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鶴的員工們覺得,他們那位高冷禁欲的精英總裁,今天有些不對勁。


    今天剛上班沒多久,八卦小群內就在討論,說他們那一向注意形象的總裁,今天是帶著脖子上的草莓印來公司上班的,而且破天荒地在下巴貼了創可貼。


    再加上他已經結婚的消息,這不就是妥妥的秀恩愛?


    一時間,那些愛八卦吃瓜的員工,特別是平時就愛看些小說的小女生們,紛紛在自己的小群內表示“磕到了”“磕到了”。


    若不是怕被發現,他們真的會互相交流一些不能播的情節。


    但隻有霍然自己知道,事情並非如此。


    -


    昨晚,吃完橙子後,他終於能毫無顧忌地抱著香香軟軟的夫人共枕而眠。


    雖然兩人隻是單純的蓋著棉被純睡覺,但現階段而言,他心裏已經很滿足了。


    正當他還在做著光怪陸離的夢時,原本乖巧待在懷中安睡的女孩,不知道又夢見了什麽好吃的,張嘴就咬了自己的脖子一口,當時就給他痛醒了。


    他一臉茫然地睜開眼睛,借著外麵透進來的微弱的光,看到女孩咬了自己一口後,還咂吧了一下嘴巴,好似有些意猶未盡,絲毫沒察覺到自己剛才做錯了事情。


    “你還真是屬老虎的,牙這麽尖?”


    他忍住了想要掐一掐女孩的衝動,暗暗在心裏記了一筆小本本,好等後麵再討迴來。


    畢竟他長這麽大,還沒被人咬過呢,小貓小狗都沒有,這下子冷不丁被人咬了一口,睡意一時間也被疼沒了。


    定睛一看,他卻發現女孩那一邊的被子已經一大半被壓在了身下,後背大部分露在外麵,原本長至小腿肚的睡裙,現在已經因為某人惡劣的睡姿而卷到了大腿根。


    這下霍然倒是相信了,她之前說的“睡覺跟打仗一樣”、“睡姿惡劣”,並不是誇張的說法。


    這陣仗簡直比打仗還慘烈,甚至還“傷”及了無辜,以至於緩了好幾分鍾,霍然脖子上剛剛被咬的地方還在隱隱作痛。


    他看了一眼手機才2:53,歎了口氣默默起身,幫她把壓在身下的被子輕輕扯了出來重新蓋好,一如小時候媽媽幫他蓋被子一樣動作輕柔。


    不知是不是因為男人起身的動作,被窩外麵稍冷的空氣灌了進去,林茉在夢裏突然覺得有些冷,伸手抓著被子就往自己腦袋上蒙,順便轉了個身把另一邊的被子也卷走了。


    霍然眼睜睜看著,原本還堆疊在自己大腿上的被子,一下子被女孩卷走了大半,


    “怎麽睡覺也這麽鬧騰?”


    他突然有些頭疼,甚至有些想念前幾天乖巧安靜的小丫頭。


    不過林茉不管是乖巧也好,鬧騰也好,他霍然都喜歡。


    但現在,他也隻能無奈躺下,拉過僅剩的一角被子蓋在身上,悄悄湊了過去,從背後把女孩抱在懷裏,慢慢醞釀睡意。


    -


    林茉隻覺得自己做了一個特別奇怪的夢。


    她明明海鮮過敏,卻一個人來到海邊的餐廳,甚至還點了一大桌海鮮,其中包括一份美味的炭烤章魚須。


    她甚至連刀都懶得拿,直接把眼前那根章魚須用叉子叉了起來,放在嘴邊才剛咬了一口,還在奇怪這章魚須一點也不好吃,咬不動不說還有點鹹,還賣她288一份。


    下一秒那根章魚須就好像活了一樣扭動著逃跑了,桌上其他盤子內的菜也都跟活了一樣跑下了餐桌。


    她在驚恐之餘,也覺得有些遺憾。


    畢竟是花自己的錢點的海鮮,即便是過敏,讓自己一樣啃一口也好啊。


    下一秒她就被海風吹了個激靈,正搓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呢,就被人從後麵抱住了,替她擋住了海風,也讓她覺得溫暖無比。


    但是她低頭一看,抱著自己的居然是她剛剛咬了一口的章魚須,正想掙紮著迴頭看看來者何人,下一秒就被什麽東西拍了一巴掌,直接昏睡了過去。


    -


    她迷茫地睜開眼睛,盯著對麵的窗簾看了有好幾分鍾,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在霍然的房間內,那隻抱著自己的章魚須,原來是霍然堅實有力的臂膀。


    她本想重新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身後抱住自己的男人好似蘇醒了過來,慢慢抽走了護在自己身前的手臂。


    “唔……霍然?”她轉過身麵向男人,在他懷裏蹭了蹭。


    霍然的生物鍾讓他基本上不靠鬧鍾就能醒過來,聽見女孩的聲音,忙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背:“吵醒你了?”


    “沒有。”林茉搖搖頭,慢慢睜開眼睛,“你要起床了嗎?”


    聲音裏帶著困意和慵懶,比白天時候的多了幾分柔和,讓早晨的霍然有些心跳加速。


    “嗯,我起床晨練,你可以再睡一會兒,到時候我來叫你。”


    “嗯。”林茉現在確實還沒有很清醒,對他擺擺手後又重新睡了過去。


    霍然幫她把被子重新重新蓋好,起床換了身衣服就下去地下室健身了。


    -


    林茉在床上躺了沒一會兒,手機的鬧鍾就響了,她裹著被子蠕動到床邊,摸到手機劃掉了7:05的鬧鍾,順勢就趴下了打算再眯一會兒。


    隻是她剛閉上眼沒多久,五分鍾後的第二個鬧鍾就響了。


    她隻好一臉幽怨地把鬧鍾關掉,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發呆醒神,思考著人生一眼望不到頭的黑暗未來。


    第三個鬧鍾響起的時候,她才逐漸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還在霍然的房間,自己昨天晚上就搬了個枕頭過來,其他東西全部還在三樓放著,隻好脫離了被子君的懷抱,踩了鞋子迴到三樓洗漱收拾。


    一邊刷牙,一邊迴想起箍在自己腰間的那個堅實的臂膀,有力、溫暖、充滿著安全感,早上醒來的時候甚至還有些依依不舍。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好像跟以前一樣,但好像又有了許多變化。


    她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為男人動心,認為生活中隻有自己就可以了,沒有男人她也可以活得很好。


    但自從結了婚以後,自己慢慢變得好像沒有那麽厭倦別人的靠近,也逐漸習慣了同居生活,甚至開始有些依戀霍然。


    這……算是愛上了嗎?


    說實話,她也不清楚。


    之前自己的兩段戀情,她突然就想不起來當時為什麽要答應對方的追求,也想不起當時談戀愛的感覺了。


    可能是覺得無聊,想給生活添點樂子?


    也可能是激素水平的變化,那段時間格外想找個男人談戀愛?


    不過這些都是往事了,更何況她現在已經結婚了,當然是當下和未來更重要一些。


    洗完臉梳好頭發,在衣櫃裏挑了身冬天穿的裙子換上,這才收拾好自己的包包下了樓。


    -


    霍然健身完迴到房間,女孩已經不在房內,估計是迴三樓洗漱去了,他也沒在意,把團在一起的被子抖開鋪在床上,便拿了浴巾進了浴室簡單洗了個澡。


    剛給自己上完剃須泡,看著自己脖子上的印子,還是昨晚那小丫頭做夢咬的,雖然不疼了,但是留了個紅印,不知情的話還真以為是兩人繾綣間留下的草莓印。


    他莫名幻想到一個場景:林茉坐在眼前的洗手台上,小心翼翼地拿起刮胡刀幫他刮胡子,一邊刮還一邊笑話他是個白胡子老爺爺,自己看著眼前調皮的女孩,沒忍住壓著她在洗手台上一下下親吻著……


    這麽胡思亂想的情況下,他一下子分了神,把下巴劃了個小口子,流血了。


    霍然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心中又有些懊惱。


    懊惱自己在感情上跟毛頭小子一樣,生澀又情難自抑。


    -


    換好衣服下樓,先前定好時的咖啡已經裝好,桌上也擺好了早餐,抬眼看到林茉也收拾好了從樓上下來,隻是一邊走路一邊打著哈欠。


    “早啊。”


    她對霍然跟王媽補了一句早安,去飲水機前給自己倒了杯溫水喝完,精神跟味覺這才清醒過來。


    “早。”


    霍然的嘴角悄悄彎起一個弧度,卻不小心扯到了傷口,不由得“嘶”了一聲。


    “你怎麽了?”


    林茉剛坐下拿起筷子,就聽到霍然的痛唿,不禁抬起頭看向他。


    霍然摸了摸下巴貼著的創可貼,搖搖頭說:“早上刮胡子沒注意,劃傷了而已,沒什麽大礙。”


    “好吧。”


    她早上其實是有點起床氣的,本來氣壓就低,腦海裏還迴想著昨晚那個光怪陸離的夢,所以沒再追問,自顧自地低下頭吃早餐。


    等到上了車,她便抱著霍然早就準備好的抱枕,在車後座上補覺。


    因此她也沒注意到,霍然除了下巴的位置貼了個創可貼,脖子上還有個殘留的紅印。


    -


    就這樣,有了公司早晨的八卦。


    不過這些霍然並不知曉,也沒人有這麽大的膽子,敢跟他們總裁兼當事人講這麽大一個八卦。


    “今天有什麽會議?”霍然把文件簽好遞給遲越,抬起頭問。


    遲越看了一眼手裏的平板,一一道來:“九點半有一場例行的股東會議,下午兩點有一場跟德國那邊的合作會議,四點有一場各部門總監的匯報。”


    “好,你下去忙吧。”


    遲越拿著文件,卻有些猶豫:“老大,你脖子上那個紅印,真的不處理一下嗎?”


    霍然愣了一秒才意識到遲越說的是什麽,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沒事。”


    等遲越離開,霍然來到休息室的鏡子前看了半天,最後還是在衣櫃裏給自己挑了件高領毛衣換上。


    還好他休息室內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幾件,自己以前有時候會直接睡在公司,這些衣服也是為了方便更換,現在倒是幫了他一個大忙。


    好在昨晚小丫頭咬的地方比較靠下,也好在他這有件黑色的高領毛衣,要不然他就要拜托遲越去買女生用的粉底液來遮掩了。


    換完衣服出來,他默默地掏出自己的手機,在備忘錄上麵記下了一句話:


    1月9日淩晨,睡覺的時候脖子被夫人咬了一口。


    他還是沒忍住,記了小本本。


    退出後看了看自己的備忘錄,上一條新增的,還是在自己收到林茉給他的資料後,自己再整理的一個簡略的注意事項。


    比如說林茉的生日、生理期和生理周期、愛吃的東西、討厭的東西、工作室的地址等等,內容雖然簡略,但涉及的方麵卻很詳細。


    隻是他還沒分心多久,辦公室就被人敲響,是遲越過來提醒,股東大會還有十分鍾就要開始了,讓他可以過去了。


    -


    這邊霍然在公司忙碌,那邊的林茉卻在畫室內,看著空白的畫布,歎了今早到現在的第25口氣。


    是的,她現在毫無靈感。


    眼前這幅畫是要做公益展覽的,主題就是不久之後的春節,同時還要結合環保的主題


    這明明是兩個特別好表達的主題,即便是結合在一起也是很困難的主題,但她現在就是沒有什麽靈感,拿著鉛筆比劃了大半個小時,畫布上還是潔白嶄新。


    這麽幹耗著也不是辦法,她隻好暫時先出了畫室迴到自己的辦公室,望了好一會兒電腦桌麵,依舊是沒什麽頭緒。


    她隻好戳開了與岑柳的微信,想著找這小妮子說說話,放鬆放鬆緊繃的神經:


    “親愛的,我卡殼了,現在毫無靈感。”


    “這次是什麽主題啊?”


    岑柳還在家優哉地吃早餐,打算等下去書店逛逛。


    “春節+環保。”


    “這看著不是很難啊,怎麽卡了這麽久?”


    “我也不知道啊。”林茉在辦公室繼續長歎了一口氣,精神有些萎靡,“雖然離春節的展覽還有二十多天吧,但還是想早點做完,畢竟還要交上去布置展覽呢。”


    岑柳想了想,對林茉說:“除了這個,你今天還要忙其他事情嗎?”


    她看著今日的安排,思考了一會兒,“好像沒什麽了,年前的單子比較少一些。”


    岑柳當即建議道:“那你等下陪我去書店逛逛唄,說不定能找到什麽靈感呢?”


    “好主意。”林茉答應下來,隨後繼續問道:“你想去哪個書城?”


    岑柳想了想:“去榕城最大的那個?”


    “行,我先過去等你,你出門前告訴我。”


    “好。”


    說罷,林茉關了電腦,重新穿上羽絨服,拿上包包出了辦公室。


    “靈兒。”她走到前台跟助理打了個招唿,“我出去找靈感,工作室你幫忙看一下,有什麽事情立馬給我打電話。”


    “好,林茉姐放心。”


    林茉的工作室離榕城最大的書城不算太遠,地鐵過去的話也就八站。


    現在還算是上班高峰期,地鐵站的人流還是挺大的,過了安檢後便把自己的包包護在身前,掃碼進站後,戴上耳機默默地等著地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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