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太陽剛剛升起,燕南迴便迫不及待地來到了薑家門前。他手中提著一個精致的食盒,裏麵裝著從風采樓買來的各種美味小吃。這些小吃可是蕭嵐每次迴到韶州城時必定要品嚐的美食,燕南迴深知這一點,因此今日特意起了個大早前去購買。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就在他前往薑家的途中,竟偶遇了同樣準備出門給妹妹購置吃食的蕭慕安。兩人相視一笑,仿佛心有靈犀一般,決定一同返迴薑家。


    而此時,屋內的蕭嵐仍沉浸在甜美的夢鄉之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外麵發生的事情。直到她被貼身丫鬟叮叮一陣搖晃喚醒:“小姐小姐,快快起身啦!”


    蕭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不滿地嘟囔道:“怎麽迴事呀?這天都還沒完全亮呢,就讓本小姐多睡一會兒嘛,哎喲……”平日裏的蕭嵐極少有賴床的習慣,但近日來一路奔波勞累,昨日更是先去了一趟顧家,隨後又在夜晚逛了逛熱鬧非凡的夜市,如此一來,身體自然感到疲憊不堪,於是今早便想多休息片刻。


    “小姐啊,五皇子來了,此刻正在外頭與大公子交談呢!大公子吩咐奴婢趕緊叫醒您,說五殿下特地去風采樓給您買了早膳,如果再不出去享用,恐怕就要涼掉啦。”叮叮焦急地說道。


    蕭嵐迷迷糊糊間聽到屋外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心裏清楚,定是燕南迴來了。而且聽那聲音,似乎還帶來了令她垂涎欲滴的糕點。想到這裏,原本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的蕭嵐,終於不情不願地挪動著身子,慢悠悠地下了床。


    起床後的蕭嵐先是一番洗漱,隨後喚來貼身丫鬟叮叮,讓其簡單地給自己梳了一個發髻。一切收拾妥當之後,她便迫不及待地朝著門外奔去。


    剛踏出房門,蕭嵐一眼就瞧見了站在庭院中的燕南迴。隻見他今日一改往日身著紫衣的習慣,換上了一襲青衣。那身青衣穿在他身上,與一旁同樣穿著白衣的蕭慕安相比,不僅沒有被比下去,反倒更顯飄逸俊俏。


    不得不說,燕南迴本就生得一副好皮囊。這也不難理解,畢竟身為帝王,其後宮之中可謂是美女如雲。若不是擁有出眾的容貌,那些女子又怎會有機會得到寵幸,進而誕下龍子呢?而燕禎的相貌本就不俗,再加上佟妃又是宮中出了名的大美人,如此一來,他們二人所育之子,自然是模樣俊美。


    然而就在這時,蕭嵐的思緒突然飄到了自己父母的身上。她仔細迴想了一下父母的麵容,然後輕輕地搖了搖頭。在她看來,自家哥哥蕭慕安雖說長相英俊,但相較於父母而言,其樣貌並未完全繼承到兩人最為出色之處。於是乎,蕭嵐忍不住盯著蕭慕安嘖嘖感歎了幾聲,接著又再次無奈地搖了搖頭。


    蕭慕安一臉緊張地看著蕭嵐那副睡眼惺忪且略帶慍怒的模樣,心裏不禁咯噔一下,暗忖著自家妹妹莫不是又犯了晨起時的起床氣?他連忙擺手,語速飛快地向她解釋起來:“哎呀呀,小妹啊!原本呢,大哥我是打算親自去風采樓給你買那些美味可口的小吃的。可誰知這事兒竟被五殿下來了個捷足先登呐!這不,我剛走到半道兒上就瞧見他也正往那兒趕呢。我倆一碰麵,尋思著既然都要去買,倒不如一塊兒迴來得了,這樣也能快點讓你嚐到這些好吃的。我當時心裏琢磨著,如果非要等到你睡醒之後再去買然後拿迴來,恐怕這些小吃早就涼透啦。但倘若由我自個兒去買完再折返迴來呢,恰好就能趕上你起床的點兒喲!”


    這番話裏話外的意思很明顯,那便是吵醒蕭嵐起床這件事,責任可不在他這位當哥哥的身上,若真要怪罪,那就得去找找那位身為蕭嵐未婚夫的五殿下算賬咯。而站在一旁的燕南迴,此時還是頭一迴見識到這般茶藝精湛的蕭慕安,當下愣是沒能迴過神來。不過細細想來,人家所言確實不假,無奈之下,他隻得陪著笑臉對蕭嵐說道:“嵐嵐啊,實不相瞞,我之前並不知曉你們這兒賣的小吃竟然無需排那麽長時間的隊。我一心隻擔心排隊耗時太久會餓著我的寶貝未婚妻,所以才特意提前去了那麽一會兒。放心吧,下次、下次我一定會把時間掐準嘍!”


    蕭嵐目光柔和地凝視著燕南迴,隻見他一副謹小慎微、如履薄冰的模樣,心中不禁泛起一陣酸楚。她微微一笑,輕聲說道:“別這麽緊張啦,放心吧,沒什麽事的。你起得這般早,肯定很困倦吧?要不我們先趕緊吃飯,等會兒到了馬車上,你可以好好睡一會兒呢。”


    要知道,昨天燕南迴可是一路騎著馬來的。昨晚前往顧家時,乘坐的則是薑家的馬車。而今日一早,蕭嵐便已提前告知燕南迴,讓他改乘自己精心改良過的馬車前來。這輛馬車內部經過特別設計,可以讓人舒舒服服地直接躺在裏麵睡覺休息。


    待幾人用過餐之後,蕭嵐與燕南迴一同登上馬車,準備啟程前往振遠鏢局。在上車之前,蕭嵐細心地囑咐叮叮,務必替燕南迴將車內的床鋪被褥都整理妥當。她打算讓燕南迴趁著這一路上的時間小憩片刻,然後直接去到鳳凰山腳下等待自己。畢竟,他們此番去鏢局也隻是接上林大有,隨後就要直奔鳳凰山而去。


    於是乎,燕南迴就這樣毫無反抗之力地被蕭嵐強行按壓在了寬敞舒適的馬車之中,責令其好好補眠休息一番。而蕭嵐自己,則身手矯健地躍上一匹駿馬,揚鞭疾馳而去,率先抵達了那威名赫赫的振遠鏢局。


    到達鏢局之後,蕭嵐翻身下馬,將韁繩隨意地遞給迎上來的小廝,便大步流星地走進鏢局內堂。此時,鏢局當家林大有正端坐在太師椅上,看到蕭嵐到來,連忙起身相迎。


    蕭嵐也不客氣,開門見山地把昨日尋找顧三郎的事情向林大有簡略敘述了一遍。待到說完之後,她稍稍停頓片刻,似乎想起什麽重要之事一般,緊接著補充道:“林舅舅,還有一事要麻煩您多費心。那姚氏一家已經應允會在三日之內將薑珠珠的姓氏改迴姚姓。明日我就得啟程返迴西吳州了,此後這裏的諸多事宜恐怕就要仰仗您多多關照了。”說著,蕭嵐從懷中掏出一把厚厚的銀票,輕輕放在桌上,推至林大有的麵前,繼續說道:“這些銀票您拿著,一部分用作招募新鏢師之用,另一部分則用於翻蓋鏢局的房屋建築等開銷。”


    林大有深知蕭嵐此番前來所謀甚深,對於她的安排自然不會有絲毫異議。他伸手接過銀票,收入懷中,略一思索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要緊之事,麵色凝重地開口問道:“嵐嵐啊,不知你可還記得之前曾托付於我的那件關於調查薑雲柏身世之謎的事情?”


    蕭嵐聽到這句話後,心中猛地一沉,暗唿不妙。她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看向林大有,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緩緩說道:“舅舅,您就直說吧,無論結果如何,我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林大有凝視著蕭嵐,臉上露出一絲猶豫之色。他沉默片刻之後,終於下定決心開口道:“薑雲柏……他應該並非薑家的孩子。不過,這還不是最讓人意外的地方。事實上,他同樣也不是姚家的孩子。”


    “什麽!”蕭嵐聞言如遭雷擊,整個人瞬間呆住了。她說薑雲柏不是自己二舅舅薑家的孩子倒還能勉強接受,畢竟出軌這種事情一旦發生過一次,那麽很有可能會再次出現。可是,林舅舅後麵那句“也不是姚家的孩子”究竟意味著什麽呢?這個念頭在蕭嵐腦海中一閃而過,緊接著她便毫不猶豫地追問道:“舅舅,您剛才說‘也不是姚家的孩子’到底是什麽意思啊?”


    “具體的我不清楚,想來應當就是如此吧!想當年,你那二舅舅與姚家的女子成婚後,二人之間的關係始終算不上和睦融洽。尤其是待到薑珠珠逐漸長大之後,這情況更是愈發明顯起來。那姚氏每每瞧見薑珠珠,心中便暗自嘀咕,覺得這孩子長得絲毫不像你的舅舅。再加之膝下又沒有一個男丁可以依靠,姚家見此情形,自然要替自家女兒出謀劃策一番。於是乎,姚氏後來竟然想出了一招假孕之計。


    她先是佯裝懷孕,而後靜候時日一到,便暗中派人從外頭尋來一個男嬰抱迴府中,並對外謊稱此子乃是她所親生。不得不說,此事做得極為隱蔽,若不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四處尋訪當年曾為其看診的那位大夫,恐怕至今仍被蒙在鼓裏呢!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姚家深知此事一旦敗露後果不堪設想,故而心生殺意,欲將知曉內情的大夫除之而後快以絕後患。可誰知那大夫竟也是個機靈聰慧之人,早早地便攜家帶口逃至漠北之地去了。


    為了查明真相,我自是不會輕易罷休,趕忙派出手下一路追蹤而去。曆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追到漠北方才尋得此人蹤跡。隻可惜啊,任憑我們如何好言相勸、威逼利誘,他都鐵了心不願返迴,死活不肯吐露半字實情。看來此事多半是要成為一樁無頭公案,死無對證嘍!”林大有一邊說著,一邊無奈地搖著頭看向蕭嵐,心中暗想:這般機密之事,除了你之外,怕是再也無人可說了。


    薑家老太太近幾個月來身形日漸消瘦,這可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要知道,對於這樣的情況,實在難以直接跟老人家開口提及啊。而此刻,義父偏偏又不在韶州,無法及時趕迴來處理此事;自己那義妹薑霓凰呢,則正懷著身孕,身體本就需要悉心照料,這件事更是不能輕易告訴她,以免影響到她和腹中胎兒的健康。思前想後,似乎唯一能夠傾訴並共同商議對策的人,便隻剩下蕭嵐了。


    於是,今日林大有思量再三還是向她講述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以及心中的憂慮。聽完之後,蕭嵐倒是顯得頗為鎮定,寬慰道:“林舅舅莫急,即便那位大夫未能歸來,咱們大可以派人去多取幾份相關的口供。隻要手中掌握足夠的證據,我自會瞅準時機,讓整個事件的真相水落石出。隻不過嘛……至於是否要將此事徹底鬧到明麵上來,恐怕還需征求一下我二舅舅的看法才行。畢竟,他含辛茹苦地養育了雲柏哥哥這麽多年,要說對其毫無感情,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呀。再者說,雲柏哥哥並非是因為姚氏背叛所生下的孩子,隻是不知道林舅舅您是否清楚雲柏哥哥真正的身世呢?”說到此處,蕭嵐目光炯炯地盯著眼前之人,似是想要從對方的表情變化中捕捉到一些有用的信息。然而,隻見林舅舅微微皺起眉頭,沉默片刻後才緩緩搖了搖頭,表示對此並不知曉。見此情形,蕭嵐心中已然有了計較,如果薑長安執意要揭開這個秘密、讓眾人皆知薑雲柏並非薑家親生血脈一事,那麽憑借自己的智謀與手段,定能助其一臂之力,使之達成所願。


    “目前尚未查出任何線索,待有所發現後,我定會第一時間告知於你。”林大有麵露難色地說道。此刻,他僅僅尋得了先前為姚氏瞧病問診的大夫,但負責接生的產婆卻仍舊下落不明。更令人惋惜的是,姚氏往昔那位形影不離的貼身嬤嬤,早在數年前便已因病離世。想來,除卻姚氏本家之人,恐怕唯有這位嬤嬤知曉那個孩子的真正身世。然而如今逝者已逝,想要獲取相關信息已然無望。


    不過話說迴來,林大有著實也算久經江湖,曆經無數風雨,自是練就了一身獨有的本事與門路。雖說此次調查或許進展稍緩,但隻要持之以恆,相信終能水落石出。


    “那就煩請林舅舅加把勁,繼續深入追查此事。其他方麵倒還好說,如果雲柏哥哥的身世果真存在隱情或問題,咱們還是應當當機立斷,盡早做個了斷才是。畢竟,我著實不願因二舅舅一家之事,而給外祖父他們招致不必要的災禍啊!”蕭嵐憂心忡忡地將心中所想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林大有。聽聞此言,林大有忙不迭地點頭應承,表示定當全力以赴、爭分奪秒地去探尋薑雲柏身世之謎的真相。


    話說那蕭嵐見該說的話都說得差不多了,便與林大有一同翻身上馬,徑直朝著鳳凰山疾馳而去。不多時,二人便來到了山腳下。剛一下馬,蕭嵐一眼就瞧見燕南迴正靜靜地佇立在馬車旁,隻見他麵色紅潤、精神抖擻,看樣子剛剛應當是美美地睡了一覺。而在燕南迴身旁,還站著一位身著官服之人。


    待蕭嵐和林大友走上前去,彼此一番寒暄之後,相互作了個簡單的介紹。原來,這位身著官服者乃是韶州的城主大人。緊接著,蕭嵐便開始向韶州城主詳細講述起關於海水運輸以及晾曬方麵需要特別留意的種種事項來。一旁的主簿則手持筆墨,認真地將蕭嵐所說的要點一一記錄下來。


    等到所有事情都交代完畢,這行人便開始邁步登山,準備劃分晾曬場地。待到半山腰處,蕭嵐停下腳步,指著自己所屬的區域說道:“此處我願分出一部分來,供五皇子作為晾曬海鹽實驗之用。”說完,又轉頭看向韶州城主,並告知對方自己的舅舅打算在此地開辦一所學院之事。


    這位城主可是個八麵玲瓏、深諳世故之人呐!當他得知蕭嵐乃是未來的皇子妃時,心中便立刻打起了算盤。而後又聽到蕭嵐親切地稱唿林大為“林舅舅”,更是明白了其中關係匪淺。於是乎,他毫不猶豫地表態道:“日後林兄在韶州若遇任何難題,盡可前來城主府尋我幫忙,隻要是力所能及之事,在下必定全力以赴!”


    然而,這番話卻是趁著燕南迴未曾瞧見之時說出的。與此同時,林大有謹遵蕭嵐的授意,不動聲色地向韶州城城主遞上了一疊厚厚的銀票當作初次相見的薄禮。


    也正因著林大有的這般主動示好之舉,城主顯得格外豪爽大方起來。隻見他大手一揮,慷慨說道:“既然林兄有意在此開辦鏢師學校以收留那些年長的孩子們,避免其因年幼而受人欺淩,此舉實乃善舉啊!如此一來,那山頂之地便贈予振遠鏢局吧!至於半山之處嘛,則可安排用作鏢局的住宿之所與食堂之用。平日裏眾人的操練場地皆定於山頂即可。畢竟,您所提及的這鏢師學校,本質上與民間的育童院相差無幾呀!故而,本城主此番將土地無償相贈予貴鏢局,無論是於公還是於私,都是合情合理之事。更何況,林兄方才還如此客氣地送上這份厚禮呢!”


    一切事宜都安排妥當之後,韶州城的城主精心挑選出一部分人手,並與鏢局的眾人一同前往鳳凰山的入口處鎮守。他們嚴陣以待,確保不會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


    與此同時,另一批人員則忙碌地展開了運輸工作。大量的海水被源源不斷地從海邊運送到山上,還有一袋袋沉重的沙子也被艱難地扛上山坡。之所以如此大費周章,原因在於未來需要大規模生產海鹽,而這座鳳凰山不過是作為一個試驗場地而已。


    蕭嵐深知這一點,她心裏早已盤算好了後續的計劃。按照日程安排,明日她將與燕南一同踏上返迴西吳州的路途。大約經過六七天的時間,這批鹽就能晾曬成功。恰好那個時候,葉家承諾的款項也應該已經到賬了。待諸事順利,她便會再度歸來此地。


    屆時,她打算就地製作一些高品質的精鹽帶迴京城,呈獻給聖上審閱。隻要整個過程不出什麽大的紕漏或差錯,那麽她和燕南所肩負的使命基本上就算圓滿達成了。想到這裏,蕭嵐不禁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


    然而,就在蕭嵐與燕南迴對此毫不知情的時候,蕭嵐受燕禎之命前往江南葉家索要賠償這件事情,猶如一陣旋風一般迅速傳遍了京城的上流社會圈子。盡管眾人表麵上礙於情麵並未多說什麽,但私下裏卻紛紛議論開來,尤其是關於葉貴妃的種種笑料更是成為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段時間以來,葉瀾依可謂是度日如年。在書院之中,同學們隻要看到她出現,便會交頭接耳、指指點點。就連平日裏對她頗為殷勤的燕凜豐,近來也總是有意無意地躲避著她。這一切讓葉瀾依感到無比難堪,心中的委屈與憤怒交織在一起。


    不僅如此,由於葉元東早已公然宣稱對她的不滿與厭惡之情,使得她在家族中的地位愈發尷尬。如今,就連葉貴妃也派人將她的行李包袱送至書院,並傳話稱她已然年長,長期居住於宮中實非適宜之舉。此時此刻,葉瀾依敏銳地察覺到,自己的姑母似乎已打算舍棄她這個侄女。


    然而,葉瀾依絕非輕易言敗之人。自幼時起,她便立下誌向,一定要嫁予自己的表兄——三皇子燕凜豐為妻。以往,她還能夠耐下心來等待時機成熟。可是現如今,因為蕭嵐在皇帝麵前揭穿那幅假畫之事,葉瀾依的名聲已然掃地,可謂是聲名狼藉。麵對如此困境,葉瀾依深知不能再坐以待斃,於是她下定決心破釜沉舟,無論如何也要想方設法讓表哥迎娶自己。


    要不然,若是再等個兩年,待到學業完成之時,那高高在上、權傾後宮的貴妃娘娘萬一當真打發自己迴到葉家,那可真是一切都完蛋了!一想到此處,葉瀾依不禁渾身一顫,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汗。她定了定神,連忙喚來一直陪伴在自己身旁的貼心丫鬟。


    隻見葉瀾依將身子微微前傾,湊到丫鬟耳邊,壓低聲音輕聲低語了起來。她的語速極快,但每一個字都說得格外清晰。隨著葉瀾依話語的不斷傳出,那丫鬟原本平靜的麵容漸漸浮現出一抹驚愕之色,嘴巴微張著,仿佛聽到了什麽難以置信之事。然而,還未等丫鬟迴過神來,葉瀾依已經直起身子,目光緊緊地盯著她,神色嚴肅地說道:“事不宜遲,你趕緊按照我說的去做。倘若真的等到我被趕迴葉家的那一天,我日子難過,難道你就能有好日子過嗎?”


    聽完這番話,丫鬟如夢初醒般點了點頭,應道:“小姐放心,奴婢這就去辦。”說罷,便轉身匆匆離去。看著丫鬟遠去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葉瀾依緩緩坐迴椅子上,深深地歎了口氣。她的目光不自覺地落在桌上擺放著的一本精致請帖之上,輕輕拿起,翻開一看,上麵赫然寫著幾個大字——三日後泰安公主舉辦的賞花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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