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銘率領搗包小隊行動的五分鍾之前,毒梟巢穴最深處的山洞中,在距離洞口二十米的一處人工開鑿的房間之中,一名光著膀子的平頭男人,正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鞭子,每次揮舞鞭子都會與空氣產生嗖嗖的破空聲,緊接著就是一道沉悶的響聲,抽在麵前被雙手吊起來的男人身上,被抽打的男人此刻已經近乎昏迷,身上的特戰迷彩服已經被鮮血大片染紅,而在這個人工開鑿的房間中,除了正在接受酷刑的男人以外,還吊著五六名身穿迷彩的軍人,隻不過此刻那幾名軍人已經被鞭打的體無完膚,傷口處更是早就沒有了鮮血流出,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


    正是齊從軍和他的隊友!


    光膀子的男人再次抽出一鞭子後,將鞭子一把扔掉,向著已經剩半條命的齊從軍啐了一口唾沫,然後轉身走向一旁放滿各種各樣刑具的工具台上,拿起一杯紅酒,向房間中另外兩個人罵罵咧咧說道:“我草他媽的,這王八蛋到現在都不鬆口!”


    聽到光膀子男人的話,另外兩個男人中的其中一個開口道:“華夏軍人就是硬骨頭,看來你想要未來一年內邊境的安保人員部署,看來沒什麽機會了。”開口的是一名長發男人,此刻正一臉享受的看著被光膀子男人折磨的不成人樣的齊從軍。


    而在他身旁的另外一名戴著金絲眼鏡,一身板正西裝,明亮的油頭整齊的梳著三七分的發型,如果不是出現在這個地方,這個戴眼鏡的男人給人一種文質彬彬,都市白領的感覺。


    “鄭哥,我就不相信,沒有撬不開的嘴。騾子老大,戳瞎他一個眼睛,如果還嘴硬,一分鍾弄斷他一根手指頭。”金絲眼鏡男人一邊說,一邊輕鬆的從西裝內兜中拿出一方潔白的手帕,隨後取下自己的眼鏡,仔細的擦拭起來,時不時瞄一眼齊從軍,而那種漠視生命的眼神,仿佛看待齊從軍不是看待一個生命,而是一隻待宰的牲口一般。


    聽到眼鏡男人的話,一旁被叫做鄭哥的男人趕忙出聲製止:“騾子,別聽他的,皮肉傷還好交代,真廢了他一隻眼睛幾根手指頭,那可就是和整個軍方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徹底的撕破臉,哥幾個這次趟這池子渾水,隻是為了求財,僅此而已。”鄭悲喜說完這句話,迴頭用眼神使勁瞪了一眼身旁的眼鏡男,那眼神好像在說你自己作死別拉上老子。


    “草!我在他麵前一個一個弄死他的戰友,這還不算不死不休?差他這一條命?難道就因為他的軍銜高點?他媽的,老子手上的人命,沒一百也得有八十,差他一個嗎?”被叫做騾子的光膀子男人,不忿的從桌子上抄起一把匕首,直接來到齊從軍麵前,一刀插在齊從軍的肩膀上,齊從軍鼻青臉腫的臉龐上因為疼痛而瞬間青筋暴起,雙唇不自覺的顫抖,但是依舊沒有發出任何一個聲音。


    看到騾子的行為,眼鏡男的眼神充滿了興奮,但是一旁的鄭悲喜卻是眉頭緊皺,心中暗想,這些毒販的腦子是不是因為嗑藥多,都徹底壞掉了?一個販毒組織,也想和華夏軍方正麵剛?你以為華夏軍方是你們國家這種破爛軍方嗎?這次如果不是手頭確實緊張,老子他媽的絕對不會趟這個活兒。


    這趟活兒,自己也是瞞著組織偷偷做的,而且獲利特別巨大,但是中途卻出了齊從軍這檔子幺蛾子事,雖然組織上對於這種一次性的買賣,多半時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一旦產生超越組織容忍度的情況,真的放在台麵上說,我鄭悲喜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做,畢竟黃泉組織的可怕,鄭悲喜很清楚。


    所以這最後一名人質,斷不可死,起碼不能死在錢到手之前!更不能死在自己麵前!這是底線!


    所以,當騾子抽出刀準備給齊從軍再來一刀的時候,鄭悲喜一個閃身,瞬間出手,一把攥著騾子的手腕輕說:“差不多得了,你的增援什麽時候到?免得夜長夢多!”


    騾子雖然也是刀尖舔血多年的一方毒梟,但是論個人戰力,還是與鄭悲喜有著巨大的差距,眼見鄭悲喜如此強硬,騾子抽迴握刀的手,咒罵一聲,隨後走向工具台,拿起上麵的對講機怒吼道:“他媽的老子的增援呢?還沒到嗎?買家呢?貨呢?你們他媽的都死了是不是?”


    對講機中沒有任何迴答傳來,騾子大罵:“人呢?老子說話沒人聽到嗎?”結果對講機中依舊沒有任何聲音傳來。眼見手下之人沒有任何迴答,騾子一把將對講機摔在桌子上,大喊一聲草,隨後打開木門,走出房間就要對自己手下之人興師問罪。


    而那名還在安靜欣賞齊從軍慢慢出氣多進氣少的眼鏡男人,則是眉頭微皺,敏銳的嗅覺讓他嗅出一絲不安的味道,隨後眼鏡男人給了鄭悲喜一個眼神,便也第一時間起身和鄭悲喜一同走出房間。


    而山洞中,騾子一邊走一邊大喊:“你們人呢?都他媽死了嗎?老子說話怎麽沒人迴答?買家什麽時候收貨?”


    而當騾子徹底走出山洞之時,咒罵的話還在嘴邊,正準備繼續咆哮,卻仿佛瞬間被噎住了喉嚨,因為騾子走出山洞的一瞬間,他的目光便和一個蹲在山洞口的男人目光對視,而那個男人正蹲身從一名倒下的屍體脖子處,幹淨利索的抽出一把帶血的匕首!


    看到眼前那臉上都是血跡的男人殺了自己的手下後,騾子隻感覺一股冰冷瞬間從自己的腳底升起,整個身體都如墜冰窟,騾子大喊:“你他媽什麽人!我的手下呢!”


    而聽到騾子喊聲的眼鏡男和鄭悲喜,此時也是身形一閃,雙雙出現在洞口處,兩人環視周圍,隻見洞口處橫七豎八的躺著十幾道屍體,每一具屍體的脖子處,都有著匕首的致命割傷,這讓鄭悲喜和眼鏡男的身體瞬間緊繃。


    因為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毒梟巢穴中的所有人全部無聲殺死,絕對不是普通的軍方人員,對方應該全部都是入境強者,而且應該都是判官!


    張銘抽出匕首,使勁甩了一下匕首,將鮮血甩掉看著洞口處的三人緩緩的說:“別找了,除了你們三個,所有人,都死了。”


    而聽到張銘的話,騾子感覺頭皮炸裂,不可置信的看著周圍,但是此時整個寨子安靜的可怕,除了在場的眾人,騾子並沒有感受到還有其他的活人氣息。刹那間一種巨大的恐懼感瞬間充斥全身,騾子瞬間抽出腰間的手槍就要抬手射殺張銘,但是卻再一次被鄭悲喜製止。


    隻見鄭悲喜緩緩走出兩步淡淡開口:“判官?”


    而聽到鄭悲喜的話,張銘沒有任何迴答,隻是安靜的注視著麵前的兩人,從三人散發的氣息判斷,那個光膀子的男人雖然氣息不弱,但是實力遠遠達不到張銘幾人的修為境界,不足以構成巨大威脅,而另外兩人的氣息則是出奇的強,兩人竟然都有著精之境中品的實力氣息,而正在說話的鄭悲喜氣息明顯更加強大一些。


    而此時,上官藍一陣小跑擋在張銘身前,手中舉槍冷喝:“你們被包圍了,投降不殺!”而看到上官藍竟然用熱武器對著自己,鄭悲喜嘴角流露出一抹笑容,淡淡說:“這位兄弟,你我出來行走,都是為求財,今日結下一個善緣,賣出的貨,我分兄弟四成,如何?”


    鄭悲喜一邊說,而旁邊的眼鏡男則是緩緩伸向後背,雙手緩緩的握緊藏在後背腰間的兩把短刀,全身氣息內斂,肌肉緊繃,做好了戰鬥或者逃跑的準備。


    聽到鄭悲喜的話,上官藍再次吼道:“投降!”


    當鄭悲喜看到上官藍竟然用熱武器衝著自己的時候,鄭悲喜就瞬間明白了兩件事,第一件事,這個女娃娃還是個雛,根本就是在虛張聲勢,並沒有實質性的戰鬥經驗。第二件事,對方雖然是判官,但是可能對自己的實力評估不夠,這就是自己逃出生天的契機。


    眼見張銘沒有說話,鄭悲喜再次伸出右手的五根指頭說道:“五成,這可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五成錢夠普通老百姓吃喝不愁一輩子了,而也夠你們風流快活好幾年了,如何?”畢竟不到最後一步,鄭悲喜不想徹底撕破臉,趟這次渾水僅僅隻是為了求財,犯不上賠上性命。


    眼見鄭悲喜忽略自己,上官藍槍口向下,就要扣動扳機,而此時張銘一把抓住上官藍的槍,衝她搖搖頭。看到張銘行為的鄭悲喜和眼鏡男二人,皆是心中一鬆,心想還是這小子上道,懂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道理。


    “嗬嗬,果然還是這位兄弟上道。嗬嗬。”當鄭悲喜正準備繼續說下去的時候,隻見張銘緩緩將身上的戰鬥背心和所有槍械全部扔在地麵,眼見張銘如此行為,上官藍直接將槍口頂在張銘的額頭上大喊:“你想放過他們?隻要你敢,我會直接殺了你。”


    而此時的張銘是背對鄭悲喜二人,眼見對方內訌,鄭悲喜繼續說:“這位兄弟的選擇是正確的。”嘴角的笑容更甚,而一旁的眼鏡男一直放在背後的雙手,此刻也是放鬆些許。


    而看到如此,死了這麽多手下的騾子卻第一時間喊道:“不能放過他!殺了我這麽多兄弟,我要他死!”眼看騾子就要再次抽出手槍,鄭悲喜再次出手,僅僅隻是一隻手便製服騾子,鄭悲喜冷冰冰的說:“再多說一個字,我就活生生拔了你的舌頭!”


    冰冷的眼神讓騾子噤若寒蟬,騾子完全相信鄭悲喜有著此等實力,隨後鄭悲喜將騾子推出一旁,繼續微笑著看著張銘,安靜的等待張銘的選擇,當然鄭悲喜也不是傻子,雖然麵露微笑,但是身體卻保持緊繃,做好了一切準備。


    而背對鄭悲喜幾人的張銘,在將所有裝備槍械扔在地麵上的同時,不經意的給了不遠處行空和洛鈴音一個眼神,而收到張銘眼睛的二人,也是瞬間明白了張銘真正的意圖。


    當張銘將頂在自己的腦門上的槍口用手撥開之時,張銘淡淡的說,雖然聲音不大,但是卻讓在場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你難道不知道,熱武器對中品的強者來說,已經用處不大了嗎?”


    而聽到張銘的話,上官藍還微微一愣,隻見下一秒張銘瞬間從午夜戰服中抽出自己的唐刀,隨後大喊一聲:“隻要是黃泉的人,都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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