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收了黑蜥所有力量後的骨爪,皮膚表麵出現了一道道詭異的紋路。


    他在恢複人形後,身體竟保留了一些蜥蜴的特征。


    舌頭分了叉,耳後的皮膚上有了鱗甲,小臂上也出現了一些類似鰭的東西。


    他沒有在原地作過多的逗留,因為派他們出來的長老此刻正在某處樹林中等著他。


    他需要將炎石部落發生的事情報告給長老們,由他們來決定下一步的行動。


    ……


    而與此同時,在茫茫冰原中獨自旅行的賈超則遇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情況。


    他沒有食物了!


    按理說在原始時代,隻要是野外的獸類,那都是可以宰殺的。


    弱肉強食,物競天擇!


    可是賈超看著麵前的野獸們犯了難,因為它們每一頭都具有靈智。


    它們不但會說賈超能理解的獸語,還很擅長講道理。


    “所以這位人族大哥你看,其實人也是獸的一種,咱們都是血肉生靈,怎麽可以你吃我我吃你呢?”


    被賈超偷偷綁來的狼狀生物嘴裏跑著火車,跟他說著人獸五百年前是一家的話,讓賈超很是為難。


    他倒不是信了這狼的邪,而是他有些無法接受吃靈獸這種事情。


    前世的他連狗肉都不願意吃,總覺得有的狗擁有的智慧已經如同孩子一般了。


    吃狗肉,那不跟吃小孩兒一樣了?


    如今倒好,眼前的狼就跟粘了一身毛的人一樣,還怎麽下得去嘴?


    就在這時,另外兩頭狼也開始嚎了,大意也跟那頭滿嘴跑火車的家夥說的差不多。


    反正就是怎麽可憐怎麽說,怎麽淒慘怎麽嚎!


    賈超見狀心軟了,他鬆開了綁著狼的皮繩,將它們全部放走了。


    要說在森羅戰場裏殺靈獸族,他是沒有什麽心理負擔的。


    可對沒有獲得元素之力的普通靈獸下手,他還是辦不到。


    放跑了三匹狼,賈超也沒在原地逗留。


    前世有個故事,叫東郭先生和狼,講的就是幫了狼之後反受其害的故事。


    賈超不想殺靈獸,但也不想被靈獸攻擊。


    果然在他離開後不久,就有一支狼騎兵找到了他之前藏身的地方。


    躲在遠處的賈超,看清楚那些狼騎兵的長相之後連連稱奇。


    它們無論是騎手還是坐騎,都是狼!


    騎手們是像狼人一樣的存在,可以直立行走,穿著粗製濫造的盔甲,都是用骨頭和獸皮製成的。


    而那些作為坐騎的狼,則長得十分高大,看樣子不像是普通靈獸。


    那些狼騎兵在那裏搜尋了一會兒,很快便循著賈超故意留下的痕跡朝另一個方向追去了。


    賈超這才揉著饑腸轆轆的肚皮,起身繼續朝著南邊行進了。


    雖然捉到的三匹狼沒解決餓肚子的問題,但他卻從它們口裏知道了自己當下所處的位置。


    這片冰原,在整個大陸最北邊,叫做苔蘚冰原。


    整片冰原除了苔蘚,什麽植物都不長。


    從苔蘚冰原往南走,才是靈獸部落的真正地盤。


    那裏盤踞著成千上萬個靈獸部落,每個部落裏都有強大的元素戰神坐鎮。


    穿過那個區域,才能抵達靈獸族在森羅戰場的要塞。


    從那座要塞進入森羅戰場,才能迴到人族居住的山南區域。


    當賈超知道這些信息後,整個人都麻了。


    前世有句話叫做:“什麽風把你吹這兒來了?”


    他現在算是明白了,風是真的能把人吹很遠啊!


    那個銀發女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為什麽那麽輕輕一抬手,就把自己吹到千裏之外來了?


    懷著莫名其妙的心情,賈超繼續一邊趕路,一邊物色著可以食用的物種。


    最後他終於在一個小冰窪裏找到了一些食物,這是一種通體彩藍色的魚類。


    這魚有沒有開靈智賈超不知道,因為魚不會說話。


    它們在水裏還能布嚕布嚕地吐幾個泡泡,到了水麵以上,那就隻能跟賈超大眼瞪小眼了。


    賈超本著不會說話就不是靈獸的態度,開始殺起魚來。


    沒一會兒,他便收獲了一大堆清理得很幹淨的生魚肉。


    在這裏他也不需要保鮮,直接用寒冰元素之力凍住,丟靈海空間裏放上一整天都不會融化。


    解決了食物問題,接下來的幾天裏賈超都在全力趕路。


    一開始他還隻是晝伏夜出,後來就索性全天候趕路了,反正路上也碰不到什麽人。


    就這樣提心吊膽地在冰原上跑了好幾天,賈超終於來到了苔蘚冰原的邊緣處。


    站在如刀斧削成的冰崖上,賈超看著眼前的風景有些發愣。


    這個世界的地理氣候,真他兔子的怪啊!


    隻見冰崖下方的土地,不再是冰天雪地,而是一種紅土地地貌。


    到處都是一些紅褐色的石柱子,石林間生著一些奇怪的荊棘狀植物。


    而那些沒有石頭柱子的地方,則長滿了一些亂七八糟的雜草。


    從那些雜草的狀態來看,下麵應該很熱。


    而賈超所感受到的,也確實如此。


    那迎麵而來的熾熱感,與背後的冰寒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賈超踏著飛板滑下了冰崖,很快就來到了一片石林之中。


    就在他剛想抓住一隻從身旁飛速掠過的貓狀生物的時候,旁邊一叢荊棘叢中突然伸出一束長藤來。


    “嗤啦”一聲,賈超便被卷入了那叢荊棘叢裏!


    ……


    迴到炎石部落這邊。


    褐石山前的上山通道已經被人強行破開了,像是被大型盾構機墾過一般。


    那條被蜈蚣毛毛用岩石之力藏在山體中的山道,再一次暴露在外人麵前。


    此刻那山道上正在激烈的廝殺。


    一個小巧玲瓏的女人,和一個戴著怪異木頭麵具的瘦小男人,正短兵相接地戰在一處。


    而在離他們不遠處,有一個扛著巨大斧頭的男人,正和一個長著一對兔耳的家夥打得難解難分。


    往炎石部落的營地裏看去,此刻大多數建築中已經人去樓空了。


    隻有屈指可數幾個年輕的男子,還在朝外麵搬運著一些物資。


    他們帶著那些物資,朝著褐石山後山奔去。


    在一隻鬆鼠的引領下,他們進入到了一處他們從未到過的地方。


    那是賈超從靈獸們手裏要來的地盤,本想著等到部落壯大後再派上用場的,沒想到此時竟成為了炎石部落的緊急避難所。


    此時星月和骨爪的戰鬥進入白熱化,她在等階上比骨爪低一級所帶來的劣勢漸漸顯露了出來。


    骨爪揮出的每一擊,都蘊含著毒液腐蝕的效果。


    星月隻有將火焰元素之力附著在斬骨刀和匕首上,才能勉強使手中的鐵刀抵擋住那腐蝕之力。


    可附著了高溫火焰的鐵刀,硬度卻大打折扣,竟被骨爪的爪子斬得滿是缺口。


    這便是這個世界的造物法則,單純靠材料本身的硬度是無法與刻印了符文的武器抗衡的。


    加上骨爪本身擁有十分豐富的戰鬥經驗,饒是在後山能稱王稱霸的星月對上他,也隻能是暫時的旗鼓相當。


    可是武器處於劣勢,敏捷和動作又旗鼓相當,高一個等階就成了骨爪最大的倚仗。


    作為一個絳階,他擁有比藍階的星月更充足的靈魂力。


    這讓他能更持久地使用元素之力,骨爪表麵的黑霧也漸漸變成了近乎凝實的綠光。


    這樣一來,星月的處境更加艱難了。


    與星月相比,大郎那邊也不容樂觀。


    因為它的對手,也是一個比他高一階的獸語者。


    大郎是褐階元素戰士,那是因為它擁有的元素之力隻允許它達到褐階。


    隻有體內有了元素之靈的元素戰士,才有機會成為戰神!


    這便是為什麽這個世界上,靈語者永遠比元素戰士的地位更高的原因。


    譬如來自黑蜥部落的這個獸語者,就已經是獸語戰神了。


    他手上扛著的那把巨斧,一直未曾劈出。


    每次攻擊,都是樸素到極點的抬起左手轟出一拳。


    就這麽簡簡單單的一拳,大郎完全不敢硬抗!


    這導致他們這邊的通道損毀程度更加嚴重,四周都是巨大的坑洞。


    大郎無論是用雷電元素化攻擊,還是用帶著閃電的柴刀劈砍,都無法破開對手的防禦。


    一時間火花與閃電齊飛,特效拉滿,但沒有傷害。


    處於劣勢的大郎和星月,很快便意識到對手沒有盡全力。


    他們頗有一種貓戲老鼠的感覺,讓人感到有些無力。


    大郎見狀也不再和那獸語戰神糾纏,一個雷光閃爍便來到星月身旁,對著骨爪便放出一道手臂粗的電弧。


    骨爪見狀立刻朝著自己部落的獸語戰神身旁撤去,絲毫沒有要逮著星月窮追猛打的念頭。


    趁著這一空檔,大郎喊道:“星月!往後山撤!”


    說罷這話,兔子化為一道雷光,奔著後山便跑了。


    星月見狀也沒有遲疑,跟隨著大郎便朝山上跑去。


    見他們退走,骨爪慢悠悠地退到了那個扛著巨斧的獸語戰神麵前。


    “老祖,追不追?”


    那獸語戰神看著大郎和星月逃走的方向冷笑了一聲,說道:


    “不著急,我們先到他們營地裏待上一些時間!如果他們部落真的有守護聖獸,現在應該知道我們的存在了!


    要是今天晚上沒有任何反應,明天我們就殺上山去,屠了他們整個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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