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眼了,睜眼了,他醒了!”文哲看到躺在床上的鄭仁終於睜開了眼睛,此刻已經激動的大聲喊起來,而聽到文哲的喊聲,洛鈴音和行空,也是快步的走到床邊,心情非常開心的注視著恢複清醒的鄭仁。


    而鄭仁的雙眼此刻還是有那麽一絲絲的迷茫,直到片刻之後,鄭仁的雙眼終於慢慢聚焦在眾人臉上,依舊有著蒼白麵色的鄭仁,努力的擠出一個微笑,嗓音沙啞的說:“大家好。”


    而行空則是輕輕將鄭仁扶起,讓鄭仁慢慢坐在床邊,而鄭仁則是掃視眾人一圈,並沒有發現張銘的身影,雖然剛剛蘇醒,但是此刻鄭仁沒有看到張銘,心中瞬間不安,低聲問道:“他呢?”


    聽到鄭仁的詢問,行空沒有說話,而文哲則是給鄭仁遞上一杯水,說道:“先把水喝了。一定要小口小口的喝。”鄭仁接過文哲的水杯,並沒有喝水,而是再次問道:“張銘呢?”


    聽到鄭仁的問話,眾人全部無言,直到門外傳來一個久違的嗓音,“他還沒迴來。”


    茅屋中的洛鈴音等人,聽到聲音,瞬間迴頭看去,隻見一名男子身背一柄劍,一身破破爛爛的衣服,仿佛一個乞丐一樣,就那麽站在門口,而背劍男人的氣勢淩然,就像是隨時可以刺破蒼穹的一柄劍,周身的氣勢讓眾人眼神微眯,隨後便是瞬間的驚喜。


    “張子旭!”洛鈴音第一個開口認出門外之人,而行空看到張子旭的出現,直接上去給了張子旭一個大大的熊抱,將張子旭整個人都抱離地麵,而張子旭則是在行空的懷中努力掙紮,隨後不耐煩的說:“你快勒死我了。”行空則是嘿嘿一笑,鬆開張子旭,從上到下仔細的打量了後者數秒,才咧著嘴再次傻笑起來。


    而張子旭則是輕輕推開行空這個傻大個,走到床邊,看著鄭仁緩緩的說:“你先把水喝了,恢複一下,我師父會一五一十的告訴你全部。”


    而聽到張子旭的話,鄭仁頓感嗓子冒煙,小口小口的喝完杯中水,便要下床走動,張子旭一把攙扶住鄭仁的身體說:“你剛蘇醒,不要勉強自己。”


    而鄭仁則是伸出依舊虛弱的雙手,拽著張子旭的衣服說道:“全部告訴我。”


    張子旭示意鄭仁坐下,不要過度運動,隨後一道身影緩緩走進茅屋,倚靠在門框上,淡淡的說:“他還在山頂,此刻的他還在入定中。”


    聽到說話之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此人,而洛鈴音和鄭仁文哲則是安靜的站在一旁,哪怕此刻的張子旭也安安靜靜的站在旁邊,等待張景海繼續說。


    “沒迴來,什麽意思?”鄭仁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眼神嚴肅,直勾勾的盯著那位中年道士。


    張景海沒有第一時間迴答, 而是走到鄭仁身旁,右手三指放在鄭仁的手腕上,再次確認鄭仁的脈象,一分鍾後張景海輕輕點頭說道:“脈象平穩,雖然虛弱,但是身體沒有問題,恢複幾天就好。”


    張景海說罷便鬆開鄭仁的手腕,而鄭仁此時直接站起來,幾乎和張景海臉貼臉的距離低吼到:“我說,他沒有迴來,什麽意思!”此刻的鄭仁雙眼充滿殺意,宛如剛剛出籠的野獸一般。


    張景海的目光依舊古井無波,安靜的盯著鄭仁幾秒後,隨即招唿張子旭一聲:“你們都跟我出來吧。外麵說,他曬曬太陽是有利恢複的。”


    說完張景海走出茅屋,在門外一處空地坐下。而眾人也是走出茅屋,此刻正是午後時分,陽光依舊有那麽一絲刺眼,鄭仁抬手遮擋了一樣刺眼的陽光,在張子旭和行空的攙扶下,眾人緩緩坐在張景海對麵,聽張景海講述全部。


    張景海看了一眼鄭仁,開門見山說:“你丟失了一魂二魄,想必你自己都知道,我就不說了,而如何能讓你蘇醒,想必你自己也知道,對吧。”張景海看向鄭仁,而後者環顧四周後,輕輕點頭。


    張景海看到鄭仁知道,便說:“張銘去陰路找尋你的魂魄,整個過程現在迴想來都是很正常的,而且有我師伯親自坐鎮,也並沒有出現什麽意外,而你魂魄歸位也證明了此事。但是張銘卻還是沒有醒來的跡象,甚至可以說是他此刻無法醒來。”


    聽到張景海的話,洛鈴音第一個跳出來說:“什麽叫他無法醒來?”


    “在整個儀式結束後,我感受到張銘身體上的氣息,不僅沒有出現任何魂魄不穩的情況,甚至還有著一絲絲增強的感覺,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張景海沉思片刻緩緩說道。


    聽到此話的張子旭,突然雙眼一亮,試探性的說:“難道陰路之中,張銘有著什麽機緣嗎?”


    鄭仁也不是傻子,聽到張景海和張子旭的推測,原本懸著的心此刻也是稍微安定幾分,對於鄭仁來說,隻要張銘沒有危險,那麽就足夠了。


    而一旁的洛鈴音直接站起來說道:“帶我去見他。”


    看到洛鈴音如此激動,眾人皆是一愣,隨即也理解了洛鈴音的心情,畢竟張銘和洛鈴音的關係,他們都知道。


    而此刻剛剛迴歸的張子旭因為在後山終於找到自己的劍,整個人的氣質都有所改變,甚至連張子旭的性格都有著一絲絲改變,張子旭此刻冰冷的說:“你不能去。”


    聽到張子旭的迴答,而且是那麽冰冷的語氣,洛鈴音那積攢了許久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洛鈴音一步走到張子旭麵前,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甩在張子旭臉上。


    隻聽啪的一聲,張子旭的臉上出現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而身為張子旭的師父張景海以及其他眾人都被洛鈴音的行為驚訝的掉了下巴,文哲更是驚訝的雙手捂嘴,她不知道一向安靜沉默給人淑女形象的洛鈴音,今天竟然如此失態。


    而挨了一巴掌的張子旭,緩緩扭迴頭,盯著洛鈴音,雙眼中並沒有任何的怨恨或者憤怒的情緒,依舊雙眼篤定的看著洛鈴音再次說道:“你不能去。”


    聽到張子旭的迴答,洛鈴音眼看就要再次抬手,這時一聲輕咳響起,張景海說:“子旭說的對,張銘的情況,現在很複雜。”


    聽到張景海的話,洛鈴音根本沒有理會,直接轉身離開,就要向山頂衝去,而下一秒張子旭虛步閃爍,身形一晃便出現在洛鈴音身旁,依舊淡淡的說:“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你不能去,如果你不想讓張銘死。”


    看到張子旭再次阻攔自己,洛鈴音雙手虛晃,古琴霓裳瞬間出現在洛鈴音雙手之中,右手瞬間按在琴弦之上,就要出手擊退阻攔的張子旭。而此刻的氛圍可以說是真正的劍拔弩張,洛鈴音此刻的想法很簡單,誰爛我,我就打誰。文哲看到洛鈴音這般模樣,瞬間起身跑到洛鈴音旁邊,伸出雙手阻止衝動的洛鈴音。


    “怎麽,你也要攔我?”洛鈴音此時嗓音冰冷,眼神淩冽,氣息瞬間充滿周身,已經做了下一秒就要徹底動手的準備。


    正在此時,一道輕嗬聲在眾人的頭頂響起,眾人抬頭看向半空,隻見一個衣服破舊,手中抱著一個酒壇的邋遢道士,正躺在半空中,就那麽饒有興趣的看著下方的幾人。


    “嘖嘖嘖,小姑娘都要動手,火氣真夠大的,哎呦?琴宗的霓裳古琴都搬出來了,你是洛家的?”懶洋洋躺在半空中的李金牛,仰頭灌了一口美酒,抬手用那髒兮兮的袖子抹了一把嘴巴。


    看到半空中的邋遢道士,張景海第一時間起身行禮,而眾人則是微微一愣,畢竟禦空飛行是氣之境強者的標誌,而氣之境強者就算禦風飛行也不可能像眼前邋遢道士一樣,可以如此隨意的躺在半空中,就像是躺在沙發上一樣,這種對於天地之力的控製,可見此人不是一般的氣之境強者。


    看到此人,就連洛鈴音也是神色一緊,這喝酒的道士的修為境界絕對在自己父親之上,而且高的還不是一星半點,邋遢道士的出現宛如一杯涼水,瞬間潑在了洛鈴音的頭上,洛鈴音也是慢慢冷靜下來,雙手一揮霓裳古琴消失不見,微微行禮說:“是前輩,我是洛家之人。”


    聽到洛鈴音的迴答,半空中的道士再次灌了一口美酒,一抹嘴巴,慢慢從半空中站起,就那麽一步一步,像下樓梯一般的從半空中走下,緩緩走到洛鈴音身旁。


    這種違反物理定律的事情,就那麽活生生的發生在文哲眼前,文哲不停的揉著眼睛,雖然文哲理解這種情況的出現,但是真的發生在眼前,文哲這個唯物主義者還是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


    “女娃娃呀,不要那麽衝動嘛,你那個小情郎此時真的不適合打擾他,他應該是遇見了重大的機緣,但是貧道可以保證,那小娃娃沒有生命危險,來來來,別說這個,你既然是琴宗的傳人,給貧道彈首曲子聽聽下酒,可以不?”李金牛那邋裏邋遢的臉,湊到洛鈴音的麵前,一副猥瑣表情的問道,而且還不識時務的打了一個酒嗝,濃重的酒氣讓洛鈴音一陣皺眉。


    聽到李金牛的話,洛鈴音後退幾步,伸手揮散那難聞的酒氣,捂著鼻子說:“沒有親眼見到他,誰都不能阻止我。”雖然洛鈴音此刻語氣依舊堅定,但是音色卻柔和了許多,想必李金牛的出現確實打消了洛鈴音衝動的情緒。


    最少也是氣之境上品的強者,就算洛鈴音想去見張銘,隻要這個邋遢道人不願意,洛鈴音就算拚了命也是無法前去的,這個事實洛鈴音還是看的清的。


    聽到洛鈴音的話,李金牛眼中的欣賞之色更甚,從懷中摸出一根華子,點燃後深吸一口,隨後說到:“你這女娃娃的性格,貧道非常喜歡,你不是想看嗎?那就給你看好了。”說完李金牛雙指一點,一道細微光芒瞬間匯聚指尖,隨後雙指再次一揮,數道光芒迅速射出,沒入眾人的眉心處,而下一秒,一幅畫麵出現在所有人的意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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