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銘一行人就那麽安靜的看著蜷縮在一旁的趙順,沒有任何人說話打擾他,張銘雖然此時按照立場來說,和趙順屬於對立,但是張銘此時的心中對於趙順有著說不清的感覺,理智上告訴張銘,趙順此人出手狠辣,有著非常果斷的判斷力,該出手時一定會雷霆之擊出手,消滅一些可能的敵人或者是潛在的敵人,這種人一定不能讓他成長起來,此時應該是將趙順斬殺最好的時機,就算身旁依舊有著刀子這名趙氏集團的高手,但是張銘仔細盤算了一下雙方站立對比,發現刀子並不是不能做掉,但是情感上張銘此時竟然和趙順有種英雄惺惺相惜的憐憫,有著一絲絲的不忍。


    而在張銘一旁的洛鈴音,此時輕輕來到張銘麵前,從張銘看著趙順和刀子複雜的眼神中,洛鈴音讀懂了張銘的心思,洛鈴音輕輕開口:“他也是一個可憐人,但是我會尊重你的任何選擇,是任何選擇。”隨後洛鈴音輕輕的拉著張銘的雙手,早就將自己視為張銘女人的洛鈴音,此時不會說出任何替代張銘做決定的話,她能做的就是安安靜靜的站在張銘的身旁,支持他做出的任何決定。


    而聽到洛鈴音的話,感受著洛鈴音雙手中傳來的陣陣溫暖,張銘輕歎一聲,隨後轉身走向已經半死不活的鄭仁麵前。


    此時錢一一的眼角依舊掛著淚痕,張銘輕輕拍了拍錢一一的肩膀,隨後輕輕的說:“和你沒關係,你不要認為是你連累了大家。”


    可是此時的錢一一聽到張銘的話,不僅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淚水再次如同決堤一般湧出,而張銘看到錢一一這個樣子,右手一把扯過錢一一的領口將錢一一拉近自己的麵前,一巴掌直接甩在錢一一的臉上。


    清脆的聲響,讓行空和已經慢慢恢複的文哲都第一時間看向張銘,隻見張銘此時竟然非常意外的滿臉憤怒神色,文哲或許和張銘接觸時間很短,但是其他人卻是和張銘接觸很久,這個泰山崩於麵前而麵不改色的棋士張銘,他的臉上幾乎看不到非常極端的情緒波動,可是看到錢一一目前的情況,張銘真的生氣了。


    “我告訴你,鄭仁他猜到了自己此行會有此劫難!他告訴過我!”張銘死死的盯著麵前的錢一一,而後者此時竟然捂著自己滾燙的胖臉,不敢置信的看著張銘。


    “在他決定做出這件事之前,他就告訴過我,他算到了自己有此劫,這也是他一開始為什麽會正式的詢問你的意見的原因,而且他沒死!”最後兩個字張銘如同野獸一般的吼出,而聽到張銘的解釋,錢一一也慢慢止住了淚水,嘴唇發抖的問著:“你。。。你說的是真的嗎?”


    聽到張銘說鄭仁沒死,洛鈴音行空文哲三人都是心情猛然高興,安靜等待張銘的下文。


    “鄭仁說,如果他出現了任何事,讓我們去找張子旭。”張銘的視線掃過己方眾人,肯定的說著。而聽到張銘的解釋,又聯想到張子旭的道士身份,就連一向尊重科學的錢一一此時都仿佛看到了希望。


    “那我們要怎麽辦?怎麽離開這個鬼地方?”錢一一抹過自己臉上的淚水,此時終於恢複了一些理智。


    “原路返迴是不可能了,畢竟那食腐草我們不好對付,但是既然走到這裏了,那就走通關吧,想必前麵一定有著出去的方法。”張銘說完第一時間站起身,走向那水潭邊緣,看著水潭陷入了沉思。


    看著張銘若有思索的樣子,洛鈴音輕說:“這水潭後麵,就是出口嗎?”聽到洛鈴音的詢問,張銘輕輕點頭說:“如果沒猜錯,應該就是。”


    洛鈴音點點頭,隨後迴頭說:“開始準備潛水裝備吧。文哲,要不你和行空留在此地,等我們迴來?”看著文哲此時剛剛恢複氣血的臉龐,洛鈴音為她的身體情況考慮。


    聽到洛鈴音的話,文哲顫抖著站起身,堅定的搖頭說:“我去,死也要和你們死一塊。我不要再是你們的拖累。”洛鈴音見到文哲如此堅定,也就沒說什麽,給了張銘一個眼神,張銘倒是無所謂的聳聳肩,說罷幾人就開始整理裝備。


    隨後洛鈴音手鐲一閃,十幾個小型水下唿吸裝置,就出現在眾人麵前,洛鈴音就像是動漫中的叮當貓一般,什麽東西都能變出來,最後洛鈴音還是走到刀子麵前,向對方扔出了兩個水下唿吸,刀子沒有任何表情的一把接過,可是這次卻給洛鈴音輕輕點點頭,看來刀子此時也認可了張銘幾人。


    而刀子則是走到趙順身旁,將一個水下唿吸遞給趙順,而趙順則是木訥的接過,站起身後,輕輕的說:“小刁,你說我算不算有罪之人?畢竟是我親手殺了本家兄弟。”


    聽到趙順叫自己小刁,刀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暖,隨後刀子輕輕搖頭,淡淡的說:“刀子不知道這些倫理道德,刀子隻知道,在那年少爺為身為孤兒的刀子過了一個這輩子最難忘的生日後,刀子不管被公司安排在任何人身邊,刀子這條命都是屬於少爺的。那年的蛋糕,是刀子這輩子吃過最好吃的東西。”說完這句話,刀子那永遠冰冷的臉上,竟然有著一絲輕微的笑容。


    “這麽多年讓你呆在三叔旁,委屈你了。”趙順拍了拍刀子的肩膀,輕輕的說。其實刀子這個綽號來源很簡單,刀子原本姓刁,但是小時候認識他的趙順,把刁這個姓,寫成了刀,因為還是孩子,本來也就不會寫幾個字,從那時候起,刀子這個綽號就慢慢成為了刀子的名字。


    刀子沒有說話,隻是扶起趙順,不經意的看了一眼腳邊趙鬆河父子的屍體,眼中閃過一絲複雜,隨後就恢複如常。刀子多年安插在趙鬆河身旁,他父子二人對待刀子還算是客氣,刀子就算是塊石頭,也被趙鬆河父子捂熱了一些,如今落到這般下場,刀子心中還是難免有一些難過,但是和趙順在刀子心中的分量相比,趙鬆河父子宛如雲泥之別。


    “唿,走吧。希望這次賭對了。”張銘穿戴好裝備,口中咬著水下唿吸裝備,第一個跳入水中,而行空則是背著鄭仁的身體,跟著張銘跳入水中,而洛鈴音則是拉著文哲的手,一同跳進去。


    最後的趙順和刀子在入水之前,趙順輕說:“前麵是什麽樣我也不知道,如果會死,你現在可以離開,我不怪你。”而刀子則是沒有任何言語,咬著水下唿吸,給了趙順一個僵硬的微笑,隨後率先跳入水中。而趙順也是無奈的跟隨刀子躍入水中。


    當眾人全部跳進水中後,幾分鍾後水麵再次恢複了平靜。而趙鬆河的屍體口中,突然一股非常非常輕微的透明氣體,慢慢的從胸口升起,最後緩緩成為一個虛無縹緲透明的東西緩緩升入空中,口中喃喃輕語:“好冷,好冷,我要殺了你們,給我兒子報仇。”


    而水下,因為常年沒有陽光的照射,水溫冰冷刺骨,文哲下水沒兩分鍾身體就開始出現了輕微的發抖,洛鈴音隻好將自己的氣慢慢向文哲方向湧去,可是畢竟在水下,洛鈴音的實力不能很好的保護文哲。好在遊泳了一百米後,眾人看到了一處處在水下的石門,而石門此時已經被打開,中間有著一塊巨大的石頭夾在兩扇石門中間,阻止石門重新合攏,張銘看到此情景,在水中向眾人比劃手勢,隨後第一個遊向石門。


    當張銘遊過石門之時,隻見石門上有著非常複雜的雕刻圖案,隨著年代久遠,雕刻上布滿了藻類植物,張銘看向石門雕刻之時,自己的思維仿佛靜止了那麽一秒鍾,隨即張銘的意識再次恢複正常,張銘還以為是自己在水下時間久大腦缺氧造成的,也就沒有過多停留,再次瞥了一眼石門上雖然被藻類植物覆蓋,但是依稀可以看出那雕刻就像是分為三份,從上到下宛如三界的劃分,張銘快速的將石門上的雕刻記在心中後,從石門縫隙中遊過。


    而遊過石門後張銘又遊出了十幾米後,明顯感覺水中的浮力在變小,水位越來越淺,張銘繼續遊出幾米後,明顯感覺自己的雙腳可以觸碰到地麵,隨後張銘慢慢的用腳尖觸碰地麵,慢慢的站直了身體,隨後張銘示意眾人趕緊過來,水中的距離已經結束。


    而當張銘在等待眾人遊過來這段時間內,張銘向目前所在的空間四周扔出好幾個冷光棒,而當冷光棒慢慢散發著冷光逐漸將這片空間照亮之時,張銘的瞳孔卻猛然收縮,張銘的心髒都猛然揪了一下!


    洛鈴音快速的遊出水麵,第一時間看到站在那裏發呆的張銘,洛鈴音一個箭步走向張銘旁邊,看著抬頭看向上方的張銘,洛鈴音搖晃了一下張銘的胳膊說:“怎麽了?”


    張銘木訥的說:“你抬頭看!”


    安靜的空間內,張銘的聲音慢慢迴蕩在這片空間內,而眾人都順著張銘的指令抬頭看向半空,而下一秒眾人的眼神都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隻見上空二十米高的地方,有著一條木舟安靜的漂在空中,木舟緩緩的晃動著,仿佛此時的木舟就處於水中一般,那有著一種律動的隨波搖曳,一時間讓所有人呆立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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