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後,堂吉訶德把厚厚的一疊資料扔到了雷紋特麵前的桌子上。


    上麵詳細的記載了傭兵帝國的主要結構,十大傭兵團的構成和領導階層的名單。雷紋特有些讚歎的翻了翻厚厚的紙張,上麵資料的詳盡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看到那個老東西瞞著自己不少事情。


    不過他也懶的去追究,隻要自己需要達到的結果實現了就好。淡淡的揉了揉額頭,雷紋特靠坐在軟皮的椅子上聚精會神的看了起來。


    而堂吉訶德也因為他的威脅,留在了房間裏,不知道從哪也套出了份東西跟著看了起來。


    日中的陽光漸漸的西斜,從窗戶的縫隙中照進一縷金黃的光芒。


    砰砰的敲門聲突然在外麵響起,打斷了雷紋特的閱讀。


    “大人。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需要幫您準備嗎。”


    夥計的詢問聲從門外傳來,透過房門顯得有些沉悶。


    雷紋特輕輕的鬆下了自己緊繃的大拇指,銀色的絲線鬆弛下來,他開口吩咐道。


    “一會我會下去,暫時不要來打攪我。”


    “好的。”


    門外傳來夥計的答應聲,隨著遠去的腳步漸漸熄滅。


    活動了一番僵硬的身子,雷紋特收了手中翻過的資料,上麵細密的字體讓眼睛酸疼的厲害。


    “大人,您有什麽計劃了嗎?”


    堂吉訶德突然從一旁湊了過來,似乎若無其事的詢問道,可是語氣中卻埋著些許的不安。


    雷紋特挑了挑眉毛,沒有說話,腦中飛快的整理著這些條條框框,和那些在資料裏發散的背後意義。


    “現在知道的消息太少,而且大多是台麵的上的東西。具體的事情,要等到了解到更多後才能去思考。”


    沉吟了半晌,他淡淡的開口道。


    “總之現在就製定計劃是白癡才會去做的行為。”


    “您的意思是,您讓我陪著忙碌了一個星期,就證明了我們不是白癡?”


    堂吉訶德提高了聲音,不可置信的說道。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不會再碰到比這更加荒唐的事了。


    “不對!是我不是!”


    雷紋特咧了咧嘴巴,給他的病語加上了解釋。


    堂吉訶德張了張嘴,差點一口吐沫就直接噴到了對麵這說的理所當然的貨色臉上。


    當初相信他或許就是自己人生中最大的錯誤。


    看到對麵的老頭已經一副快要瘋了表情,雷紋特終於收了戲虐的笑容,把那疊資料扔到桌子上,開口問道。


    “這些資料的真實性可以保證嗎,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有一個穩定的情報來源,這些東西不夠,太表麵了。”


    敲了敲桌子,他有些猶豫。


    “你有什麽可行的渠道嗎?”


    堂吉訶德翻了翻眼睛,看白癡一樣的掃了眼雷紋特,接著開口諷刺道。


    “您以為我脫離帝都的生活已經多久了?是二十年我的大人。就是要搞到這些資料我都已經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了,如果您需要要求的更多,那要找的是個情報員而不是個過氣的書記官。”


    雷紋特對下屬的無理沒有太多的在乎,反而露出個莫名的笑容,把一包鼓囊的魔晶扔到桌子上。


    “人脈和消息總是建立在黃燦燦的金幣上,當了二十年的商人,你還是這麽失敗。成功的商人需要的是投資而不是像巨龍一般的守著自己的財產。”


    堂吉訶德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飛快的一把把袋子收進懷裏,接著滿足的歎了口氣後,說道。


    “當初我就是被您大塊的魔晶給騙了過來,我承認它的威力,在傭兵帝國裏沒有比它們更加硬通的貨幣了。但是您要做好準備,那些人是喂不飽的豺狼,您不能扔進去過多的財富,以後要實現您那不切實際的理想可是需要很多的錢。”


    他低頭思考了一番。


    “我會用這些錢竟可能的從他們嘴中掏出重要的消息。”


    雷紋特眨了眨眼睛。


    “奈特,你這守財奴的習慣真該去改一改。錢沒了可以再賺,而很多東西可是賺不迴來的。不要顧慮的太多,給了他們多少自然以後能讓他們更多的吐出來。”


    漆黑的眼紋似乎又在他的額頭上一閃而過,空氣中都帶上些低沉。


    “沒有人可以白拿走我的東西。”


    堂吉訶德偷偷咽了口口水,他發現每次這位大人給自己的感覺都更加的高深,似乎就像是一隻用無底層的黑洞,那種感覺讓他敬畏的同時又平白的添了許多信任。


    “一切都聽您的。”


    他低下頭,順從的說道。


    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雷紋特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把那疊資料翻開到中間,示意對方過來觀看。接著一言不發的站在一邊。


    堂吉訶德仔細的看了看他翻開的內容,臉色隨著時間不時的變化,半晌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您要把它作為起點?會不會太高了些。”


    雷紋特露出了個笑容,顯然下屬的反映讓他很滿意,雖然對方過於中規中矩,但是卻不缺乏智慧,這種人更利於當作的心腹。


    他輕輕的點了點厚厚的資料,隨後才開口道。


    “必須是它!大陸的引線已經點燃了,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


    堂吉訶德點了點頭,可是依舊有些不安。


    “可是大人,我們現在沒有任何的基礎。”


    “沒錯!”


    雷紋特沒有去反駁,而是裂開一個狹長的笑容,雙眼冰冷的嚇人。


    “所以我才需要它做基礎,這種時候是需要看誰的心更黑,誰的手更狠。”


    半晌,收了冰冷,一臉憨厚的笑了笑。


    “畢竟,我是好心的投誠,可沒有任何的危險性。”


    堂吉訶德惡狠狠的打了寒顫,臉被嚇的雪白。他沒有危險??放屁,這貨根本就是不懷好意的兇獸。這臉太有欺騙性了,明顯的犯規啊。


    最後掃了資料上的圖片,他抹了抹冷汗,跟著已經走下樓去吵吵著晚飯的雷紋特出了門房。


    下麵還依稀的響起催促。


    “快點吃,完事帶我去注冊和閑散傭兵證書。什麽?沒有身份證明。你這個守財奴,別給死死的按著,把手裏的錢給我拿出來。”


    而客房裏,那關閉的房門後,厚厚的資料正在飛快的腐蝕,轉眼間就變了一堆灰燼。


    在那之前依稀可以看見腐蝕的坑坑窪窪的紙張上留下的幾個殘字。


    第四傭兵團裂天,團長現年五十八歲,大劍師修為,極為寵愛自己晚年所生的唯一女。。。。團長之女克裏斯蒂娜,三天後會去東郊例行狩獵魔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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