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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玉儀的臉蛋被鷺菱捏的紅腫嚇人,這個情況自然是沒辦法立刻送迴去,鷺菱著急的眼便緊緊的落到了周岄清的身上,大人主張把小姑娘送迴去,她求了也沒用,為今之計隻能寄希望給她了,但願這塊破石頭能懂她這一眼的意思。


    “你是在看我?”周岄清對鷺菱說。


    鷺菱,“......”她她她...好吧,她就不該寄希望給她,臉上笑容瞬間僵住,她艱難的從牙齒縫裏漏出“是啊!”二字。


    “看我做什麽?”周岄清又傻白不解的問她。


    忍住,忍住,她捏著掌窩處的肉,使勁的安慰了自己兩聲,不生氣,不生氣,和一個沒有心的石頭生什麽氣呢?這不是把自己也往沒心的那一邊推了嘛,片刻後,她氣得發蒙的眼瞥向安靜乖巧的袁玉儀,“我想把她留在半月小築。”


    周岄清看她一眼,又看她一眼,“好。”幹脆利落,迴答速度之快甚至沒等鷺菱把為什麽要留她下來的理由說完。


    “哦,啊?”鷺菱點頭又疑惑,“大人!”


    “看我做什麽。”他匆快的瞟了一眼在給袁玉儀治傷的周岄清,又快速的收迴眼,假意欣賞紙扇上的仕女弈棋燈籠圖,“我有說不讓你留嗎?這半月小築這麽大那還不是你想留就留?”


    “大,”她接受到商陸遞過來的眼神趕忙止住了沒出口的話,管他大人昨天的意思是什麽呢,反正就現在看那小破石頭的想法就是他的想法。


    “好了。”周岄清收起靈力。


    鷺菱湊上前,“真的消了一點了哎。”


    周岄清點頭,眼裏閃過點不明的情緒。


    商陸以為她是為自己沒法一次性治好她而難過,當即開口道,“沒事的,你現在沒辦法立馬治好她也是因為你昨天耗費了大量的靈力救屋裏那個朝笙嘛。”


    “袁玉儀的臉和鷺菱無關。”在鷺菱樂顛顛的拉著袁玉儀的手離開前堂後,周岄清跟商陸道。


    “和她無關?”商陸問她,“你剛看出了點什麽。”


    周岄清道,“凡人三魂七魄,但袁玉儀隻有三魂六魄。”


    缺了一魄,三魂主心智,七魄主康健,沒了一魄的袁玉儀自然更加容易受傷,或許昨天鷺菱捏她臉蛋的手勁確實有點大,但造成她這個慘狀卻也實在誇張,所以周岄清才會好奇的撚起靈力想給她治療,借著治療的功夫查探她身體的具體情況。


    “看來這高陽王府,是必去不可了。”良久,商陸透過鏤空花窗看著院子裏正和鷺菱玩的笑容燦爛的袁玉儀幽幽道。


    他搖扇歎氣,論心機謀算還真是他和小石頭兩個加起來都抵不上一個凡人。


    這一招棋不管是高陽王府裏誰下的,都會讓他忍不住讚一聲好。


    小石頭不懂人間事,所以她在看到袁玉儀身傷少了一魄後就會聯想到高陽王府裏是不是又出了什麽邪祟,又或者會懷疑其楚含章那件事是不是還沒結束,總之不管是哪種情況,她都會在袁玉儀提出高陽王府設宴後欣然前往。


    而他這多看了兩出戲略懂人間事的,則會透過袁玉儀身上少了的這一魄想到她這一魄的缺失實屬於高陽王府自導自演,到底是有多心狠才會舍得拿自己的女兒做筏子。


    都說虎毒不食子,這人毒起來還真是比老虎還要狠。


    “嗯?”周岄清轉頭,陽光透過樹縫稀碎的灑在她白皙臉上,一身清冷凝結的冰霜也在這光斑中漸漸消融。


    這小石頭怎麽能長的這麽好看!商陸暗忍住悸動逼著自己麵朝他方,手裏扇子的功效也由一開始裝飾的用途轉變成了扇風。


    “你怎麽了?”


    扇子橫擋,喉結微動,“沒,沒什麽。”涼風習習,他卻隻覺得心中燥熱,“你昨天救人今天治傷也累了吧,那你先休息,我,我就先走了。”


    “扇—”她還想問問他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把扇子呢,他怎麽就走了,這溜走的速度怎麽還那麽像那天鷺菱碰掉她岄靈珠的樣子,周岄清佇立在那滿臉不解,他今天是也碰掉她什麽東西了嗎?


    翌日,高陽王府來人相請,周岄清跟商陸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就跟著去了高陽王府,再次踏足,商陸站在大門口盯著那“高陽王府”四個碩大的鎏金楷字百感交集,想當初,第一次來的時候,楚含章還是那樣一個驕傲裏又帶著點不甘,一口一個“本宮”的姑娘。


    誰又能知道,她死前竟經曆過那麽多事。


    相比於商陸的共情悲痛,周岄清就顯得冷淡了很多,她由高陽王府管家陶雲枝領著前腳跟後腳的踏過府門。相比於第一次的角門,這一次陶雲枝領他們進的居然是側門。


    在凡間,一府之門分為正門,側門和角門三類,正門除祭祀,貴客臨門,天子賜物外一律不開,家眷親戚及相識好友及其他訪客一般根據地位的高低,由主君決定是從角門入還是側門入。


    第一次進門他們就是從角門入的,往後多次都是忽而現身,根本沒有所謂的門窗一事。


    隻這一次,大概真的是,宴無好宴了。


    商陸悶聲嗤笑,周岄清側目,“在笑什麽?”昨天在他匆忙離開後鷺菱就跑到了屋裏,跟她說,“周岄清,你沒良心!”


    她麵色從容,點頭作答,“是。”


    鷺菱嘟著嘴,舉著指頭又是跺腳又是咬唇的對著她“你”了半天後,憋出一句話,“周岄清,你到底喜不喜歡大人!”


    “我....”


    “不要跟我說什麽你石頭心不能動心動情,在這凡間,剃了頭發,入了佛的小和尚都能喜歡人,你這隻是個石頭心罷了,有什麽的!再說了,沒吃過豬肉,你還沒見過豬跑啊!大人喜歡你這麽久,你要是不討厭他就學著對他好點,你要是討厭他就跟他明說。”


    “哦,對,你跟他明說過。”她自顧自的又接了一句,“不過,你...”


    “我不討厭他,我想他開心。”窗外雲開霧散,偏移的日光避開樹葉遮擋,透過菱花直直的傾瀉進屋,橫在她們之間,涇渭分明。


    “你,你在說什麽!”鷺菱還是第一次見周岄清說這麽有人味的話,一時間竟沒想好迴複的說辭,呆了片刻。


    “我石身石心,所以注定給不了他想要的情愛,但他對我的好,我看得到,也明白,所以,我想要他開心。”


    鷺菱被她的這一番看似很有溫度,實則十分冷漠的說辭氣得直打寒顫,“周岄清,你把大人當做什麽了?他為你毀了自身半幅靈根,放棄成神的可能,明明喜歡你喜歡的要死,卻還要為了你成神的偉大夢想費盡心思。等著你成了神把他一腳踹開。


    他做這麽多,是因為他喜歡你,不是為了讓你可憐他,想對他好,想讓他開心的。”


    “我並無可憐。”周岄清開口解釋。


    “不是可憐那是什麽?你想他開心不是因為可憐,那是因為什麽?”鷺菱厲聲反問她。


    周岄清無從作答,不是因為可憐那是因為什麽,是像商陸在織夢裏說的那樣,隻是為了解了他為她損傷靈根這一行為而犯下的因果?


    她搖頭,不,不是的。或許一開始,他受傷喝藥,是撒嬌扮癡,拿因果威脅她喂,但後麵,為了救他深陷莊夢幻境卻是因為她想救他,可是是因為什麽想要救的呢?


    情?世人說時間情感除了愛情以外,還有友情和親情,那她對他是哪種情?


    石心也能動情?古書上並未提及啊!


    周岄清不解,所以好問道,“石心也能動情?”


    鷺菱又是一愣,這周岄清今天的奇怪問題怎麽一個接著一個,她悶頭解釋,“這個我不知道,不過石心也是心嘛,是心那就為什麽不能動?再說了,那個什麽女媧大神為什麽讓你到凡間來做夠一百件事,那不還是為了讓你這個沒感情的破石頭通過觀察凡間的各種情感,從而生出大愛?”


    “愛?”不是在說情嘛,怎麽又扯到愛了,她還能有愛?


    鷺菱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拉過她的手,走到一邊坐下,敘敘道,“真是不知道你這近千年是怎麽活的,武力值這麽高,情商卻這麽低。你聽我跟你說哈......”


    此後的半個時辰裏,在鷺菱滔滔不絕的忽悠下,周岄清成功的相信了女媧大神之所以會給她指這一百件好事的任務根本不是為了讓她積累所謂的功德,而是需要借助這些事敲開她這自以為不能動的心。


    讓她心生大愛,從而從愛一人,道愛百人,再到愛千人,直至愛這天下芸芸眾生。


    “為神者,當心愛天下。”鷺菱被袁玉儀叫走後,周岄清在屋子裏念著這一句話想了整個下午,直到今天早上,她看到滿眼是笑的商陸才徹底頓悟。


    是的,一個無愛的人,即便為神也隻會冷漠冷酷,而無憐憫。


    所以她便在一路上悄悄的請教了鷺菱兩下,問她要如何愛一個人。


    不用懷疑,鷺菱在聽到這個問題時也傻了會兒,不過隻是片刻,片刻後,她喜笑顏開,以一種孺子可教的眼神大說特說的介紹起了愛一個人的步驟,和要表現的方式方法。


    周岄清聽了半天後,總結出一個字,“問。”


    問他笑什麽,難過什麽,生氣什麽,要什麽。


    讓他對她對自己的在乎有所察覺,給他充足的安全感,讓他明白自己在乎的人同樣也在在乎自己。


    所以,她問了!


    滿臉期待,周岄清又問,“你剛剛,在笑什麽?是,”瞟了一眼鷺菱,嘴角微彎的接道,“是,有,什麽開心的事嗎?如果,有的話,可以跟我說,哦~”一詞一頓,一頓一瞟,惹得鷺菱拍頭,商陸困惑。


    “我的天,這周岄清也太笨了吧!”鷺菱一拍腦門,小聲叨叨。


    “鷺菱姑娘有喜歡的人嗎?”一起跟著來的洛青天挨著她的肩膀,低聲問道。


    “沒有啊!”鷺菱昂首迴的飛快。


    洛青天鬆下一口氣,他剛在馬車外聽到她和周姑娘大談情愛一事,還以為她已經有了心上人了。沒有就好,沒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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