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橋眯眼,外麵大日頭呢,都已經日上三竿了,早安!早個鬼啊!


    她很不耐煩:“如果你打電話是要和我說這些,那麽可以請你掛掉了,或者我自己掛……”


    那邊輕笑:“南橋,你現在可是我的妻子了,怎麽還是這麽不解風情?”


    頓了頓,又輕飄飄似無意地提起:“今天好像是媽的住院費要交的日子,我好像忘了……”


    啊,這個卑鄙的男人,南橋深唿吸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句甜膩膩的情話,對方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說道:“南橋,我有個驚喜要給你,今晚……”


    正說著,南橋抬頭,看到門口處母親張鳳蘭蹣跚走進來,虛弱的身子支撐不住,幾乎要摔倒。


    南橋直接哢地一下掛斷電話,連忙走過去扶:“媽,你都這個樣子了,幹什麽還要到處亂跑啊……”


    張鳳蘭扯出一抹笑容,臉色蒼白,更顯虛弱:“媽剛剛去找隔壁房的病友們聊天去了,整天呆在這沉悶的房間裏,四周都是死白死白的,我心裏瘮得慌。”


    南橋心痛極了,又心疼又愧疚,說道:“是女兒不好,我不找工作了,天天來陪你,好不好?”


    “那不行的,你還年輕,還有很多機會,應該出去闖闖。雖然小鬱很關照我們家,對我也很好,可是我們畢竟欠人家的太多了……”


    張鳳蘭由著南橋扶著,借著力氣上了床,南橋幫她把床調整好,還細心地拿多了一個枕頭墊在她的後背。


    她的女兒很懂事乖巧,張鳳蘭感到欣慰很多,她心裏一直對南橋有愧疚,覺得自己沒能力給她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


    當初窮得幾乎揭不開鍋,張鳳蘭砸鍋賣鐵也要將南橋送出國念書,幸好南橋也算爭氣,這些年獎學金、勤工助學和學習一樣沒落下。


    張鳳蘭希望南橋不要像自己一樣,一輩子也就這樣了。


    “人家都說,讀書好不如嫁得好,南橋,媽媽是不相信這種話的,也不希望你滿腦子都想著釣金龜婿,隻是……媽看得出來,小鬱對你是真心的……”


    南橋哪裏不懂,拍拍張鳳蘭手背:“好啦,媽,你不要想太多了,我會想辦法將人情還給鬱岑然的,我們家欠他的,我會想辦法還清的……”


    她怎麽會告訴張鳳蘭,就在昨天晚上,她已經成為了鬱岑然的妻子——法律合法承認的妻子。


    南橋有些疲倦,頭靠在海綿填充的沙發後背上,她想了很多。


    這些年,她在國外,遇見了霍庭,就算到最後她沒能嫁給霍庭,可南橋也從來沒有想過會冒出鬱岑然這麽一個人。


    他霸道,他的話不容反抗,強取豪奪,讓南橋反感到了極點,可是,她卻無法否認鬱岑然為她的家庭做的事情。


    ……


    落地窗前的貴賓椅,男人身子慵懶地靠著後背,手中點燃一根香煙,嫋嫋升起煙霧繚繞,盈滿整個房間。


    這時,房門輕輕地扣響,緊接著助理的聲音傳來:“總裁,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長指一伸,撣斷了長出來的煙灰。


    助理進來,畢恭畢敬地走過來,站定,把手中的用牛皮紙袋封好的文件遞過去,放在檀木黑桌上,男人睨了一眼,眉峰挑起。


    “總裁,按照您的吩咐,我們的人在薛小姐的住所附近拍到了這些照片,隻是昨晚我們的人卻跟丟了……”


    男人沒有說話,淡淡應了聲迴應,臉上神色無異,深深沉沉,看不出情緒。


    可是助理不明白,他家總裁若想對薛雨薇動手,直接動就是,為何要這般周折?


    鬱岑然在a市可謂是隻手遮天,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權勢大得很,人脈更是廣得無法想象,這樣的他,玩死薛雨薇不像捏死螞蟻一樣簡單?


    他在顧慮什麽?


    “總裁,要不要立刻派人去找薛小姐……”


    這一次,鬱岑然卻是迴的很快,讓助手暫時不要去驚擾薛雨薇,勾唇,涼薄的弧度在唇角浮現,讓人猜不透心思。


    “跟蹤的人都撤了吧,薛雨薇人警覺,又不經嚇。”頓了頓,又說道:“你讓手下的人給我看緊了南橋,不能讓她有閃失。”


    助理應了,沒有別的事情,就靜靜地退了出去。


    房間又恢複了安靜,仿佛掉根針都能聽見聲音,鬱岑然坐在一片沉靜中,雙手交叉撐在下顎,好看的眸子半眯起來,透著說不盡的誘惑。


    另一邊,南橋捏好被角,看了看沉睡中的張鳳蘭,不舍,還是退出了門外。


    快要走到醫院門口的時候,包包震動起來,然後是一陣熟悉的鈴聲,南橋拿起來看,是管家:“我就到門口了,不要催……”


    “南橋小姐,你先不要出來……你……在醫院裏等鬱少……”聲音斷斷續續,那邊嘈雜無比,南橋擰眉,還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情。


    突然,一陣陣刺眼的亮光閃過來,南橋反射性地用手擋住眼睛,她聽到很多人的腳步聲在快速地朝自己所在的方向靠攏著,相機拍照的聲音此起彼伏。


    有媒體?這是怎麽迴事?


    南橋心裏焦慮不安,她沒有遇到過這麽大陣仗,一下子手足無措,隻恨不得立刻突破人群殺出去,一群人擠在一起黏黏糊糊的觸覺讓她快要尖叫!


    “走開……”南橋踮腳,看到管家被記者媒體排擠在外圍,著急得不得了,而車子離兩人也有些距離。


    “走開,不要拍我,都給我走開!”不耐煩極了,南橋揮手去趕人,可是記者不是鬱岑然,不會看她的臉色。


    看到南橋的態度這麽不好,媒體記者們也開始尖銳起來。


    “南橋小姐,請問你和鬱氏集團的鬱總是什麽關係?”


    “您知道鬱總有未婚妻嗎?”


    “南橋小姐是鬱總在外包的情人嗎?”


    “……”


    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連珠炮似的問題堆在南橋的麵前,這時,一個話筒遞到了南橋的麵前,因為衝撞力,直接磕到了南橋的下巴上,發出沉重的撞擊聲。


    南橋捂著下巴,疼得眼淚都要冒出來了,對方卻不依不饒:“聽說在鬱總之前,南橋小姐還曾經和霍家大少霍庭交往過,甚至傳出桃色緋聞,是嗎?”


    此話一出,媒體嘩然一片,大家開始指指點點,看著南橋的眼神更加鄙夷和不屑,而提問的那個記者依舊把手伸得長長的,一定要南橋來迴答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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