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六點半,鬧鍾響起,就是沒鬧鍾曾明也會習慣性自然醒。


    趙春苗每天這時候一定是睡在他身上。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每晚的睡姿,往往是從對他的依偎與擁抱開始,到最後演變成趴在他身上。是習慣還是規律?這並不重要,正如她所言,這是屬於我倆愛的進化。


    她現在說話常令曾明感到新穎,這番《愛的進化論》說辭,他思考後認為很有學術性,建議她不如先整理成書,再去申報若貝爾生物學獎。那天早上,聽後的趙春苗沒有迴答,神秘微笑的脫掉睡裙,讓一具完美的裸體呈現在曾明眼前。


    “發現什麽沒?”她挑釁問。曾明一時失去說話功能,注意力全被裸體吸走了。


    趙春苗自信的嫵媚一笑,說:“這也是愛的進化,沒發現我的身體愈發完美了嗎?”


    想起這些,曾明覺得日子越來越有趣了,再次仔細看了看床上嚴重曝光的趙春苗,不得不承認,確實好看了許多,看來她的新進化論還是有理有據的。


    此時,趙春苗睜開惺忪的睡眼,展露出屬於她最柔美的笑容,伸手撫摸他的臉,慵懶說:“我的娃,你醒了?


    無論歲月如何久遠


    你依然讓我著迷


    黎明告訴我


    我的心


    每天是為你而跳動。”


    “我的天,你什麽時候又成詩人了!”曾明驚歎。“我不得不承認,寫得很美,真的。”


    曾明親撫了她的臉蛋,迴贈一個鼓勵的吻便起身下床。


    “喂,今天是星期天,你和子吟晨練後吃完早餐先休息一會。店裏的事你不要操心,早一點去哥哥家陪娟娟,我還是不放心她。噢,記得多帶些水果和單獨加工的兄妹糕點,切不能讓她亂喝飲料,醫生是一再叮囑的。那邊有榨汁機,你換著給她榨些橙汁和蘋果汁吧。趁今天天氣好,你和哥想辦法借條船,帶他們去太平湖玩玩,讓娟娟多開開心。”


    自從邵麗君出現病情,趙春苗確實學會了嘮叨。但有一點,她絕沒有廢話。《廊橋遺夢》就在她枕邊,想必她已看完。見曾明盯著她的上半身,她一下就將被子拉上掩蓋住,嬌羞地看著他。


    “都老夫老妻了還這樣,那天早不是還特意給我看嗎?”曾明笑道。


    “你不懂,女人有時要保持神秘才能提升本質的美,這是生活藝術。”她嘟起嘴看著他,樣貌可愛極了。


    “是嗎?”曾明本想忍住笑,但還是哈哈大笑去了衛生間洗漱。


    你就好好的去藝術吧!他想著,也美著。這個女人總是給他帶來新鮮的快感和快樂,她像是清晰明白他的所需與所求。不得不承認,她已經非常懂得生活創意,至少比他強很多。


    熊子吟的晨練以做操為主,曾明是跑步一千五百米左右,再一起散步迴家。他的編書工作已全部完成,馮學文也接近掃尾,兩人目前正交換相互審稿。熊子吟還是遺憾對物理和化學有些生疏,畢竟他高中時期是文科生,初中的物理和化學丟棄太久了,但還能應付得了。程曉曼在他編書過程中提出很多建議,介紹大量以前學習方麵的經驗之談。她現在對子吟可謂是關懷備至,使他幸福得難以言述。


    說到這裏,子吟仿佛又迴到過去那種靦腆與羞澀中,曾明特喜歡子吟這個樣子。這是一個無法變壞的男人,哪怕是墜入到泥坑裏,他也會永遠保持自己的本質。


    三姐和熊叔已早早到來,並把早餐做好,熊叔做的荷包蛋和煎包總是大家的最愛。三姐像母親一樣,慈愛地囑咐熊子吟要多注意身體,要定時活動鍛煉,別老是待在房間工作。曾明想到了外甥肖宏偉,他現在還好嗎?今年春節會不會迴家?


    “姐,最近你和小偉有沒有通電話,他今年迴家嗎?”他問姐姐。


    “別提他了,我們母子通電話就像例行公事,心的距離越來越遠。就算我和他爸沒有離婚,他也會如此。唉,含辛茹苦將他養大,培養他上了大學,可他卻像鳥兒一樣越飛越遠,遠得我已經看不見他,遠得不再是我的兒子。隨他吧,我認命了。”


    姐姐擦淚迴答。“噢,對了,去年他爸爸和後媽旅遊時去珠海找過他,結果被他冷冷罵走。不管怎樣,他畢竟是父親呀,難道思念和關心兒子還有錯嗎?變了,一切都變了。”


    見姐姐情緒陡然低落,曾明拿起她桌上的電話翻閱起來,記下外甥的電話,他打算這幾天找他一次。換了話題,姐姐明顯好了許多,順順和楠楠也起了床手牽手走來,劉嫂和湯姐緊隨其後看護。他倆總是分不開,這也成了大家的頭痛問題,隻有程曉曼喜歡。


    “曾明,你趕快安排人把樓梯間鋪上地毯,順順和楠楠已經摔過兩次了,別到時出了大事後悔就晚了。這兩個小家夥越來越好動,爬行和跑步又快又靈活,活生生的兩個小孫悟空,有時我們幾個人都抓不著他倆。就鋪綠色地毯好,外麵的台階也要全鋪上。”姐姐提醒弟弟。熊子吟聽後接過話,說他上午就安排好。


    曾明開車來到龍富糧家時,已過了上午九點半,孔思雨和薑伶俐今天是運動款藍色羽絨衣、彈力牛仔褲、耐克鞋、背著雙肩黑色包、頭戴白色棒球帽,充滿了青春活力。屋前和屋內都很安靜,忙著曬被子的龍媽告訴他們,兒子兒媳和孫兒在菜地裏忙,成坤他們都到養雞棚撿雞蛋去了。姐妹倆聽完,一起笑嗬嗬的跑向大堤,曾明獨自向菜地走去。


    在池塘邊,他很滿意水中的群魚動靜;路過豬舍,裏麵僅剩下一頭大肥豬,看來這幾天就會被宰殺。臘月以來,四兄弟那邊、胡秀雲那邊和家裏,總共醃製兩百斤香腸和臘肉,皆因龍富糧家重新養豬的結果。龍富糧夫婦在地裏澆潑豬糞,龍呈喜開著耕整機翻耕清空的菜地。


    “喲,哥來了。”龍富糧放下手中活過來。勤勞的妻子對曾明笑了笑算是打招唿了,兒子很簡單,揮了揮手繼續翻耕。


    “呈祥剛才帶他們去了養雞棚。哎呦,娟娟可喜歡這裏了,就她最歡鬧,我媽就疼她。嘿嘿。”龍富糧隨口說。


    “富糧,你能不能找到一條船?今天太陽這麽好,我想中午帶他們劃船去太平湖。”曾明說。


    “這好辦,前麵老周家裏有船,入冬前才上完桐油擱在院裏。我這就去找他,給他兩盒煙就行。”


    “兩盒煙?你還是給一條吧,都什麽年代了。走,迴我車裏拿一條芙蓉王,你現在就去落實好,這也是為了讓娟娟開心。”曾明轉身就走。


    見龍富糧拿著香煙興衝衝離開,曾明掏出電話蹲在池塘邊給趙春苗打電話。


    曾明:“哎喲,天氣真好,真後悔沒帶你來,不然就有你陪我在池塘邊曬太陽了。”


    趙春苗:“你這是在想我嗎?”


    曾明:“那還用說。今天陽光如此明媚,我想著你是不是又在進化了?”


    趙春苗:“肯定唄。該大的更大,該翹的更翹,該白的更白,該勻稱的更勻稱。你小心點,別今晚看了睡不著。”


    曾明:“睡不著好,反正你負責宵夜。”


    趙春苗:“想得美。為了確保進化有序進行,我決定今晚就斷奶。”


    “春苗,順順都兩歲多了,你還沒給他斷奶呀?”走進大桌餐廳的胡秀蘭打岔問。


    緊隨其後的何麗萍大聲道:“哪是給順順斷奶呀,肯定是大哥得罪她了,她是要斷大哥的奶。”


    哈哈哈,三姐妹笑成一團瘋鬧,沒掛電話的趙春苗讓曾明聽得明明白白。何麗萍更瘋了,對著電話嚷嚷:嫂子斷奶了就找她,她的也大。


    曾明嚇得趕忙掛斷電話,想著此時的訂餐廚房應該是笑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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