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迴來了！”這話一出客廳陷入一陣沉寂，許思默反應過來道“我是說你…怎麽今天突然就迴來了也沒發個消息或者打個電話……”
許思默確實是挺意外的，沒想到她今天沒說一聲就突然迴來了，她此刻下垂的手裏還拿著烤串，那烤串飄出的味道逐漸在客廳蔓延。
“什麽叫突然就迴來了，我迴來你不高興嗎，而且我有給你發微信你沒有收到嗎？”程念菀道。
“我……”收到了，在小吃街打開移動數據的的那一刻她就連同薑晴她們的都一起收到了，隻是她打開微信頁麵查看的時候下意識的忽略了她的消息。
那個小紅點她看到了，但是沒有在意，就好像她本來就不對那所謂的消息抱有什麽期待般。
“算了，不說這個你……額頭還好嗎。”下午原本剛結束工作的程念菀打開手機頁麵看到的就是一條未接電話，她注意到是許思默的班主任打來的，內心莫名的有一股不安的情緒，果然這種情緒在下一秒打開微信查看後就確然了。
隨後她退出微信撥打了電話簡單了解事件過掛斷電話後，那種複雜不定的情緒還是隱隱不安的纏繞著她，所以再考慮了片刻時間後還是決定提前迴去。
迴到那個別院裏，走進客廳裏她焦躁不安的愈發不安，她一分一秒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焦急的等待著，直到看到許思默的那一刻那種不安才隱隱消散了一半。
程念菀靠近查看，她伸手想要去撫摸她的額頭但被許思默一個偏頭給拒絕了。
“你…你不用擔心我沒事，一個意外而已。”許思默解釋道。
“你跟我說是不是學校又有人欺負你了，你別怕跟媽媽說，媽媽可以……”程念菀皺著眉依舊滿臉的擔心，擔心“那種”事情再次發生擔心……
“我說了，一個意外你為什麽……”許思默微皺起眉，被再次提起那樣的話題，她的神色此刻顯得有些不耐煩就無意識散發了出去，然而又在下一刻把這一切又給忍耐了迴去，耐著性子努力克製道“學校很好，老師同學都很好，你放心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遍，“她”也不會再出現……”說完她撇過頭不再有任何的言語。
程念菀此刻好像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責怪，責怪自己為什麽又要提起那個話題，為什麽總是不能得到克製。
此刻客廳裏的溫度鄒然降了一半，兩人都是一樣的沉默不知所措。還好一旁的黃阿姨看這情況不太對及時出來了解了圍“哎呀，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要不先吃飯，吃過飯再好好說。”
許思默眨了幾下眼，扭過頭不自在地說“我…我先迴房間了，剛剛在外麵吃過飯了你們不用再叫我了。”說完趿拉著拖鞋就上樓了。
客廳的燈光其實很明亮的，但是不知為何在那一刻似乎有了片刻的灰暗，那種不是表麵上的灰暗，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即使是一方人員消失了，這偌大的客廳還是一如既往的寂靜。
迴到房間的許思默倚靠著門垂下頭沉默了片刻，之後走到課桌前將手裏的小吃和背上的背包放下後坐在椅子上，沒再說什麽，隻是熟練地寫著作業。
夜深的人靜的時候，樓下客廳傳出聲響，是一個人走動的聲響，坐在沙發上的程念菀聽到聲響扭過頭就看到了他“你迴來了。”
夜已深客廳的燈光調暗了許多，不再那麽明亮刺眼。燈光下一個身穿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的男子溫聲道“怎麽還在這兒，不迴房間休息呢。”
“沒有，睡不著想…在這兒在待一會兒。”程念菀說完垂下頭，她的指尖不停的摩擦著想要消除那種不安的情緒。
周淮山隻是看了抬眼樓上不用言說般好似什麽都懂，又好像什麽都不懂般脫下外套走到程念菀身旁坐下牽起她那焦躁不安的手掌，指尖相互對應緊緊握在手心裏然後深情地看著她道“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以前你或許都是一個人，但現在你有我，我陪著你一直都會陪著你無論你遇到了什麽我都會。”
他的眸光是那樣深情，他的言語是那般真誠，一字一句都是對她最大的關懷支持和陪伴。
程念菀沒說什麽，也似乎說不出口什麽，有些事終究是要她自己來解決的。那晚她在那待了多久他就陪了她多久，哪怕他滿身的疲憊，在那一刻也在所不辭。
經過一夜的輾轉難眠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許思默成功的留下了黑眼圈，一眼望去給人的感覺很是疲憊。
這天許思默起的很早，但是沒想到程念菀起的更早，在樓下餐廳見到的一刻彼此眼神帶著不安的些閃躲，唯一說出口的也是一句早上的問好。
兩人相處相伴了十七年，對彼此是再熟悉不過了，可是都已經是那麽熟悉的人了，也因為一次小吵架導致了這空氣中竟然帶著些許尷尬的氣氛。
其實早起得也不是隻有她們兩人，黃阿姨也早早的就起來了，但是她可不是因為失眠起來的，這隻是她的習慣而已。
一段時間過後這種尷尬逐漸蔓延到了餐桌上，彼此都默不作聲的吃著黃阿姨做的早飯，直到許思默先受不了這種氛圍率先開口道“昨天是我態度和語氣有些不好，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程念菀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連忙說道：“沒有，怪我太著急了，說了你不愛聽的，提起了那件事……”
“你知道的，我隻是太擔心你了……”程念菀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再說些不好的話語惹她不開心。
許思默垂眸小聲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
然後又是一片死寂——
過了會兒許思默跳過這個話題轉向另一個“你工作怎麽樣了，這麽突然迴來……”
“額…沒，工作處理好才迴來的不礙事，還有一些小事在家解決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我馬上就有時間能陪你……了。”
程念菀是一名從業多年的職業律師，一直都是在為原單位律所工作，從結婚到離婚再到現在一直都是。
就在一年前因為某些原因跟原律所單位搞不太愉快，從而讓小人之心從中作梗搞事情，然受不了讓她產生了離職的想法，直到遇見周淮山後那個想法更確定了，不隻是為周淮山更是為許思默。
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離職的事情，離職申請早就上交了也同意了，但是手頭還有一些積壓的瑣碎案件，要等到處理完才能夠離職，這段時間她一直馬不停歇處理著那些案件馬上就要接近尾聲了。
再過幾天她就能陪陪許思默，多跟她聊聊天，程念菀其實也很想像平常的家庭中的母親一樣跟她說說話陪她一起逛街一起玩。
程念菀一想到這兒眼圈就開始有些泛紅了，那是對她缺欠的泛紅，那是對失去的過往的泛紅，那是在最需要她的時候沒有及時到達的泛紅，那是對一切後悔莫及的泛紅……
“嗯，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於勞累”程念菀手中的勺子懸停在碗沿片刻後才迴到一個字“好。”
這是餐桌上才沒了股尷尬和不安感，眼見氣氛慢慢緩和了下來她接著道：“我能和你商量個事嗎？”
“嗯？什麽事你說。”
“我想自己坐公交車去學校，以後都是可以嗎？”許思默小心翼翼問。
“這……”程念菀明顯是有些猶豫她問“雖然這邊離學校不算遠但也有段距離，你一個人可以嗎？你知道這附近的線路嗎。”
她知道，因為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
“我知道。”許思默毫不猶豫地迴道接著又問“可以嗎？”她的眼神帶著期許，程念菀看著她那副模樣最終還是答應了“可以，但是記住路上有事一定要給我們打電話好嗎。”
“好，我知道謝謝媽。”
這聲“媽”一出口，程念菀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般，嘴角也勾起了一抹不引人注意的微笑。
吃過早飯後背上書包跟程念菀道了別後就獨自去了學校，程念菀目送著她內心感慨到原來她真的長大了，明明很久前還是個小孩子……
樓梯間不知何時周淮山站到了那裏，他沒有言語隻是欣慰的看著她們母女倆，嘴角也流露出那溫情的笑容。
原來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有一個那獨一無二的背影，眸光一直都會隨著她移動。
清晨的街道空氣清新，陽光灑過枝頭縫隙照射出丁達爾效應讓光短暫有了形狀。街邊各式早餐鋪子冒著熱騰騰的水蒸氣縷縷升起。
許思默走在這熟悉的街道，看著這兒熟悉的花草樹木以及街邊店鋪，都還是她原先記憶中的模樣，她走到七號車站廣告牌下站著等公交車，時間不長公交車就到了。
那輛公交車還真的一如既往的模樣，她走上前手機掃碼後就找了個靠後排的位置坐，車內人員不算多，安靜中唯一的嘈雜就是那外放的音量。
許思默坐在後排拿出手機插上有線耳機後帶起，播放一首她最喜歡的音樂，音樂整體沒有太大的起伏，就是平穩的進行著，那個音樂和下雨天很適配，但此刻也無妨。
她接連聽了三四首歌後才到了學校，下車後她沒有著急走去，而是先把耳機和手機收好後才往學校走去。
校門口教導主任還是依舊在門口視察著，許思默沒在意徑直走了進去，往前走沒多遠就聽到了叫喊聲，她剛要扭頭過去薑晴就竄了上來“嗨，巧了，我就說剛才覺得眼熟還真是你。”
薑晴還是一樣不客氣地摟著她一同去班級，直到班級座位上才鬆手“不滿你說我今天有股不好的預感。”
“什麽預感啊，說說看。”她們前腳進門，江早早和劉語婷後腳就進了教室正好聽見她說這句話就順著問了下去。
“我說不上來，就感覺怪怪的”薑晴後背倚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環抱說道。
“我看你是做夢還沒醒吧”噗笑了一聲後轉頭看向許思默有注意她額頭的白色紗布已經摘除後指著額頭問“怎麽樣，還好嗎額頭。”
“嗯，可以沒什麽問題。”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傷口愈合的很快有了一些小結痂，估計過幾天就會長好了。
“你們還別說，昨天也不知道誰那麽有兩把刷子，咱們都站那麽偏了，他們還能砸過來也真是厲害啊！”
“那能怎麽辦，即使再偏咱們不還是在體育館裏。”江早早說。
薑晴：“也是，又不是在觀眾席大後方。”
她們在議論著，而許思默則在想昨天被“她”拒絕的事，昨天有些突然什麽沒準備也沒先認識就要了聯係方式確實有些倉促了，但是她想要聯係方式的心是真的。
她在想要怎麽樣才能要到“她”的聯係方式呢？她的思緒一直在這件事，乃至於思考了一上午也沒得出個大概結果出來，反而因為上課走神被老師提問沒迴答出來喜提罰站牌一張，然後她就在門外站了半節課。
期間薑晴為了陪她故意製造一些動靜然後也成功地罰站了出去，薑晴先是裝作悲傷走到門口，然後走出門的那一瞬神色立馬轉變麵帶輕鬆微笑“嗨，我也來了。”
許思默愣神狀態結束反應過來看到她出現在麵前的時候，瞳孔微震了一下問“你怎麽也出來了？”
薑晴絲毫不在乎牆上的白灰會不會抹在校服上直接聳肩然後靠著牆道“沒有，不想聽課就想法出來了。”說完還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許思默：“……”
許思默看著她心說，也是她向來如此，從來都不喜歡學習……然後又接著垂眸。
薑晴好像看出她有什麽心事般問道“你怎麽了心事重重的模樣，想什麽事呢？”
許思默抬頭看向她嘴巴張開又閉合上了幾秒愣是沒說出口，搞得薑晴一頭霧水。
她沒想到法子，一天下來終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即使有有些問題能迴答的上，但是“注意”還是引起了，她成功地被叫到了辦公室。
許思默確實是挺意外的，沒想到她今天沒說一聲就突然迴來了，她此刻下垂的手裏還拿著烤串，那烤串飄出的味道逐漸在客廳蔓延。
“什麽叫突然就迴來了，我迴來你不高興嗎，而且我有給你發微信你沒有收到嗎？”程念菀道。
“我……”收到了，在小吃街打開移動數據的的那一刻她就連同薑晴她們的都一起收到了，隻是她打開微信頁麵查看的時候下意識的忽略了她的消息。
那個小紅點她看到了，但是沒有在意，就好像她本來就不對那所謂的消息抱有什麽期待般。
“算了，不說這個你……額頭還好嗎。”下午原本剛結束工作的程念菀打開手機頁麵看到的就是一條未接電話，她注意到是許思默的班主任打來的，內心莫名的有一股不安的情緒，果然這種情緒在下一秒打開微信查看後就確然了。
隨後她退出微信撥打了電話簡單了解事件過掛斷電話後，那種複雜不定的情緒還是隱隱不安的纏繞著她，所以再考慮了片刻時間後還是決定提前迴去。
迴到那個別院裏，走進客廳裏她焦躁不安的愈發不安，她一分一秒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焦急的等待著，直到看到許思默的那一刻那種不安才隱隱消散了一半。
程念菀靠近查看，她伸手想要去撫摸她的額頭但被許思默一個偏頭給拒絕了。
“你…你不用擔心我沒事，一個意外而已。”許思默解釋道。
“你跟我說是不是學校又有人欺負你了，你別怕跟媽媽說，媽媽可以……”程念菀皺著眉依舊滿臉的擔心，擔心“那種”事情再次發生擔心……
“我說了，一個意外你為什麽……”許思默微皺起眉，被再次提起那樣的話題，她的神色此刻顯得有些不耐煩就無意識散發了出去，然而又在下一刻把這一切又給忍耐了迴去，耐著性子努力克製道“學校很好，老師同學都很好，你放心那種事情不會再發生第二遍，“她”也不會再出現……”說完她撇過頭不再有任何的言語。
程念菀此刻好像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責怪，責怪自己為什麽又要提起那個話題，為什麽總是不能得到克製。
此刻客廳裏的溫度鄒然降了一半，兩人都是一樣的沉默不知所措。還好一旁的黃阿姨看這情況不太對及時出來了解了圍“哎呀，這是幹什麽有話好好說，要不先吃飯，吃過飯再好好說。”
許思默眨了幾下眼，扭過頭不自在地說“我…我先迴房間了，剛剛在外麵吃過飯了你們不用再叫我了。”說完趿拉著拖鞋就上樓了。
客廳的燈光其實很明亮的，但是不知為何在那一刻似乎有了片刻的灰暗，那種不是表麵上的灰暗，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即使是一方人員消失了，這偌大的客廳還是一如既往的寂靜。
迴到房間的許思默倚靠著門垂下頭沉默了片刻，之後走到課桌前將手裏的小吃和背上的背包放下後坐在椅子上，沒再說什麽，隻是熟練地寫著作業。
夜深的人靜的時候，樓下客廳傳出聲響，是一個人走動的聲響，坐在沙發上的程念菀聽到聲響扭過頭就看到了他“你迴來了。”
夜已深客廳的燈光調暗了許多，不再那麽明亮刺眼。燈光下一個身穿一身黑色高定西裝的男子溫聲道“怎麽還在這兒，不迴房間休息呢。”
“沒有，睡不著想…在這兒在待一會兒。”程念菀說完垂下頭，她的指尖不停的摩擦著想要消除那種不安的情緒。
周淮山隻是看了抬眼樓上不用言說般好似什麽都懂，又好像什麽都不懂般脫下外套走到程念菀身旁坐下牽起她那焦躁不安的手掌，指尖相互對應緊緊握在手心裏然後深情地看著她道“沒有什麽事情是解決不了的，以前你或許都是一個人，但現在你有我，我陪著你一直都會陪著你無論你遇到了什麽我都會。”
他的眸光是那樣深情，他的言語是那般真誠，一字一句都是對她最大的關懷支持和陪伴。
程念菀沒說什麽，也似乎說不出口什麽，有些事終究是要她自己來解決的。那晚她在那待了多久他就陪了她多久，哪怕他滿身的疲憊，在那一刻也在所不辭。
經過一夜的輾轉難眠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許思默成功的留下了黑眼圈，一眼望去給人的感覺很是疲憊。
這天許思默起的很早，但是沒想到程念菀起的更早，在樓下餐廳見到的一刻彼此眼神帶著不安的些閃躲，唯一說出口的也是一句早上的問好。
兩人相處相伴了十七年，對彼此是再熟悉不過了，可是都已經是那麽熟悉的人了，也因為一次小吵架導致了這空氣中竟然帶著些許尷尬的氣氛。
其實早起得也不是隻有她們兩人，黃阿姨也早早的就起來了，但是她可不是因為失眠起來的，這隻是她的習慣而已。
一段時間過後這種尷尬逐漸蔓延到了餐桌上，彼此都默不作聲的吃著黃阿姨做的早飯，直到許思默先受不了這種氛圍率先開口道“昨天是我態度和語氣有些不好，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程念菀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連忙說道：“沒有，怪我太著急了，說了你不愛聽的，提起了那件事……”
“你知道的，我隻是太擔心你了……”程念菀小心翼翼的說道，生怕再說些不好的話語惹她不開心。
許思默垂眸小聲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
然後又是一片死寂——
過了會兒許思默跳過這個話題轉向另一個“你工作怎麽樣了，這麽突然迴來……”
“額…沒，工作處理好才迴來的不礙事，還有一些小事在家解決一下就好了，你不用擔心，我馬上就有時間能陪你……了。”
程念菀是一名從業多年的職業律師，一直都是在為原單位律所工作，從結婚到離婚再到現在一直都是。
就在一年前因為某些原因跟原律所單位搞不太愉快，從而讓小人之心從中作梗搞事情，然受不了讓她產生了離職的想法，直到遇見周淮山後那個想法更確定了，不隻是為周淮山更是為許思默。
所以這段時間一直在忙離職的事情，離職申請早就上交了也同意了，但是手頭還有一些積壓的瑣碎案件，要等到處理完才能夠離職，這段時間她一直馬不停歇處理著那些案件馬上就要接近尾聲了。
再過幾天她就能陪陪許思默，多跟她聊聊天，程念菀其實也很想像平常的家庭中的母親一樣跟她說說話陪她一起逛街一起玩。
程念菀一想到這兒眼圈就開始有些泛紅了，那是對她缺欠的泛紅，那是對失去的過往的泛紅，那是在最需要她的時候沒有及時到達的泛紅，那是對一切後悔莫及的泛紅……
“嗯，注意身體不要太過於勞累”程念菀手中的勺子懸停在碗沿片刻後才迴到一個字“好。”
這是餐桌上才沒了股尷尬和不安感，眼見氣氛慢慢緩和了下來她接著道：“我能和你商量個事嗎？”
“嗯？什麽事你說。”
“我想自己坐公交車去學校，以後都是可以嗎？”許思默小心翼翼問。
“這……”程念菀明顯是有些猶豫她問“雖然這邊離學校不算遠但也有段距離，你一個人可以嗎？你知道這附近的線路嗎。”
她知道，因為這是她再熟悉不過的了。
“我知道。”許思默毫不猶豫地迴道接著又問“可以嗎？”她的眼神帶著期許，程念菀看著她那副模樣最終還是答應了“可以，但是記住路上有事一定要給我們打電話好嗎。”
“好，我知道謝謝媽。”
這聲“媽”一出口，程念菀所有的一切都煙消雲散般，嘴角也勾起了一抹不引人注意的微笑。
吃過早飯後背上書包跟程念菀道了別後就獨自去了學校，程念菀目送著她內心感慨到原來她真的長大了，明明很久前還是個小孩子……
樓梯間不知何時周淮山站到了那裏，他沒有言語隻是欣慰的看著她們母女倆，嘴角也流露出那溫情的笑容。
原來每一個人的眼中都有一個那獨一無二的背影，眸光一直都會隨著她移動。
清晨的街道空氣清新，陽光灑過枝頭縫隙照射出丁達爾效應讓光短暫有了形狀。街邊各式早餐鋪子冒著熱騰騰的水蒸氣縷縷升起。
許思默走在這熟悉的街道，看著這兒熟悉的花草樹木以及街邊店鋪，都還是她原先記憶中的模樣，她走到七號車站廣告牌下站著等公交車，時間不長公交車就到了。
那輛公交車還真的一如既往的模樣，她走上前手機掃碼後就找了個靠後排的位置坐，車內人員不算多，安靜中唯一的嘈雜就是那外放的音量。
許思默坐在後排拿出手機插上有線耳機後帶起，播放一首她最喜歡的音樂，音樂整體沒有太大的起伏，就是平穩的進行著，那個音樂和下雨天很適配，但此刻也無妨。
她接連聽了三四首歌後才到了學校，下車後她沒有著急走去，而是先把耳機和手機收好後才往學校走去。
校門口教導主任還是依舊在門口視察著，許思默沒在意徑直走了進去，往前走沒多遠就聽到了叫喊聲，她剛要扭頭過去薑晴就竄了上來“嗨，巧了，我就說剛才覺得眼熟還真是你。”
薑晴還是一樣不客氣地摟著她一同去班級，直到班級座位上才鬆手“不滿你說我今天有股不好的預感。”
“什麽預感啊，說說看。”她們前腳進門，江早早和劉語婷後腳就進了教室正好聽見她說這句話就順著問了下去。
“我說不上來，就感覺怪怪的”薑晴後背倚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環抱說道。
“我看你是做夢還沒醒吧”噗笑了一聲後轉頭看向許思默有注意她額頭的白色紗布已經摘除後指著額頭問“怎麽樣，還好嗎額頭。”
“嗯，可以沒什麽問題。”年輕人身體就是好傷口愈合的很快有了一些小結痂，估計過幾天就會長好了。
“你們還別說，昨天也不知道誰那麽有兩把刷子，咱們都站那麽偏了，他們還能砸過來也真是厲害啊！”
“那能怎麽辦，即使再偏咱們不還是在體育館裏。”江早早說。
薑晴：“也是，又不是在觀眾席大後方。”
她們在議論著，而許思默則在想昨天被“她”拒絕的事，昨天有些突然什麽沒準備也沒先認識就要了聯係方式確實有些倉促了，但是她想要聯係方式的心是真的。
她在想要怎麽樣才能要到“她”的聯係方式呢？她的思緒一直在這件事，乃至於思考了一上午也沒得出個大概結果出來，反而因為上課走神被老師提問沒迴答出來喜提罰站牌一張，然後她就在門外站了半節課。
期間薑晴為了陪她故意製造一些動靜然後也成功地罰站了出去，薑晴先是裝作悲傷走到門口，然後走出門的那一瞬神色立馬轉變麵帶輕鬆微笑“嗨，我也來了。”
許思默愣神狀態結束反應過來看到她出現在麵前的時候，瞳孔微震了一下問“你怎麽也出來了？”
薑晴絲毫不在乎牆上的白灰會不會抹在校服上直接聳肩然後靠著牆道“沒有，不想聽課就想法出來了。”說完還無聊的打了個哈欠。
許思默：“……”
許思默看著她心說，也是她向來如此，從來都不喜歡學習……然後又接著垂眸。
薑晴好像看出她有什麽心事般問道“你怎麽了心事重重的模樣，想什麽事呢？”
許思默抬頭看向她嘴巴張開又閉合上了幾秒愣是沒說出口，搞得薑晴一頭霧水。
她沒想到法子，一天下來終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即使有有些問題能迴答的上，但是“注意”還是引起了，她成功地被叫到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