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把車開到了鬱岑然的私人別墅。


    南橋還未睜眼,便聽鬱岑然笑道:“南橋啊,你還要裝睡到什麽時候?”


    她不理他,仍舊閉著眼睛。


    “你要是喜歡在我腿上睡覺,迴房也讓你這麽靠著。”鬱岑然寵溺地揉了揉南橋的頭發,笑聲裏是失而複得般幸福的快樂。


    南橋被他說得一身的雞皮疙瘩,她緩緩睜開眼,一言不發就下車。


    看到外頭陌生的環境,南橋愣住了。


    這裏哪裏是什麽別墅,簡直就是一幢城堡。地燈輝煌,自下而上照耀著別墅的宏偉的輪廓。別墅猶如夜晚的宮殿,頭頂著星辰,麵前是一個巨大的噴水池。


    下一秒,噴水池裏的燈忽然亮起,一個個水柱往空中騰起,噴出漂亮的弧度,在彩色的燈光照射下更顯得斑斕奪目。


    “喜歡嗎?”


    鬱岑然走上前來,從後環住南橋的腰身,貼在她耳邊,低沉悅耳的嗓音猶如天籟。


    不可否認,鬱岑然是少見的帥哥,眉眼工整綺麗,輪廓深邃,慣常一身西裝,閱曆豐富,雷厲風行,氣度矜貴優雅不失王者霸氣。


    如果之前沒有那些不愉快,南橋此刻多半會被他的溫柔打動。


    可是他霸道侵犯她的事,她沒法原諒。


    冷冷的,南橋沒有動也沒有答複,任由鬱岑然抱著她,以沉默冷然對抗。


    鬱岑然知道她心裏對自己有怨氣,也不強求,牽著她的手往別墅裏走。


    “我不住這裏。”南橋甩開他的手。


    他也不惱,一手摸著手上還沒摘掉的手帕,沉聲說道:“你就沒有想要問我的麽?”


    “……”現在是深夜,南橋身心俱疲,哪有心情跟他打太極,她不想答的問題,就沉默。


    “關於你的母親生病,為什麽你的父親會找到我?你都不好奇?”


    鬱岑然覺得此刻的自己是卑鄙的,他企圖用她的家人來拴住她。可卑鄙又有什麽關係,隻要能夠留住她,他做什麽都值得。


    “鬱少神通廣大,能夠在我迴國的第一天占有我,第二天就能用錢收買我的父母陪你演戲,厲害呢。”南橋無比諷刺的說著她的猜測。


    她的背後是一望無盡的黑暗,鬱岑然隻看得見她姣好的麵容和窈窕的身姿,在風裏,她好像就要遠去。


    他薄唇輕掀,一步步朝她走近,並肩看著天空,聲音陡然變得疲憊無力。


    “南橋,我不是神,我不是什麽都可以做得到的。”


    鬱岑然說完,頭也不迴的往樓梯上走,丟下話道:“要不要跟上來你自己考慮,我不逼你。”


    他在打賭。


    如果她還是他那個善良可愛的南橋,她一定會跟上來,她不會為了自己而撇下親人。


    很久,鬱岑然隻聽得見自己的腳步聲,那些腳步聲像是對他的淩遲,一步步,一刀刀,刻得深入骨髓。因為他聽不到身後有她的動靜,他感受不到這個地方有她的氣息。


    “喂,你就不能走快點嗎?”


    是南橋的聲音。


    鬱岑然猛地迴頭,眼裏帶著繾綣留戀的光,他抱住南橋,竟然有些說不出話來。


    南橋莫名其妙的翻翻白眼,諷笑道:“我媽的醫藥費你出的吧?”


    “嗯。”


    “我爸要把我賣給你吧?”


    “嗯……”


    鬱岑然鬆開她,定定地注視著她的臉,南橋似乎有些不對勁。


    “南橋,我沒有答應你爸。”


    她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似的,提著裙擺往上走,身上還披著鬱岑然的外套,嘴裏喃喃道:“我算是被你包了嗎?”


    “……”


    鬱岑然受不了她這樣,一個公主抱將她抱起來穿過一樓大廳往二樓臥房去,嘴裏霸道的命令道:“南橋你給我聽好了,我鬱岑然要你,不是包你,是跟你結婚,我要你做我鬱岑然的妻子。”


    他要她做他的妻子,不是情人,不是玩物,是妻子!


    南橋笑了,淒涼又譏誚,他有錢有勢,他強勢主宰著她的人生,何曾問過一句她願不願意?


    她不說話了,靠在他臂彎,任由他給自己擦身洗澡,再把自己抱上了床。


    鬱岑然真的要瘋了,他對這樣子的南橋無可奈何,他寧願她打他罵他,也不想她這樣麻木的像個提線的木偶人。


    守著她睡下,鬱岑然迴到書房,拿出手機,才發現短訊和未接擠滿了一堆。


    他一一迴著,忙到天明。


    管家一早送了咖啡和早點上來,見到鬱岑然愁眉緊鎖,手裏的報紙更是不敢遞過去。


    “少爺,請用早點。”


    “放那兒吧,讓廚房去準備些清淡小菜和一份甜點送到我這裏。”


    鬱岑然說這話的時候,始終沒有從電腦前抬頭,像是不放心,他又道:“甜品不要做得太膩,另外再準備一束花,玫瑰怎麽樣?”


    這些,都是他為了南橋準備的。


    “好的,少爺。”


    “等等。”鬱岑然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問道:“怎麽沒有今天的報紙?”


    “少爺,今天的報紙還沒有送到。”


    “送報的一向準時,今天真是……意外。”鬱岑然看了看管家,後者一直低著頭不敢看自己,他勾了勾唇,已經有了怒意,“管家,報紙給我。”


    “少……少爺……”管家沒招,隻能出去拿報紙。


    等到迴來,鬱岑然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不用給我報紙了,聯絡周於琛,讓他來一下我這裏。”鬱岑然剛才在網站上已經看過了一遍今天的頭條,媒體大篇幅地在報道霍庭跟南橋的事!


    “是,少爺。”管家心裏一顫,他很少見到少爺這般生氣。


    隻見鬱岑然還沒等管家說完話,就往外走了。他匆匆來到臥室,床上竟然一個人影都沒有!


    南橋去了哪裏?


    鬱岑然每個房間都打開看了一遍,如果報紙上的事是真的,那昨晚南橋……出去過?


    “你在找什麽?”


    是南橋的聲音。


    鬱岑然看到南橋身上還穿著睡袍,懸著的心終於落下,他氣息微亂,打量著她,“你沒事吧?”


    南橋沒有說話,隻把手機遞到他麵前。


    手機停留在一個網頁,網頁的標題上赫然是幾個大字——


    霍家大少爺跟女朋友南橋夜店留宿,畫麵香豔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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