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您再等一等,月之眼計劃順利進行,您的載體也已經準備好,很快,很快我就能把您救出來……”


    “該死的羽衣和羽村#%&@=%……”


    一片沉悶的黑暗裏,千夜被禁錮著動彈不得,隻能忍耐著聽旁邊人喋喋不休的抱怨。


    ——頭都要被他念大了。


    還沒來得及迴答櫻的問題便被拉進這片沉悶黑暗的千夜幾乎是一瞬間就明白了自身的狀態。


    他的確是穿越了,不過在穿越的過程中,身體和靈魂掉到了不同的地方。


    靈魂被鎖在木葉,每天無所事事地晃蕩;肉體幹脆被人撿到,收藏了起來……不到底是什麽樣的變態竟然會收藏人的身體啊?!


    千夜一方麵覺得多虧變態一直用術式保存著,他的身體才沒有在他靈魂晃蕩的時候被微生物分解,一方麵又覺得……靠啊這變態把他身體放在了什麽地方?整天對著人身體念念叨叨抱天怨地說髒話是什麽鬼癖好?


    ——想到櫻,但是又沒有辦法從肉體完全被禁錮的狀態中掙脫,千夜很努力很努力地,把自己的靈魂從身體裏拔了出來,重返木葉。


    櫻眉頭緊鎖:“你到底是什麽情況?會不會再有一天突然消失?或者幹脆就這樣……離開?你沒有辦法控製嗎?你……最開始是怎麽出現在木葉的?”


    “我現在大概是魂體狀態,不過還是隻有你能看到我,觸碰我……別的人最多隻在我靠近他們的時候感覺到一點冷。”


    千夜蹲在櫻麵前,仰著頭看她,模樣乖巧好像終於找到媽媽的小蝌蚪。


    “魂體?你想起來了?”


    “嗯……差不多。”千夜全盤托出,“我這次是迴到了自己的身體裏,但是我的身體被不知道什麽人給封印了,具體也不知道在什麽地方,所以我還是隻能用魂體來找你了。”


    “也就是說,我們要去找你的身體,然後解開封印?”


    “對的~”


    晃什麽波浪號。


    看在他遭了罪的份上,櫻勉強忍下硬了的拳頭,苦惱地揉著腦袋:“你的事……真的不可以問師父嗎?”


    “不要。”千夜果斷,“和賭鬼有什麽好聊的。而且我感覺她沒什麽用。”


    櫻沒好氣地瞪他一眼:“那是我師父!你尊重一點!”


    千夜悻悻又不甘心道:“我怎麽知道,一會兒不見你就拜師了。”


    小櫻拜師的時候他完全不知道,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一顆心都冰涼涼的。可惡的賭鬼為什麽要搶他的學生!他雖然體術不怎麽樣但是忍術幻術絕對是當世頂級的!……雖然他的幻術大部分都是靠天賦的()


    一切都是賭鬼的錯!


    ……好吧他也有一點。


    自從遇見小櫻之後,千夜對於自身存在的探索欲就少了許多,一直沒怎麽仔細探究自己到底處於什麽狀態,這次突然掉鏈子才叫那個賭鬼趁虛而入。


    櫻的眼裏燃燒著熊熊火焰,無比堅決道:“我們必須找到你的身體!你快想想還有什麽線索!那個人用的是什麽封印?雲隱的鐵甲封印、霧隱的寄生封印、溶血封印、假寐封印,還是木葉的四象封印?”


    哪怕是千夜,也不能忽視櫻這段時間來的變化。從柔弱的女孩一點點建立自信,一步步充盈勇氣,一日日加倍努力,才有了現在他麵前的少女櫻,氣勢洶洶無畏無懼,好像能擊碎一切的雷霆,明亮得盈滿野心。


    或許是因為這變化太細微,他們相處得太久,千夜直到此刻方覺恍惚,櫻……


    不知不覺,就長成了超酷的樣子。


    “什、什麽封印?”他迷茫地眨著眼睛,封印哪來這麽多種類?……可惡,櫻到底是什麽時候去進修的……明明之前她的每一本書都是他陪著一起看的!


    櫻拿出看學渣的眼神,無奈歎氣,隻能說:“以後想起來什麽線索一定要告訴我!”


    之後好幾天千夜都沉浸在孩子長大了的惆悵中。


    櫻為了他忙得要命,急匆匆過來的時候額頭上還帶著點汗,沒注意他的心情:“千夜哥,你還記得藥師兜嗎?”


    “你那個思路清奇的學長?”


    “他叛逃到大蛇丸那裏去了。”櫻簡短道,“我在他留下的東西裏發現了一些關於靈魂的東西。師父說,大蛇丸就是因為研究奇奇怪怪的東西叛村的……你說,他,會不會能幫到你?比如說通過靈魂和身體之間的聯係尋找到你缺失的那一部分……?”


    大蛇丸是個冷酷殘忍的叛忍,曾掀起木葉崩潰計劃,是殺死了四代風影和三代火影的高手。雖然在中忍考試襲擊第七班時,這位高手還被櫻的幻術糊弄了過去。


    千夜望著櫻,堅決道:“你不能去。”


    ——他絕對不會因為自己讓櫻置身於險境!


    櫻說我們再商量。


    然後第二天她發現佐助領了個長期出村任務走了,臨走前還給她留了一句話:“我會把人帶迴來的,櫻。”


    世界上總有一些人需要承受女孩的怒火。櫻咯吧咯吧握起拳頭,看著滿臉疑惑的師父又強壓情緒,露出溫柔可愛的笑容,隻是背景全黑,咕嘟咕嘟的岩漿不停地冒出來。櫻想:她確認自己絕對不會遷怒於他人。


    絕!對!


    不過,要是最後迴來的時候……嗬嗬。


    背著雙肩包走在路上,佐助認真地感受著自己手上細微涼意走向形成的字,忍不住吐槽道:“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


    千夜咬著牙暗恨:他也不想在男人身上寫寫畫畫好不好!


    來接人的君麻呂冷淡地看著被大蛇丸大人喜愛期待的宇智波佐助,徑直往基地走。千夜一直貼著佐助的手,告訴他:我在。


    這一人一魂得到了大蛇丸的熱烈歡迎。麵色蒼白的女性揚起笑容,看著眼前一臉忍耐的少年:“我就知道,佐助君,你會來找我的。”


    千夜艱難地閉眼,把大蛇丸基地裏實驗體的哀嚎統統拋到腦後。


    得知佐助來意後,大蛇丸對千夜也很好奇,很快就搞出了不知道是什麽但長得像個營養罐的機器,千夜站到裏麵就可以被看到。


    千夜撇嘴道:“我可不想當六道骸。”


    “六道骸?是和六道仙人一樣的人物嗎?”大蛇丸感興趣地舔著唇,盯著容貌俊秀的銀發青年。


    “你不認識。”千夜直接道,“所以,你對我的情況有什麽想法嗎?”


    大蛇丸並不在意他的惡劣態度,興致勃勃地研究著這個脫離肉身還能存在於世間的珍貴魂體,眼睛裏全是偏執的狂熱。


    “你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沒有變過?”


    “是。”


    “你的記憶是從木葉開始的?”


    “是。”


    兜抱進來一堆卷軸,按順序讓千夜看。千夜莫名其妙地讀出上麵的忍術理論,一邊看著瘋狂記錄的大蛇丸一邊擰眉:“這是幹什麽?”


    “千夜君,”大蛇丸微笑道,“這些卷軸都來自於很久之前,上麵的文字現在已經失傳了。而你,卻能準確地讀出這些文字。所以,我懷疑你並不是在木葉誕生的魂體,而是從遠古就以靈魂的形式活下來、因為缺少肉身的保護,記憶不斷消磨,才……”


    “你說得不對。”千夜打斷他,“我有自己的身體,我需要你幫我找迴我的身體。”


    大蛇丸若有所思:“對於千夜君來說,必須隻能用自己的身體嗎?”


    千夜眸光一凝:“什麽意思?”


    *


    基地裏,宇智波佐助又一次被君麻呂摔出去。


    但他並不泄氣,反而眼神愈發明亮,因對手的強大而戰意更盛。他能感受到自己在一點、一點變強。


    千夜和兜走到訓練場,看著他們。


    他套的是大蛇丸友情提供的克隆體,不太適應,肢體尚有些不協調,偶爾會發出骨節活動的劈啪聲。但起碼比之前魂體的狀態好一點。


    這具身體是千夜試過之後終於能套上的,一頭黑色長發,容貌文雅俊秀,肩寬背闊蜂腰長腿,雖然是少年形態,卻比佐助明顯高了一頭,查克拉也異常的柔和順從——雖然比千夜本體的查克拉還是差了一截。


    君麻呂望向這位大蛇丸的“新寵”,幹脆利落地發出了挑戰。


    千夜思考兩秒,忽略佐助不甘的聲音,選擇了應戰。


    兜一邊觀察記錄一邊進行合理推測:“雖然肢體偶爾不協調,但是體術經驗豐富,足以支撐其與君麻呂對戰……嘛,曾經是很出色的忍者,有用刀的痕跡,不對,不是刀……


    查克拉量極大,忍術儲備豐富,戰鬥時機把握得也很好……木遁!是初代克隆體的緣故,還是他本來就擅長木遁呢?不像第一次用這種血繼,對木遁忍術的運用相當嫻熟……”


    他合上本子,認真地想:大蛇丸大人,麻煩了。


    打了沒多久,千夜停住手,看著咳出血來的君麻呂:“血繼病真麻煩啊。”


    君麻呂心下一痛,就是因為血繼病,他無法將自己的身體奉獻給大蛇丸大人……


    宇智波佐助雙手抱胸:“你不是說自己體術很差嗎?”


    “的確很差啊……”千夜鬱悶地摸摸頭,“沒想到你們更差。”


    兜一滯。


    君麻呂捂住嘴巴不吐血。


    佐助太陽穴突突跳。


    大蛇丸從陰影中走出來:“從某種程度上講,千夜君是一個全能的忍者呢。”他金色的瞳孔冰涼而玩味,叫千夜不自覺地厭惡。


    千夜道:“這樣,我可以走了吧?”


    “不行呢。”大蛇丸裝模作樣地遺憾道,“千夜君沒有發覺嗎?這具身體沒有辦法承載你的靈魂,大概很快就不能用了。”


    “我感覺這身還行啊。”千夜說得像穿衣服那麽輕鬆。通過這場戰鬥熟悉了這具肉身,他發現自己除了沒有辦法動用陰陽遁忍術之外,其他都還好的樣子。


    直到大蛇丸拿出了他的身體檢測報告,擊碎了他所有的倔強。


    這具看起來很強的殼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潰了。


    千夜哽咽:小櫻,你聽我解釋,我不是不想早點迴去……


    夜裏,宇智波佐助召喚出自己的忍貓通靈獸,一臉無語地把厚厚的信件塞到忍貓手裏,囑托道:“還是往常那樣,送給櫻。拜托你了,雪芽。”


    借著佐助的通靈獸,千夜和小櫻每周都要相互寫信交流。佐助也會寫,隻不過……比起沒話找話的千夜,信就薄了一點。


    千夜拍著佐助的肩膀:“什麽表情……我可是付過報酬的哦?”


    佐助臉一黑,忍耐道:“你那個幻術,就不能換點別的嗎?”


    “是你說想對付宇智波鼬的,”千夜委屈,“我不過就是讓你多見他幾迴,幫你克服一下心理障礙,你還不開心。”


    可惡。佐助一想到被稱作“報酬”的幻術訓練中,他每次都要被迫麵對宇智波鼬年少稚嫩溫柔愛笑的臉,就忍不住嘔吐的衝動。偏偏他始終走不出千夜的幻術,偶爾好不容易抓到了,千夜又很快查漏補缺把他踹迴去,讓他在幻術世界裏一點點地往上爬。


    可是,鍛煉效果很好。


    佐助想,下一次,他絕不會再倒在鼬的幻術下。


    一身雪白的忍貓敲開春野櫻的窗,隨著月光躍進少女的胸懷,又柔媚地“喵”了一聲。


    櫻奉上早就準備好的萩餅,眼睛彎成月牙打開信件。書桌上是尚未看完的卷軸,摞得高高的書本見證著她的努力與汗水,台燈的暖光溫柔地拂過她的手背,恰如明珠生暈,玉質盈潔,叫人完全看不出這隻手蘊含著的力量。


    漩渦鳴人坐在屋頂上望著天空,默默迴想起木葉的人與物,衣角在風裏飄,似乎有人在惦念。


    月光落在江麵,江麵上盈滿了霧氣,仿佛藏著無數的夢。


    ——他們期待著重聚的那一天,每個人都是最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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