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懿大步流星走在石橋上。


    沒一會功夫,他便是從霧障中走了出來,而那名妖魅女子果然還守在橋頭。


    唯一不同的是,這女子的身後還站著不少人。


    範懿一眼就看到了村莊裏麵的白發老者,以及數名原先見過的孩子。


    村民們的眼神全是呆滯空洞,仿佛少了靈智的行屍走肉。


    範懿見到這一幕時,眉頭緊鎖。


    妖魅女子見少年終於是折返迴來了。


    她的臉上露出了譏諷的表情,說道:


    “石橋上的石門本就與我息息相關,也隻有我才能夠開啟,你逃得了嗎?”


    範懿不去理會妖魅女子的話,他抬頭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陽,隻見那一輪驕陽已然移近山頭,要不了多久便是黑夜。


    到那個時候,這隻妖魅的法力隻會變得更強。


    範懿的目光變得堅毅了幾分。


    他迴答道:


    “小爺從沒想過要逃走,這一次必定收了你。”


    妖魅女子聞言,隻覺得眼前的少年已經失了心瘋,胡言亂語。


    她也懶得廢話,抬起玉手向前揮下,瞬間無數村民便是向著橋上的少年移動而去。


    他們的速度並不快,反而肢體有些僵硬,左右搖擺著身體向範懿一點點逼近。


    村民們的手中有拿鐮刀鋤頭,也有釘耙和木叉,人群看上去浩浩蕩蕩。


    天靈印傳音說道:


    “妖魅已經控製了村民,待會打起來時可以嚐試讓輪盤鏡先禁錮住他們。”


    範懿也不願意去傷害這些村民,隨即從方寸虎牌裏麵喚出輪盤鏡,交代了一番。


    輪盤鏡自知對村民出手禁錮,不算違背原主人的意誌,答應得倒也幹脆。


    它隨即從範懿的手中飛升上空,旋轉之時漸漸變大,就要打出金色光芒禁錮村民。


    可就當村民們見到輪盤鏡打出的光罩時,原先木訥遲緩的身體竟然變得靈活無比,身形仿佛猴子一樣。


    村民們口中發出了一陣陣似野獸的低吼聲,上下跳竄飛奔,向著範懿進攻而來。


    妖魅女子的臉上浮現出了狠辣的表情,喝道:


    “他們已經被我種下心魔,隻能與你不死不休,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殺還是不殺。”


    白發老者手持鐮刀率先逼近,隨即跳躍時以雙手牢牢抓住刀柄,向著範懿劈砍直下。


    輪盤鏡隻是禁錮了三分之一不到的人。


    範懿見白發老者先至,隨即抬起右手手臂去格擋,村民的攻擊根本不足以威脅到他的身體。


    鐮刀刃劃過範懿的手臂時,他伸出另外一隻手,將白發老者的手腕牢牢抓緊,喝道:


    “老爺爺,是我!”


    然而正如妖魅女子所言,根本就喚不醒老者,反而見老者伸出脖子,一口咬向了他的脖子。


    範懿無奈將白發老者的手腕向下一壓,又向後一扯,老者身體一個踉蹌,倒在了範懿的身後。


    這時便有無數農家器具砍砸在了他的身上,雖不曾留下傷口卻是無比難纏。


    範懿以拳意域場震倒眾人,飛奔向了妖魅女子。


    隻有鎮壓了大妖以後,或許這些村民才能轉醒。


    範懿將武道大宗師的拳意域場毫無保留的釋放出來,其拳頭之上驟然浮現一輪黑色小圓,那是扭曲空間所致。


    妖魅女子眼見拳頭逼近,卻是不慌不忙,反而向著輪盤鏡禁錮的方向,隔空一抓一握。


    一名五六歲的小男孩,便是倒飛而出,落在了妖魅女子的手心上。


    她直接抓起孩子後向著範懿攻來的拳路送出去格擋。


    範懿隻得收住拳勢,偏離進攻路線,否則這樣的一拳落在孩子身上,隻怕瞬間就能爆成血霧。


    範懿心中惱怒。


    反觀妖魅女子卻是笑得花枝亂顫,說道:


    “怎麽?於心不忍?”


    範懿快速劃步尋找進攻路線,然而這妖魅女子卻是以孩子作為肉盾,不斷改變方向。


    範懿怒喝道:


    “一名得道了的大妖還要如此下作,就不怕遭人恥笑?”


    妖魅女子聞言,隨即偏頭後略加思索,說道:


    “我隻不過是逗逗你,以你的四境修為,來上十個也不是我的對手。”


    說著妖魅女子將孩子猛然向著身後一擲。


    孩子淩空的瞬間似乎神誌轉醒,他的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


    嘴裏唿喊道:


    “媽媽!媽媽!”


    範懿急忙縱身躍起,欲要繞過妖魅女子,去接住那名孩童。


    不料妖魅女子已經封住他的路線,一掌拍向範懿的腦門。


    一切發生的太快了!


    範懿被那妖魅女子一掌擊飛,而孩童也已落地。


    小小身體砸落時口吐鮮血,在地麵絕望地掙紮著。


    嘴裏依舊支支吾吾地喊著媽媽。


    範懿心痛無比,發瘋一般向著妖魅女子一拳拳地砸去。


    範懿這是徹底怒了,可那妖魅女子不僅不接招,反而左閃右避,臉上露出了陰狠毒辣的快意。


    許久。


    橋頭上的一眾村民終於被輪盤鏡給禁錮起來,這也讓得範懿少了許多顧忌。


    太陽落山了。


    妖魅女子的身體亦是漸漸發生著改變,一身衣裙變得血紅鮮豔。


    她將腳尖輕點地麵向著範懿欺身而上,手掌之上靈氣翻湧。


    說道:


    “現在的你連我一掌也接不下,你還能做什麽?”


    範懿冷笑一聲,已經暗自準備展開捉妖畫。


    就當妖魅女子距離他隻有丈餘時。


    範懿抖開畫卷,口中默念一句:


    “以畫為囚籠,收!”


    妖魅女子見到捉妖畫時已然心緒震蕩,可惜還是遲了,竟是被畫上延伸出的骨手,牢牢抓住了腰肢。


    妖魅女子剛想開口質問,不料骨手猛然迴拽,將她給扯進了畫中。


    捉妖畫裏麵似是遭到劇烈抗拒,畫懸停在空中抖動不已。


    範懿心裏很清楚,僅僅將妖魅女子收入畫中,還不足以鎮壓了她,唯有自己進入畫卷,催動黑色骨手。


    範懿對著輪盤鏡喊道:


    “鏡子,走!”


    輪盤鏡聞言後快速迴到了範懿的身前,隻是瞬間範懿在原地消失不見。


    血紅沙漠中。


    妖魅女子無法離開這片空間,不停地對著黑色骨手,以七境象力攻擊。


    那是無數根靈力玄針,不斷撞擊在骨手之上。


    許多骨手上吊著的黑繭,被玄針刺穿,頓時血色沙漠空中,妖氣彌漫。


    範懿來到捉妖畫中時,身體立在骨手的手背上。


    起手快速結印。


    黑色骨手的指結也隨著緩緩活動起來,是骨手複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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