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炎石部落營地外的空地上。


    大熊酋長看著麵前的十來個人,眼神有些不善。


    “白原去哪裏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是現在才知道白原不見了。


    “沒人說是吧?”大熊酋長將自己手裏的狼牙棒抬了抬,繼續問道:“紅牙,昨天是你帶隊出去狩獵的吧?”


    紅牙聞言一臉不耐煩地打了個哈欠,站在原地掃視了一圈,然後說道:


    “多大個事兒?不就是去別的部落找相好的去了,晚上就會迴來的!”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都笑了。


    大熊酋長見紅牙這般態度,心裏不爽到了極點。


    部落裏男多女少,有的族人會在狩獵或采集的時候跟著其他部落的女人迴家過夜,這本是很尋常的事。


    可最近因為火娃盜走符文石的事,大熊酋長三令五申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部落,還往山上派了幾個人防著火娃離開後山。


    結果轉過頭來白原就跑外麵去了,紅牙還替他打掩護,這讓大熊酋長覺得隱隱有些不安。


    “我說了多少次了,最近任何人都不許離開部落!紅牙你今天給我在部落裏待著哪也不許去!鹿角,今天你帶隊狩獵!”


    一個壯碩的黑漢子立刻站出來答了一聲,“好的,酋長!”說罷便帶著一幹人等下山了。


    紅牙在原地看了看四周,撇撇嘴便轉身迴山洞裏去了。


    炎石部落的營地其實是一個大大的山洞,洞口很窄,裏麵很寬,像個葫蘆。


    紅牙一進入山洞便看到了正蹲在火堆旁用石頭占卜著的頑石,老神棍的旁邊坐著兩個人。


    一個叫瘦猴,一個叫褐山,他們是大熊酋長安排在頑石身旁監視他的。


    頑石知道紅牙進了山洞,卻沒有迴頭看他,隻是伸手撓了撓屁股。


    紅牙見狀微微一笑,大聲罵了一句:“瘦猴,在這裏蹲著幹嘛?快去找大熊酋長給你弄個女人!”


    瘦猴聞聽這話直接扭過頭去不看紅牙,紅牙也不死纏爛打,徑直迴到自己的窩裏便躺下閉上了眼睛。


    這時頑石卻突然一副見了鬼的表情跳了起來,大喊一聲:“怪!”


    他這番操作搞得山洞裏的眾人都看了過來,尤其是那些睡眼惺忪的孩子們。


    頑石每天早晚都會占卜,一般都是丟幾塊石頭嘀咕幾句便完了。


    若是他在占卜的時候大叫,一定是有什麽大事要發生。


    記得上一次他大叫,就預言了阿虎酋長的死亡。


    於是人們開始朝頑石圍了過來,想要從他麵前亂七八糟擺放著的石頭裏看出什麽端倪。


    “頑石祭司,發生了什麽事?”不知道誰捏著嗓子在人群裏問了一句。


    頑石神色嚴肅地朝人群掃視了一眼,然後緩緩說道:


    “我占卜到會有一個英雄帶領部落重新走向強盛!”


    此言一出,眾族人都很開心,這時頑石又開口了,“可是這英雄他……”


    “他怎麽了?”一個渾身髒兮兮的小男孩用稚嫩的聲音問道。


    頑石一臉糾結地俯仰數次,說:“他應該已經死了啊……”


    這話一出,人群開始嘈雜起來。


    一個已經死了的人會成為英雄,還會帶著部落重新走向強盛,任誰聽了這樣的話也得好奇。


    就在此時大熊酋長一臉怒氣地進入了山洞,裏麵突然熱鬧起來引起了他的注意。


    “都圍在這裏幹什麽?麻草,還不帶著女人們去采集野果!大石,把孩子們帶到外麵去磨石頭!天都大亮了,一個個懶鬼想被餓死嗎!”


    被大熊酋長一通罵,人們很快散去。瘦猴見狀不敢怠慢,立刻來到大熊酋長身旁將頑石占卜之事說了一遍。


    聽完瘦猴說的話,大熊酋長臉色陰沉得快要滴水。


    他握緊了拳頭一臉殺氣的看著頑石,剛向前跨出一小步便聽到角落裏傳來一聲輕咳。


    大熊酋長聽到這聲音,邁出去的步子收了迴來,然後憤怒地轉身朝洞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小聲咒罵著。


    ……


    與此同時,後山的竹院裏。


    賈超早早地起來給兔子喂了一些草,將係在兔子身上的樹藤解了。


    恢複自由的兔子沒有跑,而是直盯盯地看著賈超。


    賈超和它對視了片刻,問它道:“兔兄,昨晚和你說的事兒考慮得怎麽樣了?”


    兔子沒有理睬他,轉過身留給他一個毛茸茸的屁股。


    賈超見狀也絲毫不惱怒,反倒越發覺得這兔子這麽傲慢一定有它的底氣。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兔子聽不懂人話,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自己昨晚畫了半晚上的餅便是白畫了。


    好在此事沒人知道,否則這個世界可能會多一個“對兔畫餅”的成語。


    與賈超的糾結相比,此刻兔子的內心更加糾結。


    要說炎石部落後山動物界的大佬,炎龍絕對是不可撼動的老大。


    至於蜈蚣和鬆鼠各有各的部下,兩者相互之間一直明爭暗鬥,不過明麵上也是蜈蚣排第二,鬆鼠排第三。


    然而除了這三位以外,後山還有一個地下老大。


    這地下老大自然就是賈超麵前這隻兔子。


    它之所以是地下老大,是因為它在開靈智的時候沒有領悟到元素之力。


    沒有元素之力,還是隻兔子,可想而知戰鬥力就弱了許多。


    但是出身和命運扼不住強者的咽喉,這隻兔子團結了許多和它一樣開了靈智又沒有獲得元素之力的靈獸。


    它們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正麵對敵,最擅長的就是偷襲、打黑棍和群毆。


    靠著一係列上不得台麵的招數,這些沒有元素之力的靈獸終於也在後山站穩了腳跟,成為了受炎龍認可的第三股勢力。


    兔子身上那一身腱子肉便是在日常爭鬥中鍛煉出來的,以肉身的強健彌補了在元素之力上的弱勢。


    即便如此,兔子依然不滿足,當知道賈超覺醒成為獸語者後,它便開始計劃接近他並想要成為他的契約獸。


    隻要抱上獸語者這根大腿,再跟著他出去打打獵,說不定還有再次領悟元素之力的機會。


    但是當它真正見到賈超才知道,這貨太弱了!


    胸口的獸靈印小就不說了,還什麽都不會,身材也瘦弱,一看就是個弱雞,說不定自己能一腳踢死他!


    但是兔子又轉念一想,若是他足夠強大,說不定就沒自己什麽事兒了。


    就是因為這家夥弱,所以山上那些家夥才不願意做他的契約獸啊。


    糾結一通之後,兔子拿定了主意。


    如今身體開發到了極致,努力已經沒有用了。它缺的是一個機會,一個選擇,而如今這個選擇的機會就擺在眼前。


    於是它在背對著賈超半晌後終於發聲了,“喂!年輕人,你真的想成為獸語戰神嗎?”


    賈超聞言一愣。


    誒嘿!這大哥終於說話了!它會說話,果然是靈獸!而且這對白一上來就很中二,可以忽悠!


    “我一定會成為獸語戰神!”賈超立刻迴答道。


    兔子轉身認真地打量了一下賈超,然後微微歎了口氣。


    “你的基礎太差了,哪裏來的信心?”


    “我的信心來自我的野心!你可能會遇到很多比我基礎好的獸語者,但他們絕對不會比我更有野心!我的目標是踏上這個世界的巔峰!”


    賈超一番慷慨陳詞,將自己一早就編好的說辭一股腦拋了出來。


    兔子聞言沉默半晌,它怎麽會聽不出賈超在胡扯?


    這家夥不要臉的樣子像極了當初的自己!


    看兔子又不說話了,賈超心裏開始打起鼓來,大佬這是看不上自己啊!


    他在腦裏飛速地思考著,琢磨應該用什麽樣的話術去忽悠眼前的兔子。


    而這兔子同樣在思考,應該如何做才能讓麵前的傻蛋相信自己很有實力卻又能顯得很自然。


    於是一人一兔就這麽安靜地對視著,互相心懷鬼胎。


    就在這時,火娃迴來了。


    火娃肩上扛著一杆長矛,長矛上掛著兩條半米長的大魚。


    見賈超蹲在地上跟兔子對視,她開口問道:


    “阿超,你在幹嘛?”


    賈超指了指兔子,說道:


    “我在勸兔子兄當我的契約獸。”


    火娃聞言將長矛上的魚取下掛在草棚的柱子上,然後來到兔子身旁。


    “這有什麽好勸的?”她握緊小拳頭,對著兔子惡狠狠地說道:“給你個機會做阿超的契約獸,不然煮了你!”


    兔子見狀心頭大喜,這不是一個上好的台階嗎?趕緊就著下啊!


    就憑著火娃的兇名,就算是再屈辱的條件自己也得答應不是?


    於是它立馬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眼巴巴地看著賈超道:“我做!”


    賈超:“……”


    果然火娃不一般,早知道費這麽大勁跟它談理想幹嘛?直接讓火娃威脅它啊!


    隻是不知道這兔子究竟有什麽能力,比起那隻會飛的鬆鼠孰強孰弱。


    “兔子兄當真考慮好了?”


    兔子白了賈超一眼,“考慮好了!來吧!”


    賈超:“啊?幹嘛?”


    兔子:“訂立契約啊!”


    賈超:“……”


    兔子:“……”


    一人一兔又是片刻的安靜。


    兔子:“你不會是不知道怎麽訂立契約吧?”


    賈超憨厚地笑了笑,點了點頭。


    兔子無語地盯著賈超片刻,眼裏一閃而過一絲紅芒。


    “還好本大爺見多識廣,你去找片樹葉來,把你和我的血混在一起,然後我們各喝一半就好了!”


    賈超一聽,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歃血為盟嘛!


    “火娃,刀來!”


    下一刻,賈超用一個陶碗裝著自己和兔子的血開始攪拌起來。


    兔子則在一旁彈著腿:“要死要死要死,貧血了貧血了貧血了……這二傻子怎麽這麽憨!訂立個契約而已,用得著放這麽多血?”


    就在它抱怨著的時候,賈超將血碗遞到了它麵前。


    “來,大郎,該喝藥了!”


    兔子一驚,“喂!大哥!起名字前能不能商量一下!這個名字我不喜歡!”


    賈超轉頭看向火娃,火娃立馬一副奶兇奶兇的樣子盯著兔子。


    兔子無言,隻好將碗裏的血喝掉一小半。


    就在兔子喝下血液的那一瞬間,一種奇異的感覺油然而生,直衝賈超的天靈蓋。


    他沒有絲毫猶豫地將碗裏剩餘的血喝了下去。


    下一瞬間,一些信息湧入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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