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ttp://.biquxs.info/


    </p>


    天界,到處布滿五彩華光,一道深藍色身影飄飄然,然來到一處仙宮之處。


    隻見宮門上‘司命’二字格外大氣磅礴。


    望蘭站在宮門口沒幾息,碩大的宮門無風自開,一名臉孔圓潤的童子恭恭敬敬的將他引進其內。


    院落內,一株晶瑩剔透的玉樹下,站著一名身著金衣,鶴發童顏的男人,男人手中拿著一卷布帛,看的津津有味,時不時的用毛筆在上麵勾勒。


    見到望蘭神君,司命星君放下手中毛筆,嗬嗬一笑:“今天是什麽風?居然把望蘭神君吹了過來”


    望蘭聞言,一雙丹鳳眼微微一彎,笑道:“司命星君說笑了,這些日子我修煉不得要領,算了算日子也該到你這報到了。”


    “哦?”司命星君,聞言左手迅速掐印,沒過多久,他點點頭:“據你上次曆凡已過千年,也確實該給你安排一場造化了。”


    天界神仙眾多,為了能感人間疾苦,每隔千年左右,所有神仙必須下凡曆劫一次,而司命仙君則負責為各家仙人尋找曆凡軀體。


    司命星君重新將收起的布帛展開,手不斷的在上麵揮著,幾息過後,三個名字從上麵浮現,立在二人中間。


    “這三人分別是皇權,富甲和平民,不知仙君意向哪般?”


    望蘭的目光在三個名字上來迴掃視,最後用手指著其中一個,道:“自古皇家多是非,就去皇權吧。”


    “也可,”司命星君點點頭,為望蘭介紹起這人的命理:“此人乃藩王之子,一生中有三大劫難,牢獄,奪權,傷殘,人生如風中浮萍搖曳不定,確實是曆凡的好身軀。”


    這人的命理不算多好,以後還會是個殘疾,可下凡不就是為了去吃苦的嗎,望蘭很滿意自己的選擇:“嗯,甚好,那何時可以下凡?”


    “若神君願意,即刻也行。”


    “既然如此,那就早去早迴,有勞司命星君了。”


    望蘭衝司命星君拱手作揖。


    司命星君擺擺手:“無妨,祝望蘭神君早日歸來!”


    一=手動分割線=一


    裝扮奢華的房間內,兩個梳著雙丫髻的丫頭用蒲扇為斜躺在貴妃椅上的青年送風。


    床榻上的人一臉安詳,可分別站在兩旁的丫頭,卻滿臉寫著焦急,其中一個丫頭不斷用眼神瞪著對麵,而她對麵的丫頭則一臉無奈的搖頭。


    “何時了?”


    就在氣氛越來越焦急時,床榻上的青年閉著眼睛突然開口,聲音懶洋洋的。


    見他終於醒了,兩個丫頭,不約而同長舒一口氣,其中一個迴答:“迴太傅,寅時一刻了,皇子,小姐們都在私塾等著了。”


    “知曉了,下去吧。”


    “是……”


    兩個丫鬟乖巧的退出房內。


    這具身軀的主人名叫歐陽念,三大藩王王之一歐陽王的長子。


    三大異姓王傭兵自重,當今皇上生性多疑,又想把權,半年前趁著過壽,歐陽念進京朝貢之時,借著太子學識淺薄的名義,給歐陽念掛了個太傅的名號,將他強行留在京城,儼然是把他當成質子,借以要挾歐陽王。


    當不當什麽質子,望蘭不以為意,他倒是挺樂意教龍子虎孫們為人之道的,這又何嚐不是一種修行。


    隻不過這些貴子貴女們嬌氣的很,剛開始個個乖乖巧巧,跟在他後麵學的有模有樣,可是到了大暑的季節就畏暑的厲害,個個想辦法躲他。


    今天他好不容易想辦法把人都招齊了,當然要好好的教一教。


    望蘭起身來到銅鏡前,為自己整理睡皺的衣衫。


    鏡子中人的麵容和他的本尊有七八分像,歐陽念原本不長這樣,但為了神仙能夠更好的契合凡人的身軀,天道特地做了些許改動,這也就是為什麽仙人下凡之後,在人間的身軀不是俊女就是靚男的原因。


    等到他頂著太陽來到私塾時,裏麵的桌椅空空蕩蕩,連上麵的書簡都擺的整整齊齊。


    望蘭不悅的皺起眉頭,一旁站著的書童戰戰兢兢站在一邊大氣都不敢出。


    他冷冷地問書童:“人都到哪去了?”


    “迴太傅”書童腿一軟跪在地上,額頭貼著地麵,顫抖著聲音迴到:“皇子……小姐們都,都在後花園……”


    “哼!自己下去領罰。”望蘭不快的一甩袖擺,頂著太陽朝後花園走去。


    書童喉嚨發酸,磕頭領罰:“是……大人。”


    他以前並不覺得當先生有什麽不好,可是自從教了這群小屁孩後,他總是覺得自己的耐心不怎麽夠用,如果當質子是一種懲罰,那當先生估計是罰上加罰。


    太傅府的後花園建在半山腰,所以望蘭大老遠就看到五個身影在見到自己之後四散逃開。


    他認命的歎了口氣,心裏暗暗計較,抓住這群人後,必定讓他們將前幾日學的詩詞抄上十遍!


    等望蘭來到一處涼亭時,他的額頭上青筋直冒,隻見涼亭外的草地上一白一青躺著兩個身影。他哪還不明白這兩人是動的什麽心思,他冷聲就道:“朗朗乾坤,衣衫不整,躺在地上,成何體統!我平時就這樣教你們的?還不快起來!”


    被他這麽一喝,白衣服的小姑娘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小心翼翼睜開眼,試探的瞅了瞅望蘭。


    在對上後者冰冷的目光後,她心虛的目光,心思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青衣男孩,低著頭連身上的灰都來不敢拍,怯生生的說:“太傅,我知道錯了。”


    話語就像細如蚊聲,微不可聞。


    “哼,”望蘭沒理睬她,因為地上還躺著一個一動不動的。


    居然裝死到這個地步,還真以為躺著不動,裝暈就能逃過責罰?


    “太傅咱們走吧。”小姑娘來到望蘭身邊,拽拽他的袖子,妄圖將他往山下帶。


    “你若是願意躺,那就躺到天黑好了!走!”望蘭不動聲色地躲過小姑娘的舉動,帶著她,沒有朝山下走,反而朝花園深處走去,看樣子是要去抓另外三個人。


    沿著山路走了一段距離,一陣陰風吹過,望蘭一怔,對緊隨其後的小姑娘吩咐:“你先下山,去私塾等我。”


    “是。”小姑娘諾諾的點頭,拎著下擺走了,


    等她走遠了之後,望蘭麵前顯現出一個將近三米大鬼,大鬼帶著麵容猙獰的麵具,一身白衣頭戴高帽,帽上書一見發財。


    “白無常,你怎麽在這?”


    “仙君大人。”白無常甩了甩手中的哭喪棒,恭恭敬敬迴答:“賀家郎君今日大限已到,我等是特地前來收魂的。”


    “大限已到?”


    望蘭一愣,這才反應過來白無常說的賀家郎君是誰,自己的學生當著自己麵死了,而自己毫無察覺,他心裏說不上的什麽滋味。


    跟著白無常一起來到青衣少年躺著的地方,望蘭用神識探索,確定了這人已經死亡的事實。


    躺在地上的少年的胸口插著一個簪子,簪身整個沒入,看樣子是一擊致命,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刺客,竟然膽大妄為的敢在太傅府行兇殺人,簡直是無法無天了!


    望蘭有些生氣,但反應過來這事卻有點不妙,死去的孩子叫賀瀾,是當今丞相府的二公子,如今卻死在太傅府內……


    自己這具身軀的主人身份極其微妙,這件事要是落到心懷叵測之人手中,估計又是一場陰謀詭計。


    望蘭頭疼的事,卻不是白無常該操心的,因為望蘭本來就是下凡曆練來的,不管經曆什麽樣的事情都應該自己麵對。


    白無常衝望蘭點點頭,在得到後者的首肯後,飄到賀瀾身邊,哭喪棒在他身上一揮,發出啪的一聲空響,隨即,一陣白煙盤旋著從賀瀾身上升起,幾個翻湧後卻消散了……


    沒有什麽所謂的靈魂出現。


    白無常一愣,表情就像吃了過期的香一樣難看,暗想自己當差這麽多年了,還能施錯法?他硬著頭皮,將剛才的動作又重新來了一遍,白煙升起又緩緩消散。


    白無常生為鬼體,望蘭將一切看在眼裏,心想,如果白無常現在是人,估計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會像下雨一般流下來……


    他有些同情的將頭扭到一邊,不忍直視白無常此刻有些顫抖的身體。


    白無常用袖子擦在他的額頭上並無存在的虛汗,扭頭衝望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額……神君大人,小的這出了點狀況,要迴地府稟告一趟,就此別過了。”


    此次,白無常親身為望蘭演示了什麽叫做鬼哭。


    望蘭麵不改色的笑了笑說:“無妨”


    仙有仙道,鬼有鬼道。


    他雖然貴為仙君,但手卻不能插手地府的事,靈魂不見了,這種事可大可小,白無常忙著迴去報告公務,他當然不會在白無常焦頭爛額的時候耽誤他時間,給他添堵。


    白無常哪怕是有十個膽,也不敢把這件事情隱瞞下來,尤其是這件事的見證人還是一位神君,他更不敢怠慢,頓時化成一縷白煙,消失在了望蘭眼前。


    躺在地上的少年,臉色越來越白,身體越來越僵,望蘭有種預感,以後頭疼的事還在後頭。


    果然當丞相得知消息後,當然不甘心,當晚就進宮,朝皇上求了個聖旨,一定要徹查此事,作為案件事發地的太傅府,則是被重兵把守起來,迴藩地的日期也跟著遙遙無期起來,


    望蘭無所謂,他在這太傅府中看似自由,實際上暗中有很多雙眼睛盯著他,這次的事件隻不過是將那些眼睛從暗轉為明,也因為這件事,歐陽王暫時休了企圖讓兒子迴封地的打算。


    唯一讓望蘭值得注意的就是那名叫賀瀾的少年的靈魂到底是怎麽沒的?他雖然下法術不如以前,但好歹底蘊還在,不可能有什麽妖魔鬼怪敢當著他的麵掠走靈魂。


    但一刻前他還親眼看著少年可以跑動躲藏,後一刻他就死的連靈魂都沒了,這怎麽都說不過去。


    於是他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直到將近半年後,他再次見到了白無常,順嘴向他提起了這件事。


    白無常有些為難,左思右想,把能說的都告訴了望蘭:“迴神君話,此少年,命理古怪,小的迴地府查了生死簿,這才發現他的靈魂並沒有丟失,反而會在千年之後才會再次投胎,真是奇哉,怪哉。”


    “千年之後?”


    望蘭有些愕然,這怎麽一個普通的凡人命格能如此古怪,難道是哪個遠古大能的轉世?


    “是呀,神君,這件事小的和判官查閱資料許久,確定並無差錯,也斷然不敢誆騙您呀。”


    地府的事白無常能向他這個外人透露到這個地步,已經算是瀆職,後麵再有些什麽他也不能說,隻道了聲職責在身,不便久留,就壓著一個鬼魂化作白煙迴了地府,徒留望蘭一人站在原地,沉思良久。


    花好月圓夜,煮酒吟詩時。


    望蘭悠閑的坐在湖邊亭子中,手中把玩著一盞酒,在他麵前的案桌上點著一注正在嫋嫋上升的煙。


    當香煙點到一半時,在他旁邊的軟榻上,憑空出現一名白發白袍,不苟言笑的男人,在男人額間有一塊紅色似血的胎記,像是點睛之筆,給他無情的麵上多了幾份妖孽。


    “雪蓮神君,別來無恙。”


    望蘭舉著酒杯衝著微微示意,算是打過招唿。


    雪蓮神君端起望蘭早就為他準備的酒盞微微抿了一口才輕聲說:“你若不是點了這請神香,我還不知道你正在曆凡。”


    從他的表情望蘭可以看出這酒顯然不合他心意。


    “你自從飛升之後,成日裏隻知道修煉,哪會管我這個遊方散人的事。”


    “有事說事。”或許是飛升兩個字,觸及到了雪蓮神君的禁忌,他連閑談的意誌都沒有,冷冷打斷了望蘭的話。


    早知道他秉性如此,望蘭也不氣惱,一口飲盡杯中酒,朝他那邊湊了湊,神秘兮兮的說:“你可知千年人魂?”


    “千年人年?那是何物?”雪蓮神君咀嚼著最後幾個字:“你莫不是遇著了?”


    雪蓮神君和望蘭好友多年,相互對對方秉性了如指掌,既然他能費盡心思弄來請神香,請自己下凡一趟,肯定是有所圖謀。


    他才不會相信這個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的家夥,會是單純的想念他這個好友,特地讓他下來敘舊。


    雪蓮神君一猜一個準,望蘭也不意外,便細細將賀瀾的事和他道來。


    半盞茶後,雪蓮神君徹底放鬆下來,學著望蘭斜靠在軟榻上,若有所思:“人世間神秘之事果然無窮無盡,居然還有靈魂能逃脫地府的掌控,直接投胎。”


    望蘭的眼睛黑的發亮,嘴角噙著一抹笑容:“平日裏,凡人若想跳過地府投胎無非就是一些有道行的人從中幫扶,地府的人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我碰到的這件事,就連地府都沒記錄在冊,乃是我平生僅見。”


    “確實奇怪,可……”望蘭笑容越發詭異,雪蓮神君感到脊背發寒,心中湧起一抹不好的預感,他眼睛微眯,一臉警惕的看著前者:“你找我下來就因為這事?”


    “你飛……”飛升兩字還沒說完,望蘭就收到了對麵一記眼刀,他臨時改詞:“啊……你成仙日子比我晚,這也就意味著你在人間看到的事比我多,你說有沒有一種法子可以讓我去到千年後,看看這個忘賀瀾的靈魂到底特殊在哪裏,才可以跳過生死簿。”


    雪蓮神君眉頭皺起,一股不可言說的威嚴氣勢從他身上透出,語氣卻依舊平靜:“望蘭神君,這世間之事,皆有因果,你又何必強行幹涉。”


    有些事情本身就是禁忌,哪怕是普通人之間的卜運算卦都已是逆天行事,像望蘭這種企圖到一千年以後的事更是大逆不道,雪蓮神君怎麽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好友去犯這種有違天律的大過,當下神情嚴厲的出言提醒。


    望蘭慢悠悠的說:“雪蓮,你言過了,我怎麽可能會去幹涉凡人的事,我隻是有些好奇那小子的命格,想去看一眼而,你放心,作為一個神仙,我不會以身試法。”


    他的眼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雪蓮神君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他的想法,哪怕自己拒絕了,他也能從其他神仙那裏找到辦法,


    他冷冷的和望蘭對視,後者也不退縮,平靜的迴視著,沒人注意到的事,在兩人陷入僵局的時候,桌上的請神香突然熄滅了……


    麵前突然空空如也,哪還有什麽雪蓮神君?望蘭有些傻眼,正在惱恨自己,為何不多準備一炷請神香,桌子上還沒來得及消散的最後一縷煙,匯聚成了三個字


    ‘天庭見’


    成了!


    望蘭喜出望外,當下決定不再曆凡,手中迅速結了幾道令人眼花繚亂的印,一道渾身散發著柔和光芒的俊美男人身影從歐陽念的身軀飄出,以極快的速度朝天庭飛去。


    一=手動分割線=一


    這是一座建立在巨大蘭花上的宮殿,宮殿外表樸實,周身卻縈繞著聖潔的藍色柔光。


    一片匯集在花瓣內的水池中,盤膝坐著身著藍色長衫的青年,他雙手掐印訣,嘴中銜著一張灰色古樸的符紙。


    隨著最後一個印訣落下,符紙上迸發出耀眼的金色光芒,男人緩緩閉上眼睛,耳邊縈繞著雪蓮神君再三囑咐的一句話


    ‘遇水則散’


    一=手動分割線=一


    耳邊傳來哐當,哐當,極富節奏的聲響,將還在睡夢中的望蘭驚醒,他迅速清醒,警惕的打量四周,發現自己坐在一個不知名的空間內。


    在無論是他的對麵,還是他的左右兩邊都坐著穿著奇怪的人,他們要麽低頭看著手中一塊長方形的東西,要麽眼神無光,沉默的盯著前麵走神。


    ‘這裏就是一千年以後?’


    察覺到自己所處的空間不斷的晃動,望蘭心中隱隱有種不安感,莫不是這個空間不穩定,要碎了?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遁走時,在他斜對麵的空間好像是門的東西朝兩邊打開,好些個人一擁而入,重新加入了這片空間。


    望蘭敏銳的發現進來的這波人中有一個人的麵孔有些臉熟,細細一想,如果賀瀾沒死,長大之後也該是這人這副模樣。


    那人低著頭,在望蘭對麵站著,他運氣不錯,還沒站定,在他對麵坐著額一個人慌慌張張站起,在周圍空間傳來滴答,滴答的急促聲音後,迅速擠開人群,從門裏鑽出。


    那人耳朵裏雖然不知道塞著什麽東西,卻反應神速的坐下,然後疲憊臉上洋溢起笑容。


    望蘭用神識在那人身上掃過,感受到對方身上傳來的熟悉氣息,他確定這人正是自己此程要找的賀瀾。


    賀瀾的容貌並不是多麽出色,卻很陽剛,望蘭一直坐在他對麵,觀察著他,不明白為什麽他的臉上一直寫滿了疲倦,難不成這次投胎他過得很苦?


    望蘭絲毫沒有意識到他直勾勾的打量行為給對麵的賀瀾造成了困擾,他還以為自己現在是仙人之身軀,普通普通凡人看不見他。


    所以當賀瀾起身準備要走時,他也亦步亦趨去的跟上,可能是因為剛才靠在玻璃上的原因,賀瀾後腦勺的頭發有些淩亂,望蘭比他要高,所以看得清楚,下意識的伸手想要替他捋順。


    手伸到一半,就見賀瀾轉過頭,惡狠狠地瞪著他,望蘭一愣,他能看見自己?


    望蘭想要為自己的行為解釋,嘴還沒張開,賀瀾壓根就沒給他機會,在地鐵門打開時,便急匆匆的下車,並躲在地勤人員身後。


    望蘭不想跟丟他,雖然人潮擁擠的感覺讓他很不爽,但他還是強忍著這份難受,隨著人潮下了地鐵。


    在看到賀瀾不但沒走,反而用指自己,望蘭沒來由的的感到喜悅,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世界裏能找到一個認識的人是多麽幸運的一件事。


    望蘭下意識想要靠近他,賀瀾卻表現的十分緊張,一副不想和他多話的樣子,關鍵是兩人中間還夾著一個漠不相關的人,望蘭有些無奈,輕聲的說:“你不要害怕,我沒有惡意……”


    他沒想到自己的話,不但沒有安撫的賀瀾,反而讓他更加的暴躁,險些衝上來掐自己的脖子。


    望蘭有些傻眼,他記得以前的賀瀾是他五個學生中最不起眼的,本身是庶出的原因,所以不怎麽討主母的待見,跟在其他四人之後,總是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


    沒想到重生之後的他,迴變得這樣的張牙舞爪,兇悍到他都不知道該怎麽繼續和賀瀾交流了。


    還好他倆中間還加了一個好人,不斷的勸賀瀾冷靜,雖然望蘭聽不明白他們所說的報警,警察是什麽意思,但他還是選擇乖乖配合,隻求能換來和賀瀾平靜的交流。


    可望蘭敏銳地察覺到賀瀾並不想和自己話說,所以他盡量不去刺激賀瀾,等到兩人被半壓半送的送出地鐵站時,望蘭看著眼前,這奇怪的建築和燈火通明的世界,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千年後的世界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等他從感慨中迴過神,就發現賀蘭坐進一個類似轎子的東西,他想和賀瀾坐在一起,可卻被三個穿著藍色衣服的人圍住,而周圍路過的人卻對此無動於衷,看樣子這三個人應該類似捕快,也就是他的行為讓賀蘭害怕到報官了……


    望蘭真想扶額歎息,頭迴覺得與人交流是件麻煩的事。他不再反抗,任由這些捕快把自己帶進‘轎子’,隻要能讓自己跟著賀蘭就行,反正他在這個世界待的日子頂多一兩天,哪怕到時候坐牢,也無傷大雅。


    “說說看,你和當事人什麽關係。”


    坐在白色的房間裏,對麵一個中年人很嚴肅的問了望蘭一係列的問題,望蘭都沉默不語,因為他覺得沒必要,自己始終是一個過客,留下一道痕跡和留下百道痕跡,沒什麽區別。


    他的沉默讓中年人聲音越發陰沉:“這位先生,你不要以為沉默我們就拿你沒辦,你的事情可大可,地鐵裏的監控也不是擺設,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種道理你作為一個成年人應該懂得。”


    “……”


    警察沒能從望蘭嘴裏沒有翹出一個字,最後隻能把他關進一個單獨的臨時監牢裏。


    望蘭既不緊張,也不著急,盤腿坐在地上開始釋放神識,去感應周圍,哪裏走過幾個人,哪裏正在爭吵,哪裏正在吃飯,哪裏有……哎?等等!賀瀾哪去了?


    雖然他的法術在這個世界被限製了七七八八,但是方圓百米他還是可以查探查得到的,當沒有發現到賀蘭的氣息時,望蘭有些焦急,睜開眼睛,結了幾個手印,再次詳細探查,確認了這個地方已經沒有了賀瀾的蹤影。


    “走了……”


    他站起來,麵對鐵柵欄若有所思,隨後在監控室輔警的瞪口呆之下,他的身影就憑空消失在,房間裏就像這所房間裏,從頭到尾沒有出現過人一樣……


    可憐的唯物主義輔警,在經過望蘭這事以後,特地去附近的廟裏求了一串批發價五元,零售價八百八十八的手串隨身攜帶,並且堅定的成為了一名有神論者,成為了所有警察裏的一大塊笑料。


    望蘭再次出現時,就看見拿著礦泉水瓶的荷蘭急匆匆地從單元樓裏走出,東張西望後選則朝小樹林的方向走去。


    ‘大半夜的,本來就很疲倦,他不好好休息,要去幹嘛?’


    望蘭好奇的跟在他不遠處,他本來的打算是想觀察一下他這一世過得幸福與否,如果遇到了麻煩,能幫則幫。


    卻不想這個世界和他所處的世界已經是天地之壤,賀瀾的每一次行為舉止都讓望蘭看不透,也無從下手去幫忙。


    漆黑的小樹林中,望蘭的視線和白天沒有任何區別,好幾次他看到賀蘭因為緊張差點摔倒,猶豫著想要去扶,卻沒想到慌亂中賀瀾自己撞進了望蘭懷裏。


    “臥槽!”


    在他懷中的賀瀾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耗子,一蹦老高,逃出望蘭的懷中,然後鬼叫著遠盾而去。“你等等!”


    望蘭感覺自己幾千年沒有疼過的腦袋現在特別的疼,這家夥壓根沒有給自己,哪怕一瞬的時間做解釋。見到他,要麽大喊大叫,要麽落荒而逃,難道自己真的那麽可怕嗎?


    好在這個賀瀾人還是比較蠢的,自己把自己逼上了死胡同,這下總歸能有時間聽自己說話了吧?


    望蘭強忍著想打人的衝動,衝他擠出一抹笑容:“你不要緊張,先聽我……”


    他盡量讓自己表現出人畜無害。


    可這次賀瀾更過分了,不但沒有聽解釋的機會,他居然要朝自己潑水。


    要知道他使用的這個神遊的法術是不能見水的,望蘭隻能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往後退去,他一遍又一遍的告誡自己,自己是好歹是個神君,不能和凡人一般見識,不能打人……


    可是這個凡人一遍又一遍的刷新了他的底線,他到底要有多蠢才能把自己往水裏麵推!!


    看著他在水中不斷的掙紮,望蘭露出一副無可救藥的表情,他錯了,他不應該企圖和賀瀾講道理。


    早知道自己這趟穿越時空是這樣的場景,他還不如趁這次難得的機會去遊曆一番,拓展眼界……


    想是這麽想,可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賀瀾淹死在自己麵前,所以……在心裏咒罵了賀瀾無數次之後,他還是選擇跳進水中救人。


    奈何符咒太絕,入水即化,他哪怕是消失了,也沒能將賀瀾從水中救起,隻能祈禱賀瀾命大,能被其他人發現……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望鶴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教野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教野並收藏望鶴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