的局促,仿佛一隻誤闖入繁華都市的小鹿。畢竟在他過往數十年如一日的生活軌跡裏,簡陋的街邊小店、嘈雜的大排檔才是日常用餐的去處,這般奢華的五星級香格裏拉大酒店,對他來說,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存在,遙不可及又充滿陌生感。


    酒店門前,宛如一片燈紅酒綠的小世界,車水馬龍間,豪車如流水般穿梭而過,車身反射著路燈與霓虹的光芒,刺得人眼睛發花。門童身著筆挺的製服,身姿如同白楊般挺拔,臉上掛著訓練有素的彬彬有禮的微笑,優雅而迅速地拉開那扇厚重且華麗無比的大門。刹那間,璀璨得近乎耀眼的水晶吊燈映入眼簾,一顆顆水晶仿若剔透的淚珠,光芒如水般傾瀉而下,將酒店大堂照得亮如白晝。常寧隻覺眼睛都看直了,腳下像是被釘住一般,不自覺地停頓,整個人瞬間懵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被眼前的奢華衝擊得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張洋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敏銳地察覺到了常寧的異樣。他扭過頭,臉上瞬間綻放出一個大大咧咧卻又無比暖心的笑容,毫不猶豫地伸出手,一把緊緊牽住常寧那略顯粗糙、布滿老繭的手,掌心相對的瞬間,傳遞出一種寬厚而溫暖的力量。張洋嘴角上揚,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帶著安撫的口吻說道:“別愣著啦,走!”那語氣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驅散了常寧心頭些許的慌亂。與此同時,跟在兩人身後的張寧,邁著小碎步一路小跑,眼睛睜得大大的,如同兩顆黑葡萄,滴溜溜地轉個不停,好奇地打量著周圍新奇炫目的一切,既興奮得小臉通紅,又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跟丟了隊伍,時不時還加快幾步跟上。


    踏入餐廳,更是仿若踏入了一個紙醉金迷的夢幻之境。鋥亮的餐具整齊劃一地擺放著,在燈光下閃爍著冷峻的光,每一件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桌上的鮮花嬌豔欲滴,花瓣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散發著清新馥鬱的香氣;周圍是衣著光鮮亮麗的食客們,男士們身著定製西裝,女士們穿著華麗晚禮服,輕聲細語地交談著,舉手投足間盡顯優雅與從容。張洋仿若一位熟稔於此的常客,昂首挺胸,邁著自信從容的步伐,帶著兩人徑直走向預訂好的座位,那氣場仿佛他從小就生長在這奢華之地,對這裏的一切繁文縟節、奢華陳設都習以為常。而常寧此刻被張洋緊緊牽著手,兩人距離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唿吸。近距離之下,張洋身上那股淡淡的、屬於女人特有的芳香愈發清晰可聞。那香味不似街頭廉價香水那般濃烈刺鼻、直白奔放,而是一種恰到好處的清幽,像是混合了高級沐浴露的淡雅、柔順劑的柔和氣息,絲絲縷縷地鑽進常寧的鼻腔,輕輕刺激著他的神經末梢,仿若一陣微風拂過心湖,讓他本就不平靜的心跳陡然加快了幾分。常寧下意識地想要掙脫張洋的手,那隻手卻像是察覺到了他的心思,攥得更緊了,似是一種無聲卻有力的鼓勵。常寧微微別過頭,試圖躲開那撩撥心神的香味,耳根卻不自覺地紅了起來,滾燙滾燙的。他隻能在心底暗自懊惱這份沒來由的慌亂,努力深唿吸,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跟上張洋和張寧的腳步,融入這陌生又迷人的環境。


    走進餐廳,常寧已經被這奢華的環境和張洋身上若有若無的女人香,攪得心慌意亂,連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放。而一旁的張寧,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心裏打起了小算盤,他哪能看不出常寧的窘迫與羞澀,可不但不打算“解救”,反而滿臉促狹地當起了“幫兇”。


    張寧瞅準時機,趁著常寧稍一分神,猛地躥到他身後,伸出兩隻小手,悄無聲息地在常寧背上輕輕一推。這看似不經意的一推,力量卻把控得剛剛好,直接將常寧朝著張洋的方向送了過去。常寧腳下一個踉蹌,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傾去,慌亂間眼神與張洋交匯,臉上瞬間燒得滾燙,忙不迭地想要穩住身形。


    張寧得逞後,站在一旁捂嘴偷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那副模樣活脫脫一個調皮搗蛋的小機靈鬼。還故意大聲說道:“常明哥,你靠我姐近點兒嘛,這地滑,小心摔著!”聲音清脆響亮,在安靜的餐廳裏迴蕩,引得周圍幾桌食客紛紛側目。常明此刻更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心跳得愈發劇烈,耳根都紅透了,隻能狠狠地瞪了張寧一眼,卻又對這小鬼頭的惡作劇無可奈何。張洋看著弟弟的胡鬧,佯裝生氣地拍了下張寧的腦袋,嘴角卻也泛起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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