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春苗換下煎餅攤上的萌萌和燕子,引導店內外顧客談論起生活話題,避免負麵影響到孩子。


    午餐時間,一份酸菜米豆腐湯幾乎被劉清媛給包攬,吃完飯就嚷嚷晚餐時還要,隨即問起程曉曼阿姨晚上會不會來?胡秀蘭搶著迴答:“誰知道她呀?像隻快樂的鳥,突然的飛來,再鬧哄哄的飛走。隻要她離開,四周會突然安靜許多,讓人一時適應不了。懂了嗎?”


    哈哈哈,清媛大笑,轉身問弟弟成坤:“坤坤,她真有這麽逗嗎?我現在就喜歡她了,要不我們下午去醫院找她。”


    “沒必要,她今天肯定會來。她已經兩天沒來了,她來這裏或是我們家從沒缺勤三天。”成坤說。


    程曉曼像是聽到曾成坤的提醒,下午五點剛過,便一身靚麗的花裙,挎著一個夏季休閑包,提著一大袋鮮荔枝,當裏個當的哼唱進來。


    “哥哥,嫂子,我來了。”話才落音,便丟下攜帶物品粘上曾明,親親幾下後,又飛撲在趙春苗懷裏嬌蹭。


    “嫂子、哥哥,這兩天代班累死我了,明天補休要給我好好補補。”嬌滴滴的聲音與清純可愛的樣子,促使趙春苗疼愛得親她沒完。“好,想吃什麽就要哥哥提前準備,乖啊!”


    “我現在想吃荔枝。哥,你要先抱我喂五個。”程曉曼對曾明嚷嚷了。


    “哎呦,你剛才不就提著荔枝嗎?你難道沒吃?”胡秀蘭問。


    “沒有,我就要哥嫂喂,還要抱抱。”程曉曼更是嬌氣了。曾明隻好暫停做事,坐在靠椅上抱著她喂上幾顆荔枝,再重新進入廚房。


    這時的曾成坤他們送琴琴迴家後一起迴來,剛撒嬌完的程曉曼見到他們出現,馬上孩子般的迎過去。“成坤、萌萌、燕子,想死我了,快叫我小姨。”


    聽三人叫完,樂嗬嗬的程曉曼才打量起劉清媛來。“喲,好漂亮的女孩子呀!成坤,她是誰?”


    “她是我們親愛的大姐姐劉清媛。我姐姐可厲害了,再過十天就去省城財經大學讀書。”萌萌自豪的替哥哥迴答,劉清源則認真打量這位小阿姨,差點笑了。她哪像個阿姨呀?就是一個可愛的小姐姐。


    “成坤你可聽好嘍,你要是明年能考上大學,我就送你最好的筆記本,聽到沒?你們兩個也是一樣!今後都要好好讀書,像大姐姐一樣考上重點大學。”


    “知道了,曉曼姨、小姨。”三人同聲迴答,樂得清媛大笑。在程曉曼提議下,幾人隨即去了原來地方改換跳繩,同樣是全脫了鞋襪。一陣陣笑鬧聲起伏不斷,把很多小區的學生吸引過來加入其中,最後是排隊分組進行。當然,晚餐前還是由曾明給她們逐個洗腳,單獨給程曉曼洗臉洗手。


    次日,他們六人在外麵瘋玩了一整天,還擴印了一大張六人的公園合照和“五姐妹”合照,把客廳餐廳掛得滿滿的。連續一周,程曉曼每晚都是和“弟弟妹妹”在一起,直到調休送劉清媛去省城上大學。


    進入九月,曾成坤上了高三,琴琴上初三,萌萌上初二,燕子上初一,都在三中同一所中學。


    八月份,訂餐廚房淨收入接近九千,趙春苗的煎餅收入是多少?曾明沒過問。看她的笑容,應該是很好的。曾明認為,訂餐廚房的淨收入在現有規模上應該達到了頂端。隨著經營時間增加,大不了每月淨收入過九千。盤算一年還能有個十萬淨收,他打算就這樣經營下去算了。但還是要更換一種心態,更好的帶動謝勇一家。


    九月才過幾天,劉思遠就打來電話告知市裏在突擊掃黃,馮學文昨晚因在按摩房鬼混被抓,拘留一周。劉思遠的意思是這次不再幫忙,讓馮學文吃點苦頭,在拘留期間去靜思悔過。曾明表示讚同,建議這次所有事宜全交給姐姐馮燕去處理,讓她看清楚弟弟已不再是過去的馮學文。


    果然,馮燕那些天不停地奔波,到處找人求情說好話。最後,學校對馮學文做出嚴重警告處分,但為了避免對學校產生不良影響,故暫不做公布。馮學文拘留完迴家第三天,徹底失望的龔海琦與他離了婚。在孩子生活費問題協商無果情況下,龔海琦憤然隻身離開迴到娘家。


    連續的變故,讓馮燕過去的驕傲蕩然無存。正在心灰意冷之時,馮學文又在九月二十二日那晚,因在小區棋牌室打麻將,再次被抓拘留三天。馮燕迫於無奈,主動取消與劉思遠之間的冷戰,哭求他找人幫忙。


    劉思遠爽快答應,寬慰道:“這算多大的事?馮學文以前隻是在我家和馮蘭家順手牽羊、隨意拿取、偷錢借錢,可他沒在外麵這樣呀?所以不屬於犯錯;他在學校與保潔員偷歡被批評教育,在發廊和按摩房搞色情交易被拘留,那隻是荷爾蒙失控所致。何況又沒有強奸行為,不算犯罪;這次隻是在本地打打麻將賭賭錢,又沒去澳門豪賭,也隻是犯規。他找曾明要房子沒得逞,我都批評曾明了。馮學文思念妹妹想住在妹妹家很正常嘛!你怎麽不搬走讓給馮學文呢?他今後天天睡在妹妹床上懷念妹妹,這是多感人的事?嗨!行了,行了。他不就是吃喝嫖賭、偷竊蒙騙、厚顏無恥嗎?又不是殺人放火、無惡不作,我去找人說說。”


    聽完丈夫如此冷嘲熱諷,馮燕無地自容、顏麵掃地。想起女兒對弟弟的驅趕,曾成坤對他的無視,馮濤那天死活不願去拘留所接爸爸,還真覺得以前那個勤奮好學、聰明有禮的弟弟已經不在了。他去哪了?難道去找妹妹了?馮燕悲痛欲絕的放聲大哭。


    劉思遠並沒去找人,他實在沒臉去和別人談及此事。他再次來到曾明這裏訴苦,順便給兩位教育係統的朋友打了電話拜托幫幫忙,盡量保住馮學文的工作。誰知憤怒的校長不吃這套,堅決表態開除馮學文,並張榜公布。見事態已無可挽迴,劉思遠隻得給武陵市一家知名私立學校校長打電話。對方得知馮學文品行不好,果斷拒收。


    這下劉思遠開始急了,馬上又給另一家私立學校校長打電話。對方考慮很久才答複:“劉行長,若不是看在銀行對我們學校大力支持份上,我是堅決不會同意。既然你如此懇求,我還是給他一個機會,但必須約法三章。第一,他來我們學校後絕不許單獨和女學生在一起,給女學生輔導學習必須隻能在教室或是辦公室;第二,若是再出現拘留現象,即刻辭退;第三,若我們發現他存在不良企圖與行為,立即送往公安機關。”


    聽到電話裏的說辭和看到劉思遠無奈的表情,曾明苦笑了。“姐夫,能這樣夠不錯了。有的人本是手握一手好牌,可偏要打得一塌糊塗、慘敗難收。這怪得了誰?但願他不是一塊朽木,不是一攤扶不上牆的爛泥就行。我們該忍的忍了,該幫的幫了,算是仁至義盡。他也是四十四的人,若是繼續執迷不悟,我們也隻能看著他自取滅亡。好了,晚上喝酒後再迴家,我幫你請代駕。”


    因為心情鬱悶,曾明和劉思遠兩連襟,把上次沒喝完的劍南春和這次新開的一瓶喝了個精光。過了晚上九點半,劉思遠才舒緩一點的告辭迴家。與爸爸一起送姨爹的曾成坤,迴來時說了幾句:“怪不得姐姐那麽恨舅舅,看把姨爹折騰得,我都替他難受。姐姐要是看到,肯定會哭慘的。”


    曾明無話迴答,他還能說什麽呢?隻是一手搭在兒子肩上輕拍幾下。不知是提示自己聽到了,還是表示讚同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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