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蕭嵐一行人便從薊州出發,未時便到達京城,蕭嵐讓李遠找了家客棧,將二樓西廂的四間房都包了下來,留下李遠幾人看著行李,然後帶著月兒叮叮及當當,還有四名鏢師,一塊來了城北的丁香胡同,找了個叫黃三的牙行,把自己對房子的要求給說了,剛好黃三手裏有一座正要賣的三進院子。蕭嵐跟著過去看了看。一進街門,對著一幅芙蓉花的影壁,右手邊是馬廄和柴房。左手邊一半是倒座房,一半是廚房,進入垂花門後就進了內院,地上就鋪著石板,沿著石板路往前走,正對著正房,左右是東廂房和西廂房,四周沿著抄手遊廊都種滿了花草樹木,讓人仿佛置身一個小花園。後院盡頭還有一個池塘,裏麵養著各種顏色的錦鯉。蕭嵐看後很滿意,和房主講了講價,最後花費五百兩買下了,和原房主辦好房契轉讓,又讓黃三去府衙辦理了剩下的手續。等牙行迴來後,將辦好的新地契交給蕭嵐,蕭嵐直接付了黃三一兩銀子做辛苦費。黃三見蕭嵐如此大方,便說道:“公子,我家就住在前麵的芙蓉巷,若公子以後還有什麽需要,都可來找我,北城這地界我門清”


    蕭嵐見這黃三辦事也利落,便說:“不瞞黃大哥,我有一遠房親戚要來京城做買賣,也托我給他看看二進院子,這附近若是有價格低的,麻煩大哥來家裏說一聲。但是他隻給了十兩定錢,若是要買的話,我還得去將軍府取錢。”蕭嵐過幾天要去鳴鹿書院報到,進書院隻能帶一個丫鬟,蕭嵐決定帶著叮叮,讓月兒和當當在家看家。所以為了安全起見,直接先把將軍府抬出來,省的有些人看自己是外地來的,好欺負,今天同黃三說完,明天必定周圍的人都知道自己同將軍府有關係。黃三聽後應了好,又閑聊了幾句告知蕭嵐,周邊的一些情況,便告退了。


    送走黃三,蕭嵐開始打量房子,後院準備先存放一些重要物品,自己住在內院的西廂房,把東廂房留出來,來年哥哥就要進京備考,剛好給他住。


    留下月兒和當當在房子麵收拾。自己帶著叮叮和四個鏢師迴到客棧,準備把東西都搬過去時,李遠同蕭嵐說道:“公子,一會搬完家,他們幾個直接迴韶州,我留在京城保護你,這是走時大當家交代好的,。”蕭嵐這才知道,林大有怕蕭嵐來京城後不適應,想著等她去鳴鹿書院報道後,讓李遠在書院附近找一住的地,待上一月,隨時等候蕭嵐差遣,等蕭嵐適應後再迴韶州。


    蕭嵐雖然想同李遠說京城治安其實不錯,但也知道李遠對林大有的命令是絕對服從。索性最近要找店鋪和找夥計,多個李遠這樣的老江湖,在身邊幫自己更好。於是也就沒有推辭,“好的,李叔。那咱們先搬東西。一會迴家再說。”


    等這邊東西又裝上馬車,在走到丁香胡同,月兒當當兩人也已經把東廂房和後院打掃出來了。鏢師們把東西都搬進內院後,七人便同李遠道了別,返迴韶州。


    蕭嵐幾人安頓好後,也沒開火,五人直接來到附近的一個酒樓叫了酒菜,剛坐下沒多久,就聽見隔壁桌有兩書生打扮的人在聊天。


    穿藍色長衫的男子說道:李維兄,五日後鳴鹿書院的考試,你可有把握?


    被喚做李維的男子答道:“聽說今年參加考試的有一百多人,書院才錄取五名,也不知道我能否考上。”


    “今年怎麽這麽多人參加考試,往年我記得也就不到五十人。”


    “聽說是蘭公子推薦了一名學生過來,雖然不是蘭公子本人,但是有蘭公子做保,必然不是泛泛之輩,而且也有在傳,此人是蘭公子的弟子,所以好多學子都因為這個從外地來報名,你沒發現最近這城裏的馬車都多了不少。”


    蕭嵐聽到這,吃驚的嘴巴都合不上,不過其他人還好,隻有月兒問蕭嵐:“公子,那個蘭公子那麽厲害嗎?我記得你好像認識他,那舅夫人還托你找他辦事吧。”蕭嵐突然覺得不知道這話要怎麽接好了,一桌五個人,除了自己,沒人知道蘭公子就是蕭嵐。如果說厲害,好像有點不要臉,要是說不厲害,又有點睜眼說瞎話的感覺。不過蕭嵐想了想,反正上麵的詩詞都不是自己原創,於是說道:“很厲害,堪比當世大儒。”說完便低頭吃飯,心裏卻一直在盤算:上輩子,自己是以蘭公子的名義寫了推薦信給自己,但是這一世自己是靠父親的官職,直接入學了,那問題來了,那個被推薦的人又是誰,是有人冒充蘭公子騙了那名學生?還是有人發現根本找不到所謂的蘭公子,耍的手段。


    越想越不對勁,於是對李遠使了個眼色,徑直站起身,走到旁邊那桌,對著那叫李維的拱了拱手道:“這位兄台,在下禹州蕭桓之,敢問兄台高姓大名”桓之是蕭慕安的表字,蕭嵐一般在外麵穿男裝時,都使這個名。


    李維見蕭嵐是個眉清目秀的小公子,也起身拱了拱手道:“蕭公子客氣了,在下李維,京城人士,這位是我朋友林宇軒。”說著指了指藍衣公子。“蕭公子,請坐。”


    蕭嵐謝過坐下後趕緊問道:“剛才聽見二位說到蘭公子,在下也欽慕蘭公子大名,才唐突過來相問,還請兩位兄台不要怪罪才好。”


    李維和林宇軒對視一眼後,李維開口道“不瞞蕭兄弟,我們準備參加鳴鹿書院今年的外招考試,往年不到五十人選其五,今年聽說是有位拿著蘭公子推薦信的學生要入學,所以各地學子都慕名而來,如今報名的已有一百多人,學院還是如常隻招五名學生,我正煩惱此事,所以拉林兄來酒館吃酒。”說完李維苦笑道,歎了聲氣。


    林宇軒這時也開口道:“我是因沾家中父兄的光,免試入學。但李兄父輩就棄武從商,隻能自己考入,本來若是和往年一樣,都是京中和附近州郡的學子,李兄也是有勝算的,但今年因著蘭公子的推薦信,各地學子都奔京城而來,這就。。。。。。”林宇軒沒說完,但是蕭嵐聽懂了,這人多錄取的還是不變,李維就懸了。不過蕭嵐知道拿推薦信的肯定是個假冒的,於是問林李二人:“兩位兄台可知推薦信是給何人的,據我所知這蘭公子乃是少年成名,年紀並不大,而且一向行蹤不定,也不喜歡讓其他人找到自己蹤跡,又怎麽會給人寫推薦信。”


    “這,給何人的還真不知道。不過蕭兄弟說蘭公子不會給人寫推薦信,這事靠譜嗎?”李維也是喝了點酒,加上這兩天因為報考鳴鹿書院的人數增多,心情不好。也開始八卦起來。


    “兩位知道蘭公子的詩集就是在我家鄉禹州出售的吧,不瞞二位說,當時小弟也去排隊買書了,但我們所有買書的人都說沒見過蘭公子真顏。所以都傳他不愛與人接觸。再後來也有不少世家大族想籠絡他,至今也沒聽說哪個世家找到蘭公子,至今蘭公子樣貌都是迷。試問這樣的人又怎麽迴去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人些推薦信,若真是蘭公子弟子,必定有真才實學,莫說百人取五,就是千人取五,也是考得的。”


    李維聽了蕭嵐的話,茅塞頓開,說道:“蕭兄弟,你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我怎麽沒想到,都說是蘭公子弟子,真是有真才實學又怎麽會需要推薦入學,若無真才實學,怎可能是蘭公子愛徒。明天我就去書院打聽,若是那人是個騙子,我就算今年考上無望,我也要拆穿他。”


    蕭嵐聽後大喜,心裏想就等你這句話呢。要不自己一個免試入學的去關心一個拿推薦信的,多少有些太招眼了。於是對著李維說道:“李兄,大義。”然後又同二人閑聊了幾句,便與二人告辭,迴到自己那桌。林宇軒看著蕭嵐的背影,對李維低聲說道“此子不簡單呀。”


    李維舉起的酒杯停在半空,呆愣片刻後,與林宇軒眼神示意後,結賬走了出去。


    這時,蕭嵐迴到自己那桌,李遠就問到:“公子是否有事?可需要我做什麽?”蕭嵐也怕隔牆有耳,就說道:“無事,”轉頭對著月兒說道:“吃完結賬走吧”。


    幾人拿好各自的東西,出了酒樓,坐上馬車後蕭嵐對李遠說道:“李叔,有些事我還未想明白,等我理清後再同你說,明日一早咱們先去將軍府送拜帖,然後再去書院報到。”


    就這樣李遠趕車,幾人迴了那新買的三進院,簡單洗漱後,蕭嵐就睡下了。而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在酒樓和林宇軒他們談話被對麵的葉元東看見了,還派人跟著蕭嵐的馬車,看看她在哪落腳,那個負責跟蹤的人,也沒發現,自己身後還跟了一個藍衣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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