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日的晌午。


    範懿正站在一株蒼天古樹的樹冠上,以心神操控製靈力,不斷補充身後那一對幻彩飛翼。


    隻是這對飛翼看起來薄得透明,仿佛經風一吹,就會被撕得粉碎。


    範懿可是管不了那麽多,便是縱身一躍,整個身體頭朝下,直挺挺墜落下去。


    範懿輕聲喝道:


    “給我起來!”


    說時不斷操控著肩胛上的一對翅膀,撲騰舒展。


    漸漸的原本墜落的身體,便是往前方平移出去了一大截,就如滑翔一般。


    幻彩翅膀撥擺得越來越快,範懿的臉快要擦向地麵之時,便是猛地迴升起來,又盤旋了幾米,終是重重地摔在地麵上。


    一對幻彩翅膀變得七零八碎,範懿站起身以後,心念微動之時,翅膀便又恢複了完整狀。


    範懿嘿嘿笑了笑,說起來這一次試飛可是比起前幾天來順利了許多。


    好歹初步掌握了飛行時的氣息流轉和操控靈力的節奏。


    如此嚐試十餘次過後,終於跳下樹冠之時不再墜落,而是飛行了千丈左右,才將翅膀靈力消耗幹淨,身體也能穩穩當當的踩在地麵上。


    範懿真是欣喜若狂,原來這飛行武技還有更多妙用,大成之時其速度完全不輸六境修士的靈力外放,禦風飛行。


    而且飛行的速度還與修為同步增長,可以算得沒有上限。


    眼見時候差不多了,明天就要前往虎賁城送信,所以他決定早些迴去竹屋,收拾收拾東西。


    當他來到自個兒竹屋門口時,卻是發現青年男子虎克正等著他。


    範懿有些詫異,這可是兩月多來第一次看見這人。


    虎克見到範懿時,便又拿出一個包袱,說道:


    “蔡幽執事讓我把這兩身衣服給你送來,是紅色的。”


    原來範懿成為親傳弟子以後,也算做了內門核心弟子,所以蔡執事為範懿定做了兩套紅色武袍。


    虎克的身上同樣穿了一席紅色武袍,說來應該也成為了內門核心弟子。


    至於江姬雪和白言風,依舊屬於外門弟子,隻能穿著藍色長裙和青色長袍。


    隻等明年武試以後,才有機會晉升內門弟子。


    這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而且內門弟子的人數也不太多。


    範懿接過麻布包袱說道:


    “多謝虎師兄。”


    虎克見四下無人,便是將腦袋湊近了範懿,神神秘秘地問道:


    “聽蔡幽執事所言,是你接下了去往虎賁城送信的任務?”


    範懿點了點頭,這才想起來虎克便是來自虎賁城。


    範懿問道:


    “虎師兄也知道這一項任務?”


    虎克站直了身體,笑道:


    “當然知道,隻不過我想接下任務時,你已經把任務搶走了,所以選了別的任務。”


    範懿哦了一聲,便是沒有迴答。


    虎克繼續說道:


    “我雖是虎賁城的修士,卻是一介散修,並非世家出生。倘若你到了虎賁城,還請將這些銀錢帶給我爺。”


    說著虎克從衣袖中拿出一吊精金錢,遞向範懿。


    他繼續說道:


    “我爺在城東邊開了一家餃子館,名叫“吃兩碗”,你記得務必找到我爺,就說我一切都好。”


    範懿笑了笑,說道:


    “沒問題,小事一樁。”


    虎克再次對著範懿抱了抱拳,隨即小聲說道:


    “範懿,你可知此次前去送信的目的?”


    範懿搖了搖頭,到現在都還沒能拿到信件,也無人和他說過其中緣由,任務顯示隻需將書信送到虎賁城的城主府即可,並未指示太多。


    虎克小聲說道:


    “虎賁城與天龍城齊名,然而虎賁城相比天龍城而言,要亂多了。”


    “現任虎賁城城主,年事已高,其他兩大家族蠢蠢欲動,欲將城主位取而代之。”


    “武宗已經同意讓老城主隱退,隻是下一任城主卻要從另外兩家選擇,所以你該知道信中內容有多重要。”


    “路途上一定要小心,隻怕早有人盯上你了。”


    範懿何等聰明,豈不是說這一封信,便是能夠決定下一任城主為何人,試問虎賁城兩大家族,如何不重視。


    偷梁換柱者自不必說。


    經虎克這麽一提醒,範懿總算是想明白了,為何隻需送出一封書信,便是能夠得到那麽多的功德點。


    果然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夥食。


    範懿振作精神,便是說道:


    “多謝師兄提醒,我會小心行事。”


    虎克見範懿已經將此事重視,便是告辭了。


    到了下午。


    江姬雪和白言風再次做了任務迴來,三人把酒言歡。


    第二日清晨。


    範懿換上紅色武袍,英姿勃發,去尋蔡幽執事取了書信,便是直接下了山門。


    到了山門下麵的湖岸邊,好巧不巧,那一日的船夫老人剛好在招攬客人。


    範懿直接跳上小船,笑眯眯地問道:


    “老人家還記得我嗎?”


    船夫老人嗬嗬笑道:


    “記得記得,這一次老夫免費渡你過湖,權當完成上一次的承諾。”


    原來船夫老人說過,隻要他能將叩山鍾敲響十次,便要背著上山。


    說起來範懿隻當是玩笑話,哪裏會去計較。


    此時船夫老人提起,範懿笑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船夫老人答道:


    “坐穩了,我的船很快!”


    到了岸上,範懿拜別船夫老人,便又走進集鎮裏麵。


    閑逛許久便是在一家兵器鋪子門口駐足了。


    門口的立柱上,掛有一麵白色旗子,上書:天下第一兵器。


    範懿便是被鋪子的攬客大旗給吸引住了。


    這時有一名精壯漢子走了出來,出言道:


    “喲嗬,內門弟子。”


    “小哥來我這鋪子準沒錯,我這的兵器那是削鐵如泥,天下第一。”


    “小哥需要闊刀還是佩劍?”


    範懿看了看精壯漢子的樣貌,一身衣服破破爛爛,上身肌肉隆起,活脫脫一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主。


    範懿笑道:


    “把你店裏最好的劍拿出來,如果價格合適,我買走便是。”


    漢子聞言,大手一比畫,說道:


    “小哥裏麵請,我這裏的劍隻有貴的,沒有便宜貨。”


    範懿笑了笑,便是跟了進去。


    實則,他來買劍僅是為了傍身,他一練拳的,用不上刀劍。


    隻是奇淪明特意叮囑範懿,行走江湖虛虛實實,不可過早暴露了底牌,配上一把長劍。一來用作震懾。


    二來可以換個方式修行,說不準契機一到,突破武道小尊師,也未嚐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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